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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龙窟夺宝

    我的太爷爷是地道的云南人,由于常年行迹与茶马古道上,所以也算是当地的一股势力头子,手底下有百十号人,平日里各自居家,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后来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道士,拿出一张地图告诉我太爷爷,在深山之中有一条龙脉,此处集天地精华所在,绝非凡地,而但凡这种地方,往往都藏有罕世珍宝。

    太爷爷对这些珍宝并不感兴趣,寨子自给自足,要那些奇珍异宝并没有什么作用。道士见俗物无法说服太爷爷,只得如实告知。

    在云南十万大山深处有一个龙窟,窟中盘一巨蚺,据传这蚺没有人知道它活了多久,窟中有一至宝,得之可呼风唤雨,扭转乾坤,甚至改变阴阳秩序。

    道士道:“修行之人本不应该对这些俗世之物有念想,但此物关系重大,一旦现世必然天地变色,师尊算得此劫,命我下山,这才来求助二爷,还望二爷成全!”

    太爷爷见道士说的诚恳,不似招摇撞骗的奸诈之人,有心试他一试便道:“寨子后山有一林子,林子深处有一吊桥,桥下有一百足天龙,几十年来伤人畜无数,先生若能除此祸害,我便召集人手,陪先生去闯一闯这龙潭虎穴!”

    道士心知太爷爷心思,也不含糊,只借一只公鸡便独自进了后山。

    太爷爷心善,恐道士丢了性命,着村中两个好手一路尾随,关键时候救其性命。

    这一去整整两个日夜,正当太爷爷以为出了意外,准备加派人手去寻之时,道士扛着那两个跟过去的好手,手中提着天龙胆回来了,见到太爷爷道:“这两位好汉身手不错!怎奈着了那邪物的道,贫道也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救下,顺手给二爷取了这天龙胆给二爷泡酒!”

    太爷爷心知肚明,这道士是在给自己台阶下,这两跟过去的好手怕是误了道士,此人身手绝不简单!

    当下立刻答应与道士进山,商议好日期和需要的物资以后,太爷爷道:“道爷非池中之物,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可有解法?”

    “二爷但说无妨,若是力所能及,贫道自当尽力而为。”

    “实不相瞒,我有一子,生来躬背,看了无数大夫也不见成效,也没有任何办法,见道爷神通,能否帮忙解惑一二。”说完便让他儿子出来拜见了道士。

    道士见此子不过十来岁,却长得尖嘴猴腮,背上似背一座大山,心中大骇:此子怎生的这副模样?

    见道士表情,太爷爷神色一紧,急忙问道:“可是看出什么端倪?”

    “不可说,还请二爷见谅!”见太爷爷面露温色急忙又道:“其中说法太过复杂,若二爷信得过贫道,可以让令郎前往长江以南,或能有些机遇,且如有姻缘,尽早成婚!”

    见道士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太爷爷只好作罢,商定好三日之后动身便各自准备去了。

    第三日正午,太爷爷集结了几十号人,备足粮草弹药,和充分的葛藤,在道士的指引下浩浩荡荡开往深山。

    实际上太爷爷也是有私心,他想着这种独天厚地之地,也许会有什么奇仙异草能治疗他儿子的异病。

    一行人经过数日跋涉,终于来到了道士口中的龙脉之地,只见此处是个断口,与对面的断口遥相呼应,中间万里大山绵延不绝,首尾相连。

    道士指着脚下无底深渊道:“便是此处了,深渊之中有一横洞,就是那巨蚺的藏身之处,此行如果成功,可保诸位从此衣食无忧,但风险极高,如此龙潭虎穴之中,稍不留神便有可能命丧黄泉。”

    太爷爷道:“行了道爷,族中从无懦弱之辈,既然到了此地,断没有回头的道理,开拔吧!”

