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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梦魇

    无数的画面穿过我的脑海,不对,我这么形容十分不恰当,应该是我穿梭于无数的场景中。

    记忆是灵魂的碎片,乘风破浪之中,罪恶的碎片被洗刷,温馨的碎片被遗忘。待到达彼岸之时,白纸一张,重新开始。

    而我我现在就身处即将消散的小女孩的记忆中无限的的穿梭,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停下来,话说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到底是灵魂还是实体。

    意识模糊了。

    “晚安,祝好梦。”

    不靠谱女士的声音从不知道何处传来。

    这里是?一片绿色映入我的眼帘。这里是热带雨林,不对,完全没有潮湿感,温度也很适宜,最重要的是,周边所有的植物都特别的干净,而且也没有昆虫。这种情况太理想了,肯定不是现实。

    我尝试触摸周边的树木。果然,摸不到。

    我记得有人给我说过晚安。那我是在梦境中?谁的梦境?

    我无视地形和障碍物在森林中漂浮着。既然是梦境那肯定存在梦境的主人吧?那应该就是梦境的中心了。

    穿过了森林,来到了一个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草原上唯一一个巨大的树木甚是显眼,而在那棵树的树干垂下的藤蔓上。有一个女孩在荡秋千。

    这个梦,是死去的女孩的。

    真是一个温馨的梦,我试图走上前去,和她搭话。等一下,走?我不是一直没有实体而在漂浮着的吗?难道说只要靠近了梦境的中心梦境就越真实吗?

    “你还认得。。。”

    我话还没说完,一股灼烧眼睛的热浪直接扑面而来,直接把我和小女孩全部吹飞了。

    我收回刚才说这个梦温馨的话。背部剧烈的冲撞把我肺里面的空气全挤了出去,好久我才缓过来。

    那是什么?我看到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庞然大物。那是一只鸡?要这么说他的身体确实有点像愤怒的小鸟里面的圆形的小鸡,但是它的腿又异常的长,从远处看又像是鸵鸟一样,更异常的是什么呢?它身上披着火红色的羽毛,不对,这股越来越汹涌的热浪时时刻刻提醒我,它身上的羽毛就是火焰。

    完犊子的是,它过来了。一开始从远处的山坡看着还挺远,但是它一步跨的也远。刚才我们身处的草原已经疯狂燃烧了起来。

    “我们得逃走。”我转身抱起了身旁不远处出神的小女孩。扭头向着相反方向的森林跑去。

    “坏了,我跑不过它。”

    这里是梦境,抱着一个十岁的?嗯?怎么感觉她变得更小了。算了,总之没有感觉到体力的消耗,看来梦境里我是无限体力。但是燃烧着的庞然大物已经快要走到我们头顶了,我身边的树木开始一个接一个烧了起来。

    “试错”发动。

    “试错”其实就是“观测”的衍生能力,短时间内大量观测行动的后果,并且避开错误的行动。

    我必须避开因为燃烧造成死路的情况,一旦碰上,我有十足的把握会被追上。

    不行。我停下了脚步。身边的森林越烧越旺了。已经不是用“试错”就可以回避的了。

    我转过身。

    它庞大的身躯距离我们不过百米远。意识到她在发抖,我紧紧抱住怀中的小女孩。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庞然大物头顶的空中。我认得她。那个巨大的镰刀我不会看错。

    不靠谱女士抽起镰刀奋力向它的头劈去。然而,喷涌的火焰直接把她冲飞了。

    “弱点感知”发动。

    “弱点感知”。同样属于“观测”的衍生能力,短时间通过观测内自己或者指挥同伴大量尝试进行攻击,得到有效攻击部位和方式。

    “砍它的腿。”

    我朝不靠谱女士大喊。

    她应该听到了,她拍了拍身上的刚才摔的泥,双手攥住镰刀斜放在身后,身体前倾做了一个冲刺的姿势。紧接着向不远处的人比了一个信号。

    等一下,不远处什么时候站着一个骑士?我说他是骑士一点都没错。一身银白色的盔甲覆盖了全身,手里还拿着一把半身大的剑。

    伴随着手势,他们一起行动了,不靠谱女士左腿,骑士右腿,两人的的攻击都完美命中了。失去了重心的怪物直接哀嚎着仰面倒在了它自己造成的一片火海中。

    “浑身是火焰的怪物,结果自己最后被烧死。”真是讽刺。

    骑士、不靠谱女士、我、小女孩。我们四个人汇合了。

    “原来你这大镰刀不是装饰啊。”

    “别把本小姐和某个遇见危险动都不敢动的废物相比较。”

    废物?我一开始也是带着小女孩逃了好久好吧,就算没你们功劳大,也不至于是废物吧?话说,我在这里不全是你的错吗?

