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吃个饱饭
这年头没有手表确实很多不便呀，也不知道具体睡了多久，兄弟二人就被丁力叫醒了，原来是吴父有事情要交代他们，叫他们过去。
吴德华牵着弟弟一起过去，走进隔壁院子，里面没有其他人在，进了屋子，只看见吴父一个人半靠在罗汉床上抽烟。
“给爹爹请安”吴父睁眼看见德华、德贵兄弟二人跪地请安，也没动身，吧嗒了下嘴，烟气遮盖了眼睛。
德华抬头刚好看见了在烟雾遮盖下的复杂眼神，心里一激灵，这是怎样的一种情绪才会有这样的眼神呢，德华不知道，只是觉得很不舒服，背心汗毛乍起。
吴父盯着看了不知多久，才长叹一口气：“起来吧，德贵，以后好好跟着哥哥，听哥哥的话，好好读书，不可懈怠”
德贵早就跪麻了腿，听见爹爹的声音，就爬了起来，扑过去趴在吴父的小腿上，“爹爹，我可听哥哥话了，哥哥是吧？”
德华只能默默点头，还在想吴父是什么意思。
“德贵呀，爹爹和哥哥还有话要说，你去旁边院子背书去，背完了给你糖吃”吴父把德贵抱起来放在怀里，摸着头叮嘱道。
“丁力，带少爷去读书”说完也不管德贵愿意不愿意，就招呼丁力带走了德贵。
德贵倒是也不哭，平时吴父要他读书的时候也是一言九鼎，没人敢劝的。
德华默默的跪着，知道吴父应该是要说些重要的事情了，就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叮嘱他不要在这里惹祸？还是让他以后要好好照顾德贵。
“你也起来了罢，坐到旁边来”
德华站起来，隔着炕桌坐了下来。
“时间不多了，我就直接说了，有什么疑问，你都可以问，晚间我就和张三回去，以后我和你母亲没有主动联系你，你千万不要联系我们，切记。”
德华看着吴父的眼睛，很多东西想问，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
“你也应该知道，我素来与这边甚少联络，可知为何？”
德华摇头。
吴父诧异。
“我病后醒来，好多事情都不明晰了，好些小时候的事情都记不得了”吴德华低着头说。
“是了，你摔伤了腿，又受了凉晕倒，醒来之后竟然只是腿上有伤，看来是脑袋烧了，失了魂了”吴父看着吴德华，思索片刻。
“你见的祖母，不是我母，你嫡亲的祖母，早已仙逝，彼时我小，父亲不慈，待我尤其严苛，是长嫂就是你大伯娘照顾长大，可怜你大伯也英年早逝，家中更无我立足之地，好不容易考了个秀才，就分家别过了，所以，你与德贵不可以少爷自居，你们不是少爷，可明白了？”
“那弟弟读书？”
“他读书无碍的，还不至于如此，我已经求了你伯娘，德贵可以进族学读书，你就跟着你五叔跑腿，下午我就带着你们搬出去”
“我没事的，德贵能读书就行，是搬到村子里吗，还是可以搬进下人的屋子，我怕德贵在村子里面害怕”
“这...，晚些听你伯娘安排吧，对了，以后你就叫吴成吧，在外面不可让人知道你是吴家少爷，是远房亲戚懂吗？”
“你们还是搬出去，找间屋子就行，明日便送你出去，德贵就送去学堂，你们今后在外人面前就不是兄弟了，可明白？”吴父盯着德华的眼睛无比郑重。
吴德华听到这里，心里开始害怕，这是什么情况？这是托孤？怎么兄弟都做不成了，吴家这么多人都知道是父子三人进来了，这也瞒不下去呀。
吴父见吴德华愣住，还以为是吓到了他，就放下烟杆，拉过德华的手，握在手里“我儿莫怕，你舅舅虽然事发，但是我好歹是个秀才，吴家也是仕宦人家，虽然我已经分户别居，但是终究还是吴家的人，应该是无事的，无需多久，就可以一家团聚了，你五叔是个厉害的，跟着他你能学好些本事，世道艰难，读书也不是唯一的出路，你心思活泛，也应该知道我的身体不行了，你母亲还不知道事情，你弟弟们还小，以后要靠你支撑家业了，我这个父亲是不称职的，你以后莫要学我”吴父说着说着便忍不住呜咽起来。
