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暗流渐涌
蒲扇轻摇。
王凡成正躺在摇椅上舒服的哼着小曲，旁边坐着个十七八岁的青涩女孩，穿着绿罗衣，清秀的脸上满面愁容。
这是王凡成年头新纳的小妾，隔壁杏村曾广祥的女儿，因为欠他几十贯打钱借去赌博，所以年头他就携人硬掳了他的女儿。
据说，那曾广祥没过俩月，又气又恼，胸中解郁不得消散，在病榻上堵着口气没上来，一命呜呼了。
王凡成眯着眼，闻着身旁的传来的幽幽香气，贼嘿嘿一笑，伸手抓住女孩扇扇子的手，那模样，直叫人生厌。
“又想挨打了？”见那女孩有些抗拒的抽着手，王凡成眼一撇，哼唧两声，吓的女孩不敢再有抵抗。
王凡成摸着手上的细嫩肌肤，不由有些心猿意马。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传来匆忙的脚步，两个下人一前一后停在门外院子里急道
“老爷！出事了！”
王凡成眉头一沉，面色不善道“急死了？非得这会有事，没看见老爷我正忙呢。”
“报老爷！出大事了！”下人急忙道
“怎么了！妈的，不能消停会。”王凡成嘴里骂骂咧咧，但还是神色不悦的从躺椅上爬了起来，又不舍的揣摩了两下女孩的肌肤，这才迈开老腿，朝外走着。
“说。”
“老爷！村里的二麻子来报信了，说两位侄少爷出事了！”
“王旺和赵照？”王凡成老眉一横“两个屁用没有的东西，一天到晚净惹事，说，又是欺负村里的寡妇？还是骗了谁家的钱？”
“不是啊，老爷。”下人摇摇头忙声道“二麻子说，两位侄少爷在王仙芝家里，被王仙芝拿柴刀砍伤了！现在跟一批村民绑了两位侄少爷，说要押送去衙门报官！”
“什么？什么！”王凡成先是一愣，随后那张老脸上显出一副愤怒至极的神色，他踉跄的快步走下台阶，一提下人的衣领恶狠狠道“你说什么？”
“两位…侄少爷在…在王仙芝家里被…砍伤了…”下人被吓得一愣一愣的，结结巴巴的回答着
“二麻子在哪？”
“在前堂候着…”
王凡成松开下人，脸上红一块白一块，他低头不语朝着前堂快步赶去，两颗浑浊的眼睛冒出邪火，似乎要择人而噬。
前堂旁摆的椅子上，正坐了个穿着麻布衣的人，头上留着鞭子，脸上有一颗半个拳头大的黑麻子，就在脸颊上，醒目无比。
他便是来通风报信的，一边高兴地吃着王凡成家里下人端来的粗饼，一边贼头贼脑的四处观望着。
后堂一响，陆陆续续走出来几人，为首的正是王凡成，旁边跟了个中年女子，手缠金银，脖系珠宝，正是王凡成的大老婆，后面还有几人，都是王凡成家里的成员。
二麻子一看这么多人出来，连忙唯唯诺诺的端坐着，显得毕恭毕敬。
“二麻子！你说，到底怎么回事！说仔细点！”王凡成大老婆一指二麻子。
“哎哎，额，晌…晌午那会，王仙芝跟王保正、王保正他儿三个人，坐着马车回来了，三个人也不知道在哪发财了，穿的锦衣，尤其是那王仙芝，穿的一身白袍子，啧啧，上面瞄着银线画着云雾，俺二麻子一辈子没见过那么漂亮的衣裳。”二麻子越说越羡慕。
却听到王凡成大老婆怒道
“你个二麻子，废话真多！”
二麻子被骂了一声，心里有些不爽，但又不敢表现出来，连忙陪笑道“俺话多了，话多了…咳！然后他们三个从马车上卸下来一堆东西啊，绸缎成匹拿，大包小包的，又是吃的，又是穿的用的，他们说开钱叫庄里人帮忙拿回家去，一个人四十文，没轮到俺。”
“二麻子！”
“额额，那啥，后来他们回去路上碰到田婶，田婶说王旺和赵照俩人带的家丁，去王仙芝他家，让王仙芝他媳妇给他们洗衣裳，后来我就跟着他们去看，等到那里的时候，已经看到他们打成一片了，王旺和赵照还有你家的家丁都被绑了，他们说要去报官抓贼！哦对了，是王保正家的大儿子，王大牛去报的官。”二麻子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个大概。
坐在主座的王凡成听得脸色阴沉，一言不发，不知道在算计什么，众人都没张口，等着他发话。
