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水工衙门，绣衣司地牢。
这个地方，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没有例外。
逖听坐在一旁，看着余靖审问活捉的贼人。
余靖审人有一套，上来不打不骂，先介绍各种刑具。
“这个叫钉凳，瞧见这长钉没？人往这一坐，这长钉顺着后庭可就进去了，啧啧啧。”
“知道这叫什么嘛？这叫快活驴，专门给女子用的刑具，坐上面这木棒插进去一动。唔，男子也能用，调个个就行。”
“这个可就有意思了，这个盒子，人关进去站不能站，蹲不能蹲，只能勾着脖子卡在里面。”
逖听盯着被抓来的几个贼人，三男两女，其中一个便是这伙贼人要保护的女娃。
随着余靖的介绍，除了那个女娃，其他人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看样子是早做好了被折磨的准备。
那女娃听着余靖的介绍，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最终变成惶恐不安。
余靖审人无数，早发现了这女娃的异常，当下嘿嘿一笑，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怕了就好，怕了就有戏。
“来啊，把他带过来，体验体验这钉凳。”
余靖没直接对这女娃用刑，而是对一个高个的大汉下手。
对付胆小的，就是杀鸡给猴看，等把她吓破胆，什么便都招了。
要是直接对胆小的下手，保不齐胆小的发狠不配合，毕竟泥人都有三分脾气，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
那大汉被绑在钉凳上，一声惨叫，血腥味漫延开来。
余靖狞笑着走到惨叫的大汉身旁，揪着大汉的发髻摇晃起来，大汉的惨叫声又大了几分。
逖听面无表情，这算什么，战场上被长枪捅了那地方的又不是没见过。
逖听没有反应，可被抓的其他贼人却受不了。
“呕！”
那女娃先吐了，瞧那样子要把肝吐出来。
这女娃一吐，其他人也呜呜呕呕吐成一片。
余靖哈哈哈大笑几声，松开抓着大汉发髻的手，踱步走到剩下的两男两女面前，伸出一根指头问：“第一个问题，你们是谁？”
两个男子忍着恶心，恶狠狠盯着余靖不说话。
余靖摇了摇头，老子等下就把你两眼珠子掏了。
“你呢？也不说？”
余靖问那女子。
那女子不回答余靖，只是颤声在嘀嘀咕咕念叨什么。
余靖安安静静听了一会，笑嘻嘻的说：“小娘子，别念了，念再多的佛经也没用。”
这女子抖着身子牙关打颤：“弥勒佛会收了你这个恶人！”
余靖哈哈哈大笑：“你可莫骗某，余某人念的书少。”
话说完，余靖语气一转：“当耶耶好糊弄不是！”
“啪！”
余靖抬手便扇了这女子一掌。
余靖好歹是武人，这一掌下去登时打的这女子飞出两颗牙来。
“弥勒佛会收了你这个恶人！你不得好死！”
女子挨了一掌反而硬气起来，梗着脖子啐了余靖一口血水。
“你他娘的！来人，给她尝尝快活驴的滋味！”
两个绣衣走上前，把女子从绑着她的木架上解下，拖着往木驴走去。
“不用了。”
逖听站起来。
“主事。”
“找些关的时间长的囚犯来，让这女子好好伺候伺候他们，玩死了算绣衣司的。”
“诺！”
余靖嘴角扬起，得意洋洋看了一眼那女子。
“弄不死你！”
那女子听了这话，刚刚还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
“你们敢！弥勒佛会收了你们的！”
“收？我收你娘个腿！”
余靖抬手又给了这女子一掌。
能关进绣衣司地牢的，算是各种恶人里顶坏的那种。
这些不知道被关了多久的王八蛋，忽然遇到一个能为所欲为发泄兽欲的机会，哪里还有人性可言。
在那女子的惨叫声中，逖听走到被抓的女娃面前。
“我瞧你眉眼间稚气未脱，想必是处子。”
逖听微眯着眼，似笑非笑盯着这女娃。
“你不会想跟她一样吧？”
逖听转身看看被几个囚犯折磨的女子，又转身盯着女娃。
“贞洁和命重要，其他的都是扯淡。”
逖听说完这话，冷冷盯着这女娃，等她主动交代。
那女娃听着女子的惨叫和求饶声，看着女子的惨状，最后那点胆气烟消云散。
“我招，我招。”
