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无功之行
随着顾家店铺产业被取缔，信阳府的官办制衣工场，也逐渐走上了正轨。与此同时，新颁布的易服令，也取得了显著的效果。信阳府的大街小巷中，百姓们身着长袍马褂，再无汉家儿郎风尚；很多人都是一条长辫子垂到腰间，从此再无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的言论出现。
在经历过这样的一番事情后，信阳府的很多老百姓，其实早就麻木了。即便是先前反抗声音很激烈的书生士子，也逐渐销声匿迹了。实际上，并不是因为这些人接受了剃发易服的措施，也并不是因为制衣工场开设的缘故，而是因为秦石屠灭罗山县顾家十三口的事情。
当然，秦石全家被屠的事情，也早就在很多书生士子之间传播着。很多人鼓手称贺，在他们看来，秦石做出那样的事情，合当一报还一报。不过，这更深一层次的原因，恐怕在他们眼中，秦石就是一个叛明之贼。
可情况纵然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秦石屠灭顾家十三口的事情，也逐渐被信阳府众人所忘却，而他当初截杀李自成的事情，也逐渐不再被人提起。
时间是抚平一切的良药，信阳府在一系列的措施下，逐渐走向了正轨，而黄阁也因此受到了百姓们的爱戴，当然也有朝廷上的嘉奖。毕竟，别的地方在推行剃发易服措施的时候，遭到了抵抗，而在信阳府，就宛若是一碗水一样，平平静静的。这自然是朝廷希望看到的，也自然将信阳府列为了河南省各个府县的表率。
然而，这一切与秦石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六月中旬的时候，他已经奉命前往了应天府。
“皇上有令，驱逐清狗秦石，永不召见！”
应天府的国宾馆，秦石在这里住了已经不下十天。此行来应天府，他是奉命劝降的。
如同秦石预料的那样，弘光帝并没有答应，或者他连召见自己都没做。
“那请足下，将这封战书交给弘光帝。”秦石掏出一份战书，交给了接待自己的人员，“朝廷将在年内完成江南、浙江两省的统一，继而进军福建两广等地，明皇如若不降，后果自负！”
“蛮夷贼子，岂可小视我大明？哼，你们尽管来，我大明静候清贼大军！”
接待人代表着大明王朝，他收下了战书，等同于秦石这一趟无功而返。
送走接待人，秦石的助手就开始收拾起了行李，眼前的这一趟无功之行，让秦石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
南明不亡，天下不宁。
这是秦石此刻心中的真实写照。
南明若亡，天下再无汉家传承，自此而后，衣冠真不存，长发尽为辫子。
这也同样是秦石的内心认知。
事实上，秦石的内心是矛盾的。从他决定顺清之后，这种矛盾就是这样的。此次前来应天府，秦石本打算要劝降南明的，可是连宫门都没进得去。如若能够劝降，秦石就能促使天下安定得快一些，他也能在官场上更进一步，也更有机会，在十数年内夺取权臣职位。
可如今，却并非如此，如果大明是被清王朝灭的，那么后续的措施，就是在镇压动乱中实行的。
秦石能够确保信阳府做到安稳过渡，可并不能保证其他地方。最重要的是，一旦开战，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等等历史事件，就有可能发生。他的穿越，的确改变了很多事情，但那些只是小事情。在重大的时刻面前，如果没有出现逆转，那么曾经的一些事情，依旧会发生。
劝降弘光政权，本质上是要避免扬州十日和嘉定三屠的发生。很显然，眼下这种计划，已经不能实现了。
“大人，来应天府这么多日子了，是时候该回信阳府奏报王爷了。”
随从将秦石的行李收拾好，只要秦石愿意，他们今天就能启程返回信阳府，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再待上两天时间，我去一趟郑家看看。”
这些日子里，秦石待在应天府并不是无所事事的，他得知郑芝龙从前线的扬州等地返回了应天府，因此他想借助这个机会去拜访一下郑芝龙。此人的重要性，秦石自然明白。毕竟，当初由于郑芝龙的背叛，才导致南明实力大损的。
至于秦石打算拜访郑芝龙，其目的是为了能够提前促使他归顺满清，秦石也好将这一份劝降的功劳归在自己身上。说白了，秦石要借此机会，能够在多尔衮那里更进一步。至少，也应该从地方，擢升到朝廷内部。
国宾馆内，秦石安排着如何去拜访郑芝龙，而应天府的谈馆中，则是气氛异常的凝重。
“皇帝拒绝了召见秦石，由此可见，皇帝决意北伐的心思已经定了下来。清廷和大明，终究要一决高下，不然如何统一全国？”
“此次，秦石前来应天府，顾家本该有多动作，为何没了？”
这种凝重的氛围，只是持续了一小会儿，便是很快就安定了下来。皇宫中传出来的一些消息，让坐在这里的众多书生士子颇感欣慰，也同样有一些奇怪。
“秦石在信阳府屠灭顾家那么多人，眼下不正是个机会？于此地，将秦石杀了，不就好了吗？”
“你当现在的秦石，还是当初的那个信阳府罗山县督学吗？如今的他，乃是清廷特使，前来招抚明皇的。现在杀了他，的确能够实现报复，可将来清廷报复又该当如何？更何况，故有定论，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们若是杀了他，反倒是让世人笑话我大明不能容人了！”
“最为关键的是，我听说顾家早就暗地里派遣此刻，将秦家也血洗了一遍！”
当有人听到秦石的家族也被血洗了以后，脸色之上，浮现出欣慰之色，甚至是有人拍手，道：“这等汉家贼子，就是被杀了那也是活该！”
谈馆内，众人流露出了对秦石的厌恶，也表达出了自己的愤怒。这一切，秦石自然不知晓。
