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很不错
跟在中年男子身旁的青年男子，一听秦石的话，脸色陡然愠怒起来，当即用手指着秦石厉声而喝。
显然，对于青年男子来说，中年男子是他尊敬的长辈，在他看来，外人岂能随便询问其名讳。
“士英，他是个读书人，你别吓到他！”
中年男子瞟了一眼青年后，便是缓缓踱步来到秦石面前，对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这个动作，让秦石感到有些不自在。
松林路上光照暗淡，清冷的微风拂面，秦石只能屏住呼吸，尽力克制自己有些颤抖的身躯。
秦石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大人，会把自己怎么样。此刻的他，与其说是一种惧怕，倒不如说是紧张。
“你这小娃娃不错，是块好料子。在下黄阁，信阳州知州，前明信阳州镇抚司镇抚。他是陈士英，我的贴身护卫。我们此行这一处松林，是来打猎的，没想到巧合之下，碰到了眼前这件事！”
黄阁从未这么正式的跟别人进行自我介绍，尤其是向着像秦石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但是，他今天不知为何，对眼前的秦石这么有兴趣，或许是欣赏秦石刚刚手起刀落的那种狠厉吧。至少，在他看来，眼前的秦石，与一般的读书人不一样。
听着黄阁的自我介绍，秦石肯定了自己此前的猜想——此人出身武官。
眼前的黄阁是前明镇抚司镇抚，那是属于锦衣卫的下属机构官职。
换句话说，黄阁可以认为是前明锦衣卫中的一员，至于他口中的陈士英，看他的身手，想必也是锦衣卫出身的。
锦衣卫的性质，秦石再清楚不过了，此刻他也明白，为什么自己见到这两人之后，会有怪怪的感觉，也难怪那个陈士英的身手远非寻常猎户所能比拟的。
“在下秦石，字子磊。刘姓庄人氏，即将赴罗山县城赶考。这个人曾是我的朋友，彼此有些私人恩怨，我杀了他，大人想抓就抓我吧！只是，当今天下变乱，百姓从贼，人为盗匪，我替大顺除了这个祸害，又何错之有？”
望着眼前背着双手，正打量自己的黄阁，秦石心神笃定，不再慌乱，大不了自己被送上断头台。但那刘大，实在是该杀！
实际上，秦石说这番话，是有恃无恐的。原因很简单，他杀的不是普通百姓，而是劫匪。这正是他的倚仗。
黄阁对眼下的状况，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曾经作为锦衣卫的他，见惯了腥风血雨，他所感兴趣的是秦石。
此刻，秦石说完这番话，更让黄阁来了兴趣——这个读书人绝非一般。
“小子，你放肆！怎敢这么对黄大人说话？”
秦石的语气，让陈士英有些不爽，他下意识就要抽出腰间佩刀。然而，却听到黄阁轻哼了一声，便是赶紧收手。
这一下，倒是让陈士英心中犯起了嘀咕，莫非知州大人看上了这个小子？
不过，陈士英很快就肯定了自己心中想法，他是个聪明人，自然能揣度出黄阁的心意，黄阁的一声轻哼，阻止了自己的动作，其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说实在的，陈士英也是非常欣赏秦石的，人言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眼前这个青年人却能手提鬼头大刀，干净利落得将劫匪斩首。试问，那些寻常读书人能做到吗？
“你很不错，闯王打下的州府，正缺像你这样的人为官，四月十日开科取士，正是你的机会。”
黄阁收起自己感兴趣的表情，伸手拍了拍秦石的肩膀，就像是在叮嘱秦石一般。
“士英，去找罗山县令，叫几个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尸体都扔到西山乱葬岗去！”
“是，大人！”
“我……”
此刻，秦石有些疑惑，眼前的黄阁究竟想要做什么？不过，看那样子，他是不打算抓自己了。这倒是让秦石松了一口气，当然杀了刘大，也让他心有余悸。
“你不必太过担心，以后我们会有机会见面的。”
秦石本能的想要问自己该怎么办，却被黄阁拿话堵住了嘴巴。没办法，秦石只好向黄阁躬身作揖，对他的援助表示感谢。
黄阁见此，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作其他回应，随即他转身，从地上捡起那只野兔，又步入了松林中。浓密的野草，很快就将黄阁的身影给遮住了。然而，眼下的状况，实在是让秦石有些不敢相信，依旧站在原地发愣。
“小子，你快走吧，我待会叫罗山县令带人过来收拾，不然你留在这，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望着发呆的秦石，陈士英上前咳嗽了两声，从身上摘下一块腰牌，塞到了秦石的手中。
