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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纳赤台精神院

    次日,天色微亮之时我们就再次踏上了前往昆仑山的行程,不过这一次,我们只驾驶了两辆军用越野,将所有的物资设备的随车携带。而我,也终于是如愿以偿,将自己所想要的军备都补齐了。

    可是我很快就发现自己天真了,就我这身体素质,实际上根本带不了多少物资,因此大多弹药、雷管之类的都由鬼子携带了。经过之前的遭遇,我们发现了手雷在某些程度上来说,甚至还不如一根雷管......

    而我们和徐老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就徐老这种不苟言笑之人,偶尔也会和我们扯皮。

    最让人意外的是小柳……这妮子自从脱困之后对鬼子似乎有所企图,有事没事就总往我们这里套近乎,搞得鬼子直呼头疼……

    最后检查了一遍所有的装备,准备出发时徐老贼兮兮的凑到跟前,很小声的在我耳边来了句:“小同志,冒充军人可是要掉脑袋的!”说完就哈哈大笑走开了。

    我惊了一身冷汗,这老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看穿了我们的把戏,不过随即便释然了,他既然没有当众拆穿我们,也就意味着不会追究下去。

    这一次为了以防万一,所有人都配上了强光手电和对讲机,一路高歌猛进、日夜兼程,伴着许巍那沧桑的嗓音,在巴颜喀拉山脉留下了他独有的歌声: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我们抵达巴颜喀拉山口的时候已经满月,由于长时间奔波,因此决定在此休整一晚,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轮班值岗,意料之外的是徐老一行三人竟然也主动请缨,于是我们分了三组:我和铃儿一组,徐老和小陈一组,而小柳……说什么也要和鬼子一起,无视了鬼子求助的眼神,我和铃儿值了第一班。

    当我们和鬼子正准备换班的时候,山坳处传来一声狼嚎,起初还只是一声,随后的狼嚎便此起彼伏。我们惊了一跳,心下第一反应是遭遇狼群了,玲儿突然说道:“二哥你们还记得我之前和你们说过的那个故事吗?”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倒是鬼子脱口而出:“这难道就是你故事中的白狼王?”我立刻反应过来,举目望去,只见一只雪白的巨狼在山头,带领着群狼嚎月!它身后跟着三只体型和它差不多的巨狼,不用想,这便是故事中当初的那三只幼狼!

    我们痴痴的看着这梦幻一般的场景,心境久久不能平复,没想到这个传说故事竟然是真的!

    更神奇的是,我们似乎还隐隐听见几声犬吠。

    后面的行程我们基本就没怎么停歇了,每辆车三人都轮流驾驶,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目的地,即使是这样,到达纳赤台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傍晚。

    舟车劳顿的我们本想找个旅社休息一晚,第二天便分道扬镳,可徐老一直坚持要我和他一起去拜访一下他的挚友,盛情难却之下,也只得同意。

    徐老似乎很急,安排好住宿之后便急匆匆往精神院赶,虽然很疲惫,也只能硬着头皮跟去。到那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夜风徐徐,竟有一丝不安。

    我们一直走到一处废弃的大院才停下来,当徐老告诉我这里就是纳赤台精神病院的时候,我楞住了,我的脑海中构建过无数种精神院的模样,也无法接受眼前这个破烂不堪、甚至是已经布满蛛丝的地方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然而杂草中被掩盖了一半的‘纳......神病医院’还是让我不得不认可,我问徐老:“您真的确定您挚友就在这?这里看上去已经荒废许久了!”

    徐老点头,脸上竟有一丝愧疚:“别说是废弃了,哪怕是坍塌了他也不会离开这里。”

    “走吧,进去看看。”说完,他推开大门。实际上这大门又何必去推开,有一半的大门都已经倒塌在地上,这个推门的动作看上去也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院内杂草丛生,各种废弃的运动设施、生活物品早已经沦为虫鼠的乐园。穿过阴暗腐烂的走廊,忍着熏鼻的霉味,徐老终于是在尽头处推开了一扇看上去还算完好的门,回头冲我说了一句:“你要有所心理准备!”随后走进阴暗。

    说实话走到这里,我已经忍住了无数次想要掉头的冲动,还是将脚踏进了房间。

    房间很阴暗,只有一盏发黄的吊灯挂在头顶上,整个房间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其余的都是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是最多的是各种废弃的纸团!

    不过好歹这个房间还算干净,当然这种干净也只是相对外面的环境而言,最少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和我想象中精神病人的房间很不一样。

    徐老就坐在那个人的床边,而那个人就那样躺在床上,对于我们的到来毫无反应。

    当我走到床边的时候,眼睛扫了一下这个躺在床上的人,就这一下,我的眼睛再也挪不开了!

    这张脸,我认识!

    或者严格意义上来说,我见过!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许久,脑子里才想起这张脸出自何处!是小爷信封里我爷爷合照里的那个男人!这个人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他和我爷爷又是什么关系?

    脑子里一下子想的东西太多,导致嘴巴有些短路,只得用手指着他一直重复:“他......他......”

    没想到徐老的话让我的脑子更为震惊!

    “你已经看出来了?是的,他已经死了。”

    “进这里的第二年就死了,直至今日已经有近二十个年头了。”

    二十年!而我小爷收到信件的时间是1991年,也就是说这个人在我小爷收到信件之后不久就死了!这一切如果说没有什么关联,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那么他到底是谁?照片中的三个人,一个是我爷爷、一个是我笼子里见到的那半张脸、而最后一个此刻就躺在我眼前!

