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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一测,不做人了

    在我的表姐几人离开后,不知道怎地,我妈不像往常一样,这一次竟然带了两箱牛奶……咳……反正这东西就是,就是,虽然在实际之上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可怎么都觉得有哪里不对的地方,这一段就直接跳过……

    但怎么说吧,基本上从这个星期开始,这次往后,一直到本学期学期结束,我也都没有再和林雨青能有之前那般随心的谈话,兴许绝了,也是绝了吧,我也仅有着那一点点的幻想。

    从第二天开始就是我们的第一次大测,我总是说我有要做的事情,就像每一次的大测,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影响,正常发挥,考完试后都是神清气爽,基本上没有什么过大的压力。

    在每一次考试之前,李雪琴总会召集我们全班人,只见他站在我们班的D列,伸出右手,五指并拢,直指后墙,“这一列,不坐人啦!大家都移到后面去,每一列坐八个人。”

    这个时候,大家总是会开开玩笑,“不做人了,不做人了,现在考试我们大家都别做人了!”

    “哈哈哈,笑死笑死,不做人就不做人了!”在大家的一片嬉闹当中,考场就这么布置好了。

    当然如果大家没有考好,那真的就是没法做人了,将会失去在班里的立足之地。

    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永恒不变的习惯,也不知道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更不知道它是怎么养成的,和我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基本上都很清楚这一个。

    我们常说学霸总会有独属于自己的特殊癖好,梧世潼特殊癖好,想来我就不用提了,梧世潼酷爱上厕所,每次上厕所都是十分长的时间,一直以来我总是以为他肾虚了,长此以往,我都不知道给肾宝打了多少个广告,可惜就是没有收到过广告费。

    展的特殊癖好,就是习惯起早贪黑,连带着卓也被带歪,陈维涛则是酷爱独属于自己的坚持与努力,至于若启阳嘛,他就会总是沉浸在自己那夸张的世界里,吴新雁还是一如既往地撵着何郭荣不放……

    今日有个事儿,正巧考完理科,我得去二楼溜溜!

    从上个学期,我发现了一个非常妙的道理,去其他人满的课室基本上是嫖不到的,但是在二楼有许多没有满的人的空课室,里面可以嫖到大量的纸,就像上个学期,我嫖出来的草稿纸,甚至多达上百张。

    有的时候还会分出一些来给其他同学,甚至还没有收过租哦!

    譬如上个学期,周浅浔找我要,我给了她一沓,后面又顺手给了洛满星一份,也不知道她那里还剩多少?

    我哼着小曲儿,迈着轻快的步伐,灵巧地躲过老师的办公室,一闪身进来这空无一人的教室,我貌似嗅到了新鲜的草稿纸的味道!

    大跨步走上讲台,在一沓白色的试卷中翻找,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亲切的,就曾在我手中摸过无数遍的,米黄色的草稿纸。

    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是我来晚了,被人嫖走了?竟然有如此的同道中人?还能比我更加勤奋和不要脸?我不禁产生自我怀疑。

    但是按这个点,此时正是正午12点,一般来说是没有什么人走过的,我开始了我大胆的分析,按正常的情况来算,大家都会先吃完饭,以往常我搜刮了一个学期草稿纸的经验,这个点是不存在任何人的。

    我在一番苦苦搜寻无果之后,转头去了另一间教室,如果连这间教室也没有任何一张草稿纸,那么应该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吧!

    不出意外,这间教室也没有,我万分肯定,一定一定是由哪位比我更加高端的仁兄,提前盗走了这一大堆草稿纸,说不准藏在了什么地方,就像金屋藏娇一般,到底是有多么的珍贵呀!

    草稿纸对我来说,和我的命一般无二,今日竟非常可惜的,没有嫖到任何一张草稿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按往常的人,根本就不屑于去嫖草稿纸,那又该怎么办呢?我只能孤独终老了吗?没有草稿纸的生活终归是十分艰难的,这么久的努力就白费?

    太不应该了,太不应该了。

    我随后又去了三楼,四楼和五楼,都得到了同样的结论,没有任何一张草稿纸剩余,不禁为此而惊叹,“这到底是哪样的专业团队,可以做到一张都不剩的?但凡有一点良心,也不至于一张都不剩下吧,就像我在上个学期嫖草稿纸的时候,总会留下一两张。”

    这种行为实在是不可以用人来形容,太可恶啦!