    “既然如此,待我先去探个究竟!”说罢一手抓着一根绳索,纵身跃下,借着山石和枝叶便向下滑去。整个人身轻如燕,不消片刻便没了踪影。

    “好俊的身手!”太爷爷不禁赞到。等了片刻,悬崖之下传来一声哨响,知是路已探好,众人不再犹豫,纷纷抛下绳索,往断崖滑下。

    一行人在悬崖半壁停了下来,只见眼前是一个数十米高的洞穴,道士已经站在洞穴入口了,他单手掐剑,示意众人小心行事,便独自一人闯入洞穴之中。

    太爷爷紧随其后,打起火把跟了进去,几十人的火把将整个洞穴照的几乎如白昼一般。一行人也不知道往里走了多久,只觉得洞内空气变得潮湿,隐隐还能闻到一股腥臭。

    正当此时道士突然喊道:“闪开!”随手拎着太爷爷就闪到边上。只见个如卡车头般大小的蛇头从深处冲将出来,几个闪避不及的人只听见一声闷哼,便倒飞出去,躺在地上只剩下呻吟声。

    “铺葛藤!”二爷当机立断:“还能喘气的,都动起来!留几个看着地上几个,其余人跟我来!”

    一众人一边铺葛藤,一边朝里推进,期间那巨蚺袭击了几次,都被葛藤给逼退回去。

    在葛藤即将见底之时,终于也是将巨蚺堵在了尽头之处。此时的巨蚺完全匍匐在地上,没有丝毫动静,看上去就像冬眠一般,而洞穴尽头的物件被火光印射的金碧辉煌,各种奇宝让人瞠目结舌。

    “此蚺虽有成精迹象,但也不曾有大恶,更未曾伤人性命,万物皆有灵性,还望各位勿造恶孽,取完物件速速离开此地便是。”

    二爷点头称是,吩咐众人取走洞中物件,对道士道:“还好有道爷指点,此行才能有惊无险,但不知所说的至宝又是何物?我命人翻找出来双手奉上。”

    道士摇头:“并没有贫道所要之物,实不相瞒,贫道心中甚是不安,师尊向来不曾算错,此行及凶,且至宝现世,但时至此时却无一应验。”

    “道爷多虑,师尊也有可能错算之时,当下最要紧的还是撤出此地再做打算!”

    道士点头,也正是这个时候,整个山洞剧烈抖动,紧接着能听见洞外苍穹惊雷不断,似要撕裂这大地一般。

    道士脸色一变,暗道不好,随即立刻对众人大喊:“快跑!”

    紧接着刚才还在沉睡的巨蚺瞬间睁开双眼,深邃的眼睛似无底深渊,只一眼就让人如坠冰窟。

    二爷见此也大惊,忙询问怎么回事。

    “来不及解释了!二爷可曾听过巨蚺化蛟?”

    正所谓蚺三千年渡雷劫化蛟,蛟三千年渡天劫化龙,而蚺一旦化蛟成功,则能穿行天地之间,呼风唤雨、填江倒海!

    想不到眼前这巨蚺居然已经有三千年之久!更没想到赶上巨蚺化蛟之劫!雷劫之威,毁天灭地!

    道士也终于知道师尊口中的凶险之意,却没想到如此凶险!

    巨蚺被雷惊醒,如发狂一般,整个蛇身如绞肉机一般,搅的洞内山石飞溅,火花四起。

    洞内空间本就狭窄,不少人避无可避被拍飞在墙壁上、或是被山石击中不省人事,更有甚者直接被巨蚺搅成肉泥。

    道士大怒:“畜生休得伤人!”说罢脚蹬洞壁,一个闪身就上了巨蚺头顶,运气一剑刺下,狠狠插入巨蚺头中。

    巨蚺吃痛,暴怒不已,浑身一抖如炮弹一般直冲而出,所过之处山石塌裂、哀嚎不止。

    反观那道士,干脆骑在巨蚺之上,双手把剑,竟叫他稳住了身形,随着巨蚺冲出洞穴。

    二爷惊叹:“好一个御龙而行!”吩咐手下救援,自己一个闪身追了上去。

    追到洞口才发现此时洞外已经乌云密布,如蛛丝般的闪电密密麻麻汇聚在苍穹,凝聚成一道毁天灭地的雷柱,感觉下一刻就要劈将下来!

    而那巨蚺已经隐隐化出四足,腾空而起,似感受到天雷之威,怒吼不断,荡在山谷之中。而那道士依旧骑在巨蚺之上,怒目圆睁,大喝:“畜生,贫道念修行不易,饶尔性命,不曾想你竟敢伤人性命,如今妄想化龙,贫道拼尽毕生所学,也要断你念想!”