“行。”王凡成半晌，缓缓点头，朝着二麻子冷声道“二麻子，你干的不错，回去吧。”
二麻子僵笑两声，欲言又止。
“赏他二十文钱。”王凡成一摆手不耐烦道。
二麻子虽有不悦，但是迫于淫威，他还是不敢多说什么，领了钱，嘴里小声嘟囔，麻麻咧咧的出了王凡成府。
“老爷，怎么办？你可不能不管我侄儿！那可是我亲侄儿！还被人砍了！说出去只怕叫人笑话！”王凡成大老婆尖声喊着
“吵什么！吵吵什么！死婆娘！”王凡成被烦的怒了，厉声骂道“就你那个狗日的侄儿，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整天不是坑蒙拐骗就是惹瞎子逗寡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叫人砍了？叫人砍死最好！”
大老婆被骂了一通，声音小了些，嘴上却不依不饶“你这没良心的，平日里他没少给你出力打下手，现在你说他？那你说，你管是不管！”
“我能不管吗！”王凡成不耐烦道“狗屁都不懂在这瞎添乱，走，王伏王武，安顿好下人，跟我走一趟。”
他回头，朝着一个精干的家丁招手
“你去勋县县衙一趟，找钱捕快，他拿了本老爷这么多好处也该出出力了，那新来的典史是个软硬不吃的夯货，真捅到对簿公堂的地步，反而不好做了。”
“遵命，老爷。”
“对，还有那个王大牛，哼，老子老子跟我作对，小的也敢跟我斗，到了勋县里找些人…”王凡成眼神里全是狠辣“把他的狗腿打断，让他给我爬着回来！”
“…小的明白了。”
看着下人离去，王凡成怒极反笑“想跟我斗？有意思，有点意思！”
……
王仙芝的小院里，这会正热闹非凡。
二三十个乡党正捧着热乎乎的面饼，端着冒着蒸腾热气的肉汤大快朵颐着。
屋子里，王仙芝正和王保正坐在桌前，顾别酒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给他涂着药膏。
王保正有些忧心忡忡“仙芝，我估摸着那凡老狗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你有什么办法了吗？”
“本来就不是瞒得住的事情，相反，我就是要让他知道，还要让大家都知道。”王仙芝龇牙咧嘴的活动着被砸伤的肩膀，一边说道
“保正叔，你觉得王凡成能在王家庄里作威作福，欺男霸女，靠的是什么？”
“凡老狗据说和徐建文关系密切，再加上他家家丁众多，手里又有田亩资产，谁也不敢惹他啊。”
王仙芝闻言摇摇头“叔，你说的这些，其实都只是明面上的，别说王凡成了，就算是徐建文，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乡里司，连官都算不上，欺负穷苦老百姓是内行，无非不过是在背后使些小手段罢了。”
“所以咱要把这些事情摆在明面上，占理的事情就是要光明正大的拿出来，放在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如此一来，他们的那些小手段肯定会受到牵制，这就是占住公理的好处”
王保正点点头“这些我都明白一些，但是王凡成在这里扎根多年，肯定有自己的一些关系，不管怎么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是事实啊。”
“所以，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了。”王仙芝点点头慢慢说道“所谓的家丁多、田亩多、资产雄厚，都是明面上的事情，其实王凡成真正能在王家庄里作威作福，最重要的原因就是…”
“就是王家庄里的所有人，所有人都是帮凶！”
“什么？”王保正和顾别酒都是一惊
“王家庄里的人在面对王凡成的淫威时，都想着自己势单力薄，觉得惹不起人家，报官又怕勾结的关系，人人自危，这不正是王凡成这种人最喜欢看到的事吗？”
这一番话，说的王保正是哑口无言。
