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瘟疫
“城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卢照很兴奋，他原本以为还要再被恶心几天。
可没想到今天早晨就有许多人来报道了，还都是预备役里面一等一的好手。
有几个血气充盈，气势凶悍的宛如林间饿虎，让他都隐隐有些心惊。
赵孟星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时不时偷瞄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的好奇。
周城昨天干了什么？逛了许多青楼，还写了一首词。
结果呢，今天就把事情解决了？
“能不能换个称呼。”周城一把推开眼前欣喜若狂的同僚。
城哥这个称呼，总感觉要遭，冥冥中，似有几把锋利的柴刀在对着他的身体比划。
让他脖颈处有丝丝凉意。
“好的，城哥。”卢照爽快应下。
周城摇摇头，无奈道：
“带上人，我们去西郊。”
……
周城站在破旧的木屋前，鹰一般锐利的目光扫过面前身穿黑袍的人群。
肃杀之意在空中弥漫，他们冷冽如同秋风，将要无情清扫任何阻挡的敌人。
周城缓缓抽出腰间的刀，刀尖朝天，沉声道：
“三人为一组，搜索西郊。”
“做好了我为你们请功，该属于弟兄们的赏银我一个也不贪。”
“做不好，我们一起领罚！”
“开始！”
黑色的潮流猛然向西郊的每一个角落奔涌，无数长刀出鞘，在烈日下映出森冷白光。
这一刻，金属摩擦的铿然之声，响彻整个西郊上空。
周城，卢照，赵孟星三人组成一个小队，向着周城记忆中的院子走去。
那是鬼面男子古怪祭祀的源头，也是促成弦月染红的开始。
周城对被绑时候的所见所闻，依旧记忆犹新，这种令行禁止的精锐，绝对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因为那个打了他一顿的黑牛不在，还有中年男子最初的那句话——不要误了殿下大事。
最开始他以为那场召唤枯骨的祭祀就是大事，后来想想，不对。
那种老硬币，绝对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而且，朝廷也肯定知道些什么，这个任务本身就疑点重重。
最重要一点，为什么他们能肯定反贼就一定在西郊？
反贼为什么不会已经出了城或者已经混在京城的其他地方？能带着甲进城，说没有大人物作内应，周城绝对不信。
既然能助他们入城，帮他们出城或者找一个藏身之所，绝对不是难事。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周城紧了紧握在刀柄上的手。
默默感受脑海里自然多出的刀法记忆，以及丰富的实战经验，内心宽慰几分。
唐刀四制，障刀。
盖用障身以御敌，相较横刀更短，类似于匕首或者日本刀中的肋差，游走灵活。
配着背包里各种道具，就算真碰到反贼那也没有关系，完全可以过个几招，撑到支援。
再不行，还有枯骨雕像，七情面具这些特殊道具。
只要他有所准备，任何人都别想轻易解决掉他。
……
未被阳光照射的阴影里，几双猩红的眸子睁开，一个个人形般的怪物，从地下探出头来，用贪婪的眼神打量着疾驰而过的飞鱼卫。
又迅速缩了回去，然后大地再次恢复原样，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谁又能想到，西郊会有一个地窟，里面还藏着怪物呢。
古怪的音节从他们的喉咙逼出，宛如噩梦尽头让人发疯的呓语。
“气血，好浓郁的气血。”
“想吃，我要吃了他们。”
“闭嘴！”
那最为高大壮实的怪物低吼一声，“现在还不能动，不要误了殿下的大事！”
“瘟疫还没有孕育，我们还要守多久？”
有怪物忍不住出声，自从被深渊污染以来，他们就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渴望鲜血。
再也不是当初那些意志坚定，抱有复国梦想的士兵们。
若不是顾及灾祸大人残忍的手段，他们早就忍不住在京城里四处猎杀。
“快了，快了。”
那高大的怪物出声安慰道，“这里是瘟疫孕育的最佳温床。”
“马上，瘟灾就能在京城里扩散，灾祸大人的实力又能再度强大。”
“只要在等几天，我们就能撕碎那些可憎的飞鱼卫。”
“黑牛不见了，黑牛不见了。”
突然有怪物咆哮起来，“他一定跑上面去了，他一定是去偷吃了。”
于是地窟里再度沸腾起来，怪物们互相争吵着，推攘着。
“够了！”
领头的怪物阴狠的声音再度响起，猩红的眸子逼视四周，直到再无人敢开口。
“等黑牛回来，我会找他算账的。”
所有怪物脸上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显然对这个处罚颇为满意。
