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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回响他方同年少,玉露清风冻石春。

    花楷竭黎啼铃鸟,赴汇当关无鲁人。

    小道前方是街市,没错,皇宫中的街市,路上多是女子,这街市显得不伦不类,路边小摊上都是奇珍异宝,商店中也卖的都是好酒好肉,珍奇古玩,路上还有卖唱的,耍猴的这些东西。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有许多人从这里走到前方偶尔停在某些摊子前,这些人都是来来回回,并不像是真正的路人,都像是演的,演技极差。

    这个虚假的街市里只有一个男人是自由的,并且乐在其中,他穿着商人的衣服,装扮成商人的样子,四处乱窜,在酒店中饮酒作乐,或是出门和路人打闹,亦或者与某些店铺的店主或顾客相互拌嘴。

    他每到一片区域,这片区域就会从死气沉沉变为热闹非凡,仿佛天下都围绕着他转动起来,但只要他离开,这片区域里的人都互相看了看,从热烈的气氛变得死寂,这些人都互相盘算着什么。

    这个男人带着笑脸混迹于此,玩的不亦乐乎,那笑脸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旷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两边延伸,始终延长到城外较安静的郊区,可是街上仍是行人一直: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两边的屋宇星罗棋布,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行走着,身前身后多是女子和长相阴柔的男子,显得阴盛阳衰,这些人都或多或少盯着行走的张角,但都默不作声就继续在这里游走,徘徊。

    张角只感觉这里的虚假,禁不住停下脚步,看着这市集人群,复杂的眼神仿佛穿透了岁月和空间。

    市集里唯一自由的那个商人男子也注意到了他,抛下在某个摊子里拿的玉制品,悠然悠然的朝张角走来。

    张角立住身形不动,待男子走到近前,幽幽的说了一句话“没想到这宫里这种地方还有这么多蚊蝇,实属不应该啊!”

    男子饶有趣味的笑着说:“哪里没蚊蝇?都一样。”

    “不一样。”张角摇了摇头

    “哪里不一样?”男子面色疑惑

    张角不言语,男子也不在意,只当遇见个有意思的人,拽着张角走到一家酒馆里,接着男人学着某些人说话一样大喝:“上好酒,让我与我兄弟快饮一杯。”

    酒馆里的人诚惶诚恐的将几个酒坛子抱了过来,男人开了酒坛,将酒分到了两个碗中,随后他将其中一个酒碗递给张角,见张角不接他嘴咧了咧便将酒碗放在张角面前。

    男人也不说话,就在那里喝着闷酒,等一坛子酒喝完,他面带怒容大声呵斥:“你这人好生不要脸面,若是再不喝你就不用再喝了,今天这里就要有个处死人的大戏了。”

    张角深深看了他一眼,端起酒碗喝下去,男人见了咧嘴笑起来。

    喝完酒,张角开口:“这天地间,路边枯骨,人如恶鬼,这里却如此繁华,就连这酒水都是一等一的好,你怎么看?”

    男人听了摇了摇头,大笑着说:“不怎么看,这里繁华地段罢了,等繁华落尽也就与那外界无异。”

    张角闭上了眼,好似想着什么,又好似忍耐着什么。

    男人又开了一坛酒,还是给张角倒了一碗,然后独自猛喝。

    待到他喝完,桌面上水渍大多都流淌着落在地上,看来是没喝多少,挥洒的却是不少。

    这次男人猛拍桌子,大喊:“怎么?酒量不行?不行也得喝。”

    张角缓缓睁开眼,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说:“你是谁?”

    男人揪了揪衣袍随口说:“看不出来吗?一个商人,一个喜欢享乐的沉迷酒肉的商人。”

    随后男人好似反应过来了,眯着眼问道:“那你是何人?今日又为何来此?又是怎么进来的?”

    张角也学着男人随口说:“一个游方道士罢了,途径此地,来寻人。”

    男人笑着询问:“寻找何人?可是家中至亲?”

    张角摇了摇头,男人笑问道:“那可需人帮衬一二?”

    张角又摇了摇头,男人有些奇怪,问道:“那可找到了?几时离开?”

    张角点了点头,说道:“这就走。”

    男人一愣,接着想要挽留,哪知道张角刚刚说完一个转身人就消失了。

    男人面色震惊,急忙询问:“你们刚刚看到了一个道士没有?”

    周围的人都摇了摇头,酒馆的那位老板也对男人说没有,只是看到男人喝闷酒自言自语罢了。

    男人听了后惶恐不安,仔细想了想,随后慌忙跑出酒馆,周围人面面相觑,也随着追赶男人,只怕男人出了问题,这街市瞬间沸腾,一瞬间整个皇宫里的氛围都炸开了,每个人都惶恐不安,各有盘算,以及各种动作。

    离去的张角以及现身在城外,回头望了一眼,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这天下暗流涌动,街头巷尾布满甲子二字,越是显眼之地越是有这二字。所有人都在等待

    预计起义前十日左右,一男子鬼鬼祟祟的好像躲避着什么,走入了官府后门,交给一个老人一封书信。

    随后不过一日,朝廷便紧急抓捕马元义并车裂于洛阳城内,动员各种势力,追捕诛杀太平道信徒数千人,又通知冀州捕捉追杀张角及其亲人。

    远在冀州的张角也在这一天,动用太平道势力和各种方法从白天开始到星夜通知各方立即起义。

    第二日各势力的太平道信徒都头裹黄巾,揭竿而起,冲入官府杀贪官祭天。

    而张角所在的地方则是聚集众多头裹黄巾的信徒,依据太平经“有天治、有地治、有人治,三气极,然后歧行万物治也”的理论,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张宝自称地公将军,张梁自称人公将军。

    就此起义,起义开始之时,各地群众纷纷响应,或成为信徒作为兵马,或送粮送衣。

    借此,黄巾军发展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