    什么也没有拿到的,我只好灰心丧气地回到了宿舍,估摸着,宿舍里面也没有洗我的,洗澡为了回来太晚啦,早就被抢完了……

    只剩下我能在这里干等……脑袋里蹦出了不少新奇的想法,想着如何试验一下。

    因为什么考试的结果都不知道嘛,我们在宿舍大声的哀嚎,同时我们也解锁了一首歌,这首歌叫做《虫儿飞》。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我带着一缕悲怆而起,眼神里满是哀愁与怨怅,一股凉意从宿舍袭来,瑟瑟发抖的众人,无一不感到黯然神伤。

    “为什么说《虫儿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首极度悲伤的乐曲?”我开始了对《虫儿飞》的解读……

    “《虫儿飞》,在整首歌里面,没有提到任何一个凉字和悲伤有关的字眼,但是整首歌无时无刻,每字每句都在透露着无尽的哀思与怨怅……”我将头缓缓抬起,“所有说出来的,都不能叫做悲伤,那只能叫有感而发,真正的悲伤,应当是藏而不漏,就像你从来都没有听到过一样……”

    “以一个又一个哀愁的话语,诉说着心中的悲凉,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就像每次参加完考试的,我们一样吗?”

    “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无论有没有到世界末日,只要赶上了考试,我们的心都在发抖,我们的灵魂都在颤动,知道成绩出来的那一刻,发现没有考好,心都碎了……”

    “好,这个解读太棒了!没得话说,没得话说。”引起了宿舍众人的称赞,“至于《凉凉》什么的,达不到那种效果,以后就换《虫儿飞》了。”

    从此,《虫儿飞》成为了我们宿舍的舍歌,每逢考试,无论大测小测,无论开心还是伤心,都可以用《虫儿飞》这一首歌来诉说我们心中的感情。

    这是考试那天的中午,实际上下午还有一科考试,也是最后一科考试,六科总共考两天,一天考三科,可谓是非常迅速的。

    而成绩嘛,也就是最牵动人心了,可以决定人生与死的,更可以决定在我们班级地位有多高的,基本上在这个星期的星期五,星期六,就可以给出来初步的成绩,想具体的汇总,就得等到下个星期的星期二班会课的时候才可以得知了。

    考完试的那天晚上,我们摆无聊赖地坐在教室里面聊着天,因为我们知道答案已经出来了,晚上就是终结一切的时刻,对一科崩一科对两科崩一双……

    “考完试了,你想干什么?”我的同桌吴新雁随口问道。

    “我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我粗略地回答。

    “那你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我想干什么,但是我不能干什么,也不想干什么……”

    懂的都懂啊,我就不说了。

    “那你考完试想干什么?”

    “吃饭,睡觉,打豆豆!”吴新雁双手抱拳,脸上十分欢喜,眼里闪过几颗流星。

    “打……豆豆?”刚刚回来的黄鑫豆,忽然听到吴新雁口出狂言,不禁愣了一下。

    “哦……不是没有说打豆豆,我就是吃饭,睡觉,打豆豆……”

    “你竟然要打我!你怎么可以!”黄鑫豆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想到昔日的好友竟然除了想和她吃饭,想和她睡一觉,甚至还想打她。

    然后俩人就干上了……

    “还真的是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我注视着桌面上放着的试卷,发着呆……确实啊,确实,考完试了,我能干什么?

    除了吃饭,睡觉和打豆豆之外……嗯……此豆豆非彼豆豆,我为了避免歧义,还是应该改一改……那就吃饭,睡觉,打皓然吧!

    不远处的杨皓然打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喷嚏,把面前正在干架的两人都吓了一跳,“啊——噗咻啊!”

