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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章 我读夏本纪

    我读夏本纪

    夏朝,是一个神秘的存在。

    说它存在,一面是各种史料的记载,一面各种先贤的传说;说它神秘,从考古的角度并不能充分的证实夏朝的文明。

    我的读史,完全是玩儿的。历史这个东西,不外乎人与事,千古人事,人情一也,人情是一样的。科技文明不论如何高度的发达,似乎改变了人类,这个改变无非来自人类的生活形态,有一样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便是人情。

    所以我的读史在察乎人事,揣摩人情,与其作为历史,不如当作小说,这样反而有别一种乐趣。普遍的正史固然为信史,然而野史也颇有可观。

    于是开始读夏本纪。

    一、夏禹的谱系

    司马迁的记载是这样的。

    黄帝,玄嚣,带极,帝窖,尧

    黄帝,昌意,颛顼,穷蝉,敬康,句望,桥牛,鼓叟,舜

    黄帝,昌意,颛顼,鲧,禹

    按照现在的观念,这个谱系真要研究起来就有意思了,但是我才不要管,以我为主,怎么好玩怎么读,似乎并不严谨,又如何,历史的东西除非你穿越过去,不然什么是究竟呢,那还是公婆各有各的理。

    二、大禹治水

    1、子承父业

    大禹的出生,乃至治水的过程有光怪陆离的许多传说,许多神话。就司马迁的整理看,大禹是继承了其父的事业。

    鲧,大禹之父。尧时洪水泛滥,求治水者,群臣荐鲧,说明鲧确实有特别的才能。尧不同意,他对鲧的看法四个字,负命毁族,大概鲧的德行不好,以至让尧不放心把关乎天下民生的大事交付他。实在找不出第二人,于是用鲧治水。九年功用不成。后来舜摄政,做了一件事,惩处了天下四凶,而禹的父亲鲧便是其一。

    诛鲧于羽山以死,天下皆以舜之诛为是。舜诛鲧,从群臣意见启用禹治水。

    2、禹接受治水的任务

    “其德不违“,这是对禹评价中的四字。

    3、天下太平

    禹伤先人受诛,劳身焦思,居外十三年,过家门不敢入。陆行车,水行舟,泥行橇,山行国,标山刊木,决九川致四海,最终民定国治,天下于是太平治。

    三、一次不寻常的会议

    召集人:舜

    与会者:禹、伯夷、皋陶

    书记:伯夷

    伯夷在这次会议中没有发言,可能做书记。

    会议纪要:

    1、皋陶的德治论

    皋陶讲了一大堆关干道德治天下的话,信其道德,知人安民,身修睦族,乱事者以刑balabala的一篇大论。可自行参考记载。

    2、禹的话

    禹的话似乎别有音。

    皋陶的长论中,禹有所发问,比如皋陶认为一个首领应该“知人“,禹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惟帝其难之“,什么意思呢?就算圣明的帝也很难做到啊,如果真能做到,怕什么天下三凶呢,怕什么巧言善色佞人呢?

    “汝言致可绩行“,按您说的去做,一定能成就伟大的功绩。皋陶似乎察觉到什么,说了句“余未有知,思赞道哉“,我的智慧还达不到,但是我愿意奉行这样的观念,作为理想。

    禹究竟有什么心思呢?

    话说禹在内心深处,对于父亲鲧的被流放以死,想来多少有点芥蒂的。禹提到如果能做到知人,怕什么天下三凶呢?殊不知当时天下有四凶,而他的父亲鲧也在其中,但是禹独独没有提到其父这一点。

    3、实干家大禹

    皋陶、大禹的一番讨论,舜一直在留意。大禹的话触动了舜的心思,于是舜对禹说,汝亦畅言。大家畅所欲言,不要保留,有什么说什么。禹拜而后言,我没有许多要说的,予思日孜孜。我只是努力去把事做好罢了。

    现在轮到皋陶发问了,自己在表述理想的时候,禹的态度似乎有所质疑。于是皋陶问难,何谓孜孜?这话怎么讲呢。

    禹曰:“鸿水滔天,浩浩怀山襄陵,下民皆服于水。予陆行乘车,水行乘舟,泥行乘橇,山行乘檋,行山刊木。与益予众庶稻鲜食。以决九川致四海,浚畎浍致之川。与稷予众庶难得之食。食少,调有余补不足,徙居。众民乃定,万国为治。“

