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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必报

    顾清娆揉了揉眼睛有些困,对傅女士摆了摆手:“我不吃了,我去补一觉。”

    傅女士本想让她吃完饭再上楼的,可看着女人眼下的乌青又有些心疼,也没有开口再阻拦。

    小糯米团子穿着拖鞋哒哒的跑上楼抱住顾清娆,露出甜甜的笑容:“妈妈要吃饭吖,不吃饭肚子会痛。”

    这话是傅女士在她不好好吃饭的时候讲的,她倒聪明,一次就记住了。

    女人笑了,抱起糯米团子下楼:“那好吧,行之说的话妈妈都会做的。”

    行之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像银铃般悦耳。

    傅女士叉着腰摇了摇头,有些吃味:“顾小九,我现在说的话还没有行之管用,真是太让我难过了。”

    上前抱了下傅女士,女人语气温柔:“怎么会呢?您可是我们家尊贵的老佛爷,谁敢不听你您的话啊。”

    “就你贫,快吃饭去。吃完好好休息。”

    傅女士闻言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我们家老佛爷就连生气的样子都是那么好看。”

    顾清娆这话倒是没说谎,虽说傅女士的容貌不是那个最绝色的,但论周身的气度确是难找出比她更出挑的,多年锦衣玉食的生活加上爱人的悉心爱护,让她更像不知外面疾苦的贵妇人一样,虽然少了年轻时的少女灵动,却添了些成熟女人的韵味。

    少时的顾清娆所有的审美品位大概都来自傅女士。

    是傅女士告诉她身为女人容貌并不是最重要的,比之单薄的美貌,是你的处世之风,能让人发自内心的尊重你的是你的人品和能力,这些都比单薄美貌重要的多。

    某种程度上,美貌是一种灾难。

    现在的顾清娆对这句话深表赞同。

    “夫人,门口有辆布加迪一直停在这。”

    接到保安的电话傅女士有些奇怪,顾宅的面积极大,周围没有任何邻居,顾父的车又是宾利,这辆车会是谁的?

    女人接过电话无波无澜:“不用管,他愿意在那待着就待着。”

    “季宴礼?”

    一说到那个男人傅女士的火压都压不住,想着出去再骂他一顿。

    顾清娆拦住她,给她倒了杯水:“妈,您搭理他干嘛啊?何苦给自己找气生呢?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他哪是你骂了两句就能走的啊。”

    那明明是个狗皮膏药。

    怎么可能不生气,一想到那个男人把小九丢在雪山里让她没了孩子,就连做母亲的资格都没有了,怎么能不恨?

    时至今日,傅女士都不愿意回想起顾清娆知道自己以后都不能生育时候的表情,她的心都快碎了。

    “妈,我已经忘了那件事了,他做什么是他的事,咱们不用理会啊。”

    女人眉眼澄澈,好像真的忘记了一样。

    “不聊这个了,知意好久没见行之了,我带她出去,你好好休息啊。”

    目送着傅女士上楼,顾清娆才舒了口气。

    忘了吗?

    怎么可能忘的了。

    看着乖乖吃饭的糯米团子,也不算什么都没有,有爱她的家人,还有这个宝贝,老天也算待她不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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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之,告诉姨姨,想没想姨姨?”

    “想啦,行之很想姨姨的。”

    “是嘛?怎么有点不信呢?”

    “真想,是真想的。”

    糯米团子的小脑袋晃得跟个小拨浪鼓似的,生怕女人不信她的话。

    “好了好了,姨姨逗你的,我也很想行之呢。”

    点了份小朋友可以吃的甜品,魏知意把糯米团子放在专属她的宝宝椅子上,有些担心的看着对面那个若无其事的女人。

    “我听傅砚修说季宴礼前几天去拉斯维加斯了,是去找你的吧?”

    “嗯。”

    “顾小九,你不会是心软了吧。”

    魏知意有些着急,她生怕顾小九脑子一不清楚就对那个男人心软了。

    女人想点根烟,又想起行之还在这,把抽出的烟又放回烟盒里。

    “总总,我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吗?你了解我的,我是个锱铢必较的人,我怎么会放过他呢。”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听着女人的话,魏知意有些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也是她忘了,顾清娆这人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

    “那你下一步怎么办呢?”

    “你说,因为他我丧失了一个身为人母的权利,那他又怎么可以置身事外呢?”

    “到底是你比他狠啊,顾小九。”

    魏知意有些感慨,终究是物是人非,从前那个骄纵赤诚的顾小九终究是被葬在了那个雪山里。

    也好,太心软的人总是容易被伤害,懂得保护自己也没什么不好。

    人活着又不是为了做圣母普度众生的。

    揪了揪顾清娆的衣袖,糯米团子小脸皱起,泪花在眼睛里打转。

    “怎么了宝宝?”

    女人摸了摸糯米团子的额头有些担心。

    “妈妈,我肚子胀的很。”

    顾清娆松了口气,不是发烧就好。

    “那妈妈带你去洗手间啊。”

    女人抱着行之疾步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魏知意百无聊赖的窝在沙发上等着这娘俩出来。

    据她估计,这娘俩没个半小时都出不来。

    “总总。”

    男人声线低沉悦耳,自带一股慵懒痞气劲儿。

    回头。

    魏知意看着傅砚修身旁的男人,嘴角的笑意霎时没了。

    “他怎么来了?你跟踪我?”

    两个问句,都是不满。

    “总总,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我不是跟踪你,我只是担心你。”

    不高兴的撇开男人的手。

    魏知意暗骂: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没追到手的时候说什么尊重爱护,追到手之后简直像个变态一样,事事偷窥。

    僵持许久,还是季宴礼先开口:“小九呢?”

    不想说话,没有回答。

    顾清娆带着行之出来的时候离的有些远,也没看见这两人。

    走近些,看见这两人,女人眸光顿寒,很快温暖如春。

    只当没瞧见这两人。

    “妈妈,这两个叔叔是谁吖?”

    糯米团子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自从顾清娆一出来,男人的全部目光就都落在她身上,压根瞧不见旁人。

    听见糯米团子奶声奶气的话,男人手指微微蜷缩,眸子里晦暗不明的情绪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