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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血井

    程允有些无语的摸摸脑袋:“不错,这就白酒一问世肯定会有各方势力打探酒方,所以我们再卖酒之前,肯定要做好保密工作。但我们还要考虑一下酒商,我们一卖酒就会排挤到他们的酒,所以要预防他们捣乱。”

    “在我们没有足够力量的时候,我们要找好靠山,无论是世家还是官府都行。只要花些钱喂饱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关键是酒商,他们肯定会横插一脚,所以你们先去调查一下他们的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

    潘庆沮丧的走回程府,他又去了一趟他姐姐哪里,不过经过小桃红的禀告,潘氏已经知道潘庆干什么去了。所以潘庆自是没有要到什么钱财。

    脑子里想着怎样捞到钱,潘庆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的宗祠。因为这里足够安静,潘庆倒也是慢慢也是静下心来。平时,宗祠是锁着的。每天只有固定的时间打开,供佣人们打扫。不过,作为宗祠的管理阶级,潘庆是有钥匙的。

    走到门前,拿出钥匙,潘庆打开房门。迈进房门,潘庆忽然眼前一亮,在这个他极度缺钱的时候,他对金色、银色是极度而的敏感,所以当他打开房门的瞬间,他就看见了程氏祖先祀牌上的金线。他将祀牌从供桌上拿了下来,细细端详。“真漂亮”他感叹道。

    这金丝线他是不敢动的,他怕程家会剥了他的皮,可一想到明天他若还不上钱,就会丢掉他的子孙根。他看向金丝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他心一狠,左右观察了一下,见没有人在此地。便顺手将房门一关。

    “我只拿一点,应该不会被发现了的。”他心里安慰道……

    次日,潘庆神清气爽的走回程府,来到祠庙,他还专门向程家祀牌专门拜了拜。他今天如期的还上了钱,顺便还不阴不阳的怼了谢碧青几句,这让他心情大好。

    就这样,没过几日。潘庆看着手里的祀牌,将仅剩的一些金线挑出来。

    “宗庙程家人来的就少,平时就是一些仆人打扫。其实就算涂上黄漆,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到。只要我在这一年里翻了身,在偷偷给他渡上金丝,我就不会有事。”潘庆心里暗暗道。

    其实,这个结果在潘庆第一次偷拿金丝时就已经注定了。一个赌徒知道了一处宝藏,他能不将他掏空吗?这就像打飞机,其实只有第一次和无限次。每次都说这时最后一次了可每过一段时间,这个场景就会再次重演。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当仆从打扫打扫房间时,发现祀牌上的金丝换成了黄漆直接就惊呆了。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去禀告家主。整个程家都翻滚起来了,程家一些族老气的差点没被直接送到地下去。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人们是很重视祖先的。为了祖先有个封号,往往搭上几代人的青春都在所不惜。

    这种亵渎祖先祀牌的事情,就差不多相当于刨祖先坟墓差不多了。这么丢人的事,程儒当然想办法捂住,至于报官,更是想都没想。只不过那个仆人报信的时候直接喊着进去的,知道的人太多了,根本没捂住,现在全城的人都在看程家的笑话。程允对程家根本就没有多少感情,所以也不在意程家沦为笑柄。

    案子很快就破了,祠庙除了没了金丝其余没有损坏,门窗也完好无损。所以游缴判定盗贼是从门里进去的。而程府这边只有潘庆和掌管打扫祠庙的人有钥匙。尽管那仆人是举报者,但也有贼喊捉贼的嫌疑。

    后来,又在城里的当铺巡查了一遍,潘庆当时根本就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游缴们就很容易得知了潘庆这一段时间经常拿金丝来典当。案子当天就破了,潘庆当天就入狱了。这可是廪丘近几年办事效率最高的一次了。

    听几个熟悉的巡捕说:“抓潘庆的时候他还在女人肚皮身上,被光溜溜的领了出来”

    程允知道这件事后差点没笑抽过去,这潘庆还真是个人才,回回被抓都是在女人肚皮上。而且这次潘庆做事真是太绝了,程允已经找不到词语来形容他了。

    原本程允想着逼迫潘庆偷拿程家东西出去贩卖,当潘庆被抓住的时候,就是程府不在管他的时候。那时,再好好炮制他。没想到,潘庆如此给力,程允觉着这次不好好利用一下,他都对不起潘庆。

    第二天清晨,程儒正被几个族老吵得受不了,谁让潘庆是他妻弟,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不好不给出个交代。

    这时,他听见远处传来“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顿时,积攒了一天一夜的怒气就爆发出来了:“老爷怎么不好了,老爷又没死,你瞎叫什么。”

    那家丁喘了一口气粗气,惶恐的说道:“是小的该死,一时着急说错话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张。”程儒压了压心中的火气。

    他知道这事怪不到家丁身上,只是他白天听族老唠叨,晚上还要听潘氏唠叨,还要处理潘庆的事,一直压在心口,这时候家丁又像报丧一样喊着他不好了,成为压倒他心口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直接爆发出来。

    “老爷,祠庙的那口井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今早开始就一直冒血水。”那家丁喘着粗气说道。

    “什么”程儒直接座椅上直接就站了起来。

    “老祖宗发怒了,老祖宗赎罪啊。”这时之前还在他身后一直争吵的族老,突然安静下来,然后在一个老人跪倒在地说出这句话后,其余族老也都纷纷跪倒在地,嚎道:“祖宗恕罪啊!”

    程儒听着心烦,刚才刚想下去的火又乎的起来了,他喊道:“别吵了,还嫌这里不够乱是吗?还不赶紧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说完,拔腿就向宗祠跑去。他身后的族老也纷纷起身,跟在程儒身后想宗祠跑去。

    程儒顾不得读书人的稳重,一路小跑,跑到宗祠,在那个两百年的大树下他看到那口平时路过都不会看一眼的老井。他伸头一看,顿时,就惊呆了,只见那口井里井水全部成血红色,还散发着一股股恶臭。

    程儒自认为自己是读书人,不信鬼神之说。可是,眼前发生的是让他有些发懵,他木然的站在井边,知道身后传来一阵阵响动,他才回过神来。扭头一看,只见几个族老情绪激动,用双膝跪着向前行走,嘴里还语无伦次的说着:“老祖宗,恕罪。”

    程儒隐隐感觉事情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多年的无神主义,让他还保留着一些理性,可那些族老可没有这个理性。他们已经老了,人越老就越来越重视宗庙传承。而越接近死亡就越爱疑神疑鬼。

    在几个族老的表率下,越来越多的人跪下,喊着“老祖宗恕罪。”无论是程家的家仆,还是不断赶来的程家旁系。

    程允跪在地上冷冷发笑,眼前这一幕自然是他的手笔。他今天赶了个大早就来到程家。从昨天潘庆事发后,就不断有程家旁系来击败宗祠,程允现在来也不会让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