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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3)

    听到手机的震动,顾清娆漫不经心的打开了微信,以为是季宴礼发来的。

    “宴礼正在洗澡,你有什么事吗?有急事的话我会跟宴礼说的。”

    顾清娆看着这条信息突然有些浑身发冷。

    洗澡?宴礼?

    明明都是她认识的字,怎么合在一起她就看不懂了呢。

    这么亲昵的称呼,这么晚的时候季宴礼在和一个女人共处一室。

    这又要怎么解释呢?

    强迫自己冷静,顾清娆,你要相信你爱的人不是吗?

    他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更不会做这种金屋藏娇的事的。

    要相信他,相信他。

    看着一直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中,苏音婉觉得自己一直压抑的,无处宣泄的黑暗情绪有了出口。

    顾清娆,这种焦虑不安的情绪也该轮到你体验一次了。

    很害怕吧,怕那个你深爱的男人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苏音婉知道自己不正常,她对顾清娆抱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羡慕又嫉妒。

    她羡慕顾清娆有着那样显赫的家世,那样疼爱她的父母,好像所有的好事都被她一个人占尽了,她像那天边的皎月,可望而不可得,自己就像那水中的烂泥,人人都可以随便踩上一脚。

    凭什么?

    凭什么她就要做那烂泥,她不信命,她只信自己,就算不择手段,她也要抓住季宴礼,那是她跨越阶层的唯一途径了。

    “你在干什么?”

    男人刚从浴室出来就看见苏音婉拿着他的手机,眉目一凛,话里带着些责问和不满。

    苏音婉听着男人说的话,有些慌张的放了下手机,连忙解释。

    “我刚进来的时候听到你手机在响,我以为是有什么急事,所以...”

    看了看手机上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消息,季宴礼眉眼稍霁。

    “你怎么会有我房卡的?”

    “是那个前台自作主张,以为我们是一对便悄悄将房卡给我了。”

    她想,这种小事宴礼不会对那个前台怎么样的,于是说这话的时候也没什么愧疚的心思。

    “那你为什么要收着?音婉,你明明可以拒绝的,不是吗?”

    男人闻言坐下,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深邃的双眸含着审视望向她。

    苏音婉一时无言,很快又想起了什么,脸上带了些羞涩的红晕。

    “刚刚那个经理说我们是夫妻,你并没有反驳不是吗?宴礼,你心里是有我的。”

    越说越觉得自己说得对,眼神也越来越坚定。

    “音婉,我刚才没有反驳是因为我觉得如果直接反驳会让你下不来台,这不是因为你,换成任何人我都会这样做。”

    听着男人说的,苏音婉脸色泛白,许久,才嗤笑着说道。

    “季宴礼,你到底明不明白,没有直接了当地拒绝一个女人的示好,就是在向她释放我们之间是有可能的信号。”

    男人骤然沉默。

    是这样吗?他以为自己的做法是君子所为,不要让别人因为你在人前丢了面子,这明明是他父亲从小就告诉他的,竟然是错的吗?

    看着男人沉默的样子,苏音婉坐到他身旁,语调轻柔缓慢,像是古希腊书中蛊惑人心的海妖。

    “宴礼,你对我也并非全无怜惜,不是吗?”

    季宴礼骤然回神,猛地推开她,一字一句郑重其事:“音婉,我对你的纵容完全是因为你父兄,如果没有他们,我们甚至都不会认识,我更不会如此地纵容你。”

    这话其实说的有些伤人,他自己也知道。

    可他也觉得苏音婉说的话不无道理,就是因为他做了那么多自认坦荡有担当的事,一次又一次地纵容苏音婉,才会让小九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才会让苏音婉觉得自己是特别的那个。

    父兄,父兄,又是这两个字。

    怎么他们死了还是摆脱不了他们。

    苏音婉满腔的委屈和愤恨无处发泄,只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便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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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清娆满目愁绪,她想问季宴礼,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不断删删减减,质问的话还是没有发出去。

    撇开手机,拿着枕头蒙住自己好像就不用考虑这些让人烦躁的事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像是在跟肚子里的宝宝说话。

    宝宝,妈妈该相信爸爸的对吧,我们是要携手走一辈子的人,没有信任怎么行。

    况且你爸爸将季氏一半的股权都给了妈妈,他这么爱妈妈,一定不会做对不起妈妈的事。

    俗话说,钱在哪爱在哪。

    这话顾清娆觉得很有道理,如果不是真的爱她,又有谁会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给那个女人呢。

    这么想着,顾清娆的不安稍稍降了一些。

    便捞起电话给季宴礼打过去。

    “怎么这时候还没睡?想我了?”

    男人眉眼柔和,看着桌子上两人亲昵的合照,内心更是柔软的一塌糊涂。

    “想你了,你不在我睡得不安稳,行之也不老实,也一直在踢我。”

    季宴礼有些心疼,从他懂事起,父亲就总跟他说母亲当时生他时有多凶险,无异于去趟鬼门关。

    父亲说:“宴礼,若你以后真的爱上一个女人,真的爱过她胜过你的生命,那就不要让她生孩子。”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受不住任何会失去顾清娆的可能性,他爱行之,但也不会越过她母亲去。

    行之,季行之。

    顾氏夫妇知道这夫妻两给孩子取名行之有些不满,若是个男孩叫这名也就罢了,女孩的话叫这名会好像多少会有些奇怪。

    还是顾清娆力排众议定了这个名字,她希望她的孩子无论男女都一路顺遂,就算会经历风雨,也依旧会坚定的向前走。

    路虽远,行之将至。

    这是一个母亲最朴素的期待,如果不能一路顺遂,那就祝她在任何遇到困难的时候都有与其抗衡和交手的能力。

    她不必特别优秀,也不必成为极为耀眼的人,她只要可以万分快乐的度过自己的一生,回首时不觉得自己在虚度的人生就好。

    而作为一个母亲,她会尽全力的为她遮风挡雨,会是她遇到挫折时最坚固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