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夜话
主卧中。
两根红烛发出昏黄的烛光。
李蕊衣已经合衣侧身面对里面躺下，床榻边上站着一名神色时红时白的小丫鬟，地面上铺着崭新的席子，枕头，被褥。
吱呀——
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小丫鬟的身子不自住地颤抖了一下。
苏悦迈步回到房中，见到地上的铺盖，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也不觉得奇怪。
但房里还有第二个人，这就让他就有点疑惑了。
没待他出声，小丫鬟便上前一步，盈盈行了一礼：“姑爷！”
“嗯。”
苏悦还以微笑，点了点头：“小姑娘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不去休息？”
小丫鬟长得不高，估摸着连一米五都没有，长得倒是娇俏可人的，看模样，年纪应该比小薰还要小的。
她没有回答苏悦的话。
而是默默到一旁盛了一盘水，放到桌子上，然后洗了一张毛巾：“姑爷，我帮你更衣。”
呼——
苏悦轻轻吐了一口气，然后运转灵力，把体内的酒意驱散。
随即，人也清醒了几分。
他伸出手，接过小丫鬟递过来的毛巾，一边擦脸，一边说道：“可以了，你去休息吧，其他事情我自己来就可以。”
然而。
小丫鬟非但没有离开，还小脸红红地站在原地，神情看起来颇为纠结，又带着一丝丝的扭捏。
嗯？
看到小丫鬟的神情，苏悦疑惑道：“还有事吗？”
小丫鬟的俏脸越发潮红。
她扭扭捏捏了好一阵，才说道：“小姐...小姐她这几天不舒服，所以就先睡了，她让我...让我先伺候姑爷。”
？！
这个伺候，她正经吗？
苏悦擦脸的动作一顿。
他抬头定定地看着面前神情纠结又扭捏的小丫鬟，怕自己会错意，便直接问道：“小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是小姐的陪嫁丫鬟......所以...小姐不方便的时候——”
苏悦眉头一蹙。
他偏头看着此时正安安静静侧身躺在床上的人儿，又转头看着面前脸色红得快要滴出血的小姑娘。
一时无语。
这玩的又是什么套路？
开始不是都说好了，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你给我弄个小姑娘过来陪床是几个意思？
苏悦把毛巾入下，揉了揉眉心，看着正在低头摆弄自己的玉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小丫鬟，深深吸了一口气。
尔后。
他面带微笑，温和地问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清欢。”
“清欢？‘人间有味是清欢’，清欢这名字不错，谁给你取的？”
闻言。
清欢微怔了一下，她抬起头，看了一眼苏悦，又迅速低下头，然后有些羞涩道：“是...是小姐取的。”
“原来这样——好啦，清欢你去休息吧，我这里不用伺候。”
“可是姑爷......”
“没有什么可是，去吧去吧，乖哈，旁边还有一间空房，没人住的，以后你就住那里。”
苏悦一边说，一边扶着清欢的香肩，把她往外推。
只不过。
才把人推到房门处，连门都没来得及打开，他便感觉有水滴在了手背上。
嗯？
苏悦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急忙道：“清欢，你怎么哭啦？”
清欢脸上的潮红已经退去，换之而来的是一片煞白。
她扬起煞白的俏脸，抽噎着道：“姑...姑爷是不是不喜欢清欢？”
这跟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
不对！
这好像还就真跟喜欢有关系。
如果是小雨姐说要陪他的话，他都不带迟疑的。
苏悦扭头看了看依旧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又转回头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小姑娘，眉头微微皱起。
而后又舒展开来。
他帮小丫头擦干滑落在俏脸上的泪水，柔声道：“不是不喜欢，只是，那种事情得讲究你情我愿，不是——”
话没说完，清欢便打断道：
“清欢愿意的，清欢本身就是陪嫁的丫鬟，是给姑爷和小姐暖床的，在小姐不方便的时候，就是清欢分担责任的时候，所以无论如何，姑爷也不能把清欢赶出去，否则别人会说清欢不懂事的。”
？！
苏悦无言以对。
他好想对面前这丫头说，这一切都是假的，逢场作戏而已，你大可不必当真。
但他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两人站在房门前，大眼看小眼，僵持了片刻。
最终。
苏悦叹了一口气道：“清欢还太小了，这些事情，等你长大些再说。”
清欢扬起脸颊：“清欢不小了的。”
苏悦眉头皱了皱，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一下：“等你二十岁再说，很深夜了，你先休息。”
说着，就把面前的小姑娘抱起，走到地上的床铺边，弯下腰，把她塞进被子里面。
做完这一切。
他起身，就欲往房外走去。
只是。
才转身，喜袍的衣摆便被扯住了，清欢把半张脸埋在被子下面，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安，道：“姑爷，你...你去哪？”
苏悦俯身，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刚才喝得有点多，现在出去透透气，放心，姑爷不会赶你出去，你今晚就安心在这里睡下。”
说完，就又想转身出去。
然而。
衣摆依旧被扯住。
清欢语气有些着急：“姑爷不...不要走，如果姑爷不喜欢的话，清欢可以静静躺着不动的。”
“......”