语气里带着哭腔。
“弥勒教？”
余靖拿着画押过的供词喃喃道。
逖听背着手，思索了一会儿。
“前朝大业年间出现的邪教，蛊惑愚民大肆敛财，甚至结乱造反。”
余靖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自己虽然门清，但主事既然说了，自己就要点着头配合。
“原来如此，主事，这圣女又是怎么回事？”
逖听瞥了一眼余靖，没好气的说：“你就好好装，我不信你个专司审讯情报的副使不知道这些东西。”
“嘿嘿嘿，卑职一时没想起来。”余靖挠着头赔笑。
“顺藤摸瓜，好好查查这弥勒教，我大唐国土之上，除了我绣衣司和玄甲军，绝不许其他人嚣张。”
“诺！”
“提前跟玄甲军打招呼，以防弥勒教狗急跳墙，作乱一方。”
“诺！”
“我进宫去禀报圣人此事。”
“恭送主事。”
东宫，显德殿。
“吴公公。”
“逖主事。”
逖听掏出吴言给自己的装豆子的袋子来，塞到吴言的手里。
“谢谢吴公公的豆子。”
吴言笑呵呵掂了掂袋子，很沉很压手，怕不是装着银豆子，不，应该是金豆子。
“逖主事，这？”
“一点谢意。”
“那，咱家便收着了？”
吴言笑得脸都皱到一起。
“应当收着。”
吴言笑呵呵把袋子揣到怀里。
“逖主事，咱家与逖主事也算是旧相识，当年也一起共过事，逖主事一口一个吴公公，怕是显得见外了。”
逖听微微一笑，银子没白花。
“那依吴公公所言？”
吴言像朵绽放的老菊花，笑得很开心：“咱家虚长逖主事几岁，要不咱家与逖主事兄弟相称何如？”
逖听一行礼：“吴老哥！”
吴言回了一礼：“逖老弟！”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逖听和吴言俱开怀大笑，可笑意下藏着不同的心思。
交情再深，也抵不过时间侵蚀。
日子久了，昔日关系好到形影不离的人，也会变成见面假惺惺问好的陌生人。
在黑暗里生活多年，脱离了秦王府圈子，宫变之后才重新现身的逖听，却知道最快速修复两人关系的法宝——钱。
只要砸钱，哪怕素不相识的人也能成好友，更别说本来就有老交情在的吴言。
这个地方，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没有例外。
逖听坐在一旁，看着余靖审问活捉的贼人。
余靖审人有一套，上来不打不骂，先介绍各种刑具。
“这个叫钉凳，瞧见这长钉没？人往这一坐，这长钉顺着后庭可就进去了，啧啧啧。”
“知道这叫什么嘛？这叫快活驴，专门给女子用的刑具，坐上面这木棒插进去一动。唔，男子也能用，调个个就行。”
“这个可就有意思了，这个盒子，人关进去站不能站，蹲不能蹲，只能勾着脖子卡在里面。”
逖听盯着被抓来的几个贼人，三男两女，其中一个便是这伙贼人要保护的女娃。
随着余靖的介绍，除了那个女娃，其他人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看样子是早做好了被折磨的准备。
那女娃听着余靖的介绍，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最终变成惶恐不安。
余靖审人无数，早发现了这女娃的异常，当下嘿嘿一笑，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怕了就好，怕了就有戏。
“来啊，把他带过来，体验体验这钉凳。”
余靖没直接对这女娃用刑，而是对一个高个的大汉下手。
对付胆小的，就是杀鸡给猴看，等把她吓破胆，什么便都招了。
要是直接对胆小的下手，保不齐胆小的发狠不配合，毕竟泥人都有三分脾气，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
那大汉被绑在钉凳上，一声惨叫，血腥味漫延开来。
余靖狞笑着走到惨叫的大汉身旁，揪着大汉的发髻摇晃起来，大汉的惨叫声又大了几分。
逖听面无表情，这算什么，战场上被长枪捅了那地方的又不是没见过。
逖听没有反应，可被抓的其他贼人却受不了。
“呕！”
那女娃先吐了，瞧那样子要把肝吐出来。
这女娃一吐，其他人也呜呜呕呕吐成一片。
余靖哈哈哈大笑几声，松开抓着大汉发髻的手，踱步走到剩下的两男两女面前，伸出一根指头问：“第一个问题，你们是谁？”
