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留给儿子调教
“阿德金，听说你的儿子阿德金斯轻而易举地杀死一头高阶马尔格，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呐！”
“陛下谬赞了。”阿德金晶红色的头发像涌动的波浪，散发着爆炸性的力量和不羁的豪情。“若是连一头马尔格都对付不了，他就不是我阿德金的种。”
金发碧眼的奥德里奇边笑边摇头。“你啊，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已经贵为十二烈焰骑士之首，说话还是这般粗鲁。”
他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碧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痴惘伤感之色。“真是想不明白伊迪丝和阿布拉这两个如此出众的女人竟会同时爱上你这个粗野鄙夫。”
“哈哈——，”阿德金的头上又掀起一阵金色的波浪。“这么多年过去了，陛下还在嫉妒我吗？”
他冲欧神族的王顽皮地挤了挤眼睛。
“我这一生最大的成就、最自豪骄傲的事情不是斩杀一百四十四头永暗深渊的王者，而是我们的王永远嫉妒我的桃花运。哈哈——”
被阿德金嘲笑奚落，奥德里奇没有展现出一个王被羞辱应有的反应，而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少在我面前装蒜卖乖！如果你是这么肤浅之人，她们不会一个心甘情愿为你去死，一个终生不嫁。你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所以，收起你那油腔滑调的一套，说人话！”
阿德金的眼睛亮起几许晶莹，旋即消弭于无形。
“不瞒陛下，我对这件事也十分困惑和不解。为此，我专门去了一趟亚伦学园。可惜，奥斯汀这只老狐狸既狡猾，又警觉性十足。他的嘴巴好像被蜂蜜粘住似的，密不透风。不过，他还是向我透露明日举行入园考验，但方式有所改变——孩子们需要挑战被囚禁的永暗怪物。”
“哦？”奥德里奇的金黄色眉毛轻轻动了一下。“挑战永暗魔物？你如何看待奥斯汀的安排。”
阿德金望了一眼奥德里奇，露出狡黠的微笑。“陛下已猜到奥斯汀园长的用意，何必问我？嘿嘿——”
“若不是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马上派你孤身深入永暗深渊，要么杀尽魔物，要么被魔物杀死。”
“请陛下即刻下令！”阿德金收起嬉笑之态，一本正经且无比郑重地请求他的王。
奥德里奇凝视着阿德金那张线条清晰犹如花岗岩的饱经风霜和沧桑的脸，久久说不上话来。他抬起手，似乎想拍一拍阿德金宽厚的肩膀，想给他些许安慰，却绵软无力地落下来。最后，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奥斯汀是普莱费泰克的得意门生，对先知的话深信不疑。他突然决定让孩子们挑战永暗魔物，无非是想验证仅凭一根脆弱的木棍便杀死高阶马尔格的阿德金斯是不是传说中的预言之子。”
“可是，难道他忽略了阿德金斯乃是十二烈焰骑士之首的儿子吗？如果他是能够彻底填平永暗深渊、拯救我族的天选之人，烈焰骑士会毫无所觉吗？”
阿德金目光闪烁，避开奥德里奇的眼睛，歉疚地挠了挠蓬松的头发。“对不起，陛下，我……我真的毫无所察。”
“你……”被臣子戏弄也波澜不惊的奥德里奇王脑门一黑，震惊得哑口无言。“那你现在可知道阿德金斯或许就是‘预言之子’？”身为欧神族的王，眨眼间奥德里奇便恢复常态。
“仅凭杀死一头高阶马尔格就断定他是预言之子，难免有些武断。不凑巧的是，我到亚伦学园的时候，那个臭小子在睡大觉，我没有机会当面问个清楚。”
阿德金抬起眼皮，偷偷地看了看奥德里奇。“不过，我相信我的种即便不是‘预言之子’，一定能够成长为比他的老子更厉害的烈焰骑士，帮助陛下守护欧神族人。”
奥德里奇翻个白眼，装出厌烦的样子，挥了挥手。“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像个无知少年似的自恋！”
“谁说自恋是年轻人的特权？看老子不拧断他的脖子！”阿德金撅起下嘴唇，向上吹出一口气，精致的胡子一阵乱颤。