看着这有些柔弱的丫头，苏悦犹豫了稍许。
最后，他还是心软地点了点头：“好，那你先睡，姑爷先醒一会酒，待会再睡。”
“那我去给姑爷煮醒酒汤。”
话落，清欢便想起身。
苏悦一把将她按下，板起脸道：“清欢再不乖，姑爷就真的要走了。”
清欢小身子颤抖了一下，又乖乖缩回到了被褥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清欢传出平稳的呼吸后，苏悦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走到床榻边上，无奈道：“李大小姐，我知道你没睡，能不能起来聊聊？”
过得稍许。
身穿一袭大红色嫁衣的李蕊衣才慢慢翻起身。
借着微弱的烛光，苏悦是第一次见到她的容貌，不由得怔住。
这女人——
实在是太漂亮了，面容清冷，杏眼琼鼻，犹如跌落凡尘的仙子。
李蕊衣抬了抬眸子，用清冷的语气，说道：“清欢本身就是陪嫁丫鬟，你为什么不接受她？那丫头本就是多疑的性子，你这样，她会伤心的。”
苏悦回过思绪。
他摊了摊手，说道：“李姑娘，你这演得是哪一出？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假的？
李蕊衣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什么假的？”
靠——
这女人真是影帝级别的存在，这里都没外人了还演。
苏悦当即走到床榻边上的一个柜子最下面，拿出了那封信，扬了扬：“你给我的信，你不会不认账吧？”
信？
这下，李蕊衣就更疑惑了。
她伸出洁白无痕的玉手：“拿来我看看。”
苏悦没有犹豫，他走过来，把信递给她。
窸窸窣窣。
李蕊衣把信打开，看了几眼，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只不过拿信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过得片刻。
她把信收起来，揣到自己怀里，淡然道：“自然不会是假——这信，你如何拿到的？”
苏悦暗暗翻了个白眼：“不是你让周管家给我送来的吗？难不成你以为是我去你房里拿的？”
李蕊衣不再言语。
她偏头看着熟睡中的清欢，那双好看的双眸中无波无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悦想了想，试探性问道：“那——那些地的地契......”
李蕊衣转过头，看着他：
“不是说了最快三年，最慢五年吗？时间到了自然会给你，在此之前，你就做好你的本份工作，不能让人看出异样。”
“那你把信还给我，我怕你日后不认账。”
“睡吧，另外，今晚你不能出去，周管家他们会在外面盯着，你就和清欢挤一晚。”
“那信......”
苏悦话没说完，李蕊衣已经重新躺，侧过身，背对着他，不再理他。
两根红烛发出昏黄的烛光。
李蕊衣已经合衣侧身面对里面躺下，床榻边上站着一名神色时红时白的小丫鬟，地面上铺着崭新的席子，枕头，被褥。
吱呀——
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小丫鬟的身子不自住地颤抖了一下。
苏悦迈步回到房中，见到地上的铺盖，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也不觉得奇怪。
但房里还有第二个人，这就让他就有点疑惑了。
没待他出声，小丫鬟便上前一步，盈盈行了一礼：“姑爷！”
“嗯。”
苏悦还以微笑，点了点头：“小姑娘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不去休息？”
小丫鬟长得不高，估摸着连一米五都没有，长得倒是娇俏可人的，看模样，年纪应该比小薰还要小的。
她没有回答苏悦的话。
而是默默到一旁盛了一盘水，放到桌子上，然后洗了一张毛巾：“姑爷，我帮你更衣。”
呼——
苏悦轻轻吐了一口气，然后运转灵力，把体内的酒意驱散。
随即，人也清醒了几分。
他伸出手，接过小丫鬟递过来的毛巾，一边擦脸，一边说道：“可以了，你去休息吧，其他事情我自己来就可以。”
然而。
小丫鬟非但没有离开，还小脸红红地站在原地，神情看起来颇为纠结，又带着一丝丝的扭捏。
嗯？
看到小丫鬟的神情，苏悦疑惑道：“还有事吗？”
小丫鬟的俏脸越发潮红。
她扭扭捏捏了好一阵，才说道：“小姐...小姐她这几天不舒服，所以就先睡了，她让我...让我先伺候姑爷。”
？！
这个伺候，她正经吗？
苏悦擦脸的动作一顿。
他抬头定定地看着面前神情纠结又扭捏的小丫鬟，怕自己会错意，便直接问道：“小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是小姐的陪嫁丫鬟......所以...小姐不方便的时候——”
苏悦眉头一蹙。
他偏头看着此时正安安静静侧身躺在床上的人儿，又转头看着面前脸色红得快要滴出血的小姑娘。
一时无语。
这玩的又是什么套路？
开始不是都说好了，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你给我弄个小姑娘过来陪床是几个意思？
苏悦把毛巾入下，揉了揉眉心，看着正在低头摆弄自己的玉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小丫鬟，深深吸了一口气。
尔后。
他面带微笑，温和地问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清欢。”
“清欢？‘人间有味是清欢’，清欢这名字不错，谁给你取的？”
闻言。
清欢微怔了一下，她抬起头，看了一眼苏悦，又迅速低下头，然后有些羞涩道：“是...是小姐取的。”
“原来这样——好啦，清欢你去休息吧，我这里不用伺候。”
“可是姑爷......”