王凡成正躺在摇椅上舒服的哼着小曲，旁边坐着个十七八岁的青涩女孩，穿着绿罗衣，清秀的脸上满面愁容。
这是王凡成年头新纳的小妾，隔壁杏村曾广祥的女儿，因为欠他几十贯打钱借去赌博，所以年头他就携人硬掳了他的女儿。
据说，那曾广祥没过俩月，又气又恼，胸中解郁不得消散，在病榻上堵着口气没上来，一命呜呼了。
王凡成眯着眼，闻着身旁的传来的幽幽香气，贼嘿嘿一笑，伸手抓住女孩扇扇子的手，那模样，直叫人生厌。
“又想挨打了？”见那女孩有些抗拒的抽着手，王凡成眼一撇，哼唧两声，吓的女孩不敢再有抵抗。
王凡成摸着手上的细嫩肌肤，不由有些心猿意马。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传来匆忙的脚步，两个下人一前一后停在门外院子里急道
“老爷！出事了！”
王凡成眉头一沉，面色不善道“急死了？非得这会有事，没看见老爷我正忙呢。”
“报老爷！出大事了！”下人急忙道
“怎么了！妈的，不能消停会。”王凡成嘴里骂骂咧咧，但还是神色不悦的从躺椅上爬了起来，又不舍的揣摩了两下女孩的肌肤，这才迈开老腿，朝外走着。
“说。”
“老爷！村里的二麻子来报信了，说两位侄少爷出事了！”
“王旺和赵照？”王凡成老眉一横“两个屁用没有的东西，一天到晚净惹事，说，又是欺负村里的寡妇？还是骗了谁家的钱？”
“不是啊，老爷。”下人摇摇头忙声道“二麻子说，两位侄少爷在王仙芝家里，被王仙芝拿柴刀砍伤了！现在跟一批村民绑了两位侄少爷，说要押送去衙门报官！”
“什么？什么！”王凡成先是一愣，随后那张老脸上显出一副愤怒至极的神色，他踉跄的快步走下台阶，一提下人的衣领恶狠狠道“你说什么？”
“两位…侄少爷在…在王仙芝家里被…砍伤了…”下人被吓得一愣一愣的，结结巴巴的回答着
“二麻子在哪？”
“在前堂候着…”
王凡成松开下人，脸上红一块白一块，他低头不语朝着前堂快步赶去，两颗浑浊的眼睛冒出邪火，似乎要择人而噬。
前堂旁摆的椅子上，正坐了个穿着麻布衣的人，头上留着鞭子，脸上有一颗半个拳头大的黑麻子，就在脸颊上，醒目无比。
他便是来通风报信的，一边高兴地吃着王凡成家里下人端来的粗饼，一边贼头贼脑的四处观望着。
后堂一响，陆陆续续走出来几人，为首的正是王凡成，旁边跟了个中年女子，手缠金银，脖系珠宝，正是王凡成的大老婆，后面还有几人，都是王凡成家里的成员。
二麻子一看这么多人出来，连忙唯唯诺诺的端坐着，显得毕恭毕敬。
“二麻子！你说，到底怎么回事！说仔细点！”王凡成大老婆一指二麻子。
“哎哎，额，晌…晌午那会，王仙芝跟王保正、王保正他儿三个人，坐着马车回来了，三个人也不知道在哪发财了，穿的锦衣，尤其是那王仙芝，穿的一身白袍子，啧啧，上面瞄着银线画着云雾，俺二麻子一辈子没见过那么漂亮的衣裳。”二麻子越说越羡慕。
却听到王凡成大老婆怒道
“你个二麻子，废话真多！”
二麻子被骂了一声，心里有些不爽，但又不敢表现出来，连忙陪笑道“俺话多了，话多了…咳！然后他们三个从马车上卸下来一堆东西啊，绸缎成匹拿，大包小包的，又是吃的，又是穿的用的，他们说开钱叫庄里人帮忙拿回家去，一个人四十文，没轮到俺。”
“二麻子！”
“额额，那啥，后来他们回去路上碰到田婶，田婶说王旺和赵照俩人带的家丁，去王仙芝他家，让王仙芝他媳妇给他们洗衣裳，后来我就跟着他们去看，等到那里的时候，已经看到他们打成一片了，王旺和赵照还有你家的家丁都被绑了，他们说要去报官抓贼！哦对了，是王保正家的大儿子，王大牛去报的官。”二麻子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个大概。
坐在主座的王凡成听得脸色阴沉，一言不发，不知道在算计什么，众人都没张口，等着他发话。
“行。”王凡成半晌，缓缓点头，朝着二麻子冷声道“二麻子，你干的不错，回去吧。”
二麻子僵笑两声，欲言又止。