地窟里再度恢复平静，怪物们重新闭上眼睛，不时用细长的舌头舔舐着身上漆黑的鳞甲。
默默养精蓄锐，只为了几天后，能在那场狩猎中，大肆杀戮！
……
周城三人绕了半天，终于失去了方向，你看我，我看你，气氛极为尴尬。
他们这一路上四处搜索，要说唯一的发现，就是西郊的路确实挺难走的。
周城轻‘咳’了一声，强行挽尊，“本官是没有意识的时候被绑的，不记得路还是很正常吧。”
卢照耸耸肩，不置可否：“所以，接下来怎么办，我建议要不找个乞丐来认认路？”
赵孟星摇头，“西郊极为混乱，而且由于没人管，房屋搭建也没有规划，在这里生存的人都认不全的。”
周城仔细思考了下，确实是这个道理。
大武朝每年都有许多人变成流民，然后一股脑涌入西郊。
今天可能搭个草屋，明天又被其他人拆了，完全没有个地标之类的。
当地人或许有自己独到的标记方法，但也仅限自己能够看懂。
最要命的也是这个，他们就算知道地方，也难以和其他人形容。
木屋？什么木屋？这里都是木屋。
鬼面男子的木屋？反贼的木屋？怎么形容都有问题。
总不能说那天血光冲天而起的地方吧，周城并不认为，见到那副景象的可怜人们，还能幸存。
大武晚上严苛的宵禁，绝不是没有理由的。
就当他皱着眉头，觉得今天怕是要无功而返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赵孟星的叫声：
“周百户，小心！”
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黑影从他右侧爆射而来，迅猛如电，带起呼啸的破空声，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做出闪躲。
只能勉强将唐刀掩在自己要害，抵挡冲击。
砰！
唐刀应声而断，纵使护住要害，强大的力量依旧让他倒飞出去，只觉得五脏六腑错位开来。
卢照迅速反应过来，抽刀将倒地不起的周城护在身后，赵孟星则是掏出一颗球形物体。
瞬间捏碎，黑烟冲天而起。
无数飞鱼卫抬头，迅速朝着黑烟燃起的地方，狂奔而去。
周身布满鳞甲的怪物匍匐在屋檐上，血色的眸子死死盯住周城，半晌，沙哑的声音响起：
“大哥死了，你为什么没死！”
“你真该死！该死！”
“吃了你！吃了你！”
他越说越激动，直到最后更是有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卢照很兴奋，他原本以为还要再被恶心几天。
可没想到今天早晨就有许多人来报道了，还都是预备役里面一等一的好手。
有几个血气充盈，气势凶悍的宛如林间饿虎，让他都隐隐有些心惊。
赵孟星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时不时偷瞄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的好奇。
周城昨天干了什么？逛了许多青楼，还写了一首词。
结果呢，今天就把事情解决了？
“能不能换个称呼。”周城一把推开眼前欣喜若狂的同僚。
城哥这个称呼，总感觉要遭，冥冥中，似有几把锋利的柴刀在对着他的身体比划。
让他脖颈处有丝丝凉意。
“好的，城哥。”卢照爽快应下。
周城摇摇头，无奈道：
“带上人，我们去西郊。”
……
周城站在破旧的木屋前，鹰一般锐利的目光扫过面前身穿黑袍的人群。
肃杀之意在空中弥漫，他们冷冽如同秋风，将要无情清扫任何阻挡的敌人。
周城缓缓抽出腰间的刀，刀尖朝天，沉声道：
“三人为一组，搜索西郊。”
“做好了我为你们请功，该属于弟兄们的赏银我一个也不贪。”
“做不好，我们一起领罚！”
“开始！”
黑色的潮流猛然向西郊的每一个角落奔涌，无数长刀出鞘，在烈日下映出森冷白光。
这一刻，金属摩擦的铿然之声，响彻整个西郊上空。
周城，卢照，赵孟星三人组成一个小队，向着周城记忆中的院子走去。
那是鬼面男子古怪祭祀的源头，也是促成弦月染红的开始。
周城对被绑时候的所见所闻，依旧记忆犹新，这种令行禁止的精锐，绝对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因为那个打了他一顿的黑牛不在，还有中年男子最初的那句话——不要误了殿下大事。
最开始他以为那场召唤枯骨的祭祀就是大事，后来想想，不对。
那种老硬币，绝对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而且，朝廷也肯定知道些什么，这个任务本身就疑点重重。
最重要一点，为什么他们能肯定反贼就一定在西郊？
反贼为什么不会已经出了城或者已经混在京城的其他地方？能带着甲进城，说没有大人物作内应，周城绝对不信。
