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竹林
进了课室，秦观看了看，只有程阙旁边还有个位子，他让沈榭书先坐那里。
不多时，谭忠拿着书卷进来。
“开课。”
齐声：“祭酒好。”
“坐下吧。”
“谢祭酒。”
“嗯……”谭忠大致扫了一眼，问：“还有人没来吗？”
“祭酒。”越羽馨起身道，“闻吟让我帮她请个假，她有事耽搁了。”
对于从小在方這学堂长大的闻吟，从小看到大的祭酒和夫子们都很宠溺。
闻言，谭忠道：“我知道了，坐下吧。”
“好，开始讲课。”
沈榭书不经意的撇了眼后面的空位，随即坐好上课。
“今天，我们来讲一下古道兵俑……”
***
“好，今天就上到这里，下学吧。”
“送祭酒——。”
一下课业，秦观颠颠的跑过来：“感觉怎么样？”
沈榭书点头：“还行，祭酒讲的很详细。”
越羽馨收好书卷起身离开。
秦观拦住了她，问：“那个，你知道婉言她去干嘛吗？”
“不知。”越羽馨行礼告辞。
“呕吼。”沈榭书嗤笑，“我们殿下居然这么没有魅力，怎么每次姑娘都不愿理你？”
“你懂什么！”秦观白眼翻到天，“越羽馨本来就这样，除了跟婉言亲近一点，交心好友也没几个，平常我都没见她笑过，她都不和男子接近。”这语气还有些憋屈。
“嗷～”沈榭书好像明白了，笑着搭上他的肩，“走，下堂是骑射课吧，早点去。”
“哼！”
***
闻吟出了学堂一直朝西走，头也不回，最后消失在一片迷雾中。
“人呢？”刀疤脸穿着平常百姓的衣服，四处寻找。
“这呢。”
刀疤脸只见到一袭红衣，最后被划了脖子，就地死亡。
那红衣女子将尸体用毒液腐蚀殆尽，尸骨无存。
*
宜王府。
一玄衣公子正在池塘边喂鱼，鱼籽下水，群鱼争抢，玄衣公子看的不亦乐乎。
鱼籽撒完了，人也就到了。
“你派人杀她？”宜王急匆匆的赶来，身上还穿着朝服，想是刚下朝便过来了。
“不是杀。”齐琢言拍拍手转过头，笑着道：“是试探。”
他继续道：“放心，君凌长公主留了不少高手护着她，伤不了一丝一毫。”
宜王还是紧皱眉头：“她肯定猜得出来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齐琢言随意摇头，道：“不干什么，给她个回归礼而已。”他继续，“还有三月她就会回到宛京。”
“你就那么肯定她会回来，她十年未归了！”
齐琢言笃定道：“放心，她会回来。”他贴近宜王，轻声道，“她要为君凌长公主报仇啊。”
听到这个名字，宜王后退几步险些摔倒，齐琢言扶住他，道：“王爷不用紧张，毕竟长公主的死又不是我们所导致的。”
“可是……”
“安心好了。”齐琢言邪笑，道：“她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还不足为惧！”
***
闻吟走到迷雾中的竹林里，那里有间竹屋，她要找的人就在那。
闻吟刚踏进林子深处，四处便雾气升腾，迷了眼，看不到前方和身后。
她停下脚步，静在原地。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声音：“回去吧。”
闻吟没动，她朝着前方低头作揖：“请先生告知。”
对方似乎在叹气：“无话可说。”
迷雾散出她身后的路，示意她离开。
闻吟抬起头，轻声道：“既然先生没有杀我，说明我们还有的谈。”
她说完，只听“嗖”的一声，竹箭不知从哪个方位穿进来。
闻吟西走两步，西南迂回转身躲过，她道：“自古宁愿得罪武将，也不愿招惹谋士……”
不等她说完，又来一箭。
闻吟朝东边方向倒身旋转，右手支地撑起身子，道：“先生也是谋士，总不会连这道理也不懂吗？”
那人轻哼一声，声音苍老：“伶牙俐齿。”
闻吟借力起身，两支竹箭从一前一后冲过来。
她快步上前，伸手握住竹身，借着外力迅速调转方向，她纵身一跃在空中旋转一圈，紧握着竹箭用力插在了另支箭上，插向地面。
不等她歇，从头顶又来一根。
她没躲。
临近发顶，那竹箭被射穿了。
闻吟半蹲着，两边发丝被震起，眼神犀利，嘴角渗出少许鲜血，她声音硬核：“先生试探的差不多了，能让晚辈进去了吗？”