“赏他二十文钱。”王凡成一摆手不耐烦道。
二麻子虽有不悦，但是迫于淫威，他还是不敢多说什么，领了钱，嘴里小声嘟囔，麻麻咧咧的出了王凡成府。
“老爷，怎么办？你可不能不管我侄儿！那可是我亲侄儿！还被人砍了！说出去只怕叫人笑话！”王凡成大老婆尖声喊着
“吵什么！吵吵什么！死婆娘！”王凡成被烦的怒了，厉声骂道“就你那个狗日的侄儿，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整天不是坑蒙拐骗就是惹瞎子逗寡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叫人砍了？叫人砍死最好！”
大老婆被骂了一通，声音小了些，嘴上却不依不饶“你这没良心的，平日里他没少给你出力打下手，现在你说他？那你说，你管是不管！”
“我能不管吗！”王凡成不耐烦道“狗屁都不懂在这瞎添乱，走，王伏王武，安顿好下人，跟我走一趟。”
他回头，朝着一个精干的家丁招手
“你去勋县县衙一趟，找钱捕快，他拿了本老爷这么多好处也该出出力了，那新来的典史是个软硬不吃的夯货，真捅到对簿公堂的地步，反而不好做了。”
“遵命，老爷。”
“对，还有那个王大牛，哼，老子老子跟我作对，小的也敢跟我斗，到了勋县里找些人…”王凡成眼神里全是狠辣“把他的狗腿打断，让他给我爬着回来！”
“…小的明白了。”
看着下人离去，王凡成怒极反笑“想跟我斗？有意思，有点意思！”
……
王仙芝的小院里，这会正热闹非凡。
二三十个乡党正捧着热乎乎的面饼，端着冒着蒸腾热气的肉汤大快朵颐着。
屋子里，王仙芝正和王保正坐在桌前，顾别酒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给他涂着药膏。
王保正有些忧心忡忡“仙芝，我估摸着那凡老狗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你有什么办法了吗？”
“本来就不是瞒得住的事情，相反，我就是要让他知道，还要让大家都知道。”王仙芝龇牙咧嘴的活动着被砸伤的肩膀，一边说道
“保正叔，你觉得王凡成能在王家庄里作威作福，欺男霸女，靠的是什么？”
“凡老狗据说和徐建文关系密切，再加上他家家丁众多，手里又有田亩资产，谁也不敢惹他啊。”
王仙芝闻言摇摇头“叔，你说的这些，其实都只是明面上的，别说王凡成了，就算是徐建文，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乡里司，连官都算不上，欺负穷苦老百姓是内行，无非不过是在背后使些小手段罢了。”
“所以咱要把这些事情摆在明面上，占理的事情就是要光明正大的拿出来，放在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如此一来，他们的那些小手段肯定会受到牵制，这就是占住公理的好处”
王保正点点头“这些我都明白一些，但是王凡成在这里扎根多年，肯定有自己的一些关系，不管怎么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是事实啊。”
“所以，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了。”王仙芝点点头慢慢说道“所谓的家丁多、田亩多、资产雄厚，都是明面上的事情，其实王凡成真正能在王家庄里作威作福，最重要的原因就是…”
“就是王家庄里的所有人，所有人都是帮凶！”
“什么？”王保正和顾别酒都是一惊
“王家庄里的人在面对王凡成的淫威时，都想着自己势单力薄，觉得惹不起人家，报官又怕勾结的关系，人人自危，这不正是王凡成这种人最喜欢看到的事吗？”
这一番话，说的王保正是哑口无言。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