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拜月祭（三）
话说拜月祭里面最扫兴的是谁？这是目前丫鬟里面最有热度的话题。
有人说是梅姨娘，往年赫连家只有家族祭祀，梅姨娘总爱和凤氏一争高下，她又把持着库房，进出都和凤氏平起平坐，今年为了拜月祭，罕见的甘心退居幕后，忙前忙后，就是希望拜月祭能露个脸，谁知道赵夫人给了个没脸，现如今整个安远县的夫人圈都传开了。
也有人说是贺兰氏，贺兰氏也算是安远县地方豪族，家族虽不如赫连家，但与赫连家联姻就是为了强强联合，谁知道因为抱着孩子很难融入小丫头们的聚会里面，后来又因为小公子被哪个不长眼的丫鬟惊吓道，啼哭不止，被县令夫人劝着半途离席了。想当初她改嫁就是买通了县令修改的文书，如今却在一众贵妇人面前好大的没脸。
那这次拜月祭最出风头的是谁？那当然是凤氏啦，作为此次拜月祭的主办人，筵席上的事通通没有插手，拜祭的流程是儿媳妇司徒氏一手操办，筵席的茶水瓜子果碟都是梅姨娘操心，差点忙到吐老血，拜月祭所收的礼金礼物全由司徒氏暂时保管着，礼单送到凤氏手里保管。
还有送别众人的时候，司徒氏笑眯眯的拉着赵夫人的手说到“舅祖母一看就是宽厚待人的人，对我们这些小辈也是照顾得很，几位舅母和表妹也是极好的，这次小宴多有不周，我年轻，也未曾和我计较。”
赵夫人眼角含笑，“司徒家在春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若说侄孙媳妇做事不周到，那我这几个媳妇倒是没脸面见人了。只是赫连家的情况我等都晓得的。”
蛮心倒也不谦让，“多谢舅祖母肯定了，也难怪阿娘手下那几个丫鬟日日想着赵府了，若我是个丫鬟，肯定也是要日思夜想去舅祖母府上服侍的。”
此话一出，赵府的几位皆是变了脸色，倒是赵夫人脸色立马转变回来“侄孙媳妇哪里的话，服侍何人哪里是这些子奴婢挑来挑去的，况且你婆母素来宽厚待人，我自小看着长大的。”话点到如此，赵夫人也知晓眼前的新媳妇并不是好糊弄的，隔日便将所有凤氏从赵家陪嫁的丫鬟的身契文书一应全送到凤氏的手里。
凤氏眼看就是参加了一场拜月祭的筹办，如今声望也有了，钱也有了，如今管家权也指日可待了，但她深知管家不是那么容易的。曾几何时，梅姨娘也将管家权让与她，却让她丢人现眼，从此赫连宇再也不让凤氏参与管理内宅，只要做个养眼的正室夫人便行。
但她虽然无能，她的儿媳妇却是个相当能干的，又有娘家帮扶，管家权就算不在她手里，也不能在二房那些人手里，如今吃喝上便各种克扣，今后傲南步步高升，处处需要打点的时候，这些人岂不天天使绊子？
蛮心对最近的状况很是满意，在她坚持不懈的洗脑下，凤氏总算开了点窍，晓得争一争了。不过拜月祭只是开始，战争还未打响。
这日早饭，赫连宇本在梅姨娘处用的早饭，用完早饭后本该是要去外面办事，可却抽出身来，来了东苑，凤氏这里。
赫连宇进来脸色还算是平静，此刻蛮心本来服侍凤氏用早饭，凤氏一直以来不太懂的保养，在蛮心的安排下，改变了饮食，所花费的银子少，气色也渐渐好了起来，许久没看见凤氏的赫连宇倒是一怔，旋即收起心绪，“这次拜月祭，夫人办的很好。我这几日去外面，几位大人都对此事赞不绝口，说夫人办的颇有京都之风。”
“夫君谬赞了。”凤氏乍一听这顿夸奖，喜不自胜。
“我听小梅说，这次拜月祭来的不仅是高门富户的女眷，连那些小门户也都来凑些热闹，府上开支有些吃力。”赫连宇转归正题。