    “那我们下一步要干嘛。”

    我问不靠谱女士。

    “我不是说了吗,要找到真相。”

    她继续说道

    “梦,是那个女孩的,只要我们在她周围,就会不断进入梦境的中心,直到我们了解真相。”

    “这样啊,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嗯?怎么好像少了一个人?小女孩什么时候不见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我们脚下的地面突然升起,四周也突然升起了高墙,回过神来时。我们已经身处一个类似于马戏团的建筑之中了。

    中间是舞台,我们就身处舞台上。四周应该都是观众席。观众席一片黑暗,马戏团唯一的照明则是舞台正上方聚光灯,但是也就仅仅能照亮舞台的样子。

    突然,灯灭了。短暂的寂静以后灯再次打开。

    小女孩,就这么出现在了舞台中间,但是却被锁在一个鸟笼中,同时她的头上不知为何带着一个狼面具。不靠谱女士操起了镰刀,应该是要把笼子破坏掉吧。

    灯灭了。

    “你给我等一下,什么都看不见,你先别忙着砸笼子。”

    “我当然知道,你当我傻叉吗?”

    黑暗中,只有我们两人的斗嘴声。

    本该是这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笑声,笑声,笑声!到处都是笑声,从观众席的四面八方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我试图发动“观测”。但是视野里全是黑暗,没有任何东西能作为观测的目标。

    下次来黄泉我一定多带几支蜡烛。

    笑声停止了。一秒,两秒。一道闪电突然划破夜空,在这观众席被照亮的一瞬间,我看到了。观众席中熙熙攘攘的坐着大约几十个观众。分布在四周各个地方。

    观众是羊。准确来说是眼睛,嘴角,羊角都留着斑驳血迹的羊人。各个都是一副面目狰狞的样子。

    抓住这一瞬间的机遇,我对羊人发动了观测。

    闪电过后,灯开了。观众席又变成漆黑一片,不过台上的四个人都知道,观众席有东西在黑暗中窥视者我们。

    “危险!”

    来不及解释了,我直接一个飞扑,推开了关着小女孩的铁笼。在那之后的一瞬间,从观众席飞来复数的箭矢,射向了原本铁笼放置的地方。

    小女孩是带着狼面具,下面的观众是羊,那现在是羊在狩猎狼?这情况有点不符合自然定律吧?在他们两的帮助下我们又扶起小女孩倒下的笼子。里面的小女孩满脸的恐惧,但是我没还没来得及安慰她。

    灯灭了。

    笑声。忽近忽远,忽前忽后,让人无法辨别他们的位置。

    闪电再次照亮了整个马戏团。好消息是,看来流程是固定的。也就是灭灯→笑声→闪电→开灯→放箭。坏消息是观众的位置和上次相比有变化。看来是随机的,这就麻烦了。

    灯亮了,我和骑士不约而同的一把推开鸟笼。

    箭矢飞过。小女孩躲过了。

    但是我和骑士被打中了。

    “好疼。”

    下面的羊原来是会改变目标的么,大意了,因为我观测的那个羊是对准小女孩的,我就以为所有羊都是了。不过还好,这箭矢的箭头不是金属的,而是一种橡胶做成的,被打中的肩膀就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一样,不过,总好过贯穿伤。骑士那边因为有铠甲倒是安然无恙。

    这时,不靠谱女士跳上了舞台,把手上的羊人的头,丢在了舞台上。看来她是在闪电照亮的时候锁定了一个。用这种办法逐一击破的话说不定可行。

    话说,我观察了舞台上的头。羊人的体内竟然全是棉花?那到底是怎么动起来的?

    灯灭了。

    笑声。

    闪电。光芒中,我和骑士以及不靠谱女士都打了一个眼神。

    这次我观测的是我自己。

    灯亮了。箭矢飞来。

    我先用预先想好的路线躲过射向我的箭矢。然后奋力把铁笼拉向了一边。

    骑士和不靠谱女士回来了。骑士一个,不靠谱女士两个。又除掉了三个羊。不过,不靠谱女士的左脸青了一块。

    “被打中了吗?”我问道。

    “不碍事,你保护好女孩就行了。”

    灯灭了。

    笑声。

    闪电。我们三人各自行动了。

    灯亮了。我轻松的躲开箭矢,拉开铁笼。

    但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舞台上。

    凶恶的狼头,魁梧的人身,以及遍布全身的黑色鬃毛。除此之外,值得注意的还有它手上的巨大柴刀。“狼人”。从外形来看,这是最适合形容它的名词了。

    它暂时没有行动。既然是狼的话,应该是我们这边的吧。我刚想这么说,就立刻被打脸了。

    它突然挥舞着柴刀向我和小女孩冲来。

    “观测”。不能慌,他们俩都不在,这里只能靠我保护女孩。刀的轨迹我已经看清楚了。我的身体下意识的动了起来,一个侧身回避掉了砍击,同时把笼子斜立了起来。

    “碰。”

    巨大的力度直接把笼子的底座劈成了两半。它再次抬起柴刀,但是一个镰刀从它腋下伸出,直接把它向后勾了过去。

    “狼不应该是我们阵营的吗?”