“好你个阿德金，总是想着法地占我的便宜！”奥德里奇紧张兮兮地朝左右张望，然后舒了一口气。“幸亏这里没有别人，否则你让我的颜面放于何处？”
“嘿嘿——，如果有旁人在，我也不敢跟陛下嬉皮笑脸的，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
“自从当上我欧神族的王，除了你，再没有人像以前那样跟我说话聊天了。我真的有些怀念年轻的我们共同搏杀永暗魔物的倥偬岁月，哎——”
“是啊，那个时候我们只是刚崭露峥嵘头角的少年，不畏生死，不求功利，一味地攀比杀死的永暗魔物的数量。我们既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骂娘，转眼又肯为彼此献出生命。”
“可惜啊，我们曾经那么不在乎的权力竟成了阻隔我们那些人的沟壑。威利、马克、巴斯每次见到我都毕恭毕敬的，他们称呼我‘大人’的时候，我的心隐隐作痛。”
阿德金的眼神黯淡下来，脸上蒙上一层惆怅的阴影。
“不说这些令人伤感的事情了，永暗魔物还一直盯着我们呢。”奥德里奇王的眼中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恍如刺破苍穹的闪电。
“利斯特森林远离永暗深渊，我们的族人还定期巡视那里，所以才被定为亚伦学园入学考验的试炼场。那里偶尔有魔物出没，却只是一些最低阶的小兽。一头怀孕的高阶马尔格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你不觉得诡异吗？”
“确实十分怪异，却也不值得大惊小怪。难道陛下忘记了，五十年前，一头比马尔格高一个等级的莫特汉迪骤然出现在利斯特森林。只不过，那次参加考验的学生不像这次这么幸运，十之八九进入莫特汉迪的肚子中。亚伦学园的上任园长因为这件事引咎辞职，不知所踪。”
“没错。”奥德里奇接过话头，继续说下去。“根据传闻，汉森园长只身一人深入永暗深渊，再没有出现。”
“汉森是个耿直的好人，死得可惜了。”
“你为什么说汉森死了？难道不存在奇迹的可能性吗？”
这次轮到阿德金翻白眼了。“陛下今日怎么了，为何总是问一些愚蠢至极的问题？莫说汉森孤身前往永暗深渊，即便我们烈焰十二骑士率领欧神族最精锐强悍的军团进入深渊，也将有去无还。”
奥德里奇讳莫如深地笑了笑，脑海中浮现出一段只有欧神族的王才能接触的文字。他没有同阿德金争辩，顺着他的意思问：“莫特汉迪被亚伦学园的老师击杀，利斯特森林复归平静，侥幸活下来的孩子全都成为亚伦学园的学生。那这次呢？马尔格的出现也只是偶然事件吗？”
阿德金没有急于回答，蹙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参照上次的不幸事故，利斯特森林大概率不会发生不可控的事情。但为了以防万一，稳妥起见，陛下应当派人率领一支军队驻扎在利斯特森林朝向永暗深渊的一侧。”
“嗯。永暗魔物狡诈多变，不可以常理度之。如果马尔格是它们发起突然袭击的前兆，我们不做好防御的准备，恐怕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你认为派谁合适呢？”
“虽然魔物倾巢而出，大举进犯欧神族是小概率事件，但为了族人的安危着想，陛下可以派心思缜密、稳重老成的巴顿大骑士率军进驻利斯特森林。”
“巴顿？论战力，他仅次于你们烈焰骑士，心性却超越你们中的多数人。由他率领军队侦测永暗魔物的动向，再合适不过。阿德金，这件事便交给你了。”
“是，陛下。”阿德金躬身领命——虽然他与奥德里奇王可以打趣、开玩笑，应有的礼节却是不能少的。“陛下，若没有其他事情，我便告退了。”
“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正事儿。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同意教授菲奥娜？她的天赋可是远远超过她的三个哥哥。”
“陛下真的想知道原因？”
“少跟我卖关子！”
阿德金抬起双手在胸前托了一把，又浮夸地翘起屁股。
“菲奥娜公主骨骼清奇，长大后必是不世出的美人。我想将她留给我的儿子调教，根据欧神族的规矩和礼法，我自然不能与儿媳妇有过多接触的机会。请陛下体谅我的一片苦心，再……”
他看见奥德里奇须发倒竖，眼睛闪烁着碧绿的火焰，来不及说出最后一个字，一溜烟地逃走了。