既然能助他们入城，帮他们出城或者找一个藏身之所，绝对不是难事。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周城紧了紧握在刀柄上的手。
默默感受脑海里自然多出的刀法记忆，以及丰富的实战经验，内心宽慰几分。
唐刀四制，障刀。
盖用障身以御敌，相较横刀更短，类似于匕首或者日本刀中的肋差，游走灵活。
配着背包里各种道具，就算真碰到反贼那也没有关系，完全可以过个几招，撑到支援。
再不行，还有枯骨雕像，七情面具这些特殊道具。
只要他有所准备，任何人都别想轻易解决掉他。
……
未被阳光照射的阴影里，几双猩红的眸子睁开，一个个人形般的怪物，从地下探出头来，用贪婪的眼神打量着疾驰而过的飞鱼卫。
又迅速缩了回去，然后大地再次恢复原样，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谁又能想到，西郊会有一个地窟，里面还藏着怪物呢。
古怪的音节从他们的喉咙逼出，宛如噩梦尽头让人发疯的呓语。
“气血，好浓郁的气血。”
“想吃，我要吃了他们。”
“闭嘴！”
那最为高大壮实的怪物低吼一声，“现在还不能动，不要误了殿下的大事！”
“瘟疫还没有孕育，我们还要守多久？”
有怪物忍不住出声，自从被深渊污染以来，他们就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渴望鲜血。
再也不是当初那些意志坚定，抱有复国梦想的士兵们。
若不是顾及灾祸大人残忍的手段，他们早就忍不住在京城里四处猎杀。
“快了，快了。”
那高大的怪物出声安慰道，“这里是瘟疫孕育的最佳温床。”
“马上，瘟灾就能在京城里扩散，灾祸大人的实力又能再度强大。”
“只要在等几天，我们就能撕碎那些可憎的飞鱼卫。”
“黑牛不见了，黑牛不见了。”
突然有怪物咆哮起来，“他一定跑上面去了，他一定是去偷吃了。”
于是地窟里再度沸腾起来，怪物们互相争吵着，推攘着。
“够了！”
领头的怪物阴狠的声音再度响起，猩红的眸子逼视四周，直到再无人敢开口。
“等黑牛回来，我会找他算账的。”
所有怪物脸上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显然对这个处罚颇为满意。
地窟里再度恢复平静，怪物们重新闭上眼睛，不时用细长的舌头舔舐着身上漆黑的鳞甲。
默默养精蓄锐，只为了几天后，能在那场狩猎中，大肆杀戮！
……
周城三人绕了半天，终于失去了方向，你看我，我看你，气氛极为尴尬。
他们这一路上四处搜索，要说唯一的发现，就是西郊的路确实挺难走的。
周城轻‘咳’了一声，强行挽尊，“本官是没有意识的时候被绑的，不记得路还是很正常吧。”
卢照耸耸肩，不置可否：“所以，接下来怎么办，我建议要不找个乞丐来认认路？”
赵孟星摇头，“西郊极为混乱，而且由于没人管，房屋搭建也没有规划，在这里生存的人都认不全的。”
周城仔细思考了下，确实是这个道理。
大武朝每年都有许多人变成流民，然后一股脑涌入西郊。
今天可能搭个草屋，明天又被其他人拆了，完全没有个地标之类的。
当地人或许有自己独到的标记方法，但也仅限自己能够看懂。
最要命的也是这个，他们就算知道地方，也难以和其他人形容。
木屋？什么木屋？这里都是木屋。
鬼面男子的木屋？反贼的木屋？怎么形容都有问题。
总不能说那天血光冲天而起的地方吧，周城并不认为，见到那副景象的可怜人们，还能幸存。
大武晚上严苛的宵禁，绝不是没有理由的。
就当他皱着眉头，觉得今天怕是要无功而返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赵孟星的叫声：
“周百户，小心！”
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黑影从他右侧爆射而来，迅猛如电，带起呼啸的破空声，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做出闪躲。
只能勉强将唐刀掩在自己要害，抵挡冲击。
砰！
唐刀应声而断，纵使护住要害，强大的力量依旧让他倒飞出去，只觉得五脏六腑错位开来。
卢照迅速反应过来，抽刀将倒地不起的周城护在身后，赵孟星则是掏出一颗球形物体。
瞬间捏碎，黑烟冲天而起。
无数飞鱼卫抬头，迅速朝着黑烟燃起的地方，狂奔而去。
周身布满鳞甲的怪物匍匐在屋檐上，血色的眸子死死盯住周城，半晌，沙哑的声音响起：
“大哥死了，你为什么没死！”
“你真该死！该死！”
“吃了你！吃了你！”
他越说越激动，直到最后更是有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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