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章 秦赵变法

    《赵世家》·赵武灵王·简说秦赵变法

    梁启超论述史上变革时，着重指出胡服骑射与商鞅变法的重大影响，“赵之有武灵、肥义，犹如秦之有孝公、商鞅，而秦之主动力在臣，赵之主动力在君。”现在看，春秋战国时期，是一个社会大转变、大变革的时期，其中卓有成效的当属赵武灵的胡服骑射，和秦国的商鞅变法。

    秦孝公时，感慨国力日益衰敝，意欲奋起效仿秦人献公事业，颁布求贤令“宾客群臣有能出奇计强秦者，吾且尊官，与之分土。”求贤令一出，于是卫人商鞅至秦，孝公令商鞅变法。商鞅变法中遇到的阻碍势力非常大，主要的观念就是“圣人不易民而教，智者不变法而治”，商鞅的回应是，只要让国家强大，没有什么不可以去做的，“苟可以强国，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礼”。用现在的话说，不管白猫黑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

    商鞅的变法前后经历了二十年，效果显著，秦人大治。商鞅的变革可谓是综合性的，户籍连坐制，军功制，废除世袭制，重农抑商制，郡县制，土地私有制，其中使得变法推行的手段就是严刑峻法，简单粗暴非常彻底，没有商量的余地。秦国的这次大手术，使得秦国历经二十年，成为天下之雄，甚至影响了中国后来两千多年的集权专制。

    再来看赵武灵的胡服骑射。胡服骑射的背景是“赵孱弱，屡见欺”，东有强齐，西有锐秦，这两个超级大国，更加上坚硬的中山，赵国深陷四战之地，面临被瓜分的惨烈局面。于是赵武灵王师夷长技以制夷，将战略目标转移向北，克服三胡吞并中山成为赵国摆脱困境的当务之急。胡服，即短小精干的衣装，利于马上作战，灵活剽悍，骑射须得胡服，胡服骑射即组建精锐的骑兵部队。事实证明，胡服骑射让赵国的扩张所向披靡，最终成为天下与秦国唯二的军事强国。

    有人说商鞅变法是一次对内的改革，胡服骑射更像是对外开放，非常恰切。赵武灵胡服遇到的阻碍与商鞅一样，都是站在保守的立场反对变革，赵武灵王同样是以国家强大，无法不行来说服反对派，最终达成一致。不同的是商鞅采取的严刑峻法来支持，而赵武灵主要走温和的说服路线。所以这样在于商鞅的变法触及到了秦国上下的既得利益集团，不如此变法之路无法推行，而赵武灵的改革侧重在军事变革，核心追求军事力量的强大，即便有胡服上文化的冲突，并没有涉及到贵族的固有利益。这应该是最终秦国击败了崛起的赵国，从而统一天下的最重要的原因。

    另一个非凡之处在于，胡服骑射是一次华夏文化主动靠近蛮夷文化的融合，这是史无前例的，也是后世如梁启超等极力赞赏的，敢于打破传统的理念，向文明层次落后的民族学习，来富强国家，这样一种态度是独一无二的。从这个角度上说，赵武灵王可以算是千古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