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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疑诗正解

    白衣人变成了黑衣人,那人手上的白色物件让章立一下子瞧明白了,原来是障眼法,狗日的还真能折腾!

    说教训当然只是口惠,那人上手便是要命的招数,连番虚招之下一只利爪猝然抓向章立的咽喉,劲力透指,锐气如刃,直接就想一击致命。

    那人出手快,章立还手更快,闪避格挡之际,一只手已奋力推出,直击对方肋下。

    那人自恃强悍,却不想大意之下竟失了先机,见对手劲力凶猛便撤爪急闪,也亏得身法迅捷,仓促之下堪堪躲开了章立凌厉的一击。

    抬腿不让步举手不留情,既抢得先机当然不会错过,那人尚未站定,章立怪异的一拳又到了。

    那人避无可避,只得横臂撩挡,哪料想那拳头竟能拐弯,明明奔了左侧却击中了右胸,被砰的一下打得倒退数步。

    竟然没倒!章立一时兴起,心道看你能挨到几时,箭步上前又是一拳,这一拳乘势而发端的虎虎生风。

    那人也是强中之手,见仍旧无法闪避,便豁出一侧以右手再度侧击章立咽喉。

    章立看得真切,电光火石间身子一仰一记铲脚电射而出,直奔那人心窝。

    他这一脚志在必得,料想此人慌乱之际绝难逃过这致命一击,最起码也会落得狼狈不堪。然而他却没料到,那人非但没有硬抗,也没有闪避,而是急速暴退了半丈开外,然后一旋身便没了踪影。

    章立哪肯放过,他顺势掏出迷魂散一跃便冲了过去。

    坏了!想着一举成擒却不料一脚竟踏在了空处,心里忽悠一下整个人便直直地栽了下去。

    那人随即翻身跃起,拍了拍手上的土狞笑道:“小嫩瓜还敢跟我玩儿,还是上阎王殿逛逛吧!”然后一旋身披上白衣鬼影似的飘进了林子。

    ……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天光一闪竟似到了白日,章立恍惚坐起,这才发觉四下里都是毛茸茸的嫩草,霞光映射,晨露漫野,好一处清爽地界。

    “哎!往这儿看。”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

    回头时,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正笑嘻嘻地盯着他看。

    章立一跃而起,惊喜地叫道:“师祖!您怎么在这里?可是让徒孙好找啊!”说着一屁股坐在老头身边,心里抑制不住地激动。

    “嗯,不是说过一切未尽尚有谋面嘛,急着找我作甚!”

    “作甚?那么多事不明白不得问吗?还作甚!”章立嗔怪道,然后拉着老头又问:“您到底去哪了?”

    “那首诗解得怎么样了?”老头答非所问,竟把话头扯到了那篇绕脑的文章上。

    “啊,我正想问呢,一会儿是个不见面的,一会儿是个白胡子老头,他们说的跟您都搭边,这是怎么回事啊?”

    师祖微笑,问的还是那事:“我是说那首诗解得怎么样了?”

    七叔说这老头就是莫名其妙的人算是说对了,说话总是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没办法还得顺着。

    “那里边有九字真言,绕着拆开是一首诗,您教我的那句“一念成质处微极正反”就是第一个方块,一共也是九个,读出来是:

    一念成炁乃生乾坤始。

    正反质无相涉阴阳隔。

    极微处塑众生合万象。

    意凝散合久分分久合。

    善与善恶与恶彼与此。

    世有相真无相相无名。

    意牵炁气通玄器混成。

    三重入六重出九重真。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嗯,还不错,不过这只是技法,这首诗的意思你明白吗?”老头像是有意难为人地问。

    章立晃了下脑袋,干脆答道:“不明白,真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老夫到底是没看错你,从来不干不懂装懂的事。”

    这话听着怎么都像挖苦,最起码也算得揶挪,章立也只能觍着脸笑,“师祖,您要解释可得捡徒孙能听懂的说,要不然您又白费劲了。”

    “一念成,炁乃生,乾坤始。主要是这个‘念’和‘炁’。念,就是一个念头和想法……”

    “谁的念头?”章立问。

    师祖瞟了他一眼:“这个不需要知道,因为谁都无法理解。”

    章立伸了伸舌头,不再言语。

    “炁,是一种无上的巨大的潜力,也称为元炁。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有了这个念头就生成了元炁,并由此衍生出包括天地日月在内的万物以及它们变化和繁衍的规则。

    “正反质,无相涉,阴阳隔。指的是从混沌初开就分为正反两类,它们互不干涉又如影随形,就像人们眼中的有和无,其实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有或无,这与所谓的日月、里外、黑白的车轱辘阴阳概念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极微处,塑众生,合万象。说的是无论如何宏大的东西都是由极小的微粒构成的,小到近乎于无。”

