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虚无
王子光一句话便把张力惊得冷汗直冒，连寒毛都竖起来了。他下意识地一摸腰里，却发现手臂已完全失去了知觉，甚至连全身都开始僵硬起来。
张力颓然放弃了努力，他明白自己这是着了道了。
“感觉奇怪吧，我喝了茶怎么会没事？”王子光把茶壶递到张力面前，打开了壶盖，“看看，这茶壶可是两层的，你还是太嫩了！”
“你想怎么样？”张力虽震惊，却已渐渐地回过神来，一双眼冷冷地盯着王子光。
“还能怎样，不过是把好事做得更好而已。哎，你是不是以为你的人把这里围了就高枕无忧了，告诉你吧，连屁用都没有！”
王子光敢把自己诓到这里就说明已经有了万全之策，看来今日是万无幸理了。左右也不过一死，再悔再怕也没用了，便冷笑道：“你们还能做出什么好事？要杀要剐随便，小爷挺着便是！”
“嗯，还算是你爹的儿子，够硬气！不过我就奇怪，你爹干嘛总是盯着我们兄弟不放？他要是含糊点能死得这么早吗？还有你，我不杀你你会放过我吗？说来说去这一切还不都是由你们父子而起，我们可是挺无辜的呀！”
“无辜？杀人越货残害良善也敢说无辜？别说我们父子要抓你，老天爷也不会放过你的！”
“那就是老天爷的事了，不过你今天可先走到头了。想想也是，偏偏好人死的早，像我们这样的恶人却活得挺好，没天理是吧。”
这根本就不是人，张力把脸扭向一旁，不再搭理正在兴头上的王子光。
王子光顿觉无趣，便冲着里间叫道：“兄弟出来吧，咱们这位小同乡可是找你多时了！”
“哈哈！是吗？”里间门一开，一个小眼睛大嘴巴的家伙搂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原来王家的两个女人不都是王子光的。
没错，就是他！张力怒目而视，那眼神就像要生吞了这人似的。
“哎！你可别这么恨我，你爹是他杀的，去阎王殿时可别报错了名把我也拐进去！”说完手指王子光嘻嘻怪笑起来。
“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他叫董海，是我亲哥哥，到时候把这两个名字都报上去，免得阎王爷为难。哈哈哈！……”
这哥俩本打算好好恶心恶心张力，当然是让他越难受越好，可没说几句却发觉这小子竟突然换了脸色。
这是他们太不了解这个对手了。
张力心里难受吗？那是一定的，但他也明白今日的处境，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已经没了任何希望。怎么办？总不能让仇人太得意了吧，就是死也不能死得太窝囊呀。于是他也笑了，冲王子光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说来听听。”
王子光一愣，却马上又得意起来，“说实话，我从来就不信什么看相算命的，你是不是以为你戏演得挺好，但我演的也不差呀！真以为我上钩了是吧，太嫩了！”
“还有，我知道你不会自己一个人来，那个愣小子前日就被我的人盯上了。不是找什么地洞吗？告诉你，地道确实有，而且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那洞口非得开在外面吗，我就不能把它挖到别人家里去呀！怎么样，服不服？”
“嗯，确实高明，你把这些都告诉我那我肯定活不成了。该说的都说了，送我上路吧，免得夜长梦多。”张力心平气和道。
“我现在是真有点喜欢你了，放心，我不会让你马上死的，你想想，你就这么死在这里外面那些人怎么办？我能说得清吗？”
“噢，这我倒是没想过，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你还有心思商量自己怎么死啊，真是没心没肺！”董江插口道。
张力白了他一眼：“想不想死都得死，我都看开了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一天活得跟耗子似的！”
“小王八蛋，我现在就弄死你！”
王子光摆摆手，“你要听不惯就一边歇着去，别捣乱！”
“我这里有一种药，名叫断魂散，听说过吗？”王子光随手把一个小布袋放在桌子上，轻轻打开，那是一种黑色的粉末，只有拇指肚大小的一撮。
王子光接道：“这药名曰‘断魂’却不是要命的，吃了它就会变成一个傻子，即使若干年后恢复过来也会把亲爹都忘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是这么打算的，一会儿把药给你灌进去，你马上就会变得浑浑噩噩，不过还是能走能跑的。然后再把你送回客栈，等他们发现时就什么都晚了，想来找我？哼！我这儿准备了一百多个理由等着他们呢。”