凤氏愣了一下，不知如何接话。蛮心福了福身，“阿爹，拜月祭花费不过一些茶汤蔬果，咱们家好歹是大户，女眷们都是用了团圆饭才来此处玩耍的，未必连这些也承受不起吧。”
赫连宇接着说道，“话虽如此，我看过账，也是不小的，听闻拜月祭的礼金都是太太和媳妇儿管的，若是可以，还是要拿些出来填平一下公中的账才是。”
蛮心笑嘻嘻的说“若是如此，却也是应该，本来拜月祭也是以赫连家的名义邀请的各家女眷，盍不该让公中亏了去。”
“只是阿爹，你可瞧过这次拜月祭的礼金礼单？这次达官显贵来了不少，依着礼，咱们家这几日也是要回礼的，这事还要烦梅姨娘多费些心了。”说着就把命凤氏手下的老妈子把礼单取来。“阿爹你看看。”
赫连宇打开厚厚的礼单，记录清晰，来人几个，礼金几何都详细记录，随意翻下来，在后面的小门户有随了几两碎银的，更有随了几吊钱的，却有几个后面竟然是零。
赫连宇眉头一皱，才发现原来白嫖的都是梅姨娘娘家的那几个姑娘。
“老二家的，按照你的想法，这回礼该怎么回？”赫连宇知道梅姨娘肯定是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索性先问问蛮心的想法。
“阿爹，这些都该是府上主母做的，怎好问我一个小辈？”蛮心故作羞涩，“儿媳年纪还轻，该是向阿娘和姨娘请教才对，姨娘她掌管中馈这么多年，难不成这点事阿爹还不放心让她做吗？”
赫连宇一时语塞，“你梅姨出面估计是不太方便呢。”
“还有阿娘啊，阿爹。”蛮心说道。“我是个年轻的新媳妇，出面到底是会被人说不稳重的。不过我有些好奇，梅姨娘说这次拜月祭到底花费了多少银子，这笔账也说来让媳妇学习学习呗。”
赫连宇面露难色，“二……二十万两。”
什么！屋内诸人皆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
有人说是梅姨娘，往年赫连家只有家族祭祀，梅姨娘总爱和凤氏一争高下，她又把持着库房，进出都和凤氏平起平坐，今年为了拜月祭，罕见的甘心退居幕后，忙前忙后，就是希望拜月祭能露个脸，谁知道赵夫人给了个没脸，现如今整个安远县的夫人圈都传开了。
也有人说是贺兰氏，贺兰氏也算是安远县地方豪族，家族虽不如赫连家，但与赫连家联姻就是为了强强联合，谁知道因为抱着孩子很难融入小丫头们的聚会里面，后来又因为小公子被哪个不长眼的丫鬟惊吓道，啼哭不止，被县令夫人劝着半途离席了。想当初她改嫁就是买通了县令修改的文书，如今却在一众贵妇人面前好大的没脸。
那这次拜月祭最出风头的是谁？那当然是凤氏啦，作为此次拜月祭的主办人，筵席上的事通通没有插手，拜祭的流程是儿媳妇司徒氏一手操办，筵席的茶水瓜子果碟都是梅姨娘操心，差点忙到吐老血，拜月祭所收的礼金礼物全由司徒氏暂时保管着，礼单送到凤氏手里保管。
还有送别众人的时候，司徒氏笑眯眯的拉着赵夫人的手说到“舅祖母一看就是宽厚待人的人，对我们这些小辈也是照顾得很，几位舅母和表妹也是极好的，这次小宴多有不周，我年轻，也未曾和我计较。”
赵夫人眼角含笑，“司徒家在春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若说侄孙媳妇做事不周到，那我这几个媳妇倒是没脸面见人了。只是赫连家的情况我等都晓得的。”
蛮心倒也不谦让，“多谢舅祖母肯定了，也难怪阿娘手下那几个丫鬟日日想着赵府了，若我是个丫鬟，肯定也是要日思夜想去舅祖母府上服侍的。”
