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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祈福!天神

    西林历,1366年二月二日,肖海来到这个有些像蓝星华夏封建朝代的无名世界已经整整三年。

    这三年来,他时刻在想办法试图寻到修炼途经,为此翻阅了大量书籍,打听过无数奇人异事,收藏无数不知真假的修仙练气典籍,也听过各种传奇传记,通读大量地志……直到今天也只是怀疑这个世界有神仙的存在,至于怎么接触到修行世界,直到现在也没有一点头绪。有时他心里也怀疑,若这片大陆上真有神仙,那为何他们个个都如此低调,难道不应该存在一些个爱出风头的大能,随手一挥,呼风唤雨,移山倒海,尽装x之能事,事后双手插兜,静看万民纳头便拜,民间处处传唱歌功颂德……

    然而肖海问遍了周遭之人,甚至每每自家酒楼有新的吟游诗人来到,总是缠着人家问个底朝天,竟无一人知晓这般事,只是如前世蓝星的神棍般说一些玄乎其玄的故事,根本无从考证。

    “哥,你头痛又犯了吗?”清脆的温柔女声在耳边响起,肖海闻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一身素色裙子,亮黑的一双眼眸犹如清澈的湖水般,显得格外可爱,别看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已经知道关心人了。肖海前世作为家里独生子,没有体验过亲生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不曾想来到这个世界后,冒出来个亲生妹妹叫做肖芸,正是这小妮子情真意切的关怀,让陌生灵魂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时,也会想念蓝星那边的父母,不知道那边的二老,没有自己孝敬,过得好不好。

    肖海回过神来看着面前一脸担忧的稚嫩脸庞,轻声回到:“哥没事,就是在想点事情。”

    “在想那些你经常讲给我们听的那些神妖鬼怪的事情吗?”

    “嗯...”

    “世上真的有孙悟空吗?能不能请他帮我去偷几个蟠桃吃一吃,应该很好吃吧。还有蓝银草皇真的这么厉害吗?要是我也有一根,可以命令它帮我做先生留的居学吗?点石成金术可以把石头变成金子的话,我是不是就有吃不完的鸡腿了?……”

    一连串的问题把肖海问得有点懵,暗想我家芸儿虽长得很是讨喜,不过好奇心太重了点,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可能等过几年长大一点不会这样吧。

    “都有的,等你长大哥就带你去找。”

    “哼!人家现在已经长大了呀,昨天我还帮着爹亲算这个月账本,爹地还夸我丫头长大了。”

    “等你长到哥这么高,就算真的长大了。”肖海脸上挂着一丝仁慈的笑容。

    小丫头努力踮起脚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高一点,但只是勉强到肖海下巴而已,肖海毕竟十四岁出头,肖家的常来酒楼在他父母的经营下,勉强在县城小有名气,一家人日子过着富足日子,兄妹两个从小吃穿不愁,自然不缺少营养,肖海又比妹妹大两岁,个头更是高出她一个头都不止。

    “哥,自从三年前你得了那一场怪病过后,感觉你变得有些奇怪了。”

    “哦?哪里奇怪了?”三年前也就是肖海穿越来那天,这身体的原主人突然得了一场大病,昏迷三天三夜,醒来后就是蓝星的肖海醒来了,当时接受到这具身体的记忆还模模糊糊,便靠装脑症蒙混过关,好在这本来就是事实。只是偶尔触发到一些比较浅的记忆,或者思考时间一长,就会头疼得厉害。肖海的父母也曾有些怀疑,但明明是儿子的身体,却住进了一个外人的灵魂,这种事太过于匪夷所思,所以都没往这方面想,只当是怪病昏迷造成的后遗症罢了。

    “总感觉你有时候有些像,像……伍峰叔叔一样。”

    伍峰家是养殖大户,肖家酒楼平时消耗的鸡鸭这些牲畜大多是从他家采买,因为这人和善老实,从不缺斤少两,两家人关系一向不错。伍峰的长子伍学瞒和肖海年龄相仿,三年前就已经是和肖海是一起掏鸟窝,一起家里偷鸡鸭来野炊的好兄弟,每次偷自家的东西被他老爹发现,那大黑个子都独自扛下黑锅来,再怎么揍也不招供肖家兄妹的出言划策、搭梯、拔毛、递火,从小就是个讲义气的主。

    “哦?你哥有这么老吗?”肖海表情假装严肃道。其实算上在蓝星的年纪,已经约摸三十五岁了。

    “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小姑娘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脸颊通红急忙否认。

    “小芸!海哥!”屋外传来少年洪亮的呼喊声,急促的脚步踩得地砖嘎吱作响。随后跑进来一个壮硕少年,正是伍学瞒到了。

    “馒头哥,今天又吃我哥发明的叫花鸡吗?”小芸惊喜地问道。

    说起叫花鸡,伍学瞒也一阵嘴馋,但是摸了摸还有点肉疼的后臀,感觉吃鸡的事情可以再议:“这两天吃肉有点腻了,先缓两天,而且明天要祭祀天神,整整两个时辰不能如厕,万万不能吃坏了肚子。”

    肖海看他那一脸后怕的表情,哪里不知道这小子是在后怕前两天那顿胖揍,便也不多言,转移话题道:“阿瞒,明日天神祭准备好了吗?”

    “肯定啊,要坐上整整两个时辰哎,我娘亲在衣衫里缝了个厚厚的羊毛垫,软着呢,还有人参片、尿袋啥的,你们呢?”