“噢，对了，等个把月消停了我再想办法弄死你，以绝后患。不过你也别难受，到那时你早就不是你了。”
“嗖！”王子光陡然出手，张力的下巴瞬时便被扼住了。他试图挣扎却怎么也动不了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子光把那些粉末倒进了嘴里。
“看你还算乖巧，我就做一回好事吧。告诉你两个秘密，其一，这断魂散是有解药的，就藏在一个塔里，那里面有两尊神像，一大一小，还有钟，也是一大一小，那解药就在其中一个里面。当然，除了我神仙都找不到；其二，其实就算你不找来也得死，必须死，因为你有必死的缘由。嗯，行了，话不多说，你自己玩儿去吧！”
随着头脑强烈的麻木，一种从未有过的眩晕瞬间袭来。王子光，不，现在应该叫他董海，他的语声越来越空洞，就像遥远天际传来的呓语，回声般的渐行渐远，直至融入了无尽的虚无之中……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张力完全没了任何印象，他只知道自己在无边的荒野中奔跑，却无论如何也寻不见尽头，到最后自己也成了虚无中的微尘，飘飘荡荡，无尽无休。
自己是怎么躲过董海兄弟追杀的？又是如何来到四百里开外的大荒台？这一切还都是个迷。还有，董海说若干年后会恢复过来，是什么缘由让自己早早就醒过来了呢？
另外，董海说过，自己就算不找来也得死，必须死，因为有必死的缘由。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和师祖说的“或许你必死的原由也有了”是一回事吗？
可以断定，从第一次梦到那人开始就一直有人在暗中相助，或许自始至终都是这样，那么救助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呢？如果他早就知道解药为何不直接取了交给自己？那奇怪的疯汉说好好的竟去找死，这句话说的又是什么意思？是说早些醒来就会有不测吗？迷，这一切都是难解之迷。
张力颓然放弃了努力，他明白自己这是着了道了。
“感觉奇怪吧，我喝了茶怎么会没事？”王子光把茶壶递到张力面前，打开了壶盖，“看看，这茶壶可是两层的，你还是太嫩了！”
“你想怎么样？”张力虽震惊，却已渐渐地回过神来，一双眼冷冷地盯着王子光。
“还能怎样，不过是把好事做得更好而已。哎，你是不是以为你的人把这里围了就高枕无忧了，告诉你吧，连屁用都没有！”
王子光敢把自己诓到这里就说明已经有了万全之策，看来今日是万无幸理了。左右也不过一死，再悔再怕也没用了，便冷笑道：“你们还能做出什么好事？要杀要剐随便，小爷挺着便是！”
“嗯，还算是你爹的儿子，够硬气！不过我就奇怪，你爹干嘛总是盯着我们兄弟不放？他要是含糊点能死得这么早吗？还有你，我不杀你你会放过我吗？说来说去这一切还不都是由你们父子而起，我们可是挺无辜的呀！”
“无辜？杀人越货残害良善也敢说无辜？别说我们父子要抓你，老天爷也不会放过你的！”
“那就是老天爷的事了，不过你今天可先走到头了。想想也是，偏偏好人死的早，像我们这样的恶人却活得挺好，没天理是吧。”
这根本就不是人，张力把脸扭向一旁，不再搭理正在兴头上的王子光。
王子光顿觉无趣，便冲着里间叫道：“兄弟出来吧，咱们这位小同乡可是找你多时了！”
“哈哈！是吗？”里间门一开，一个小眼睛大嘴巴的家伙搂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原来王家的两个女人不都是王子光的。
没错，就是他！张力怒目而视，那眼神就像要生吞了这人似的。
“哎！你可别这么恨我，你爹是他杀的，去阎王殿时可别报错了名把我也拐进去！”说完手指王子光嘻嘻怪笑起来。
“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他叫董海，是我亲哥哥，到时候把这两个名字都报上去，免得阎王爷为难。哈哈哈！……”
这哥俩本打算好好恶心恶心张力，当然是让他越难受越好，可没说几句却发觉这小子竟突然换了脸色。
这是他们太不了解这个对手了。