此话一出，赵府的几位皆是变了脸色，倒是赵夫人脸色立马转变回来“侄孙媳妇哪里的话，服侍何人哪里是这些子奴婢挑来挑去的，况且你婆母素来宽厚待人，我自小看着长大的。”话点到如此，赵夫人也知晓眼前的新媳妇并不是好糊弄的，隔日便将所有凤氏从赵家陪嫁的丫鬟的身契文书一应全送到凤氏的手里。
凤氏眼看就是参加了一场拜月祭的筹办，如今声望也有了，钱也有了，如今管家权也指日可待了，但她深知管家不是那么容易的。曾几何时，梅姨娘也将管家权让与她，却让她丢人现眼，从此赫连宇再也不让凤氏参与管理内宅，只要做个养眼的正室夫人便行。
但她虽然无能，她的儿媳妇却是个相当能干的，又有娘家帮扶，管家权就算不在她手里，也不能在二房那些人手里，如今吃喝上便各种克扣，今后傲南步步高升，处处需要打点的时候，这些人岂不天天使绊子？
蛮心对最近的状况很是满意，在她坚持不懈的洗脑下，凤氏总算开了点窍，晓得争一争了。不过拜月祭只是开始，战争还未打响。
这日早饭，赫连宇本在梅姨娘处用的早饭，用完早饭后本该是要去外面办事，可却抽出身来，来了东苑，凤氏这里。
赫连宇进来脸色还算是平静，此刻蛮心本来服侍凤氏用早饭，凤氏一直以来不太懂的保养，在蛮心的安排下，改变了饮食，所花费的银子少，气色也渐渐好了起来，许久没看见凤氏的赫连宇倒是一怔，旋即收起心绪，“这次拜月祭，夫人办的很好。我这几日去外面，几位大人都对此事赞不绝口，说夫人办的颇有京都之风。”
“夫君谬赞了。”凤氏乍一听这顿夸奖，喜不自胜。
“我听小梅说，这次拜月祭来的不仅是高门富户的女眷，连那些小门户也都来凑些热闹，府上开支有些吃力。”赫连宇转归正题。
凤氏愣了一下，不知如何接话。蛮心福了福身，“阿爹，拜月祭花费不过一些茶汤蔬果，咱们家好歹是大户，女眷们都是用了团圆饭才来此处玩耍的，未必连这些也承受不起吧。”
赫连宇接着说道，“话虽如此，我看过账，也是不小的，听闻拜月祭的礼金都是太太和媳妇儿管的，若是可以，还是要拿些出来填平一下公中的账才是。”
蛮心笑嘻嘻的说“若是如此，却也是应该，本来拜月祭也是以赫连家的名义邀请的各家女眷，盍不该让公中亏了去。”
“只是阿爹，你可瞧过这次拜月祭的礼金礼单？这次达官显贵来了不少，依着礼，咱们家这几日也是要回礼的，这事还要烦梅姨娘多费些心了。”说着就把命凤氏手下的老妈子把礼单取来。“阿爹你看看。”
赫连宇打开厚厚的礼单，记录清晰，来人几个，礼金几何都详细记录，随意翻下来，在后面的小门户有随了几两碎银的，更有随了几吊钱的，却有几个后面竟然是零。
赫连宇眉头一皱，才发现原来白嫖的都是梅姨娘娘家的那几个姑娘。
“老二家的，按照你的想法，这回礼该怎么回？”赫连宇知道梅姨娘肯定是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索性先问问蛮心的想法。
“阿爹，这些都该是府上主母做的，怎好问我一个小辈？”蛮心故作羞涩，“儿媳年纪还轻，该是向阿娘和姨娘请教才对，姨娘她掌管中馈这么多年，难不成这点事阿爹还不放心让她做吗？”
赫连宇一时语塞，“你梅姨出面估计是不太方便呢。”
“还有阿娘啊，阿爹。”蛮心说道。“我是个年轻的新媳妇，出面到底是会被人说不稳重的。不过我有些好奇，梅姨娘说这次拜月祭到底花费了多少银子，这笔账也说来让媳妇学习学习呗。”
赫连宇面露难色，“二……二十万两。”
什么！屋内诸人皆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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