那人没答话，但她面前的雾却散出一条路来。
闻吟抿掉嘴角血迹，径直走进去。
林中一竹屋，屋前小院种着许多花草，有两个架上晒着药材；屋前一木桌，一独眼老者正煮着茶，云气缭绕，不一会儿茶便沸了。
闻吟推门而进，走到跟前朝老者作揖行礼：“晚辈君凌长公主之女闻吟，见过尘弗先生。”
“请坐。”尘弗给她沏茶，顺便打开旁边搁着的药箱。
她起身：“谢先生。”
待她坐下，尘弗道：“手伸出来。”
闻吟知道这是要给她把脉，果断的伸出手腕。
他边诊断，边问：“刚刚为何不躲？”
闻吟抬头看他：“先生并无杀心，为何要躲？”
尘弗算是长见识了，笑出声：“嘿呦，小小年纪，胆量倒不小。”
“说吧，找我何事？”
闻吟端起茶杯，道：“想问一些事情。”
他挑眉：“关于你母亲的？”
她点头，一饮而尽：“是。我想知道是谁将手令拿给的楚浮云，又是谁拦下了我母亲送往东宫的信！”
楚浮云，元楮年间的骑射将军，但与叛徒勾结意图谋反，最后被镇压，死在了城楼上。
他曾是东宫太子患难与共的兄弟……
如果不是他联合叛徒逼宫，当今皇帝可不一定是那位。
“嗯……”尘弗收回手，拿出个小青瓶，“这里有几粒芪乌丸，三日便可痊愈。”
闻吟接过：“谢先生。”
“嗐！”尘弗起身，道：“这不是你该管的。”
闻吟疑问：“为何？”
他并无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了话题：“你武功一般呐。”尘弗看向她，道：“但五行八卦悟性挺高。”
“过奖。”闻吟道，“谋士不需要出征，打打杀杀那是武将该做的事情。”
“你也说了，打打杀杀是武将的事儿。”尘弗道，“我只知道那人是武将，他有个厉害谋士，当年就是那人攻破了军防，差点火烧宫门。”
闻吟也起身，问他：“他比先生还厉害吗？”
“是啊。”他叹气，指着右眼，“不然你以为我这眼睛怎么瞎的？”
尘弗当年是岚太子的谋士，谋略名冠天下，逼宫时，才不及人，被暗伤，瞎了眼。
不多时，谭忠拿着书卷进来。
“开课。”
齐声：“祭酒好。”
“坐下吧。”
“谢祭酒。”
“嗯……”谭忠大致扫了一眼，问：“还有人没来吗？”
“祭酒。”越羽馨起身道，“闻吟让我帮她请个假，她有事耽搁了。”
对于从小在方這学堂长大的闻吟，从小看到大的祭酒和夫子们都很宠溺。
闻言，谭忠道：“我知道了，坐下吧。”
“好，开始讲课。”
沈榭书不经意的撇了眼后面的空位，随即坐好上课。
“今天，我们来讲一下古道兵俑……”
***
“好，今天就上到这里，下学吧。”
“送祭酒——。”
一下课业，秦观颠颠的跑过来：“感觉怎么样？”
沈榭书点头：“还行，祭酒讲的很详细。”
越羽馨收好书卷起身离开。
秦观拦住了她，问：“那个，你知道婉言她去干嘛吗？”
“不知。”越羽馨行礼告辞。
“呕吼。”沈榭书嗤笑，“我们殿下居然这么没有魅力，怎么每次姑娘都不愿理你？”
“你懂什么！”秦观白眼翻到天，“越羽馨本来就这样，除了跟婉言亲近一点，交心好友也没几个，平常我都没见她笑过，她都不和男子接近。”这语气还有些憋屈。
“嗷～”沈榭书好像明白了，笑着搭上他的肩，“走，下堂是骑射课吧，早点去。”
“哼！”
***
闻吟出了学堂一直朝西走，头也不回，最后消失在一片迷雾中。
“人呢？”刀疤脸穿着平常百姓的衣服，四处寻找。
“这呢。”
刀疤脸只见到一袭红衣，最后被划了脖子，就地死亡。
那红衣女子将尸体用毒液腐蚀殆尽，尸骨无存。
*
宜王府。
一玄衣公子正在池塘边喂鱼，鱼籽下水，群鱼争抢，玄衣公子看的不亦乐乎。
鱼籽撒完了，人也就到了。
“你派人杀她？”宜王急匆匆的赶来，身上还穿着朝服，想是刚下朝便过来了。
“不是杀。”齐琢言拍拍手转过头，笑着道：“是试探。”
他继续道：“放心，君凌长公主留了不少高手护着她，伤不了一丝一毫。”
宜王还是紧皱眉头：“她肯定猜得出来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齐琢言随意摇头，道：“不干什么，给她个回归礼而已。”他继续，“还有三月她就会回到宛京。”
