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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他分明亲耳听见,她跟凌襄说过,她没可能喜欢他,从头到脚都不喜欢。

    是她说的,婚约只是婚约,不过是两家联姻,促进发展的一种手段,能有什么感情。

    也是她说的,他那一身酸儒气,她看着就倒胃口,喜欢谁都不可能会喜欢他。

    甚至在婚后,就是她冲他扬言分房,警示着谁都别自找没趣,更该掂量清楚。

    而到头来,浮出面上的事却掀翻了她说过的那些话。

    他尽力克制守礼,不轻易去跨越边界,给予她空间,不让她犯难烦恼。

    他有意拉开彼此的距离,不主动打扰她,避免惹她不悦。

    他按下萌动的心意,将那还未破土的芽苗死死地摁在地底,不受她吸引,转开明知不会结果的注意力。

    隐秘的情意从来不经滋润,不得成长,他也没去贪婪,妄求更多,只愿相安无事,长此端着一个无实的名分也行。

    他们有了血缘牵绊时,他才试图走近她,却又被明明白白地拒之门外。

    他想已经有了儿子,无论如何,这是不争的事实,是切实存在,无法割裂的牵连。

    他可以再耐心些,也许未来总会收获晴日。

    可他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一再超出他的掌控,直到演变至最极端,最差劲的结局。

    他几乎要被荒唐可笑的一切击垮,实在扛不下去了,他直需一个出口,必须弄清楚所有的事。

    他再次去找到凌襄。

    大约是不胜其扰,抵不过他的耐性纠磨,这一次凌襄愿意见他,听了他带着酒意的问话,却毫不客气地反问他。

    “……你要问我为什么知道阿幸喜欢你?你拿什么身份来问?你问得着吗?现在你和阿幸连夫妻都算不上。”

    “慕何,你连她的葬礼都去不了。人都死了,你才来纠缠这些妨碍你往前走的事,你图什么?图良心吗?”

    他图什么?良心……单凭良心还不至于让他浑噩终日。

    他只是想知道,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还是他真的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得知道错的起点在哪里,他更想知道,是不是真如凌襄所说,席有幸对他有情,那情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他从来不曾发觉,又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

    “你说谎,她对我,不是你说的那样。”慕何再出声时,每个字都吐得艰涩。

    “不是?”凌襄不置可否地嘲笑,“那你来这里跟我扯什么?搞得好像你多在意阿幸,以前你多潇洒啊,都不多看她一眼,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慕何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抿紧了嘴角。

    沉默片刻后,他才固执地强调着:“证据,我要证据。”

    要不是眼神还算清明,说话也还算利索,就是个活脱脱撒泼耍赖的醉汉。

    凌襄像是不解,恐怕换谁都会不解。

    他从来没多理会过和妻子之间的情感,如今却紧抓着这一件和情最相关的事不放,非要讨到答案。

    仿佛在他心里,这才是最重要,最为关键的。

    凌襄最后暴躁地将人赶走,看他还扣着门,似乎真想就地当一座坚实不移的雕像,终于忍无可忍地吼出了话:

    “她亲过你!”

    “我亲眼看见的,她偷亲了你!”

    “行了吧?!我跟你说了,就这事!你以后别来烦我!别再让我看见你!!”

    凌襄的这番“招供”当场震懵了慕何,他浑然未觉地放开了手,目光更是发茫,心神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回到他和席有幸住过的那栋别墅里,他又被困住了许多天,想着那些简短的话,好像都能看见一幅更为简单明了的画面。

    这画面太过不可思议,让他既得欣喜,也始终无法安定下心来。

    一边是席有幸对他的冷言排斥,刻薄嫌恶,一边却是她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身上的温存柔软。

    凌襄说的那件事,他毫无印象。

    但他同样认为,如果席有幸真的偷亲过他,以她的脾气,确实……除非真的很喜欢他,否则不会做出这种失控的行为。

    能让她失控至此,尚且不论她对他有意的程度有多深,他更想知道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他遗漏了什么样的细节。

    还有多少这样的细节是他从未注意到的?

    逝者已矣,他再去追究也无补于事,可他无法彻底地放下,还牢记着几乎刻入骨髓的遗憾。

    就在这时,俞玥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他和高墨合力找到了至关重要的信息。

    这信息证实了席有幸被定罪前存留的疑点,只要再稍加整理完善,足以洗脱她的罪名。

    届时,他要带着这沉冤得雪的结果到她墓前,给她慰藉。

    就在他准备出发前去和高墨会合时,他突然接到了儿子慕子衿打来的电话。

    儿子平常乖巧寡言,向来很少和他见面联系,更别说主动打电话,他顿时有一种不太好的直觉。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儿子怯怯的声音,试探地问:“爹地,我想见妈咪,可以吗?”

    他心中一沉,蓦地袭来尖锐的刺痛,与此同时,脑袋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大概是连日喝的酒过量,伤及了神经,他刚要扶着门站直,下一秒却被更加汹涌澎湃的眩晕感笼罩住。

    儿子听不见他的答复,逐渐变得着急,“爹地,妈咪在哪里?”

    “我背完了好多表,我背的很熟了,我要背给妈咪听,我要见妈咪……”

    儿子颤抖的追问声宛如无形的枷锁捆住了他,加剧了他心口处的痛楚,他的头也愈发昏沉。

    “爹地,妈咪、妈咪是不是没有了?她是不是、是不是不在了?”

    慕子衿问着问着,竟是泣出了声,抽噎个不停,还在坚持地喊着“我要妈咪”。

    慕何浑身僵直,无法动弹,也答不出一个字,只能干听着儿子的叫唤,直到最后是儿子快扯坏嗓子般的放声嚎哭。

    他心疼不已,真想哄一哄儿子,可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周遭的环境开始天旋地转。

    他再也撑不住涣散的精神,整副身躯倒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