    “意凝散,合久分,分久合。举个例子,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说的是一个更替的规律。意念也是如此,有凝就有散,有散就有凝,最终定会凝聚在一起。下面的两句‘善与善恶与恶彼与此’和‘世有相真无相相无名’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说的更具体些,也就是说无论善恶你我,最终都是你自己;无论子子孙孙多少代,最后子归父父归祖终归本源。”

    “一大堆后代怎么归呀?”章立不解。

    “是意念回归,听人说起过魂魄出窍吗?人在临死的关口能见到的只有亲人,就是源于他们本身就来自一体,最终也只能融在一处。”

    “下面的就与你有关了。意牵炁,气通玄,器混成。其中意念是关键中的关键,静坐就是练气,用意念引导,不能走神的,否则将一事无成。”

    “三重入,六重出,九重真。天有九重,功法也有九重,第三重为入室,第六重是出室,至于后面就不是这个天地间所能触及的了。

    “那您是几重啊?”章立问。

    “你现在至多是二重,尚未入室。”

    这老头又打马虎眼,但章立却始终没有办法,因为历来如此。他又问:“徒孙数次遇险都是您救的吧?”

    老头嘿嘿地笑,说出的话让章立直想跟他瞪眼睛。

    “老夫只能调教却不能出手,这也是规矩,违逆不得。不过那个山洞倒是老夫送你进去的,怎么样,有做神仙的感觉吧!”

    “神仙个……,您,您这是为什么呀?”那个“屁”字差点从口中溜出来。

    “为啥?还不是你张扬,你知道有多少人要害你吗?那些人把洞都围上了,你没感觉?”

    对呀,师祖说的不错,那日离开山洞时恍惚间他确实看到那山谷里似乎有一个很大的房子,有双眼睛在盯着他,虽只是一瞬,但那眼里的惊愕却是真真的。当时他只当是幻觉,还赖给了传说中的海市蜃楼,想不到这竟然是真的。

    “那些人是谁呀,为什么要害我?您一定知道。”

    “那是当然,非但如此,进了五重连过去和未来都清楚,焉能不辩几个丑类。”

    越说越玄了,能知过去未来岂不成了神?果真如此还有什么不能做的?章立下意识地撇撇嘴,这老头真能胡诌!于是便嬉笑道:“师祖既有此等法力何不收了那几个孽障,也免得徒孙劳心费力呀!”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学得跟你爹一样,油里油气的,又找打!”老头随后又叹了口气,道:“非是老夫有难不帮,这规矩有天大的理由也破不得,我和那两个老东西也只能假手于人,只可惜你当时太小啊!更可况注定的事谁又搬得回呢。”

    “既然万事注定还争什么,随它去就是了。”章立还是不以为然。

    “所有的争斗也都是注定的,躲不开。”

    章立眯起了眼,想了半晌道:“您知晓了过去未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和坐山观虎斗有什么区别?噢,不对,是眼瞧着人家的狗咬了自家的兔子,还得袖手,这种神仙当不当的也不打紧。”

    老头一瞪眼:“你懂什么!兔子被咬自有被咬的道理,老夫坐视也有坐视的缘由,老夫曾叮嘱你爹十日内万不可赴东北之地,他听了吗?这就是他的劫数。还有你,让你不要自作主张,不也是置若罔闻吗?唉!老夫能做的只是点到为止,天意如此呀!”

    少顷,师祖又接道:“知道《推背图》吧,袁天罡和李淳风就是通彻之人,他们显然知晓天下大势,但推背图却含混不清模棱两可,何故?天机不可泄也!若当真放开直言那天下就不是天下了。只可惜后人并不解其意,往往都是事后诸葛,枉费了先人珠玑之册呀!”

    师祖拍了拍章立,宽慰道:“放心,我们都不能出手,那两人的弟子你也见过一个了,不过尔尔,老夫的徒孙定能后来居上的,只要不灰心就好。那老东西还想逆天改命,如今不就被你破了一道吗,接着来,彻底打消他这贼念头!”

    章立一愣,我破的,我破什么了?忽地他想起了那两个透明箱子,脱口道:“您说的是地洞里那两个箱子?”

    师祖笑眯眯道:“你可知斩草要除根吗?还有,来做什么就做到底,可不能半途而废呀!记住,我说的是不管什么事!噢,对了,那诗的最后一句无须甚解,功到自然成。行了,以后再说吧。”

    “师祖,您等一下,我站不起来,等……”

    可无论章立怎么喊师祖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章立用尽了全力还是站不起来,最后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