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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奉皇旨

    待得城墙上的爆炸气浪消失,烟尘散去,黄阁便是一步登上城门楼最高处,朝着罗山县城墙上的众多农民军喊话。

    “这个黄阁是个叛徒,他降清了!你们几个去看看闯王陛下如何了,其余人随我一起去斩杀了黄阁!”

    城墙之上的守军不多,但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后,便是有将领安排他们做事。这里的爆炸声,也自然是吸引了很多守军过来。

    “叛贼,杀!”

    有将领模样的领头人,带着一帮士兵,朝着城门楼冲来。

    “奉皇旨,只诛李自成一人,其余人不论。若要再前行一步,尔等性命休矣!”

    黄阁早已见到了冲杀过来的士兵,他的神色之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喝声一出,又是数道箭矢飞射而来,命中了那些士兵前进的城墙路段上。紧接着就是一阵又一阵爆炸声响了起来,爆炸气浪将那领头的人震得连连后退。

    顿时,城墙之上,众多奔往城门楼的农民军士兵,纷纷停下了脚步。下一刻钟,城墙另外一处入口,一众士兵,手臂上绑着白色布条,跑步过来,来到了李自成先前所在的位置。领头的,正是秦石。

    “信阳州罗山书院督学秦石,奉大清皇旨,剿除逆贼李自成!”

    秦石说这话的时候,中气十足,恐怕连一里地之外的人都能听到。城墙上,已经被炸出一个大坑,李自成浑身的衣服,都已经破碎,此刻的他,早已经口鼻流血,浑身也无法动弹了。

    刚刚的爆炸,正是秦石吩咐陈士英所制造出来的。他手上制备的有硝化甘油,秦石用小瓷瓶装满硝化甘油,再将其绑在了弓箭上,最后是由陈士英引燃之后,射到了此处城墙上。

    陈士英的箭法,秦石是见识过的,可以说是百发百中的,因此,对于由陈士英来做这个事情,他是非常放心的。

    事实上,眼前的一切,都是秦石与黄阁在这几天策划完成的,而躲在暗中放箭的陈士英,则在秦石劝说策反黄阁的那日,被黄阁游说的。其实,黄阁也没有怎么花功夫,毕竟陈士英本就追随着黄阁的,黄阁一开口,他就答应了下来。

    这一切,李自成自然不知道。

    此刻的秦石,望着被炸的难以动弹的李自成,当即拔下自己身上的佩剑,一剑斩了下去。

    顿时,李自成身首分离,鲜血满地。

    “闯贼,李自成亡!”

    秦石手中拎着李自成的头颅,来到城门楼处,高高举起。一刹那,原本还在奔往城墙的很多农民军士兵,见此情景后,纷纷停下了脚步。

    “闯王被人杀了?天啊,是谁,竟然做出这等大事?”

    “这……简直不可思议,不但闯王被杀,就连闯王身边的那些将领,很多也被炸死了。据说,是一个叫做秦石的小子,设下的毒计,暗中刺杀了闯王。他手中有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叫做硝化甘油。那玩意儿,炸起来比火药都厉害。”

    城墙之上,很多士兵之间,流言四起。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太震撼了。或者说,谁也没有想到,今日会发生这么一件事。大顺农民军的首领李自成,被一个叫做秦石的人刺杀了。蛇无头不行,李自成被杀,就意味着大顺农民军已经处于一种崩溃的状态了。

    “我们该怎么办?是为闯王报仇,还是……”

    “逆贼李自成已经伏诛!你们这些随从士兵,若是投降,便没有生命危险。若是执意反抗,休怪我这五百铁甲兵枪下无情!”

    “嘿——”

    城门楼上,随着秦石来的众多士兵,早已经摆开了架势,这些士兵皆是身着重铠,手中配有长枪。

    农民军的众多士兵,望着城门楼上秦石高举着的李自成头颅,又是见着面前的五百重铠士兵。加之此前的爆炸,他们的心里防线,早就崩溃了。眼前的状况,这些人也不想去弄清楚,便是纷纷跪了下来。

    “黄大人,你在这镇守,我前往清兵军营献城去!”

    秦石见着眼前的状况,便是放心了下来。刚刚的爆炸声,引来了太多的士兵,然而当这些人见到了李自成的头颅后,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们也就跪下投降了。

    李自成是整个大顺农民军的核心人物,他一死,就相当于整个农民军土崩瓦解了。当然,这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李自成建立的大顺政权,彻底消亡。

    罗山县城外的清兵大营中,多尔衮身着一身白色盔甲,正在中军账内议事。十二月份的天气,极为寒冷,虽然信阳州地处中原,气温远不如东北白山黑水那么低,但是这里的冷是一种湿冷。哪怕像多尔衮这样习惯了寒冷的满清贵族,在帐篷内升起了炭火,可还是被冻得有些瑟瑟发抖。

    “王爷,刚刚罗山县城传来阵阵爆炸声,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要不要派人去查看一下?”

    中军账内,多尔衮坐在帅桌前,不断搓着手。刚刚罗山县城方向传来的爆炸声,他自然也听到了。此刻听着手下将军的奏请,却是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不决了。

    眼下,大清军队,已经将李自成围困于罗山县一带,只要等到春暖花开时,大军攻城,就能一举攻下罗山县。然而,从昨日得到的消息看,似乎是李自成的大军,要趁着寒冬腊月的机会,开城与自己决一死战。现在,罗山县发生了不明原因的事件,自然需要他这个做主帅的多加考虑才是。

    “报——军营外来了一个青年,自称秦石,手中提了一只头颅,说是贼军李自成的……”

    正当多尔衮想要发号施令的时候,有士兵快步走入大帐内。

    “什么?这……”

    听着这个消息,多尔衮颇感意外,或者说他有些不敢相信,李自成竟然被人斩下了头颅?罗山县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亲?那个青年人到底做了什么?他又怎么会手里提着李自成的头颅?

    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在多尔衮的心中,事实上不光是他,就连帐中的众多将军,也是满脸的狐疑。

    自称秦石的那个人,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