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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徐满仓拜访

    自从文立万打了徐满仓一顿板子后,徐满仓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双面间谍。

    徐满仓是武清伯李伟派下来的人,现在他又投靠了文立万,并发誓随时向文立万报告武清伯的信息。

    武清伯是给了徐满仓官职的人;文立万掌握了徐满仓的罪恶,是有办法剥夺他官职的人,两个人谁都不能得罪。

    徐满仓在文立万跟前,将自己受命于武清伯的底细,交代的一清二楚,目的还是博得文立万的信任。

    文立万听了徐满仓的一席话,对他有了一点点信任,但徐满仓能否说出幕后刺客是谁,这才是判断徐满仓是否可靠的依据。

    “要获得更多消息,下官还要与陈光宗打交道,等一下出了知府的门,下官会去陈宅吃饭,望文知府明鉴。”

    “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具体的做法,本官不会干预。最重要的是你要尽快搞清楚刺客姓谁名谁?”

    文立万很清楚,双面间谍可不是好玩的差事,一旦稍有失误,就像两个巴掌中间的蚊子,双方谁都不会轻饶。

    送走徐满仓,文立万叫阿福进来,嘱咐他要加强戒备。

    “知府放心,现在跟随知府的六位贴身侍卫,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人,个个武功高强,一旦有事,还有十位捕快会迅速增援。知府外出,身边有七个人,随时在知府鞍前马后侍卫。”

    “嗯,这些事你操心就好。”

    阿福很敏感,问道:“知府是否得到了什么令人不安的消息?”

    文立万摇摇头,看着阿福眼睛说道:“最近各地时有行刺案发生,提醒你注意一下。”

    文立万说这话的时候,很仔细观察阿福的表情,看他有何异常反应。

    毕竟阿福也是身边人,甚至是位置极其特殊的身边人。

    “我会尽心尽力的。”阿福很平静说道:“其实刺官案年年都有发生,只要我们自己做好防备就可以了。”

    “你认为会有人行刺本官吗?”文立万突然提出这个很尖锐的问题。

    “有可能。”阿福回答很干脆,毫无遮掩,“凡是做官的人,都有这个可能。庸官明官都有可能。”

    “哦?这话倒是很独特,说说看。”

    “庸官作恶,得罪百姓,就会有人不放过他;明官行善,得罪同行,也会有人找茬。”

    “阿福所说,还是蛮有道理的。明官怎么会得罪同行呢?”

    文立万见阿福说得话,并不是一介武夫的粗陋想法,不禁来了兴趣。

    “明官不愿同流合污,所以可能会被同行嫉恨。”

    “阿福还是有想法的人,刚才所说,不无道理。小时候读过书吗?”

    “小时候家里穷,给富家公子当过书童,识得一些字,粗读过《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之类的启蒙读物。”

    文立万颔首笑道:“这已属不易了。你的武功从哪里学的?蓝先生招募你们时候,似乎你已经身怀武功了。”

    “是的,我做书童的时候,财主给他儿子请了一个武师习武,此人是张三丰的徒弟,功夫了得。我没事也跟着练习,后来公子觉得累,就要我帮他学,然后他想学得时候,再由我教他,没想到我学的武功,比公子还多。”

    阿福说着,不由嘿嘿笑了。大概觉得自己免费得到名师真传很开心。

    文立万从阿福开心的笑容里,看到的只是清澈见底的开心,毫无杂质。

    这样的孩子,怎么会成为刺客?

    文立万心中随即把阿福从刺客名单中删除。

    ......

    徐满仓从文立万的办公书房出来,就直奔陈光宗的宅子。

    陈光宗摆下家宴,为徐满仓接风。

    徐满仓来吴县做知县,两人已经在得月楼会过面。

    徐满仓大摇大摆进了陈宅大门。

    陈光宗问道:“到我这里吃饭,知府可曾知道?”

    徐满仓大不咧咧说道:“知道又咋样,不知道又咋样?”

    陈光宗低声说道:“知府耳目众多,谁在我家出入,他都很清楚。”

    “哦?是这样啊。管他呢,他爱清楚不清楚,反正他也知道咱俩是一条船的人。”

    “那到也是,我陈光宗难道和谁吃个饭,也要他管?哼!”

    陈光宗气不打一处,在文立万面前装孙子已经够憋屈的了,现在上面已经决定刺杀文立万,这小子还能张狂到几时?

    两人入席,分主宾坐下。

    陈光宗举杯敬酒,说道:“徐知县,你带来的好消息,令府衙众官群情激奋,喜不自禁,大家都盼着这一天啊。”

    徐满仓大惊,问道:“您把杀掉文立万的消息,给府衙的官吏们都说了?”

    “没有啊,这事情怎么能公开说呢。”

    “那......那怎么说‘令府衙众官群情激奋,喜不自禁’?”

    “嘿嘿,这是干掉文立万后,肯定会出现的欢乐场景。”

    “嗨,您以后把话说清楚喽,免得让人虚惊一场。再说了,难道府衙众官都很等着文立万栽跟头?”

    “呃,府衙很多人受恩于谭知府嘛。”

    “可我怎么听说,文立万现在还是蛮受人待见啊。”

    “唉,这小子会收买人心,办了一个什么股份制农场,给大家改善生活,所以,所以现在很多人已经不大记得谭知府的好了。”

    徐满仓津津有味品尝着陈家地道的苏州菜,说道:“所以说嘛,人是很健忘的动物,人记仇记好的时间都很有限,人只会惦记着当下。”

    “您的意思是......?”

    “当下谁对文立万最仇视?”

    陈光宗放下筷子,慢慢想了一会儿,说道:“你我他。”

    “什么意思?”

    “你刚被文立万捶了一顿;我被文立万冷落得生无可恋;王怀霖被文立万揉搓的不成人样,我们三人应该是最为仇视文立万的人。”

    “那个顾本立呢?”

    “他呀,是个老滑头,不过他对文立万也是很不耐烦。”

    “这就对了.顾本立貌似对文立万言听计从,实际上心中仇恨满胸膛。这才是高手啊。”

    “说了半天,我们到底怎么杀掉文立万?”陈光宗迫不及待问道。

    “文立万现在身旁的侍卫很强悍,强行杀掉的可能性不大;只有他身边的人下手,才能对文立万形成致命一击,干掉文立万,还不能让别人发现是谁干得。这一点,难度很大啊。”

    陈光宗有些不耐烦,说道:“上次见面,你就对我说过这话,问题是,他身边的人谁会干这个?”

    “这个人武清伯已经物色好了。”

    “是谁?”

    徐满仓冷冷白了陈光宗一眼,说道:“不该知道的,就别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