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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再对弈

    蜀城。

    昨天与老头对弈那青石板小巷子里出来是一条锦江的江流,江流上有一座桥,名叫“锁剑桥”,桥梁下悬挂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年复一年,垂挂于桥梁之下,何时有此桥刺剑,又是何人做此无聊之事,早已无人知晓真相,可能只有官府“蜀州录”中才知晓答案。

    传闻城中曾有好事者,试图将这锈迹斑斑的铁剑取下,不顾老人们的劝阻,对于“剑移一尺,折寿一年”的说法不当一回事!结果使劲拉扯半天后,任是没能撼动那柄锈剑,任是各种方法是过后那人盘曲坐在桥上,嘴里嚷嚷着“明天再来”。据说此人回家后第二天病殃殃的躺在床上,自此之后没人再去拨弄那柄铁剑了。

    这时,一老一少缓缓往桥上走去,老头正是昨天和刘清澈对弈之人,旁边跟着一位青衫女子。

    女子跟着老头身后,转身看向刘清澈三人,大大的眼睛,两颗黑葡萄,喜上眉梢,眼角带笑。女子看向老头努努嘴,说道:“爷爷,哪位就是昨晚与你下棋之人?”

    老人笑呵呵道:“是的,很不错的年轻人,他们三人都不简单,背着木剑的那位应该是剑宗传人,健硕那个以后将会是体术第一人,至于和我下棋那人,我不好说。”

    青衫女子听到爷爷的评语更是好奇,竹筒倒豆子,一大串问题一个接一个的问着,老人或许是有些头疼,便说道:“一朝明悟朝朝悟,一时自误一生误,一念之差。”

    说完老人连忙岔开话题对着三人招呼起来,“小哥傍晚时分若是有空我们再来一局?”

    刘清澈朝老先生方向回应道:“那就晚上再唠叨先生了!”说完继续看着江边风景。

    老人来到桥墩前,但并没有往桥上走去。

    桥面是用青砖堆砌而成,大概是防止生草吧。

    无形之中,老人呼吸沉重起来。

    青衫女子走到桥上,背对着桥栏杆,轻轻一跃,屁股坐在栏杆上,江边微风拨弄着女子发丝。

    看到这一幕,老人溺爱的看着青衫女子,生怕她直接掉了下去,女子也是术法士,当然也不会真的掉下江。

    老人缓缓向前几步,眯起眼,俯身审视着那柄铁剑和江流。

    “风水圣地,甲于一洲。”

    老人环顾四周,百感交集,心想道:“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全在于你的一念!”

    老人伸出空闲的左手,凝视手心。

    掌心纹路,斑驳复杂,

    手中突然出现一条崭新的纹路,正在缓缓延伸,如同瓷器磕碰出来的缝隙。

    老人邹起眉头,看向刘清澈感叹道:“命格如此,罢了罢了。”

    老人对着青衫女子说道:“下来吧,回去了。”

    “哦”,女子很不情愿般从栏杆上下来,跟着老人回到家中去,起身之时还回头看了看三人。

    ……

    刘清澈起身告别两人回到客栈,方才眼皮子就一直在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索性刘清澈坐在阳台,开始回忆起今天的种种,对弈的老头神情,青衫女子的眼眸,街边举着糖葫芦叫卖的大汉,岸边的女孩,粉嘟嘟的脸庞。

    很快刘清澈就进入忘我状态,张牧之的雷法,酒疯子的剑术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运转,惊人的记忆力是一方面,还能修身养性,所以刘清澈养成了一有心事就回忆所思所见。

    修行一事,最讲天赋。

    ……

    和老人回到家中的青衫女子,坐在一家门槛前,松开手指,全是指甲盖大小的小石头,色彩多样,五彩斑斓,如羊脂,青豆,白藕等,这些都是些不值钱的石头,在江边随处可见,其中以一种如同渗满鸡血的血红石头最为讨喜。

    女子眼神看向远方,回想起哪位背着木剑的少年,喃喃自语道:“居然还有这么美的男人。”青衫女子想了想又往桥边走去,来到桥边看着桥上背着木剑少年有些出神。

    李景川大概是觉得刘清澈不在身边,一切都无趣乏味,也就回到客栈。

    这时木剑少年姜疏影站立桥上,从某个角度看刚看露出半张脸庞,一眼望去就是一个美人胚子,女相男身,倾国倾城。

    青衫女子犹豫了一下,压低嗓音,怯生生道:“你能帮我把那两颗石子捡起来吗,我挺喜欢的。”

    姜疏影缓缓抬起头,看向女子,眼神示意她稍等片刻。

    女子嫣然一笑,如入春后柳枝第一缕绿芽儿,极美。

    只是少年已经俯身飞入江边,错过了这慕动人风景。

    等到姜疏影落入江边,询问起是那两颗石子的时候,青衫女子眼神便恢复正常,一如既往。

    姜疏影按照她手指指的方向,捡起那两课石头,来到桥边,她刚抬起手,木剑少年就已经将石头放在石墩上。

    女子拿起石头,紧紧握在手中。

    女子拾起石子后开口说道:“我叫赵脂,你叫什么?”