    她说了我想说的话。

    “就算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弱点感知”。

    怎么回事,狼人全身没有一处阴影,也就是说,无论打击哪里都不能造成有效伤害吗?

    “这只狼人貌似是无敌状态。”

    “啥?”

    她一边回避斩击一边后退。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不能一直躲下去。但是,该怎么办?

    灯灭了。

    所有的脚步声都消失了。那我就是说,灭灯之后狼人也会停止活动的意思吗?

    笑声。闪电。箭矢。全部都避开了。顺带说一句。由于笼子被破坏,小女孩已经被救出来了,现在由骑士负责保护她。

    问题是,灯亮了,狼人又开始活动了。要怎么样才能。。。等一下。灯?

    我抬头看向头上的探照灯。发动了观测。ok,通关了。

    “不靠谱女士。”

    “没看到姐正忙着吗?”

    她弹开了狼人的一次攻击,后撤拉开了距离。

    “把上面那个探照灯破坏掉。”听我这么讲,她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交给姐了。”

    狼人又是一刀劈下,而她直接踩着柴刀,跳上了狼人身上,然后一跃而起,一刀直接把探照灯劈成了两半。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笑声也没有出现。黑暗中,我们几人在互相通过声音摸索着聚拢到一起。

    “别摸了很痛的。”

    “道歉。”

    我不小心摸到了不靠谱女士受伤的脸。还好是脸,要是摸到了其他地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互相确认了彼此的安全后,我们四人都舒了一口气。就在这时。

    地面消失了。

    我曾经听说蹦极是一项极限运动,一直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好了现在我知道了。

    下面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冰川。而我们,在多少米的高空呢?几千米,几万米?总之,我们在以v=9.8×t²的速度在下降。

    骑士他肯定不会飞的吧?那就只能寄希望于。

    “姐我再也不说你不靠谱了。快救救我们。”

    我向不靠谱女士求救。

    “哈哈哈,现在知道姐姐的厉害了吧,但是姐姐也不会飞。”

    你在笑的那么灿烂干什么啊?你不会飞那我们掉下去可就死定了。

    已经下落了一半了,明显感觉速度越来做快了。

    观测,观测,观测。观测个锤子。就这么几个人。还能观测出花来么。没有人实施行动就没有能观测到的轨迹。

    “要死,要死,要死。”

    堤喀大人,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话说阳间的人在黄泉死了,会怎么样呢?

    “不靠谱女士。”

    快要到地面了

    “怎么了。”

    “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怎么突然冷不丁的说这个。”

    “要是你同意了,至少说明,在我的人生中我还用拥有过女朋友。否则,我就真是一辈子的单身了。”

    “你也知道,我们摆渡人曾经其实也都是死去的人。”

    “也就是我可能没法生孩子哦。”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你这都哪跟哪啊?”

    生孩子?先活着回去再说吧。

    “好吧,我同意了。”

    她爽快的答应了。

    Yes,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我脱单了。地面就在眼前了,可能也就十秒钟了。我闭上了眼睛。会感觉到疼痛吗?我心想。要不要观测一下,什么姿势感觉不到疼痛呢?算了吧,怪吓人的。

    嗯?怎么感觉风速变小了。话说这个柔软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林大人,恭喜你脱单。”

    小白从后面抱着我,下巴贴在了我的肩膀上,在我耳边说道。

    原来黑白无常会飞的啊。

    不过坏了,刚才的表白怕不是被我心爱的小白听到了。坏了坏了。

    我们落地了,不过是平稳落地。小白抱着我,小黑双手一手一个抱着额。。。我暂定的女朋友和骑士,骑士抱着小女孩,安全的落到了雪原上。

    “小白你听我解释。”

    我率先发言。

    “林大人你就是这点不好哦。”

    小白没听我解释竖起手指对我说教起来。

    “看到漂亮的女生就想表白,虽然小白也知道您大部分是在开玩笑,但是这样还是显得太轻浮了。”

    “不,其实我只对小白是一心一意的。”

    “但是小白是男儿身哦。”

    小白又露出了他那标准的灿烂笑容。有点不对劲,小白可从来不自称小白的,一般都是老身,老衲才对,果然还是生气了吧?

    “其他事以后再说吧,这边赶时间。”

    小黑一脸严肃说到。她走到了小女孩的面前。对着小女孩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

    “睡美人,该起床了。”

    四周的景色瞬间碎裂,我们全部掉进了三途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