“看得出来，我家大人非常欣赏你，期望你能在科举中大放异彩，将来为大顺出一份力。这是知州府衙的令牌，有了他，你可以随时随地前来府衙拜访黄大人。”
秦石接过腰牌，双手抱拳，拜谢了一番陈士英，随即走进野草从中换下染血的外衣，便是再次上路了。
出了松林路，秦石方才定了定心神，刚刚之事，既是巧合，也是一种幸运。若是黄阁与陈士英不曾出现，自己恐怕早就人头落地了。
眼下的时代，天下变乱，法纪废弛，百姓为盗匪，杀人越货的事情，那都是司空见惯的。秦石明白，这大概也是黄阁放过自己的原因。
不再去多想，秦石加快了步伐，很快就到了罗山县城，刚到城门之处，他就见到一队官差捕快，骑着快马朝着松林路的方向而去。不用作过多猜测，这队人马十之八九是前往松林路处理那些尸体的。
进了罗山县城后，秦石寻到一处驿馆稍微歇息一番，便从书箱中寻出书籍复习，开始备考。
秦石虽然是魂穿到这个时代的人，但也继承了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于开科取士所要考查的内容，非常熟悉。
“在家闲了那么久，还不曾前往罗山书院去看望老师们。待得考完之后，去罗山书院一趟，看望他们。”
晚间的时候，秦石回顾着白天的事情，心中则是盘算着接下来要做什么。虽然大顺定于四月十日开科取士，但是前面的几天时间，前往参加考试的学子，除了复习以外，并不是什么事情也没有。
从四月六日到四月九日，这几天的时间里，想要参加开科取士的民众们，都要前往县衙礼房进行登记。
当然，由于人数众多，前往登记的人可能排队大半天，最终都会无功而返。
不过，在登记的过程中，秦石注意到了一个现象，来参加科举的人，大多数都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或者是没什么财力的学子。至于罗山县那些有名的富家公子，一个也没来。
秦石就是从罗山书院出来的，对于罗山县非常熟悉，此地有五大家族，徐、罗、张、王、顾，他们皆是有名的富家。各家的公子，也曾与秦石打过交道。
在整个登记的过程中，秦石却没有发现这些家族的公子身影。按照道理来说，同为读书人，不可能放弃这次机会的。
这样的疑问，直至秦石四月十日踏入罗山书院考场，看到策论题目的时候，他才想明白其中的原因。
显然，对于青年男子来说，中年男子是他尊敬的长辈，在他看来，外人岂能随便询问其名讳。
“士英，他是个读书人，你别吓到他！”
中年男子瞟了一眼青年后，便是缓缓踱步来到秦石面前，对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这个动作，让秦石感到有些不自在。
松林路上光照暗淡，清冷的微风拂面，秦石只能屏住呼吸，尽力克制自己有些颤抖的身躯。
秦石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大人，会把自己怎么样。此刻的他，与其说是一种惧怕，倒不如说是紧张。
“你这小娃娃不错，是块好料子。在下黄阁，信阳州知州，前明信阳州镇抚司镇抚。他是陈士英，我的贴身护卫。我们此行这一处松林，是来打猎的，没想到巧合之下，碰到了眼前这件事！”
黄阁从未这么正式的跟别人进行自我介绍，尤其是向着像秦石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但是，他今天不知为何，对眼前的秦石这么有兴趣，或许是欣赏秦石刚刚手起刀落的那种狠厉吧。至少，在他看来，眼前的秦石，与一般的读书人不一样。
听着黄阁的自我介绍，秦石肯定了自己此前的猜想——此人出身武官。
眼前的黄阁是前明镇抚司镇抚，那是属于锦衣卫的下属机构官职。
换句话说，黄阁可以认为是前明锦衣卫中的一员，至于他口中的陈士英，看他的身手，想必也是锦衣卫出身的。
锦衣卫的性质，秦石再清楚不过了，此刻他也明白，为什么自己见到这两人之后，会有怪怪的感觉，也难怪那个陈士英的身手远非寻常猎户所能比拟的。
“在下秦石，字子磊。刘姓庄人氏，即将赴罗山县城赶考。这个人曾是我的朋友，彼此有些私人恩怨，我杀了他，大人想抓就抓我吧！只是，当今天下变乱，百姓从贼，人为盗匪，我替大顺除了这个祸害，又何错之有？”
望着眼前背着双手，正打量自己的黄阁，秦石心神笃定，不再慌乱，大不了自己被送上断头台。但那刘大，实在是该杀！
实际上，秦石说这番话，是有恃无恐的。原因很简单，他杀的不是普通百姓，而是劫匪。这正是他的倚仗。
黄阁对眼下的状况，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曾经作为锦衣卫的他，见惯了腥风血雨，他所感兴趣的是秦石。