吴德华楞楞的看着眼前这个涕泪横流的男人，年纪不到四十，好像才三十多一点，但是细细的辫子里面，白头发一缕一缕的，面容枯黄，衰老的不成样子，握住的手也是皮包骨头，温度吓人，这几天来的见闻与记忆中的人完全不一样。记忆中的吴父是很生硬的，总是一个人在躺椅上抽烟，也不和村里其他人说话，除了几个读书人，也没人主动和他说话。
吴父身子真是不好了，趴着哭了一会儿，竟然睡去了。
吴德华看吴父睡着了，就帮他躺在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然后自己坐着愣神。
“哥哥，哥哥？”吴德华转眼看见德贵在他面前晃着手指，原来是丁力带着德贵进来看见德华在愣神，喊他也没应，才走到面前叫醒了他。
德华抱住德贵，这几天的相处下来还真有些舍不得了。
“少爷，您叫醒老爷，该吃饭了，太太特意派人送来了吃食，您看是现在摆进来吗？”
“爹，爹，吃饭了”
“嗯？吃罢，你带着弟弟”
丁力闻言，出屋招呼人进屋，跟着丁力进来的是三个中年女子，应该是厨娘和帮工吧，系着围裙，一个提着一个食盒，各自拿出吃食在桌上摆了。
两碟凉菜，分别凉拌苦菊、烟熏猪肝，热菜也是两份，一份麻婆豆腐，一份回锅肉，还有一份鸡蛋羹，一碗萝卜汤。
这是吴德华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吃这么好的饭，凉拌苦菊就不说了，一口没吃，油汪汪的回锅肉，七分肥肉三分瘦，炒成了灯盏窝窝，虽然比起后世的肉，腥气重了很多，但是香呀，一口咬下去，肥油绽满了口腔，腻是不可能腻的，是一种巨大无比的满足感，猪皮的韧性、脂肪的滑腻、瘦肉的劲道，蒜苗的纤维感，混合着豆瓣的香辣、米饭的香甜，吴德华进化成了一个没有意识的吞食机器，一口肉，两三口饭，眼里在没有其他的东西。
吴父看着狼吞虎咽的吴德华，愣住了，这是第一次在儿子身上看见他失态，这个儿子小时候极其伶俐，虽然后来读书不行，但是世情通达，不争不抢，总是帮着家里做事情，刚开始还只是跟着弄些鱼虾回来，后来更是无师自通的会抓甲鱼，家里也偶尔添些荤腥，怎得就突然这般了？
“慢些，慢些，吃些萝卜，噎住啦”吴父给德华夹了些萝卜到碗里。
一碗满满的米饭，没一会儿就被吞食殆尽，还是胃小，就已经回神了。
吴德华听见吴父的话，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实在是有些替这个孩子委屈，毕竟这只是一个实岁九岁的孩子，家里本就捉襟见肘，偶偶尔才有些荤腥，主要吃些鱼虾，鸡蛋鸭蛋什么的，加上生了弟弟，补身多是炖些母鸡，吴德华是不得吃的，鸡爪、鸡头啃点骨头就是德华的份，其他的就是在野外的时候烤些鳝鱼、泥鳅，吴德华怀疑自己肚子里面应该是有寄生虫的，不然不会肚子大这么多，饿得也快，但是吃不了多少。
吴父见德华回过神来，也没多说什么，知道家里已经很久没吃这么好的食物了，就给德华碗里又倒了些萝卜汤。
这个萝卜汤是用煮猪肉的的肉汤煮的萝卜，汤色奶白，萝卜清甜，还点缀了几粒葱花，香气馥郁。
喝着甜香浓郁的萝卜汤，吴德华看向其他的几个菜，烟熏猪肝，看起来也非常不错呀，外皮是焦黄焦黄的，内里可以看见猪肝的颗粒质感，盘子边撒了两种配料，一种应该是椒盐，另一种好像是花椒和辣椒面吧，试试看。
