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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农历七月七日,张家老四的媳妇已经是怀孕的第九个月了,因为张家在外头有些,这媳妇过的还算滋润,从怀孕到现在吃穿住什么的都还挺到位。但虽话是这样说,她的肚皮却和大夫把脉时说的结果不一样,大夫说根据脉象看是一个男孩,但肚子大的程度却好像不止一个。就因为这个,整个张家都以此来开她的玩笑,但这些都不太过分,反倒都能逗她开心。

    这些和睦的气氛每天都出现在张家的四合院里,大家都觉得余晓丽能安安全全的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但整个张家都没想到的是,吃完午饭没多久余晓丽的羊水破了,没错,她早产了。这个时候他丈夫老四张宗明又不在家,老太太急的是像热锅上的蚂蚁,连忙让家里的下人去找大夫,她可不想让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九个月的孙子死在儿媳妇肚皮里。

    但谁又知道老天非要和张家作对,好不容易等到下人回来,但却没看到大夫,一问才知道大夫在前一天突然死了,原因还不明不白的。就算是去另外的地方找大夫,等到了估计也得要几个时辰,那时候大人小孩恐怕都得死。

    张家老太太虽然说是已经六十好几了,但还是有一股子张家领头羊的风范,谁让老爷子走的实在是太早,她必须担起这个重担,带领着张家走下去,不然她这些子女是肯定会让张家的这些经营买卖垮下去。本来张家这些年的事就已经压的她喘不过气了,但谁又知道老头子死的这么蹊跷呢,连个尸首都没有,张家好歹有几分钱,找了些个本事大的人想问问,但回答都只是牵扯太大,不敢跟她说。虽说心有不甘,但她也只好作罢本,毕竟她问的这些人随便挑一个都比她本事大,比她本事大的人都不敢说她有能干什么呢,只能自己暗地里悄悄的调查,就算着能查多少是多少吧,总比干等着好。本想着没查出来之前就领着这个快出生的孙子好好休息休息,退个休,边等老头子的消息边享福。但令人绝望的是又出了这码子事,你说她怎么能不急,饶是承受能力极强的她,也还是差点晕了过去。

    但不符情理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她们整个张家都住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四合院里,但现在院子里响起了缓慢的敲门声,老太太本来就心烦,听着这要死不活的敲门声就更烦了。她不顾老二的劝阻就用力的杵着拐杖怒气冲冲的走向了大门。老太太已经准备好了骂这个敲门的人的“美词佳句”。但她把门打开的时候却吐不出来这些话了。

    老太太愣是被眼前的人惊讶的说不出话了。因为老太太楞在门口一句话也不说,老二就担心的问她门外的人是谁。老太太结结巴巴的,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因为敲门的人正是她那“死”了好几年的老伴,而且他身后还站着几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每一个都是冷眼旁观,似乎他们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分钟,但又碍于某件事的原因,他们又必须在这里等着,出现在门外的张集祥没管说不出话的李冠英,而是径直走向了正疼得要死不活的儿媳妇那间屋子,院子里的人都已经被这“起死回生”真正家主吓到了,饶是张家老二都被吓得张大了嘴巴。张集祥两眼木然,但仔细观察,还是能在他的眼里捕获到一丝身不由己。

    张集祥一步一步僵硬地走进了自己儿媳妇的房间,他木讷的动了一下自己像木头似的手,关节之间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和余晓丽痛苦的惨叫声合在一起显得尤为诡异,张集祥像是被操纵的木偶,按照离自己很远的傀儡师的意愿做完了一套诡异的术法后,随着一声整齐的刚出生孩子的哭喊声,折磨余晓丽近半个小时的孩子终于出生了。张集祥看了看孩子,手不着痕迹的好像揽起了什么东西,然后又留下一张字条,眼睛深处留下一丝不舍的目光就把那好像揽起的什么东西藏在怀里走出了屋子,然后又毫不犹豫地走出了张家,随着门外的一群人飞快的离开了张家。整个张家的人都没发现这个张家“死”去的家主拿没拿走什么东西。

    整个张家都从张集祥走后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即便是老太太这么沉稳也是楞了许久。回过神来,老太太已经确认了刚才那个人就是她死了多年的老伴。她原地思考了一会儿就杵着拐杖向门外走去。出了四合院,她努力的寻找着刚刚在门外的那群人和她的老伴,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势力把她男人抓走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男人重新回到这里又一声不吭的走,满脑子问题的李冠英接近崩溃的边缘。

    她再也承受不住了。

    她的手顺着拐杖一点一点往下滑,她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她嘴里重复的只有三个字,为什么……

    老太太晕死了过去。

    屋子里的下人全被老二叫去照顾余晓丽了。因为老太太出去了就一直没进来,他就让在家里几十年的老管家用着这段时间他坐的轮车推着他出门去找老太太。

    出了院子的张宗楚眼睛急切的寻找着母亲的身影,因为他知道老太太看到了“死”去多年的父亲肯定有很多问题要问,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所以才回这么急迫的走出院子。但他父亲走后都过了几分钟他们才反应过来,现在追又有什么用呢。他出来就是为了拦住老太太,让她别太伤心。

    张宗楚还在急切寻找老太太的时候,身后的老管家已经再次长大了嘴巴,他又看到了让他愣住一幕:不远处他身前张宗楚一个视角看不到的盲区,有一个睡在地上不再动弹的身影,而那个身影正是老太太的。老管家因为有些木然,他就以为老太太死了。

    老管家张集福因为反应太过僵硬,被张宗楚察觉到了。他问:“管家?怎么了?你看到我妈了没?”有趣的是张集福不敢说他看到的一幕,因为他以为老太太死了,他怕张宗楚昏过去,他不敢确定轮车上的张老二是否能承受得住第二次这么大的打击,因为他就是与老婆还有儿子一起出去游玩被路过的野牛群踩断了双脚才坐上的轮车,虽然他只是丢了双腿,但他的妻子和儿子却没挺过来。所以张集福不敢告诉他,让他承受第二次失去至亲的痛苦。即使他不用多久也会知道他母亲死了的事实。

    这时候,四合院里跑出来一个下人,她说:“四太太生了!跟大夫把脉时的结果一样,是个男孩!”张宗楚虽然眼光还在寻找着老太太,但也是很兴奋的喊了句:“有老四高兴的了!”老管家陪笑似的干笑了两声,生硬的吐出句:“生了好,生了好。”就继续发愣了,张宗楚和下人都没发现他的异样。“宗楚哥,福爷,要不要我再喊些人出来找家主?”下人小心的问了一句,毕竟不见的人是家主,虽说平时家主很亲切,也都跟他们平辈相称,但他们这些下人还是不敢越界。“不用了不用了,我和宗楚找就行了,你快去照顾晓丽吧!”张集福怕出来的人找到后迅速说出老太太已经死了的事,所以他慌张的拒绝了。他想慢慢的给张宗楚说,好让他缓缓。

    “你先进去休息一下,看看你弟妹吧,我去找老太太,别担心,老太太心理素质这么强肯定会没事的!”张集福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但不明真相的张宗楚却信了。

    老管家把张宗楚推进去过后自己走向了老太太昏死的地方,把她抱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就把老太太抱进了屋里……

    (引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