    设想一下:抛开我爷爷不谈,先是照片中的半张脸女人现身,导致我火烧连营,走投无路之下来了小爷这里,之后被安排进昆仑山,再因为同行的徐老见到了照片中的最后一个人,如果照我这种设想,一切都说通了!

    可这一切又是谁安排的?安排这一切的意义又到底是什么?

    徐老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考:“他便是我来纳赤台的原因了,你是不是很疑惑,一个死人为什么我还要大费周章的过来?”

    我点点头,试探问道:“这里有你不得不来的原因?”

    “回答你之前,你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吗?”

    不对劲的地方?我四处扫视,除了那些废弃的废弃的纸团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难道是这具尸体?我再次将目光投向尸体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具尸体二十年了!二十年的尸体我能认出他的脸!也就是说,他死了二十年都没有腐烂!

    “他的尸体为什么不会腐烂?”我强装镇定问到。

    “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而且是不得不来的原因。”

    “这一切,难道和您有关系?”

    徐老摇头:“并没有关系,但是前几天我接到了他的电话!”

    我愣住了!

    “你能想象吗?一个死了二十年的人,给你打电话!”

    我确实不能想象,可我听过这种故事,而且这种故事的主角还是我爷爷!

    事态发展到这里,我已经大概猜测到这个人,或者说这具尸体必然发生了和我爷爷类似的事,但眼下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我急忙问:“他和您说了什么?”

    “禁域!”

    “他说他所研究的学术终于有了眉目,而且这一切的证据就在这里!”

    “所以您不得不来,一是因为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挚友给您打电话,二是因为他的学术研究?”

    徐老叹了口气,双眼有些空洞:“是的,无论哪一方面我都不可置信,我必须来证实一下,可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证实的结果,是希望它是真实的,还是假的。”

    我换了一个问题:“对于他的事,您了解多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心里知道不可能有什么答案,可是这个问题太过关键了,我必须去问!

    果不其然,徐老回答到:“二十年前,我选择了明哲保身,从那以后便各行其道,我对他知之甚少。可这也是我所疑惑的地方,他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

    “兴许,他从始至终还是将您当成了挚友,可能,也是唯一的一个。”

    我明显感觉徐老身躯震了一下,整个人都颓废了许多,良久他才继续说:“和你们同行这一路上,经历了太多我无法解释的事,每一次经历都感觉是在证实他的某些理论,所以我一直都极度敏感,一直到后来,我慎重考虑之后,觉得有必要带你来一趟。”

    我释然,难怪徐老对我们的态度一直如此刻薄,我无法理解学者们高傲的心里,一种全新的学术诞生对于所有人来说,不是意味着多一种可能吗?为何反而会排斥?

    “那他所研究的那个禁域到底是什么?”我隐隐感觉这一切,也许都和这个所谓的学术有所关联!

    “没有人知道。”徐老说:“甚至连他自己可能也说不清楚,直至今日,他也只是说有所眉目,或许这些废纸能让你有所收获吧!”

    徐老挥了挥手:“我会在纳赤台逗留很久,这些废纸我研究过后会带到你小爷那里,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

    我劝徐老别太过于执着,道别退出了房间,脑子里还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因此独自一人就在院子里闲逛,伸手往兜里摸了一下,暗自骂了一声,烟落在旅馆中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染上了思考的时候会点上一根烟这个习惯,导致现在没有烟都感觉脑子里停止运转一般。

    懊恼的朝地上踢了一脚,一个碎石朝围墙上飞去,突的一声“嗷”一声吓了我一大跳,定睛看去才发现是一只黑猫,通体黝黑,如果不是月光下它那双发亮的眼眸,根本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黑猫惨叫一声之后并没有逃跑,而且立起尾巴朝我靠了过来,越是靠近我它的毛发炸的越开。虽然我并没有养过猫,也能看出这是准备攻击的前奏!

    荒间野猫,果然凶狠!

    “你大爷的!”我也不由得怒了,虽说老子无意打扰有过在先,但你一只野猫也敢来和我叫嚣?好歹黄河之上灭过噬骨虫、黄河之中斗过吞天兽的人,又岂容你撒野!

    今日必然和你斗上一斗!

    可是我又高估自己了,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脸上只剩下火辣辣的疼,再看那只黑猫,好家伙,这野猫一击得逞,竟看架势还想再来!

    我正想一雪前耻,突然想到一句老话:夜间荒屋遇黑猫,必有邪秽!

    而且据说黑猫从来不攻击人,除非这个人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难道说?

    果不其然,下一刻我就感觉浑身难受,汗水瞬间湿了衣裳,整个人都无法动弹,也无法开口说话,我想到了在房间的徐老,想大声呼救,也只能发出‘哼哼唧唧’的声响。

    特娘的!这是鬼压床!

    我还完全清醒的时候被鬼压床了!小时候曾经历过这种事,如果旁边没有人将你唤醒,后果不堪设想!

    也许会长眠不起、也有可能会三魂七魄丢了某一样。虽然我并不信这些,可是眼下又多希望有人能推我一下、叫我一下或者揍我一顿也行!

    突然我注意到了这只黑猫,它也许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果然,它一跃而起,跳到了我的肩膀上,喵叫一声,露出它锋利的獠牙朝我脖子处就咬了下去。

    完了!你特娘的咬错位置了!这个角度也未免太刁钻了,这一口下去我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这该死的黑猫!小爷我今日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