夹起一块猪肝，先吃吃本味，哟，很不错呀，入口先是烟熏的味道，松油的香气，咬下去就感觉到了外皮的焦脆，既有些许弹性，又不失脆爽；然后就是细嫩的内里，看的时候颗粒感十足，咬下去却是一种滑腻，真的好好吃。还有蘸料，椒盐的就不要了，本身猪肝就是用盐腌制过的，带有一点咸味，不喝酒的话光嘴吃就行，还是试试加了花椒和辣椒的吧，夹起一片，蘸上了一点点的作料，真的不一样，辣椒先声夺人，刺痛感传来，然后就是花椒的浓郁香气直冲脑门，但是同时又在麻痹被辣椒刺痛的口腔，感觉舌头上面的味觉细胞在疯狂的跳跃，这时候咀嚼碎的猪肝颗粒被最大限度的接触，我的个妈耶，这也太香了吧。
没忍住又吃了好几块，感觉吴父又要注意到他了，才停下伸出的筷子，转头看着只能对付鸡蛋羹的弟弟，这个有着三十多岁成年人的灵魂，竟然生出了窃喜。
萝卜汤配着几块猪肝喝完了，给弟弟添加了一勺子米饭，然后给自己也加了小半碗米饭，开始对付麻婆豆腐，吴德华不爱吃豆腐，因为上辈子吃的最多的就是豆腐，福利院常年的菜就是白菜、豆腐、土豆。
果然，豆腐就是豆腐，不会因为穿梭了时空变成别的什么，虽然这个豆腐已经满足了麻、辣、鲜、香、嫩、滑的基本要素了，哙了一勺子豆腐浇到饭上，几口刨完了。
德华看着吴父，一口猪肝，一口苦菊搭配着吃着，心中还是有很多好奇的，不过也没有理由问出口，等过些日子，这边熟络了，再去问问吧。
吃罢了饭，吴父便又回到床上，开始了吞云吐雾。
吴德华牵着弟弟，走回了隔壁院子歇息，说起来这也是在吴家的一点好处，别的农家子弟，初春时节是非常忙碌的，家里有牲口的要给牲口准备草料，毕竟熬了一冬天了，没有牲口的也要准备柴禾，打理田地，马上要下种播秧了，而吴家田地都赁了出去，是无需干多少农活的，每天中午都能好好休息休息。
时间流逝，不觉声响。
吴德华牵着弟弟一起过去，走进隔壁院子，里面没有其他人在，进了屋子，只看见吴父一个人半靠在罗汉床上抽烟。
“给爹爹请安”吴父睁眼看见德华、德贵兄弟二人跪地请安，也没动身，吧嗒了下嘴，烟气遮盖了眼睛。
德华抬头刚好看见了在烟雾遮盖下的复杂眼神，心里一激灵，这是怎样的一种情绪才会有这样的眼神呢，德华不知道，只是觉得很不舒服，背心汗毛乍起。
吴父盯着看了不知多久，才长叹一口气：“起来吧，德贵，以后好好跟着哥哥，听哥哥的话，好好读书，不可懈怠”
德贵早就跪麻了腿，听见爹爹的声音，就爬了起来，扑过去趴在吴父的小腿上，“爹爹，我可听哥哥话了，哥哥是吧？”
德华只能默默点头，还在想吴父是什么意思。
“德贵呀，爹爹和哥哥还有话要说，你去旁边院子背书去，背完了给你糖吃”吴父把德贵抱起来放在怀里，摸着头叮嘱道。
“丁力，带少爷去读书”说完也不管德贵愿意不愿意，就招呼丁力带走了德贵。
德贵倒是也不哭，平时吴父要他读书的时候也是一言九鼎，没人敢劝的。
德华默默的跪着，知道吴父应该是要说些重要的事情了，就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叮嘱他不要在这里惹祸？还是让他以后要好好照顾德贵。
“你也起来了罢，坐到旁边来”
德华站起来，隔着炕桌坐了下来。
“时间不多了，我就直接说了，有什么疑问，你都可以问，晚间我就和张三回去，以后我和你母亲没有主动联系你，你千万不要联系我们，切记。”
德华看着吴父的眼睛，很多东西想问，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
“你也应该知道，我素来与这边甚少联络，可知为何？”
德华摇头。
吴父诧异。