    说罢竟起身稳稳站在巨蚺之上,从怀中掏出一物贴在巨蚺头部,顷刻间劫雷引下,正中巨蚺头部,那还未成型的四足瞬间消散,悲鸣坠入万丈深渊。

    “道爷!”二爷惊呼,心想如此神人岂能命丧于此!吩咐众人收拾好一切,带伤员回寨,后事一概待自己回去再做商议。而他自己身缠绳索,独自一人朝崖底攀爬而去。

    直到第二日二爷在一个潭水边找到了昏迷不醒的道士,此时他衣物破烂不堪,好在鼻息尚存,二爷将其背回寨子疗养,如此又过去近半个月。

    待其完全康复时已是至夏,原本二爷还想留道士,但其已经去意已决,二爷也不强人所难,只得准备好金银细软,却被道士婉拒,二爷见状又拿出一枚青铜材质、如钥匙一般的物件道:“此物是当时道爷昏迷时,手中紧握之物,寻思此物既然你昏迷之际还如此器重,绝非凡物,不敢私藏,今日既然既要离去,理当物归原主!”

    道士初见此物时,眼神亮了一下,随即暗淡下去,摆手道:“二爷为人贫道钦佩,此物既然到了你手中,自有安排。”随后叹口气道:“师尊所交代之事,也算完成,虽不尽人意也算有所交代,临行前还有一些忠告,忘二爷务必谨记!”

    道士的本事二爷已经见识,自然不敢怠慢,急忙问道:“道爷尽管开口,必然谨记于心!”

    “此物非同凡响,其中厉害非三言两语能道清,二爷务必妥善保管,若有朝一日能解开其中奥妙,切勿为非作歹,否则必遭人神共诛!”

    二爷连忙点头应承,道士才继续说:“令郎命数多变,先前并不敢细说,如今贫道时日无多,也就不再隐瞒。”

    “巨蚺化蛟,至宝现世,乃天下异象,此后恐这世间不再太平,二爷应早做打算。令郎命气不足乃是短命之像,若不往南行,怕难渡成人之礼!唯有如此,也许有机缘解此劫数。”

    若未见道士本事之前,或是说当初第一次会面时,道士说出这些话怕是要被二爷打出寨子!如今二爷却是深信不疑,心中暗暗记下。

    “当日那巨蚺离化蛟仅一步之遥,被贫道断了气数,却也阴差阳错救其性命,贫道也因此乱了天道,如若再叨扰二爷,必给寨中引来祸事!”

    言至于此,道士整个人似乎瞬间疲惫,再不复之前道骨仙风之像。二爷有心劝留,也知此人岂是池中物,不敢误其事,也只得作罢!

    正如道士所料,此后天下大乱,战火纷飞席卷了整个国家,太爷爷见势不妙连忙将儿子托付于心腹之人,让其带着下江南,至此太爷爷的故事告一段落。

    而那个下江南的孩童便是我爷爷,人称“吴二狗”,一路南行,辗转到了南昌,正巧碰到轰轰烈烈的‘八一起义’,于是便将太爷爷所给的宝物全捐了出来,并且从了军,失败之后撤往井冈山,后来又参加了长征,在途中一病不起,所幸并无大碍,痊愈之后又回到江西,在江西的一个小县城扎根落户。

    而那个青铜钥匙一般的东西也被爷爷保存了下来。

    后来便有了我父亲,然后有了我,爷爷在我出生后过了几年就过世了,却也应了道士所说的必下江南,虽一路坎坷,但也享了天伦之乐。

    父亲自我记事以来就常年不在家,那时候新中国成立没多久,百废待兴,有爷爷的这一层关系,父亲进了国家的一个神秘机构,母亲作为家属也理所当然的陪同而去,只剩下年幼的我与奶奶相依为命。

    而自那以后,家中各种访客不断,经常会有一些不相识的人来拜访,或是找我爷爷,或是找我父亲,逢年过节必有人送礼,每次都会被奶奶以年事已高不记事为由给送走了。

    后来父亲的音讯越来越少,访客也越来越少,家中的经济来源慢慢成了一个难题,一直到后来奶奶去世,父亲终于赶回来了。匆匆给奶奶举行了葬礼,给我留下了一笔钱,以及那个青铜钥匙,再三嘱咐我一定要保管好以后,再也没有了联系。

    (本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