    肖芸笑着点头,父母自然也是早有准备,这一双儿女,啥时候比别人家孩子差过。

    五年举办一次的二月三日天神祭,是天宝县最盛大的庆典,凡是十到十五岁少年都要参加这一辈子一次的盛会,肖海听过很多天神祭的传说,最初甚至觉得这就是神秘世界的入口,但是随着深入了解,才知道所谓的天神祈福无非一些权势阶层挑选玩偶的游戏而已。

    伍学瞒倒是一脸期待:“相传有的人从这天神祭出来就变得比之前聪明了,算起账来又快又准,还有的力气变大了,最幸运的是十年前李家姑娘被祭司选中,后来更是成了皇妃,整个李家从小小佃户变为县里有名的富裕人家!”

    肖海听过这个故事,还有人说那李家姑娘是神眷者,看着眼前的大黑个一脸憧憬,也不忍去戳破他的幻想,念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自然是不屑于这种选美比赛。

    “而且还都是未成年,这些大人物还真是重口味。”肖海不由得内心吐槽,又闲聊了一会,三人准备各回各家,拉着小芸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穿过比过年还要拥挤的人流,不多时便回到了家中。在肖海父母再一次重复明天的注意事项后,兄妹二人早早吃完饭睡去。

    参加天宝县的天神祭人数每次都在十万左右,若是算上在外围等待孩子的家属,更是远超出三十万。深夜的县令府衙,知县大人穿着整齐的官袍,还在听着手下人对各个环节进度情况汇报,伏在案前,右手握拳连着红木大桌和太阳穴,紧锁着眉头像是有事在发愁:“大人,各项岗卫已经集合完毕,待大人一声令下,便可全部出动。”

    “嗯”

    “大人,十大天干阵营编号已经确定,今年祭祀童子总计九万四千……已经全部列入名册,明早即可按照排序进入祭坛。”

    “好”

    ……

    “大人,黄祭司即将抵达城外十里亭。”

    县令大人听到此处眼神突然一亮:“礼兵队,速速随本官前去南门迎接,传南门守卫做好准备!”随即立马起身向门外走去。

    子时城南大门处,虽然是深夜时分,却一反常态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一身湛蓝官袍的县令大人正小心翼翼地陪在一个黑袍人身边,不时地点头哈腰,像极了一摇尾乞怜的狗子。

    “黄大人,这是下官为您搜寻的上好龙涎香,您闻闻这醇厚的香味,这可是精品中的精品,可谓万中无一”

    “有心了”黑袍男子不动声色地收下,在一群人簇拥下往城内最豪华的酒楼走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时,肖家兄妹二人已经在准备出发前往祭坛。

    “千万记住了,好好珍惜仪式的时间,要向天神诚心地祈祷,今天可能是你们一生中离天神最近的一次,虔心祈祷,神会保佑一生平安!小芸今天上午就不要饮水了,尽量不要去如厕耽误时间……”

    “知道了娘亲,您都说了几十遍了。”兴奋的肖芸对于母亲的念叨有些不耐烦。

    肖父送三人到门口,目送他们上了马车。在距离祭坛还有十多里路的地方,人流渐渐密集,只能从马车下来步行前往,来到关卡前,早已排起几条长龙,肖家三人随意找了个队伍,排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最前面,核对完户籍拿到身份牌。

    肖海,壬字营纵六十六,横十七,肖芸,壬字营纵六十六,横十八。拿到身份牌,挥手告别肖母,二人在士卒指引下找到壬字方阵队伍,随后在各自位置席地而坐。辰时出头,方阵人已经差不多到齐。组织十万人的仪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单维持秩序就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何况面对的还是一帮不懂事的孩子。单壬字营队就有超过一百士兵负责保障安全和维护秩序,四周还有人在大声宣读规则:“祭祀时不得喧哗,不得干扰他人,外出如厕或其他原因中途离场者不得返回,各自盘坐,握固,心中默诵祝词”神州阴祭,洪恩广济……

    一段四十八字的祭词,六岁孩童都倒背如流,肖海也不理解这其中的含义,想来无非是一些祈求神灵赐福的说辞。

    午时未到,各个营队已经从四面八方到达祭坛,四周人头密密麻麻,却也几乎听不见什么吵闹声,要知道这还是一群没有成年的小孩子,可见这些孩子的父母们把天神祭说的多么神圣和庄严,以至于这些小孩子都能这么听话,只是空气中夹杂着各种臭味,让肖海有些难受。这片大陆上还是有很多穷人的孩子,家里人每天挣扎在饿死的边缘,又是从大老远赶来县城,一路风餐露宿,来到县城连住店的钱都没有,哪里还顾得上换一身干净体面的衣服。

    此时,在肖海远处几乎看不见的祭坛上,一身黑袍的黄祭祀独自一人盘膝坐在中央。口中念念有词,见时辰差不多了,从怀中掏出两块晶莹透亮的宝石,想了想,又揣了一块回回去。“不过一群平民的后代罢了,平白浪费了好东西,平民就是平民,想生出龙凤来哪有这么容易。”黑袍男子暗想:“给他们一块得了,倘若被上面发现总归不好交代。”将宝石丢进了旁边的石槽缺口中,一排三个缺口,旁边留下两个暗淡黑洞,瞬时间中间洞口光芒大作,飘向四周,突然,铜钟巨响,人群被吓得一震,这是祭祀正式开始了,众人纷纷盘膝坐下,保持握固,口中默诵祝词,肖海也有样学样,在这种严肃的氛围下,即使是肖海这个不属于这方世界的人,也不由得被感染。

    心里想着神灵保佑,“既然老天把我扔到这个世界,想必因为我的天赋绝世,选定了我来做救世之主,说不定是这个世界遇到了什么难以力敌的灭世魔王,想让我成长起来,大战一场险胜后杀之。从此和娇妻没羞没臊地过着长生且幸福的生活。”

    正畅想美好未来之际。

    “大白日做梦,小小少年还是个衰败之躯,真真是浪费了你这清奇的脑子。”似乎有一个沧桑浑厚的嗓音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