“我病后醒来，好多事情都不明晰了，好些小时候的事情都记不得了”吴德华低着头说。
“是了，你摔伤了腿，又受了凉晕倒，醒来之后竟然只是腿上有伤，看来是脑袋烧了，失了魂了”吴父看着吴德华，思索片刻。
“你见的祖母，不是我母，你嫡亲的祖母，早已仙逝，彼时我小，父亲不慈，待我尤其严苛，是长嫂就是你大伯娘照顾长大，可怜你大伯也英年早逝，家中更无我立足之地，好不容易考了个秀才，就分家别过了，所以，你与德贵不可以少爷自居，你们不是少爷，可明白了？”
“那弟弟读书？”
“他读书无碍的，还不至于如此，我已经求了你伯娘，德贵可以进族学读书，你就跟着你五叔跑腿，下午我就带着你们搬出去”
“我没事的，德贵能读书就行，是搬到村子里吗，还是可以搬进下人的屋子，我怕德贵在村子里面害怕”
“这...，晚些听你伯娘安排吧，对了，以后你就叫吴成吧，在外面不可让人知道你是吴家少爷，是远房亲戚懂吗？”
“你们还是搬出去，找间屋子就行，明日便送你出去，德贵就送去学堂，你们今后在外人面前就不是兄弟了，可明白？”吴父盯着德华的眼睛无比郑重。
吴德华听到这里，心里开始害怕，这是什么情况？这是托孤？怎么兄弟都做不成了，吴家这么多人都知道是父子三人进来了，这也瞒不下去呀。
吴父见吴德华愣住，还以为是吓到了他，就放下烟杆，拉过德华的手，握在手里“我儿莫怕，你舅舅虽然事发，但是我好歹是个秀才，吴家也是仕宦人家，虽然我已经分户别居，但是终究还是吴家的人，应该是无事的，无需多久，就可以一家团聚了，你五叔是个厉害的，跟着他你能学好些本事，世道艰难，读书也不是唯一的出路，你心思活泛，也应该知道我的身体不行了，你母亲还不知道事情，你弟弟们还小，以后要靠你支撑家业了，我这个父亲是不称职的，你以后莫要学我”吴父说着说着便忍不住呜咽起来。
吴德华楞楞的看着眼前这个涕泪横流的男人，年纪不到四十，好像才三十多一点，但是细细的辫子里面，白头发一缕一缕的，面容枯黄，衰老的不成样子，握住的手也是皮包骨头，温度吓人，这几天来的见闻与记忆中的人完全不一样。记忆中的吴父是很生硬的，总是一个人在躺椅上抽烟，也不和村里其他人说话，除了几个读书人，也没人主动和他说话。
吴父身子真是不好了，趴着哭了一会儿，竟然睡去了。
吴德华看吴父睡着了，就帮他躺在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然后自己坐着愣神。
“哥哥，哥哥？”吴德华转眼看见德贵在他面前晃着手指，原来是丁力带着德贵进来看见德华在愣神，喊他也没应，才走到面前叫醒了他。
德华抱住德贵，这几天的相处下来还真有些舍不得了。
“少爷，您叫醒老爷，该吃饭了，太太特意派人送来了吃食，您看是现在摆进来吗？”
“爹，爹，吃饭了”
“嗯？吃罢，你带着弟弟”
丁力闻言，出屋招呼人进屋，跟着丁力进来的是三个中年女子，应该是厨娘和帮工吧，系着围裙，一个提着一个食盒，各自拿出吃食在桌上摆了。
两碟凉菜，分别凉拌苦菊、烟熏猪肝，热菜也是两份，一份麻婆豆腐，一份回锅肉，还有一份鸡蛋羹，一碗萝卜汤。
这是吴德华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吃这么好的饭，凉拌苦菊就不说了，一口没吃，油汪汪的回锅肉，七分肥肉三分瘦，炒成了灯盏窝窝，虽然比起后世的肉，腥气重了很多，但是香呀，一口咬下去，肥油绽满了口腔，腻是不可能腻的，是一种巨大无比的满足感，猪皮的韧性、脂肪的滑腻、瘦肉的劲道，蒜苗的纤维感，混合着豆瓣的香辣、米饭的香甜，吴德华进化成了一个没有意识的吞食机器，一口肉，两三口饭，眼里在没有其他的东西。
