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五月三日上午（3）
人物：邹洋
今天一大早就觉得气氛不对，组长迟到了半个小时才到单位。平日里，他来了办公室之后，总是能给办公室的人讲些段子。但今天却没有，他一直坐在自己的桌子前发呆，大概是在想什么事情。我发现他对今天报纸很感兴趣。我也看过那份报纸，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有条消息说，昨天傍晚在天台山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具体细节不多，只是在结尾处说嫌疑人挟持一名大学生逃跑了。我正在耻笑这帮村警办事不利的时候，突然见组长站了起来，随即又叫到我和廖国庆的名字，接着就带着我们出去了。
跟着王组长上了车，他也只字不提我们要去哪里。我和廖国庆也只能是面面相觑。至少王之衫不会带我们去送死吧。跟着车子茫然地前进，总算有了些方向。王之衫开着车子一路上了成温邛高速，大概跟我想的一样，他果然对昨天天台山的案子很关心。我又看了看同我一起被叫来的国庆，他倒是自在，一个人倒在后面的坐椅上睡着了。见状我也就跟着把座椅调低一些，闭目不语了。
“嘿！你们两个给我起来。”我正睡出点感觉，就被身边的王之衫叫醒了。我坐起来，眨了眨眼睛。睡之前周围都还是高楼大厦，这一睁开眼四面就都成了绿郁葱葱的大山了。
这时，国庆也醒了过来，他见到眼前的景色也很吃惊，用还带着睡意声音问道：“这儿是哪儿啊？”
“天台山。”组长的话也很简单，“下车。”
“我们来这儿做什么，组长？”国庆不解地问。
王之衫还是那两个字：“下车。”
我和国庆互相看了看，都觉得今天的王之衫有些奇怪，但也没什么办法。下了车，王之衫还是一个字不说，带着我们就向一个地方走去。那地方的门口挂着牌子，上面写着“天台山景区派出所”。王之衫向那儿的门卫出事了证件，也没多说什么话，就直接走了进去。
来到办公室，看到这里的陈设十分简陋，就四五张写字台，几个并排放着的书柜靠在墙上。人不多，都在电脑面前工作。只有一男一女两名警察在座位上交头接耳。王之衫不动声色走那两名警察身后，再听到“余一凡”这个名字之后，王之衫竟大声喊了出来。
一时失态的王之衫倒也没有觉得怎么着，随即亮明身份。等这两名警察也分别自我介绍过后，他就对那名叫张鹏警察说道：“你刚刚说昨天在现场被挟持的学生叫余昕皓？他父亲是余一凡？”
“是的。”张鹏回答道。
苏宁也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将椅子往外抽了半米，眼神询问着这位蓉都来的领导需不需要坐下。王之衫摇了摇头，对他们两个说：“昨天在这儿山上发生的命案是你们俩负责的？”
“是的。”苏宁回答道。
“找个房间，我单独问你们几个问题。”王之衫见他俩有些犹豫，又说道，“我这次来的突然，没有通知你们所长，随后我会补发协查文件的。”
一间简陋的会议室里，王之衫坐在唯一的一个单人沙发上，我和国庆坐在一张双人沙发上。对面是苏宁，她隔着茶几坐在一把折抵椅子上。张鹏给我们几个倒好茶水之后，也提来一把折抵椅，坐到了苏宁的身旁。
苏宁随即就开始描述起最晚的情形。我起初也听得也津津有味，虽然报纸上也刊登了，但细节上的东西却没有，比如那个叫梁诺的学生就完全省略了。但当我听到最后就纳闷了起来——原以为挟持人质逃跑的人必然就是凶手了，可案件到现在竟然还没确定是他杀还是自杀。
“那你们找到黄贞的遗书了吗？”似乎王之衫也对于死因有些不解。
“还没有。我们从案发现场回来后，我就去死者的家，但什么也没发现。”苏宁回答了提问，既而又说，“不过既然从死者身上检测出来火药残留，那证明她肯定是开过枪的。而且检测出来的部位也仅仅只有手腕，那样握枪姿势枪口必然是对准自己的。”苏宁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握枪姿势。
“还有什么可疑的吗？”组长接着问。
“有。”苏宁看似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继续回答道，“有一枚奇怪指纹。”
“哦？”王之衫似乎是更来了兴趣，“怎么说？”
“是这样的。”苏宁继续接着把关于这枚指纹的事情告知了我们，然后慢慢说道：“我们现在怀疑，这枚指纹很可能就是黄贞留下死前讯息。”
“所以你们认为还是他杀？”王之衫在沙发上挪动了一下，二郎腿左腿换右腿，继续问道，“或是认为，即便是自杀，但也不是自愿的？”
“目前只能这么猜想了。”张鹏插嘴道：“不过整件事肯定跟杰纳森有关系，等抓住他，一切就能水落石出了。”
“杰纳森？”王之衫几乎是要站起来了，可能是不愿意显得自己太激动，只是放下了翘着的右腿，抬起头看着张鹏说道，“之前苏警官口中的嫌疑人，就是那个外国人，叫杰纳森？”
“是的。”张鹏没想到王之衫会突然对这个名字有了兴趣，心想难道真是碰上了大案，看了看一边没有什么表情苏宁才继续说道：“是……是的。他是这么自我介绍的。”
我脑中也飞速回顾了下这一年来我们接触过的有涉及外国人的案件，确实没有听过杰纳森的名字。我转头看向身边的廖国庆，他似是明白我要问什么，也是摇了摇头。