    姜疏影微笑着回到道:“姜疏影”。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

    屋内,李景川正在仔细擦拭着一块方形玉石,年代不详这是父亲留下来的,李景川手中玉石是方形的,刘清澈手中的是一个圆形的。李兄弟二人将玉石保护得很好,每时每刻都在温养着。

    早年李毅就告诉二人,“做人如玉,温润尔雅,命格如此,尽人事,听天命。”

    父亲的话一直围绕在李景川耳边,但好像没有什么作用,大抵是因为清澈哥的原因,都不信命。

    ……

    回到家中的老人看着自己掌心,摇摇头:“何至于此……”

    原本有心重重的老人如遭雷击,紧握掌心,右手五指掐动如飞。

    老人紧驺的眉头舒开散来,自言自语道:“以前如此,以后未必了。”

    老人站起身,看向回来又出去又回来了的孙女,似乎释然,坐落在椅子上,嘴角不由的上扬。

    赵脂又坐在门槛前,摊开手心看向手中的两颗石子,如浴春风。

    蜀城是一座悠闲的城市,每到黄昏时刻就特别热闹,没有宵禁。

    ……

    日落前撒下的余晖。

    青石板小巷子里已经没有阳光照射了,刘清澈来到昨天下棋这里,老人已经摆放好棋盘,身边还有哪位名叫“赵脂”的青衫女子。

    女子近距离盯着刘清澈左顾右盼,满是好奇,甚至想伸手去捏捏少年脸庞,实在是察觉不出少年有何不同,好奇问道:“你就是刘清澈,我爷爷还从来没有对其他人有对你那么高的评价,你也没有三头六臂呀,奇怪!”

    少年不卑不亢谦虚回道:“承蒙老先生看得起。”

    赵脂侧过身,双手十指交错放在身后,古灵精怪的问道:“姜疏影是你朋友,你们还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少年不曾想到女子思维如此跳跃,反而没了章法,连忙说道:“我们是朋友。”

    刘清澈很快转移话题,手中抓起一把棋子,“先生,这次您来猜单双。”

    这次刘清澈执黑先行,老人执白,棋盘上黑白棋子错落有致,交替进行,老人一边执棋一边说道:“清澈小友练术多久了?我见你体内有雷法还有剑术,不知师承何人?”

    刘清澈执棋进攻,一心二用对于刘清澈来说不是难事,“算不上师承何人,前段时间在家乡偶遇张牧之和谢庆之两位先生,传授了我一些雷法和剑术,并未收我为徒。”

    老人捋了捋胡须,说道:“原来是张天师和酒剑仙,难怪……”

    赵脂听到了张牧之和谢庆之名字后已经变了神情,肃然端庄,与先前判若两人,正色的看向刘清澈,“厉害。”

    对于少年来说,并不知道张天师和酒剑仙的份量,只是觉得两位是值得尊重的高人。

    棋盘上黑棋白棋继续厮杀着,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昨日刘清澈两百来手便败下阵来,今天棋艺大涨,多了几十手,老人心中默念道:“未来可期,大道可期。”

    一局完后,刘清澈抬头看向赵脂说道:“你的眼中有日月。”

    说完刘清澈告别二人离开了,老人只是笑了笑没有言语,带着赵脂起身回去。

    回到家中的赵脂马上找来了一块铜镜,睁大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我怎么看不出我眼中有日月,这小子净瞎扯。”

    实在是看不出,赵脂也没了兴趣,老人在一旁说道:“水中月,镜中花,可见不可得。”

    赵脂也不理,嘟了嘟嘴:“切!”

    ……

    客栈中泡在木桶中的李景川盘腿而坐,水中泡满草药,眼皮自然而闭极其认真的修行,这是体术的修行方式的种,每晚李景川都会如此。

    回到客栈的刘清澈也没去打扰,睡不着的刘清澈敲开姜疏影的房门,二人聊着天,说着种种,自从几人结伴而行后,三人关系慢慢的要好了起来,开始慢慢敞开心扉谈心二论。

    ……

    修行之路,越是前行,身份贵贱,男女之别,年龄大小,皆是虚妄,毫无意义。

    前路漫漫,且行且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