吴父看着狼吞虎咽的吴德华，愣住了，这是第一次在儿子身上看见他失态，这个儿子小时候极其伶俐，虽然后来读书不行，但是世情通达，不争不抢，总是帮着家里做事情，刚开始还只是跟着弄些鱼虾回来，后来更是无师自通的会抓甲鱼，家里也偶尔添些荤腥，怎得就突然这般了？
“慢些，慢些，吃些萝卜，噎住啦”吴父给德华夹了些萝卜到碗里。
一碗满满的米饭，没一会儿就被吞食殆尽，还是胃小，就已经回神了。
吴德华听见吴父的话，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实在是有些替这个孩子委屈，毕竟这只是一个实岁九岁的孩子，家里本就捉襟见肘，偶偶尔才有些荤腥，主要吃些鱼虾，鸡蛋鸭蛋什么的，加上生了弟弟，补身多是炖些母鸡，吴德华是不得吃的，鸡爪、鸡头啃点骨头就是德华的份，其他的就是在野外的时候烤些鳝鱼、泥鳅，吴德华怀疑自己肚子里面应该是有寄生虫的，不然不会肚子大这么多，饿得也快，但是吃不了多少。
吴父见德华回过神来，也没多说什么，知道家里已经很久没吃这么好的食物了，就给德华碗里又倒了些萝卜汤。
这个萝卜汤是用煮猪肉的的肉汤煮的萝卜，汤色奶白，萝卜清甜，还点缀了几粒葱花，香气馥郁。
喝着甜香浓郁的萝卜汤，吴德华看向其他的几个菜，烟熏猪肝，看起来也非常不错呀，外皮是焦黄焦黄的，内里可以看见猪肝的颗粒质感，盘子边撒了两种配料，一种应该是椒盐，另一种好像是花椒和辣椒面吧，试试看。
夹起一块猪肝，先吃吃本味，哟，很不错呀，入口先是烟熏的味道，松油的香气，咬下去就感觉到了外皮的焦脆，既有些许弹性，又不失脆爽；然后就是细嫩的内里，看的时候颗粒感十足，咬下去却是一种滑腻，真的好好吃。还有蘸料，椒盐的就不要了，本身猪肝就是用盐腌制过的，带有一点咸味，不喝酒的话光嘴吃就行，还是试试加了花椒和辣椒的吧，夹起一片，蘸上了一点点的作料，真的不一样，辣椒先声夺人，刺痛感传来，然后就是花椒的浓郁香气直冲脑门，但是同时又在麻痹被辣椒刺痛的口腔，感觉舌头上面的味觉细胞在疯狂的跳跃，这时候咀嚼碎的猪肝颗粒被最大限度的接触，我的个妈耶，这也太香了吧。
没忍住又吃了好几块，感觉吴父又要注意到他了，才停下伸出的筷子，转头看着只能对付鸡蛋羹的弟弟，这个有着三十多岁成年人的灵魂，竟然生出了窃喜。
萝卜汤配着几块猪肝喝完了，给弟弟添加了一勺子米饭，然后给自己也加了小半碗米饭，开始对付麻婆豆腐，吴德华不爱吃豆腐，因为上辈子吃的最多的就是豆腐，福利院常年的菜就是白菜、豆腐、土豆。
果然，豆腐就是豆腐，不会因为穿梭了时空变成别的什么，虽然这个豆腐已经满足了麻、辣、鲜、香、嫩、滑的基本要素了，哙了一勺子豆腐浇到饭上，几口刨完了。
德华看着吴父，一口猪肝，一口苦菊搭配着吃着，心中还是有很多好奇的，不过也没有理由问出口，等过些日子，这边熟络了，再去问问吧。
吃罢了饭，吴父便又回到床上，开始了吞云吐雾。
吴德华牵着弟弟，走回了隔壁院子歇息，说起来这也是在吴家的一点好处，别的农家子弟，初春时节是非常忙碌的，家里有牲口的要给牲口准备草料，毕竟熬了一冬天了，没有牲口的也要准备柴禾，打理田地，马上要下种播秧了，而吴家田地都赁了出去，是无需干多少农活的，每天中午都能好好休息休息。
时间流逝，不觉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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