“没有什么可是，去吧去吧，乖哈，旁边还有一间空房，没人住的，以后你就住那里。”
苏悦一边说，一边扶着清欢的香肩，把她往外推。
只不过。
才把人推到房门处，连门都没来得及打开，他便感觉有水滴在了手背上。
嗯？
苏悦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急忙道：“清欢，你怎么哭啦？”
清欢脸上的潮红已经退去，换之而来的是一片煞白。
她扬起煞白的俏脸，抽噎着道：“姑...姑爷是不是不喜欢清欢？”
这跟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
不对！
这好像还就真跟喜欢有关系。
如果是小雨姐说要陪他的话，他都不带迟疑的。
苏悦扭头看了看依旧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又转回头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小姑娘，眉头微微皱起。
而后又舒展开来。
他帮小丫头擦干滑落在俏脸上的泪水，柔声道：“不是不喜欢，只是，那种事情得讲究你情我愿，不是——”
话没说完，清欢便打断道：
“清欢愿意的，清欢本身就是陪嫁的丫鬟，是给姑爷和小姐暖床的，在小姐不方便的时候，就是清欢分担责任的时候，所以无论如何，姑爷也不能把清欢赶出去，否则别人会说清欢不懂事的。”
？！
苏悦无言以对。
他好想对面前这丫头说，这一切都是假的，逢场作戏而已，你大可不必当真。
但他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两人站在房门前，大眼看小眼，僵持了片刻。
最终。
苏悦叹了一口气道：“清欢还太小了，这些事情，等你长大些再说。”
清欢扬起脸颊：“清欢不小了的。”
苏悦眉头皱了皱，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一下：“等你二十岁再说，很深夜了，你先休息。”
说着，就把面前的小姑娘抱起，走到地上的床铺边，弯下腰，把她塞进被子里面。
做完这一切。
他起身，就欲往房外走去。
只是。
才转身，喜袍的衣摆便被扯住了，清欢把半张脸埋在被子下面，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安，道：“姑爷，你...你去哪？”
苏悦俯身，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刚才喝得有点多，现在出去透透气，放心，姑爷不会赶你出去，你今晚就安心在这里睡下。”
说完，就又想转身出去。
然而。
衣摆依旧被扯住。
清欢语气有些着急：“姑爷不...不要走，如果姑爷不喜欢的话，清欢可以静静躺着不动的。”
“......”
看着这有些柔弱的丫头，苏悦犹豫了稍许。
最后，他还是心软地点了点头：“好，那你先睡，姑爷先醒一会酒，待会再睡。”
“那我去给姑爷煮醒酒汤。”
话落，清欢便想起身。
苏悦一把将她按下，板起脸道：“清欢再不乖，姑爷就真的要走了。”
清欢小身子颤抖了一下，又乖乖缩回到了被褥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清欢传出平稳的呼吸后，苏悦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走到床榻边上，无奈道：“李大小姐，我知道你没睡，能不能起来聊聊？”
过得稍许。
身穿一袭大红色嫁衣的李蕊衣才慢慢翻起身。
借着微弱的烛光，苏悦是第一次见到她的容貌，不由得怔住。
这女人——
实在是太漂亮了，面容清冷，杏眼琼鼻，犹如跌落凡尘的仙子。
李蕊衣抬了抬眸子，用清冷的语气，说道：“清欢本身就是陪嫁丫鬟，你为什么不接受她？那丫头本就是多疑的性子，你这样，她会伤心的。”
苏悦回过思绪。
他摊了摊手，说道：“李姑娘，你这演得是哪一出？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假的？
李蕊衣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什么假的？”
靠——
这女人真是影帝级别的存在，这里都没外人了还演。
苏悦当即走到床榻边上的一个柜子最下面，拿出了那封信，扬了扬：“你给我的信，你不会不认账吧？”
信？
这下，李蕊衣就更疑惑了。
她伸出洁白无痕的玉手：“拿来我看看。”
苏悦没有犹豫，他走过来，把信递给她。
窸窸窣窣。
李蕊衣把信打开，看了几眼，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只不过拿信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过得片刻。
她把信收起来，揣到自己怀里，淡然道：“自然不会是假——这信，你如何拿到的？”
苏悦暗暗翻了个白眼：“不是你让周管家给我送来的吗？难不成你以为是我去你房里拿的？”
李蕊衣不再言语。
她偏头看着熟睡中的清欢，那双好看的双眸中无波无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悦想了想，试探性问道：“那——那些地的地契......”
李蕊衣转过头，看着他：
“不是说了最快三年，最慢五年吗？时间到了自然会给你，在此之前，你就做好你的本份工作，不能让人看出异样。”
“那你把信还给我，我怕你日后不认账。”
“睡吧，另外，今晚你不能出去，周管家他们会在外面盯着，你就和清欢挤一晚。”
“那信......”
苏悦话没说完，李蕊衣已经重新躺，侧过身，背对着他，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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