“你就那么肯定她会回来，她十年未归了！”
齐琢言笃定道：“放心，她会回来。”他贴近宜王，轻声道，“她要为君凌长公主报仇啊。”
听到这个名字，宜王后退几步险些摔倒，齐琢言扶住他，道：“王爷不用紧张，毕竟长公主的死又不是我们所导致的。”
“可是……”
“安心好了。”齐琢言邪笑，道：“她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还不足为惧！”
***
闻吟走到迷雾中的竹林里，那里有间竹屋，她要找的人就在那。
闻吟刚踏进林子深处，四处便雾气升腾，迷了眼，看不到前方和身后。
她停下脚步，静在原地。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声音：“回去吧。”
闻吟没动，她朝着前方低头作揖：“请先生告知。”
对方似乎在叹气：“无话可说。”
迷雾散出她身后的路，示意她离开。
闻吟抬起头，轻声道：“既然先生没有杀我，说明我们还有的谈。”
她说完，只听“嗖”的一声，竹箭不知从哪个方位穿进来。
闻吟西走两步，西南迂回转身躲过，她道：“自古宁愿得罪武将，也不愿招惹谋士……”
不等她说完，又来一箭。
闻吟朝东边方向倒身旋转，右手支地撑起身子，道：“先生也是谋士，总不会连这道理也不懂吗？”
那人轻哼一声，声音苍老：“伶牙俐齿。”
闻吟借力起身，两支竹箭从一前一后冲过来。
她快步上前，伸手握住竹身，借着外力迅速调转方向，她纵身一跃在空中旋转一圈，紧握着竹箭用力插在了另支箭上，插向地面。
不等她歇，从头顶又来一根。
她没躲。
临近发顶，那竹箭被射穿了。
闻吟半蹲着，两边发丝被震起，眼神犀利，嘴角渗出少许鲜血，她声音硬核：“先生试探的差不多了，能让晚辈进去了吗？”
那人没答话，但她面前的雾却散出一条路来。
闻吟抿掉嘴角血迹，径直走进去。
林中一竹屋，屋前小院种着许多花草，有两个架上晒着药材；屋前一木桌，一独眼老者正煮着茶，云气缭绕，不一会儿茶便沸了。
闻吟推门而进，走到跟前朝老者作揖行礼：“晚辈君凌长公主之女闻吟，见过尘弗先生。”
“请坐。”尘弗给她沏茶，顺便打开旁边搁着的药箱。
她起身：“谢先生。”
待她坐下，尘弗道：“手伸出来。”
闻吟知道这是要给她把脉，果断的伸出手腕。
他边诊断，边问：“刚刚为何不躲？”
闻吟抬头看他：“先生并无杀心，为何要躲？”
尘弗算是长见识了，笑出声：“嘿呦，小小年纪，胆量倒不小。”
“说吧，找我何事？”
闻吟端起茶杯，道：“想问一些事情。”
他挑眉：“关于你母亲的？”
她点头，一饮而尽：“是。我想知道是谁将手令拿给的楚浮云，又是谁拦下了我母亲送往东宫的信！”
楚浮云，元楮年间的骑射将军，但与叛徒勾结意图谋反，最后被镇压，死在了城楼上。
他曾是东宫太子患难与共的兄弟……
如果不是他联合叛徒逼宫，当今皇帝可不一定是那位。
“嗯……”尘弗收回手，拿出个小青瓶，“这里有几粒芪乌丸，三日便可痊愈。”
闻吟接过：“谢先生。”
“嗐！”尘弗起身，道：“这不是你该管的。”
闻吟疑问：“为何？”
他并无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了话题：“你武功一般呐。”尘弗看向她，道：“但五行八卦悟性挺高。”
“过奖。”闻吟道，“谋士不需要出征，打打杀杀那是武将该做的事情。”
“你也说了，打打杀杀是武将的事儿。”尘弗道，“我只知道那人是武将，他有个厉害谋士，当年就是那人攻破了军防，差点火烧宫门。”
闻吟也起身，问他：“他比先生还厉害吗？”
“是啊。”他叹气，指着右眼，“不然你以为我这眼睛怎么瞎的？”
尘弗当年是岚太子的谋士，谋略名冠天下，逼宫时，才不及人，被暗伤，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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