    禹这一番话不得了,洪水滔天,天下艰难,禹带领一众人克服万千险阻,最终民定国治。这是开天下太平的大功劳。皋陶由衷赞叹,心服口服,这是伟大的事业啊!客观的说,皋陶表达的东西只是一种理念,很像学校里教书先生在前面讲道理,而禹所说,恰恰是自己戮力为之,并非空谈。这不得不让皋陶感服。

    接下来禹向舜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大意是,大帝,您处理大事一定要慎重,让天下万民能安。做臣子的也一定辅助您达成功德。这里有没有夹带禹的私心呢,好像有,也好像没有,前面说到禹的父亲鲧,因为治水无功被流放羽山而死,也许禹的确有所想法,提到慎重这样的话。

    舜有点不好意思了。帝曰:“吁,臣哉,臣哉!臣作朕股肱耳目。予欲左右有民,女辅之。余欲观古人之象。日月星辰,作文绣服色,女明之。予欲闻六律五声八音,来始滑,以出入五言,女听。予即辟,女匡拂予。女无面谀。退而谤予。敬四辅臣。诸众谗嬖臣,君德诚施皆清矣。

    你们太棒了,希望你们做我的股肱耳目,要纠正我的过失,可不要面谀,退而谤予。千万不要当众说我的好话,背后又骂我。只要大家团结和睦,那些馋臣乖僻之人一定没有机会。

    禹的话。只要您明善恶,不会没有功德天下的。实话说,禹就差没替自己的父亲鲧翻案了。

    舜心里大概明镜似的,也没有挑明。继而转到教育子女的话题上。

    帝曰:“毋若丹朱傲,维慢游是好,毋水行舟,朋淫于家,用绝其世。予不能顺是。“

    禹曰:“予(辛壬)娶涂山,(辛壬)癸甲,生启予不子,以故能成水土功。辅成五服,至于五千里,州十二师,外薄四海,咸建五长,各道有功。苗顽不即功,帝其念哉。“

    禹说,我娶妻后,生下儿子启,十几年来,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也因为如此,顾念大家,才能治水成功。我们这一帮人,都各有所长,各尽其能,都为了共同的事业孜孜不倦,至于凶顽之类,我们没来得及做,大帝不要忘了这件事。(对于流放的凶顽,我们是有想法的,禹没有明说)

    帝曰:“道吾德,乃女功序之也。“我相信,你们行之以德,他们也会归顺的。

    会议结束了。禹大概心胸畅快,似乎终于把沉压在心底的话一股脑倾倒出来。

    四、家天下

    帝舜荐禹于天,为嗣。十七年而帝舜崩。三年丧毕,禹辞辟舜之子商均于阳城。天下诸侯皆去商均而朝禹。禹于是遂即天子位,南面朝天下,国号曰夏后,姓姒氏。

    帝禹立而举皋陶荐之,且授政焉,而皋陶卒。封皋陶之后于英、六,或在许。而后举益,任之政。十年,帝禹东巡狩,至于会稽而崩。以天下授益。三年之丧毕,益让帝禹之子启,而辟居箕山之阳。禹子启贤,天下属意焉。及禹崩,虽授益,益之佐禹日浅,天下未洽。故诸侯皆去益而朝启,曰:“吾君帝禹之子也。“于是启遂即天子之位,是为夏后帝启。

    有扈氏不服,启伐之,大战于甘。遂灭有扈氏。天下咸朝。

    至此,启稳定了诸侯,中国拉开了家天下的大幕。

    五、神龙故事

    夏后至帝孔甲。记载了一件奇闻。夏后德衰,有二龙从天而降,雌雄。孔甲不能豢养。有尧那一脉的后代叫刘累的,能驭龙。雌龙死,刘累把龙肉庖厨给孔甲吃,美味非常,再求。刘累没办法,只好跑掉了。

    请留意这里的故事,竟然在几百年后颠覆了八百年周朝天下。很有意思的一笔。

    六、夏后商汤

    帝桀之时,自孔甲以来而诸侯多畔夏,桀不务德而武伤百姓,百姓弗堪。汤遂率兵以伐夏桀。

    汤乃践天子位,代夏朝天下。汤封夏之后后,至周封于杞也。

    杞人忧天,这个杞人,就是夏后禹的后人。

    七、太史公曰

    会稽者,会计也。是说夏后很会算账的吗?

    自虞、夏时,贡赋备矣。或言禹会诸侯江南,计功而崩,因葬焉,命曰会稽。会稽者,会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