今天一大早就觉得气氛不对，组长迟到了半个小时才到单位。平日里，他来了办公室之后，总是能给办公室的人讲些段子。但今天却没有，他一直坐在自己的桌子前发呆，大概是在想什么事情。我发现他对今天报纸很感兴趣。我也看过那份报纸，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有条消息说，昨天傍晚在天台山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具体细节不多，只是在结尾处说嫌疑人挟持一名大学生逃跑了。我正在耻笑这帮村警办事不利的时候，突然见组长站了起来，随即又叫到我和廖国庆的名字，接着就带着我们出去了。
跟着王组长上了车，他也只字不提我们要去哪里。我和廖国庆也只能是面面相觑。至少王之衫不会带我们去送死吧。跟着车子茫然地前进，总算有了些方向。王之衫开着车子一路上了成温邛高速，大概跟我想的一样，他果然对昨天天台山的案子很关心。我又看了看同我一起被叫来的国庆，他倒是自在，一个人倒在后面的坐椅上睡着了。见状我也就跟着把座椅调低一些，闭目不语了。
“嘿！你们两个给我起来。”我正睡出点感觉，就被身边的王之衫叫醒了。我坐起来，眨了眨眼睛。睡之前周围都还是高楼大厦，这一睁开眼四面就都成了绿郁葱葱的大山了。
这时，国庆也醒了过来，他见到眼前的景色也很吃惊，用还带着睡意声音问道：“这儿是哪儿啊？”
“天台山。”组长的话也很简单，“下车。”
“我们来这儿做什么，组长？”国庆不解地问。
王之衫还是那两个字：“下车。”
我和国庆互相看了看，都觉得今天的王之衫有些奇怪，但也没什么办法。下了车，王之衫还是一个字不说，带着我们就向一个地方走去。那地方的门口挂着牌子，上面写着“天台山景区派出所”。王之衫向那儿的门卫出事了证件，也没多说什么话，就直接走了进去。
来到办公室，看到这里的陈设十分简陋，就四五张写字台，几个并排放着的书柜靠在墙上。人不多，都在电脑面前工作。只有一男一女两名警察在座位上交头接耳。王之衫不动声色走那两名警察身后，再听到“余一凡”这个名字之后，王之衫竟大声喊了出来。
一时失态的王之衫倒也没有觉得怎么着，随即亮明身份。等这两名警察也分别自我介绍过后，他就对那名叫张鹏警察说道：“你刚刚说昨天在现场被挟持的学生叫余昕皓？他父亲是余一凡？”
“是的。”张鹏回答道。
苏宁也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将椅子往外抽了半米，眼神询问着这位蓉都来的领导需不需要坐下。王之衫摇了摇头，对他们两个说：“昨天在这儿山上发生的命案是你们俩负责的？”
“是的。”苏宁回答道。
“找个房间，我单独问你们几个问题。”王之衫见他俩有些犹豫，又说道，“我这次来的突然，没有通知你们所长，随后我会补发协查文件的。”
一间简陋的会议室里，王之衫坐在唯一的一个单人沙发上，我和国庆坐在一张双人沙发上。对面是苏宁，她隔着茶几坐在一把折抵椅子上。张鹏给我们几个倒好茶水之后，也提来一把折抵椅，坐到了苏宁的身旁。
苏宁随即就开始描述起最晚的情形。我起初也听得也津津有味，虽然报纸上也刊登了，但细节上的东西却没有，比如那个叫梁诺的学生就完全省略了。但当我听到最后就纳闷了起来——原以为挟持人质逃跑的人必然就是凶手了，可案件到现在竟然还没确定是他杀还是自杀。
“那你们找到黄贞的遗书了吗？”似乎王之衫也对于死因有些不解。
“还没有。我们从案发现场回来后，我就去死者的家，但什么也没发现。”苏宁回答了提问，既而又说，“不过既然从死者身上检测出来火药残留，那证明她肯定是开过枪的。而且检测出来的部位也仅仅只有手腕，那样握枪姿势枪口必然是对准自己的。”苏宁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握枪姿势。
“还有什么可疑的吗？”组长接着问。
“有。”苏宁看似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继续回答道，“有一枚奇怪指纹。”
“哦？”王之衫似乎是更来了兴趣，“怎么说？”
“是这样的。”苏宁继续接着把关于这枚指纹的事情告知了我们，然后慢慢说道：“我们现在怀疑，这枚指纹很可能就是黄贞留下死前讯息。”
“所以你们认为还是他杀？”王之衫在沙发上挪动了一下，二郎腿左腿换右腿，继续问道，“或是认为，即便是自杀，但也不是自愿的？”
“目前只能这么猜想了。”张鹏插嘴道：“不过整件事肯定跟杰纳森有关系，等抓住他，一切就能水落石出了。”
“杰纳森？”王之衫几乎是要站起来了，可能是不愿意显得自己太激动，只是放下了翘着的右腿，抬起头看着张鹏说道，“之前苏警官口中的嫌疑人，就是那个外国人，叫杰纳森？”
“是的。”张鹏没想到王之衫会突然对这个名字有了兴趣，心想难道真是碰上了大案，看了看一边没有什么表情苏宁才继续说道：“是……是的。他是这么自我介绍的。”
我脑中也飞速回顾了下这一年来我们接触过的有涉及外国人的案件，确实没有听过杰纳森的名字。我转头看向身边的廖国庆，他似是明白我要问什么，也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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