张力心里难受吗？那是一定的，但他也明白今日的处境，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已经没了任何希望。怎么办？总不能让仇人太得意了吧，就是死也不能死得太窝囊呀。于是他也笑了，冲王子光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说来听听。”
王子光一愣，却马上又得意起来，“说实话，我从来就不信什么看相算命的，你是不是以为你戏演得挺好，但我演的也不差呀！真以为我上钩了是吧，太嫩了！”
“还有，我知道你不会自己一个人来，那个愣小子前日就被我的人盯上了。不是找什么地洞吗？告诉你，地道确实有，而且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那洞口非得开在外面吗，我就不能把它挖到别人家里去呀！怎么样，服不服？”
“嗯，确实高明，你把这些都告诉我那我肯定活不成了。该说的都说了，送我上路吧，免得夜长梦多。”张力心平气和道。
“我现在是真有点喜欢你了，放心，我不会让你马上死的，你想想，你就这么死在这里外面那些人怎么办？我能说得清吗？”
“噢，这我倒是没想过，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你还有心思商量自己怎么死啊，真是没心没肺！”董江插口道。
张力白了他一眼：“想不想死都得死，我都看开了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一天活得跟耗子似的！”
“小王八蛋，我现在就弄死你！”
王子光摆摆手，“你要听不惯就一边歇着去，别捣乱！”
“我这里有一种药，名叫断魂散，听说过吗？”王子光随手把一个小布袋放在桌子上，轻轻打开，那是一种黑色的粉末，只有拇指肚大小的一撮。
王子光接道：“这药名曰‘断魂’却不是要命的，吃了它就会变成一个傻子，即使若干年后恢复过来也会把亲爹都忘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是这么打算的，一会儿把药给你灌进去，你马上就会变得浑浑噩噩，不过还是能走能跑的。然后再把你送回客栈，等他们发现时就什么都晚了，想来找我？哼！我这儿准备了一百多个理由等着他们呢。”
“噢，对了，等个把月消停了我再想办法弄死你，以绝后患。不过你也别难受，到那时你早就不是你了。”
“嗖！”王子光陡然出手，张力的下巴瞬时便被扼住了。他试图挣扎却怎么也动不了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子光把那些粉末倒进了嘴里。
“看你还算乖巧，我就做一回好事吧。告诉你两个秘密，其一，这断魂散是有解药的，就藏在一个塔里，那里面有两尊神像，一大一小，还有钟，也是一大一小，那解药就在其中一个里面。当然，除了我神仙都找不到；其二，其实就算你不找来也得死，必须死，因为你有必死的缘由。嗯，行了，话不多说，你自己玩儿去吧！”
随着头脑强烈的麻木，一种从未有过的眩晕瞬间袭来。王子光，不，现在应该叫他董海，他的语声越来越空洞，就像遥远天际传来的呓语，回声般的渐行渐远，直至融入了无尽的虚无之中……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张力完全没了任何印象，他只知道自己在无边的荒野中奔跑，却无论如何也寻不见尽头，到最后自己也成了虚无中的微尘，飘飘荡荡，无尽无休。
自己是怎么躲过董海兄弟追杀的？又是如何来到四百里开外的大荒台？这一切还都是个迷。还有，董海说若干年后会恢复过来，是什么缘由让自己早早就醒过来了呢？
另外，董海说过，自己就算不找来也得死，必须死，因为有必死的缘由。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和师祖说的“或许你必死的原由也有了”是一回事吗？
可以断定，从第一次梦到那人开始就一直有人在暗中相助，或许自始至终都是这样，那么救助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呢？如果他早就知道解药为何不直接取了交给自己？那奇怪的疯汉说好好的竟去找死，这句话说的又是什么意思？是说早些醒来就会有不测吗？迷，这一切都是难解之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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