“阿德金，不要让本王再看见你！”
“陛下谬赞了。”阿德金晶红色的头发像涌动的波浪，散发着爆炸性的力量和不羁的豪情。“若是连一头马尔格都对付不了，他就不是我阿德金的种。”
金发碧眼的奥德里奇边笑边摇头。“你啊，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已经贵为十二烈焰骑士之首，说话还是这般粗鲁。”
他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碧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痴惘伤感之色。“真是想不明白伊迪丝和阿布拉这两个如此出众的女人竟会同时爱上你这个粗野鄙夫。”
“哈哈——，”阿德金的头上又掀起一阵金色的波浪。“这么多年过去了，陛下还在嫉妒我吗？”
他冲欧神族的王顽皮地挤了挤眼睛。
“我这一生最大的成就、最自豪骄傲的事情不是斩杀一百四十四头永暗深渊的王者，而是我们的王永远嫉妒我的桃花运。哈哈——”
被阿德金嘲笑奚落，奥德里奇没有展现出一个王被羞辱应有的反应，而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少在我面前装蒜卖乖！如果你是这么肤浅之人，她们不会一个心甘情愿为你去死，一个终生不嫁。你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所以，收起你那油腔滑调的一套，说人话！”
阿德金的眼睛亮起几许晶莹，旋即消弭于无形。
“不瞒陛下，我对这件事也十分困惑和不解。为此，我专门去了一趟亚伦学园。可惜，奥斯汀这只老狐狸既狡猾，又警觉性十足。他的嘴巴好像被蜂蜜粘住似的，密不透风。不过，他还是向我透露明日举行入园考验，但方式有所改变——孩子们需要挑战被囚禁的永暗怪物。”
“哦？”奥德里奇的金黄色眉毛轻轻动了一下。“挑战永暗魔物？你如何看待奥斯汀的安排。”
阿德金望了一眼奥德里奇，露出狡黠的微笑。“陛下已猜到奥斯汀园长的用意，何必问我？嘿嘿——”
“若不是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马上派你孤身深入永暗深渊，要么杀尽魔物，要么被魔物杀死。”
“请陛下即刻下令！”阿德金收起嬉笑之态，一本正经且无比郑重地请求他的王。
奥德里奇凝视着阿德金那张线条清晰犹如花岗岩的饱经风霜和沧桑的脸，久久说不上话来。他抬起手，似乎想拍一拍阿德金宽厚的肩膀，想给他些许安慰，却绵软无力地落下来。最后，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奥斯汀是普莱费泰克的得意门生，对先知的话深信不疑。他突然决定让孩子们挑战永暗魔物，无非是想验证仅凭一根脆弱的木棍便杀死高阶马尔格的阿德金斯是不是传说中的预言之子。”
“可是，难道他忽略了阿德金斯乃是十二烈焰骑士之首的儿子吗？如果他是能够彻底填平永暗深渊、拯救我族的天选之人，烈焰骑士会毫无所觉吗？”
阿德金目光闪烁，避开奥德里奇的眼睛，歉疚地挠了挠蓬松的头发。“对不起，陛下，我……我真的毫无所察。”
“你……”被臣子戏弄也波澜不惊的奥德里奇王脑门一黑，震惊得哑口无言。“那你现在可知道阿德金斯或许就是‘预言之子’？”身为欧神族的王，眨眼间奥德里奇便恢复常态。
“仅凭杀死一头高阶马尔格就断定他是预言之子，难免有些武断。不凑巧的是，我到亚伦学园的时候，那个臭小子在睡大觉，我没有机会当面问个清楚。”
阿德金抬起眼皮，偷偷地看了看奥德里奇。“不过，我相信我的种即便不是‘预言之子’，一定能够成长为比他的老子更厉害的烈焰骑士，帮助陛下守护欧神族人。”
奥德里奇翻个白眼，装出厌烦的样子，挥了挥手。“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像个无知少年似的自恋！”
“谁说自恋是年轻人的特权？看老子不拧断他的脖子！”阿德金撅起下嘴唇，向上吹出一口气，精致的胡子一阵乱颤。
“好你个阿德金，总是想着法地占我的便宜！”奥德里奇紧张兮兮地朝左右张望，然后舒了一口气。“幸亏这里没有别人，否则你让我的颜面放于何处？”
“嘿嘿——，如果有旁人在，我也不敢跟陛下嬉皮笑脸的，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
