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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红白身影

    日光西斜,已经是过午了,在往东南的路上小墩子正慢悠悠地走着,就像在院子里闲逛一般。其实上一个路口他就应该拐下去了,从那儿到南明里不过三里的路程,但一驾马车的突然出现却让他改变了主意。

    晌午吃饭时他就见过这马车,出来时明显听到车篷里有人嗤嗤地笑,是那种颇为得意却又有所掩饰的窃笑。刚刚快到路口时他又看见了这车,就在他身后一箭之地不紧不慢地晃悠。马车走这么慢干嘛,逛景吗?分明是有所图谋。

    小墩子不过二十几岁,却是衙门里的老油条了,这种伎俩如何能骗过他?不过是多走几里山路罢了。

    那马车终于从他身边赶过去了,眼见得没了踪影,他这才下了道一溜烟地钻进了野地里。

    昨天夜里那个远房叔叔突然来了,说那个兄弟砍柴走丢了,三天没见人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得已才赶紧来告诉他。

    小墩子一听就急了,顾不得跟许班头打招呼,天没亮就匆匆地赶了过来。

    叔叔走的慢,到家估计也快天黑了,小墩子终究还是心焦,问了婶子大概的方位便摸索着上山了。

    进了山小墩子才有些泄气,这么大呀!满眼都是差不多的草和树,一个山头连一个山头的望不到尽头,别说寻人了,就是找只大象也费劲呀!

    不过小墩子跟别人不一样,他倔,越是办不到的他越想试试,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整整一个多时辰小墩子差不多走遍了附近的两个山头,一边走一边喊,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倔不等于傻,小墩子也明白,砍柴的一般都在附近,没有谁为了砍柴一走一天的,肯定都在近处。

    等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心里不住地嘀咕,小立这回可悬了,近处没有,要是远了可就真没招了,来多少人都没法找。不过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兄弟是真迷路了,若是近处怕是更糟糕。

    又稍稍坐了一会儿,他觉得还是应该先回去,天快黑了,别兄弟找不到自己再回不去,那就更添乱了。

    拍拍屁股上的土,又看了一眼四下的山影,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往回走了。

    大约走了几十步,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闷响,声音不大却格外地突兀,山里实在是太静了,有一点声响都听得到。

    小墩子猛然回身,一眼就看到一个红白的影子在树丛里闪了一下,身量不高,却明显不是兽类。

    乖乖,有人!当下也不及细想便一纵身追了过去。

    那人是在一颗大树下出现的,他赶到时却什么也没看到,打量一下四周,除了树就是草,连个影子都没有。

    怪了,明明就在这儿,眼睛一直盯着怎么就没了?亮着天就闹鬼?

    正想着,一只鸟飞了过来,奇怪的是,它并未害怕站在一边的小墩子,却在飞到树梢时突然一个急转逃也似地飞走了。

    难道树上有古怪?

    这棵树有两人合抱那么粗,如果说有古怪那就一定在上面了。

    小墩子从小就在山里长大,爬树这事小时候就在行。他后退了几步,瞧准了旁生的两个树杈一纵身就蹿了上去。别看小墩子壮,但身子却灵活,没几下就抓到了一根大树杈,再往上就是整颗大树的主分岔处了,如果有什么古怪一定是在那里了。

    他猛吸了口气,手臂用力,身子瞬时便向上跃了过去。

    “啊!”他突一声惊叫,整个人像被抛出去的口袋一样凌空从树上掉落下来,噗通一下摔在满是蒿草的山地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道身影飘然落下,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刀瞬间顶在颈上。

    小墩子怒目圆睁却无可奈何,那把刀就直直地戳在脖子上,无法动得分毫。

    这一下直接给摔了个七荤八素,浑身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此时再被尖刀逼住,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小子,搅合多时都没理你,还敢蹬鼻子上脸!是不是活腻了?”

    那人脸上覆着面罩,只有两只眼狠狠地眨着凶光。

    “要杀便杀,哪来这么多屁话!”小墩子涨红着脸嚷道。

    “哦?兔崽子,算你有种!”说着手上便要加力。

    就在小墩子刚哼了半声时一道黑影突然撞向蒙面人头部,来得极其突兀。那人见状忽地急闪,手中刀也疾速挡了上去,“铮”的一声,一个包子大小的东西被斜着崩了出去。

    小墩子是什么人,久历战阵,见此哪还能错过,那刀刚一撤开便翻身蹦了起来,话也不说一拳就砸向了那人。

    那人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用刀护住周身,眼睛却看向对面的树丛。

    果然,就在那人再一次封挡小墩子的拳脚时又一个黑包子飞了过来。

    那人早有警觉,只一闪便让过包子,随即身形暴旋,那把刀缠向对手臂碗的同时另一只手猝然侧击而出。

    到底是技逊好几筹,躲开了刀却没躲开手,小墩子耳边一响便失去了知觉。

    与此同时,那边的树丛中也传来一声“哎!你他M……”随即也断了声息。

    ……

    不知过了多久,小墩子终于醒了,睁眼看时竟是一片昏暗,原来天早就黑了。

    摸了摸脑袋,那上面鼓起个大包,一按就钻心地疼。该死的,差点要了小命!

    起身四下观望了一番,除了偶尔的鸟鸣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兀自杵在那里,不知该不该留在这里。

    咦?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帮自己的人,最后那一声“你他M”分明是个清脆的女声,到底是谁呢?肯定也着了道吧,还是得找找。于是又里里外外地翻腾开了,他要找到那个帮他的人。

    ……

    小墩子不知道,那个帮他的人早就被人逮住了,此时正绑在一个大木椅上,手和脚都被捆住了。

    她留着刺猬头,一副花狗腚,正是章立从大荒台领回来的那个小丫头宋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