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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截杀

    进了拱门又是一间大鹅蛋般的屋子,也不知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就喜欢住在蛋里。

    那把座椅放在屋子的正中间,往上看,是一个徐徐旋转的发着蓝色亮光的盘子,有桌面大小,无声无息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转它。

    座椅上仍旧坐着那个戴着滑稽面罩的孩童般大的矮人。他默默地盘腿坐着,两只微胖的手放在膝上,胸腹间一起一伏的,也不知道是否闭了眼还是闭了嘴,室内静静的,落根针都听得到。

    那人突然抬起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缓了缓又放了下来。良久无语。

    进来那人只是躬身站着,两眼看着自己的脚尖,像是吊唁般的大气都不敢喘。

    “我知道了,你去吧。”还是脆生生的分不清男女的嗓音。

    那人出去了,拱门自行关闭,滑稽之人仰头看向转盘,喃喃道:“你用我,我用你,最终还不是你占得大便宜。”稍后又阴阴地哼了声:“哼!搬不过来也得搬,我就不信风水不能倒着转!”

    ……

    世事无常,五旬开外才接了皇位的当今圣上突然就不行了,只两日便在众臣和皇子皇孙的哀声中奔了西方,从继位到驾崩这位原本雄心勃勃的圣主也仅仅开心了不到两年。

    进京的官道上一队车驾正疾速地往前赶进。

    这绝不是一般的车队,看看前面数百如狼似虎的重甲骑兵就知道了,那真是人如神煞马似游龙,纵横驰骋杀气腾腾。领队之人更是威武,铜盔铁甲,素缨白袍,手中一杆长戟银光闪闪,威风凛凛,浑身的煞气,望着便让人遍体生寒。

    整个车马阵列无一例外的全是刺目的白色,人衣素缟马顶白绫,连旗幡都撤去了缤纷之彩。

    居中宽大马车上的乘者正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此番太子出京是奉了父皇的旨意去南部两省巡视的,不过就在皇上下旨后钦天监的官督吴瑞良便提醒太子,他说近日查观天象颇有星象紊乱之势,似对皇家不利,劝太子称病婉拒,以避不测之险。

    钦天监的官员历来受皇室器重,所言更是被皇上所重视,即便稍有违逆也未有过重罚之责。吴官督的话太子当然存虑,但父皇谆谆之命在前,他又如何能委婉抗命呢?

    果然,太子的车马还在途中便接到了京城传来的快报,父皇上了年纪,突然玩儿腻了,竟然骑着白鹤往西边去了。

    可以说现在的太子爷就是皇上了,有道是君不临险境,可眼下他的身边只有数百军兵,一旦有事又如何应付?

    此时距皇上驾崩已有数日,知情者恐怕不在少数,如此情形难保不会有蠢蠢欲动之人。记起了吴瑞良之说的太子更是惶恐,保险起见还是应该有个万全之策。

    与历朝历代一样,本朝的太子作为储君也有一班臣属,既所谓的缩小了的朝廷,这次巡视詹士府(太子臣属机构)就有数位官员随行,其中左春坊大学士朗宁便是太子颇为倚重的能臣。

    朗宁建议由护军的三品副将宫澍领一队由原路返回,太子车驾随行。另一路由骁骑参领杜昌平领军护太子直奔九镇之一的宣广镇,那里的主帅是陈云礼,国舅爷,乃是太子的舅舅。

    于是,趁着黎明前的昏黑太子车队悄悄地奔了宣广,而原有的车马则明晃晃地继续赶往京师,一切都显得正常而有序。

    果不出朗宁所料,就在赶往京师的车马经过通口时突然遭到了截杀,人马损失过半,领队的副将宫澍也战死于混乱之中。

    闻听护军尽溃的太子不由心底生寒,父皇说的果然不错,还真有包藏祸心之人,不除之终究是后患无穷。

    新皇到底还是登基了,而那场截杀也成了如今圣上心里的一块巨石。

    新皇登基,昭告天下。千里之外那个鹅蛋里的滑稽人不禁长叹:“唉!竟欲独享其成,却怎违得恢恢天意?只可惜了这大好良机呀!”

    ……

    山东,棣州,逍遥王王府。

    当今圣上险遭截杀的消息也传到了棣州,此刻逍遥王也在与两位僚属谈论这件事。

    长使王宇道:“王爷,本朝自高祖至今也没出过这种事,您说会是什么人干的呢?”

    “是啊,据说有两千之众,且绝不同于寻常的江湖匪寇,各个悍不畏死,普天之下能有如此实力的还真是闻所未闻,会是域外之敌吗?”护卫指挥使王叶伦附和道。

    逍遥王是他父皇在位时就获封棣州的,如今也算历经了两代,据说当年这个封号还是他自己要来的。

    在群臣眼里,他曾为父皇立下过汗马功劳,可谓风头无限,无出其右。但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其实他是个极其寡欲的人,当年受封时他曾问过父皇,可不可以做个逍遥王,此后经营一方独善其身,也不枉生于帝王之家。

    当时他的太子皇兄,也就是后来的皇上就说,三弟最是豁达,不如就做个逍遥王吧。

    于是,金口玉牙一开他就成了万事不烦心的逍遥王。

    逍遥王是豁达逍遥,但事关皇家社稷他当然不会无动于衷,“本王却不这么想,莫道普天之下均无强势,九方守镇、各地督抚、江湖帮派那个不是坐拥实力,谁敢说都没有祸心?依本王看还是须未雨绸缪才不至生事,更何况这雨已经来了。”他看了看在座之人,不无忧虑道:“去年就有永宁府叛乱在前,如今又横生祸事,这都是不稳之兆啊!我等食君俸禄自该尽为臣之道,是到了该出力的时候了。”

    “那被劫的东西怎么办?”王宇道。

    王爷摆摆手,“让永宁州府去办吧,那些东西原本是要送给皇兄的,现在本王已经成了皇叔,也就没那么重要了。更何况一旦给地方施压岂不砸了多副碗筷?只要办了元凶便好。另外,此事或与本府之人有涉,须严密查之,除却内患。”

    逍遥王也无法再行逍遥了,皇家之患他责无旁贷,就像他当年全力维护父皇一样,该出手时还得出手。

    鉴于棣州与通口不远,由护卫指挥使王叶伦调配精干前往密查,并与兵部和刑部协调配合,总之,逍遥王已经开始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