“自从当上我欧神族的王，除了你，再没有人像以前那样跟我说话聊天了。我真的有些怀念年轻的我们共同搏杀永暗魔物的倥偬岁月，哎——”
“是啊，那个时候我们只是刚崭露峥嵘头角的少年，不畏生死，不求功利，一味地攀比杀死的永暗魔物的数量。我们既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骂娘，转眼又肯为彼此献出生命。”
“可惜啊，我们曾经那么不在乎的权力竟成了阻隔我们那些人的沟壑。威利、马克、巴斯每次见到我都毕恭毕敬的，他们称呼我‘大人’的时候，我的心隐隐作痛。”
阿德金的眼神黯淡下来，脸上蒙上一层惆怅的阴影。
“不说这些令人伤感的事情了，永暗魔物还一直盯着我们呢。”奥德里奇王的眼中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恍如刺破苍穹的闪电。
“利斯特森林远离永暗深渊，我们的族人还定期巡视那里，所以才被定为亚伦学园入学考验的试炼场。那里偶尔有魔物出没，却只是一些最低阶的小兽。一头怀孕的高阶马尔格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你不觉得诡异吗？”
“确实十分怪异，却也不值得大惊小怪。难道陛下忘记了，五十年前，一头比马尔格高一个等级的莫特汉迪骤然出现在利斯特森林。只不过，那次参加考验的学生不像这次这么幸运，十之八九进入莫特汉迪的肚子中。亚伦学园的上任园长因为这件事引咎辞职，不知所踪。”
“没错。”奥德里奇接过话头，继续说下去。“根据传闻，汉森园长只身一人深入永暗深渊，再没有出现。”
“汉森是个耿直的好人，死得可惜了。”
“你为什么说汉森死了？难道不存在奇迹的可能性吗？”
这次轮到阿德金翻白眼了。“陛下今日怎么了，为何总是问一些愚蠢至极的问题？莫说汉森孤身前往永暗深渊，即便我们烈焰十二骑士率领欧神族最精锐强悍的军团进入深渊，也将有去无还。”
奥德里奇讳莫如深地笑了笑，脑海中浮现出一段只有欧神族的王才能接触的文字。他没有同阿德金争辩，顺着他的意思问：“莫特汉迪被亚伦学园的老师击杀，利斯特森林复归平静，侥幸活下来的孩子全都成为亚伦学园的学生。那这次呢？马尔格的出现也只是偶然事件吗？”
阿德金没有急于回答，蹙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参照上次的不幸事故，利斯特森林大概率不会发生不可控的事情。但为了以防万一，稳妥起见，陛下应当派人率领一支军队驻扎在利斯特森林朝向永暗深渊的一侧。”
“嗯。永暗魔物狡诈多变，不可以常理度之。如果马尔格是它们发起突然袭击的前兆，我们不做好防御的准备，恐怕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你认为派谁合适呢？”
“虽然魔物倾巢而出，大举进犯欧神族是小概率事件，但为了族人的安危着想，陛下可以派心思缜密、稳重老成的巴顿大骑士率军进驻利斯特森林。”
“巴顿？论战力，他仅次于你们烈焰骑士，心性却超越你们中的多数人。由他率领军队侦测永暗魔物的动向，再合适不过。阿德金，这件事便交给你了。”
“是，陛下。”阿德金躬身领命——虽然他与奥德里奇王可以打趣、开玩笑，应有的礼节却是不能少的。“陛下，若没有其他事情，我便告退了。”
“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正事儿。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同意教授菲奥娜？她的天赋可是远远超过她的三个哥哥。”
“陛下真的想知道原因？”
“少跟我卖关子！”
阿德金抬起双手在胸前托了一把，又浮夸地翘起屁股。
“菲奥娜公主骨骼清奇，长大后必是不世出的美人。我想将她留给我的儿子调教，根据欧神族的规矩和礼法，我自然不能与儿媳妇有过多接触的机会。请陛下体谅我的一片苦心，再……”
他看见奥德里奇须发倒竖，眼睛闪烁着碧绿的火焰，来不及说出最后一个字，一溜烟地逃走了。
“阿德金，不要让本王再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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