此刻，秦石说完这番话，更让黄阁来了兴趣——这个读书人绝非一般。
“小子，你放肆！怎敢这么对黄大人说话？”
秦石的语气，让陈士英有些不爽，他下意识就要抽出腰间佩刀。然而，却听到黄阁轻哼了一声，便是赶紧收手。
这一下，倒是让陈士英心中犯起了嘀咕，莫非知州大人看上了这个小子？
不过，陈士英很快就肯定了自己心中想法，他是个聪明人，自然能揣度出黄阁的心意，黄阁的一声轻哼，阻止了自己的动作，其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说实在的，陈士英也是非常欣赏秦石的，人言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眼前这个青年人却能手提鬼头大刀，干净利落得将劫匪斩首。试问，那些寻常读书人能做到吗？
“你很不错，闯王打下的州府，正缺像你这样的人为官，四月十日开科取士，正是你的机会。”
黄阁收起自己感兴趣的表情，伸手拍了拍秦石的肩膀，就像是在叮嘱秦石一般。
“士英，去找罗山县令，叫几个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尸体都扔到西山乱葬岗去！”
“是，大人！”
“我……”
此刻，秦石有些疑惑，眼前的黄阁究竟想要做什么？不过，看那样子，他是不打算抓自己了。这倒是让秦石松了一口气，当然杀了刘大，也让他心有余悸。
“你不必太过担心，以后我们会有机会见面的。”
秦石本能的想要问自己该怎么办，却被黄阁拿话堵住了嘴巴。没办法，秦石只好向黄阁躬身作揖，对他的援助表示感谢。
黄阁见此，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作其他回应，随即他转身，从地上捡起那只野兔，又步入了松林中。浓密的野草，很快就将黄阁的身影给遮住了。然而，眼下的状况，实在是让秦石有些不敢相信，依旧站在原地发愣。
“小子，你快走吧，我待会叫罗山县令带人过来收拾，不然你留在这，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望着发呆的秦石，陈士英上前咳嗽了两声，从身上摘下一块腰牌，塞到了秦石的手中。
“看得出来，我家大人非常欣赏你，期望你能在科举中大放异彩，将来为大顺出一份力。这是知州府衙的令牌，有了他，你可以随时随地前来府衙拜访黄大人。”
秦石接过腰牌，双手抱拳，拜谢了一番陈士英，随即走进野草从中换下染血的外衣，便是再次上路了。
出了松林路，秦石方才定了定心神，刚刚之事，既是巧合，也是一种幸运。若是黄阁与陈士英不曾出现，自己恐怕早就人头落地了。
眼下的时代，天下变乱，法纪废弛，百姓为盗匪，杀人越货的事情，那都是司空见惯的。秦石明白，这大概也是黄阁放过自己的原因。
不再去多想，秦石加快了步伐，很快就到了罗山县城，刚到城门之处，他就见到一队官差捕快，骑着快马朝着松林路的方向而去。不用作过多猜测，这队人马十之八九是前往松林路处理那些尸体的。
进了罗山县城后，秦石寻到一处驿馆稍微歇息一番，便从书箱中寻出书籍复习，开始备考。
秦石虽然是魂穿到这个时代的人，但也继承了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于开科取士所要考查的内容，非常熟悉。
“在家闲了那么久，还不曾前往罗山书院去看望老师们。待得考完之后，去罗山书院一趟，看望他们。”
晚间的时候，秦石回顾着白天的事情，心中则是盘算着接下来要做什么。虽然大顺定于四月十日开科取士，但是前面的几天时间，前往参加考试的学子，除了复习以外，并不是什么事情也没有。
从四月六日到四月九日，这几天的时间里，想要参加开科取士的民众们，都要前往县衙礼房进行登记。
当然，由于人数众多，前往登记的人可能排队大半天，最终都会无功而返。
不过，在登记的过程中，秦石注意到了一个现象，来参加科举的人，大多数都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或者是没什么财力的学子。至于罗山县那些有名的富家公子，一个也没来。
秦石就是从罗山书院出来的，对于罗山县非常熟悉，此地有五大家族，徐、罗、张、王、顾，他们皆是有名的富家。各家的公子，也曾与秦石打过交道。
在整个登记的过程中，秦石却没有发现这些家族的公子身影。按照道理来说，同为读书人，不可能放弃这次机会的。
这样的疑问，直至秦石四月十日踏入罗山书院考场，看到策论题目的时候，他才想明白其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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