    杨皓然整个身子一抖,脑袋往身体内部一缩,在经过短短的零点几秒的酝酿之后,成功的发泄了他内心中积蓄已久的情绪,他鼻子微微颤动,溅射出数米远的炮弹,喷洒在那面墙上,砸出一个又一个坑洞,墙面直呼受不了……

    太夸张了,太夸张了,我脑补得太过头了……

    “下面播放一个通知,请各科科代表下一楼青山学堂数取本班答题卡。通知再播放一遍,请各科科代表下一楼青山学堂数取本班答题卡,通知播放完毕。”

    我转头看一下,郭鑫然此时也是呆呆地看着我,千万别多想,她真的仅仅只是看着我,我早就猜到她下一句要说些什么,八九不离十的情况,肯定都是叫我一个人下去数的了……

    “你去数答题卡吧……”

    “我就知道……”

    最终我还是无奈地离开了我的座位,看了看窗外天空的蒙蒙细雨,想了想,应该是用不到伞的,干脆就这么直接下去吧!

    但是下去之后,我却没有发现有任何一个人在礼堂里面,整个礼堂空荡荡的,只有一片漆黑,我还找不到电闸在哪,这个时候,整日闲来无事的若启阳下来了,正想着在后面吓一下某个语文科代表,但现实却与他所想的恰恰相反。

    陈灼不但纹丝未动,甚至还有一种反吓的趋势,险些让若启阳屁滚尿流,以至于这两人手掌掐着手掌,似乎准备跳着一支优美的舞蹈……以下请大家自行脑补,那一个不一般的画面……

    等到五分钟过后,我们的黄捷葵级长下来了,后面跟着的几个同学手里抱着一沓,有半人高的答题卡,已经看不到他们的头,以至于他们整一个头都是从旁边侧出来的,我十分担心,因为前面的正巧是正在“跳舞”的两位,莫不是撞了吧?

    “大家把答题卡分一下。”黄捷葵级长发话,我们一人一打,就这样分了起来,约莫半个钟后,我们顶着满头大汗,一张又一张地数着,看一下是否有缺的或少的,当科代表的生活可真是艰辛……

    但是这话放在郭鑫然的身上,就是极其不合适的,反正每次呢我都只能看得到她在那里嘻嘻哈哈地,饶有兴致地盘着她同桌崔紫瑛的头发,一遍又一遍,直到后面不想盘了……

    “怎么说都少了一两张,不管了,到时候应该会有其他班的同学送过来。”毕竟量这么多,或多或少都会出现数错的情况。

    就比如在上个学期的某一次,我们班平白无故多了好几张其他班的卡,甚至收到了许多我们班自己的卡,当大家焦急地搜寻的时候,偶然发现,原来那张卡在别的班。

    看着天空不断下落的蒙蒙细雨,我先行,转头看一下有没有其他同学,已经数好了,我们可以一起结伴而行回去,即便我们离教学楼只有短短的十来二十米的距离。这种行为就像明明可以自己一个人上厕所,却总要拉那么一两个人一起去上厕所是一样的。

    这个时候若启阳早就已经说好了,他走到了礼堂门口,在那里望着天空,口中轻轻地叹息,“谁有伞呐?借把伞吧?”

    旁边站着的陈灼不由得嘲讽,“吁——你要什么伞呐,这么小个雨,直接走过去就好了呀!”只见陈灼拿起他的答题卡顶在头上,十分优雅地迈着绅士的步伐,一步步走了过去。

    “你要这样我也行!”若启阳也不甘示弱,直接抄起他的答题卡,顶在头上,甚至这姿势比陈灼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非常无奈的看着他们,摇了摇头,这么毛大点雨,还用担心吗?直接走就好了呀!

    我缓缓地向前走,就像享受着这份微雨,十分舒爽与畅快,漫天的雨淋落在耳际,我偶然间的惊鸿一瞥,瞥到了准备回家的龙哥……

    只见龙哥朝我点点头,我也点头回应,淋会雨就算了,要回教室再发答题卡,我已经可以看到同学们的那几分喜悦之情洋溢在脸上,哀伤归哀伤。

    我知道是他们用快乐在掩盖着自己的喜悦,这是多么成熟的一帮青年,宁愿用快乐,也不愿让别人担忧啊!

    我们的心情就像外面的雨一样,一点一滴砸在我们的脑里,熄灭了我们热情的火焰,浇铸了一份沉沦的眷恋……眷恋凡尘的美好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