白日无所事事，直至晚间的时刻，秦石才离开了国宾馆，往郑家府院而去。这自然是为了小心，若是白日前来，被人所见到，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在经历过这样的一番事情后，信阳府的很多老百姓，其实早就麻木了。即便是先前反抗声音很激烈的书生士子，也逐渐销声匿迹了。实际上，并不是因为这些人接受了剃发易服的措施，也并不是因为制衣工场开设的缘故，而是因为秦石屠灭罗山县顾家十三口的事情。
当然，秦石全家被屠的事情，也早就在很多书生士子之间传播着。很多人鼓手称贺，在他们看来，秦石做出那样的事情，合当一报还一报。不过，这更深一层次的原因，恐怕在他们眼中，秦石就是一个叛明之贼。
可情况纵然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秦石屠灭顾家十三口的事情，也逐渐被信阳府众人所忘却，而他当初截杀李自成的事情，也逐渐不再被人提起。
时间是抚平一切的良药，信阳府在一系列的措施下，逐渐走向了正轨，而黄阁也因此受到了百姓们的爱戴，当然也有朝廷上的嘉奖。毕竟，别的地方在推行剃发易服措施的时候，遭到了抵抗，而在信阳府，就宛若是一碗水一样，平平静静的。这自然是朝廷希望看到的，也自然将信阳府列为了河南省各个府县的表率。
然而，这一切与秦石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六月中旬的时候，他已经奉命前往了应天府。
“皇上有令，驱逐清狗秦石，永不召见！”
应天府的国宾馆，秦石在这里住了已经不下十天。此行来应天府，他是奉命劝降的。
如同秦石预料的那样，弘光帝并没有答应，或者他连召见自己都没做。
“那请足下，将这封战书交给弘光帝。”秦石掏出一份战书，交给了接待自己的人员，“朝廷将在年内完成江南、浙江两省的统一，继而进军福建两广等地，明皇如若不降，后果自负！”
“蛮夷贼子，岂可小视我大明？哼，你们尽管来，我大明静候清贼大军！”
接待人代表着大明王朝，他收下了战书，等同于秦石这一趟无功而返。
送走接待人，秦石的助手就开始收拾起了行李，眼前的这一趟无功之行，让秦石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
南明不亡，天下不宁。
这是秦石此刻心中的真实写照。
南明若亡，天下再无汉家传承，自此而后，衣冠真不存，长发尽为辫子。
这也同样是秦石的内心认知。
事实上，秦石的内心是矛盾的。从他决定顺清之后，这种矛盾就是这样的。此次前来应天府，秦石本打算要劝降南明的，可是连宫门都没进得去。如若能够劝降，秦石就能促使天下安定得快一些，他也能在官场上更进一步，也更有机会，在十数年内夺取权臣职位。
可如今，却并非如此，如果大明是被清王朝灭的，那么后续的措施，就是在镇压动乱中实行的。
秦石能够确保信阳府做到安稳过渡，可并不能保证其他地方。最重要的是，一旦开战，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等等历史事件，就有可能发生。他的穿越，的确改变了很多事情，但那些只是小事情。在重大的时刻面前，如果没有出现逆转，那么曾经的一些事情，依旧会发生。
劝降弘光政权，本质上是要避免扬州十日和嘉定三屠的发生。很显然，眼下这种计划，已经不能实现了。
“大人，来应天府这么多日子了，是时候该回信阳府奏报王爷了。”
随从将秦石的行李收拾好，只要秦石愿意，他们今天就能启程返回信阳府，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再待上两天时间，我去一趟郑家看看。”
这些日子里，秦石待在应天府并不是无所事事的，他得知郑芝龙从前线的扬州等地返回了应天府，因此他想借助这个机会去拜访一下郑芝龙。此人的重要性，秦石自然明白。毕竟，当初由于郑芝龙的背叛，才导致南明实力大损的。
至于秦石打算拜访郑芝龙，其目的是为了能够提前促使他归顺满清，秦石也好将这一份劝降的功劳归在自己身上。说白了，秦石要借此机会，能够在多尔衮那里更进一步。至少，也应该从地方，擢升到朝廷内部。
国宾馆内，秦石安排着如何去拜访郑芝龙，而应天府的谈馆中，则是气氛异常的凝重。
“皇帝拒绝了召见秦石，由此可见，皇帝决意北伐的心思已经定了下来。清廷和大明，终究要一决高下，不然如何统一全国？”
“此次，秦石前来应天府，顾家本该有多动作，为何没了？”
这种凝重的氛围，只是持续了一小会儿，便是很快就安定了下来。皇宫中传出来的一些消息，让坐在这里的众多书生士子颇感欣慰，也同样有一些奇怪。
“秦石在信阳府屠灭顾家那么多人，眼下不正是个机会？于此地，将秦石杀了，不就好了吗？”
“你当现在的秦石，还是当初的那个信阳府罗山县督学吗？如今的他，乃是清廷特使，前来招抚明皇的。现在杀了他，的确能够实现报复，可将来清廷报复又该当如何？更何况，故有定论，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们若是杀了他，反倒是让世人笑话我大明不能容人了！”
“最为关键的是，我听说顾家早就暗地里派遣此刻，将秦家也血洗了一遍！”
当有人听到秦石的家族也被血洗了以后，脸色之上，浮现出欣慰之色，甚至是有人拍手，道：“这等汉家贼子，就是被杀了那也是活该！”
谈馆内，众人流露出了对秦石的厌恶，也表达出了自己的愤怒。这一切，秦石自然不知晓。
白日无所事事，直至晚间的时刻，秦石才离开了国宾馆，往郑家府院而去。这自然是为了小心，若是白日前来，被人所见到，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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