两个男子忍着恶心，恶狠狠盯着余靖不说话。
余靖摇了摇头，老子等下就把你两眼珠子掏了。
“你呢？也不说？”
余靖问那女子。
那女子不回答余靖，只是颤声在嘀嘀咕咕念叨什么。
余靖安安静静听了一会，笑嘻嘻的说：“小娘子，别念了，念再多的佛经也没用。”
这女子抖着身子牙关打颤：“弥勒佛会收了你这个恶人！”
余靖哈哈哈大笑：“你可莫骗某，余某人念的书少。”
话说完，余靖语气一转：“当耶耶好糊弄不是！”
“啪！”
余靖抬手便扇了这女子一掌。
余靖好歹是武人，这一掌下去登时打的这女子飞出两颗牙来。
“弥勒佛会收了你这个恶人！你不得好死！”
女子挨了一掌反而硬气起来，梗着脖子啐了余靖一口血水。
“你他娘的！来人，给她尝尝快活驴的滋味！”
两个绣衣走上前，把女子从绑着她的木架上解下，拖着往木驴走去。
“不用了。”
逖听站起来。
“主事。”
“找些关的时间长的囚犯来，让这女子好好伺候伺候他们，玩死了算绣衣司的。”
“诺！”
余靖嘴角扬起，得意洋洋看了一眼那女子。
“弄不死你！”
那女子听了这话，刚刚还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
“你们敢！弥勒佛会收了你们的！”
“收？我收你娘个腿！”
余靖抬手又给了这女子一掌。
能关进绣衣司地牢的，算是各种恶人里顶坏的那种。
这些不知道被关了多久的王八蛋，忽然遇到一个能为所欲为发泄兽欲的机会，哪里还有人性可言。
在那女子的惨叫声中，逖听走到被抓的女娃面前。
“我瞧你眉眼间稚气未脱，想必是处子。”
逖听微眯着眼，似笑非笑盯着这女娃。
“你不会想跟她一样吧？”
逖听转身看看被几个囚犯折磨的女子，又转身盯着女娃。
“贞洁和命重要，其他的都是扯淡。”
逖听说完这话，冷冷盯着这女娃，等她主动交代。
那女娃听着女子的惨叫和求饶声，看着女子的惨状，最后那点胆气烟消云散。
“我招，我招。”
语气里带着哭腔。
“弥勒教？”
余靖拿着画押过的供词喃喃道。
逖听背着手，思索了一会儿。
“前朝大业年间出现的邪教，蛊惑愚民大肆敛财，甚至结乱造反。”
余靖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自己虽然门清，但主事既然说了，自己就要点着头配合。
“原来如此，主事，这圣女又是怎么回事？”
逖听瞥了一眼余靖，没好气的说：“你就好好装，我不信你个专司审讯情报的副使不知道这些东西。”
“嘿嘿嘿，卑职一时没想起来。”余靖挠着头赔笑。
“顺藤摸瓜，好好查查这弥勒教，我大唐国土之上，除了我绣衣司和玄甲军，绝不许其他人嚣张。”
“诺！”
“提前跟玄甲军打招呼，以防弥勒教狗急跳墙，作乱一方。”
“诺！”
“我进宫去禀报圣人此事。”
“恭送主事。”
东宫，显德殿。
“吴公公。”
“逖主事。”
逖听掏出吴言给自己的装豆子的袋子来，塞到吴言的手里。
“谢谢吴公公的豆子。”
吴言笑呵呵掂了掂袋子，很沉很压手，怕不是装着银豆子，不，应该是金豆子。
“逖主事，这？”
“一点谢意。”
“那，咱家便收着了？”
吴言笑得脸都皱到一起。
“应当收着。”
吴言笑呵呵把袋子揣到怀里。
“逖主事，咱家与逖主事也算是旧相识，当年也一起共过事，逖主事一口一个吴公公，怕是显得见外了。”
逖听微微一笑，银子没白花。
“那依吴公公所言？”
吴言像朵绽放的老菊花，笑得很开心：“咱家虚长逖主事几岁，要不咱家与逖主事兄弟相称何如？”
逖听一行礼：“吴老哥！”
吴言回了一礼：“逖老弟！”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逖听和吴言俱开怀大笑，可笑意下藏着不同的心思。
交情再深，也抵不过时间侵蚀。
日子久了，昔日关系好到形影不离的人，也会变成见面假惺惺问好的陌生人。
在黑暗里生活多年，脱离了秦王府圈子，宫变之后才重新现身的逖听，却知道最快速修复两人关系的法宝——钱。
只要砸钱，哪怕素不相识的人也能成好友，更别说本来就有老交情在的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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