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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方子赫顺嘴尝药 秦越之背后谋划

    一旁的方鱼听到“灵觉草”,内心不禁吐槽道:“这种草过几年就要被丹道协会全面禁止了,什么刺激神识产生都是假的,它只能给人带来幻觉而已,幻觉之后意念或神识会被消耗,而使人进入衰弱期,这样反而不利于修炼者神识的产生!”

    张兆光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二哥代文澜出发时还在说,反正有九弟在,就算顶不了一个大哥,也差不多了。后来我们在黄沙谷的行动也挺顺利的,不仅找到了几十株灵觉草,还找到一些适合炼气期使用的药材。本来皆大欢喜,尤其是陶家兄弟更高兴,来了多次黄沙谷,这次愿望终于实现了。却没想到出谷的时候,遇到了烈光家族的人。

    确切的说是烈光家族专门来黄沙谷寻找灵觉草的一支队伍,一行将近二十人,带队的是一位长老的儿子烈光鹰,队伍中有一位先天高手坐镇。对方有先天高手,人数也比我们多,我们最高只是九弟的融合期,进谷的只有二哥、我、陶家兄弟、八弟、九弟,一共六个人,妱媚和珊珊留在谷外接应。

    这种情况,如果动起手来,一个先天高手就能灭杀我们全部。好在当时我亮出来张家嫡系子弟的身份,对方也表示了可以给张家这个面子,但前提是要我们把从黄沙谷得到的灵觉草交出来。但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无奈的我们只能交出来。只可惜,谁也没想到陶家兄弟没这么认为,俩人应该是过分看重那些灵觉草了,背着我们不知道,偷偷计划想趁着夜里把灵觉草偷出来。”

    张兆光叹气道:“你们想啊,两个炼气期想从先天高手身边偷东西,这哪里能讨得好了,结局就是淘金相在偷东西的时候被当场打死,陶宝命被活捉。第二天清晨我们四个人就被烈光家的高手围住。最后的结局是淘宝命被烈光家当场杀掉,我们四个人也被打成重伤,差点儿就要被杀,关键时刻还是张家、方家嫡系子弟的名头起了些作用。后来伤势最轻的老八,去叫了妱媚和七妹来救人,我们这才回到七曜城。”

    听张兆光如此说,方鱼已经发现了其中的问题,这陶家兄弟的心思有些可怕:“首先,两个人是自己偷偷去偷东西的,并未告知剩下四人,所以,如果偷成功了,两个人肯定是要扭头就跑的,第二天烈光家发现了,就只能拿剩下的四人解气了。其次,第二天四人被人包围,那不用说也是淘宝命带的路了!如果真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当场自杀,或者承担袭来所有责任就可以了,既然烈光家要照顾张家方家的面子,知道责任人,就没必要再追究什么了这剩下的人了!”只可惜,方鱼的想法也就是在心里想想,没办法说出来。

    只听张孟柏插嘴道:“那些都是炼气期用到的东西,其实也不怎么值钱的!花钱买就好,真不用自己去找的,麻烦不说,还会遇到危险!”他这番话得到了方鱼极大的认可。

    张兆阳道:“你生活在大家族,不知道底层修炼者的艰辛!不信你问问子墨,看他们是不是很在乎这些!”

    方子墨点点头道:“我现在一个月二十两白银,一年二百四十两,加上其他的一些收入,一年不超过五两黄金,这个收入想找到灵物来修炼基本属于白日做梦了。”

    张孟柏道:“是我见识浅薄了,没想到这些。”

    张兆光道:“陶家商行,如果没有我们支撑着,是做不了什么灵草灵药的生意的。我们帮着两个兄弟之前,他们一年收入也就十几不到二十两黄金,还要养活一家四五十口人,所以,即便这两个兄弟有修炼天赋,当年没了我们的支持,也只能是有心无力,没有那个多余的钱修炼。”

    白娴凤和方子墨闻言两个人对视一眼,也都想到了自己的生存环境,底层的生活的确不容易。

    张兆阳道:“最早的时候是我和代文澜拿一些用不了的炼气期材料支持他们修炼,后来是我们九个人聚首之后,就是大家一起支持,其实就是为了给大家找个落脚的地方而已。”

    张兆光道:“主要是咱们当时太年轻了,对一些事情不开窍,我们七个人都是学堂里的学生,他们两个没上过学堂,从小就在社会上历练,家里还是商户,一个有心,一个无心,有心算无心,哪里能算不准?要是我们早些开窍了,一开始就压住他们的欲望,事情也不会发展到那个地步。”

    张兆阳道:“是的,但其实很难,大家都明白,欲望的口子一旦打开,就很难收回。”

    张孟柏问道:“也不对啊,站在药师的角度看,培养一个炼气期成本其实不高的,还是你们当年让陶家占的便宜不够多?”

    张兆光道:“岂能少了,如果真的少了,我和大哥还有九弟这些大家族出来的嫡系子弟,会在乎吗?”

    张孟柏问道:“究竟有多少呢?”

    张兆光道:“后来,我和大哥也细算过这笔账!”

    张孟柏道:“怎样的结果?”

    张兆光道:“我们和陶家商行合作的那些年,不算大家存在陶家商行的钱,我们给陶家商行的抽成都在两成到两成半的样子,大家收入共计在每年十万两黄金,除去一部分是直接获得的黄金灵石之外,物品都是通过陶家商行售出,抽成每年一万多两黄金总是有的了!”

    张孟柏道:“那要是算上其他的呢?”

    张兆光道:“什么其它的?你是说当初大家存在陶家的钱财?”

    张孟柏点点头。

    张兆光道:“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这里总有大几千两黄金,最后要出来的不过几百两!大哥和九弟的肯定比我多,七妹也得比我多一些,倒是二哥,他是散修,当时又说自己有父辈要养,所以,存的少,取的次数多。老八也是如此说辞,也是存的少,取的次数多。”

    张孟柏道:“这不相当于人家四个把你们五个给坑了!”

    张兆阳脸色一板道:“别乱说!”

    张兆光道:“孟柏说的没错,我当时就是这么说的!七妹还支持我的说法了!你和九弟,还有妱媚都不说!咱们和陶家合作了那么多年,被陶家赚走、坑走了十多万两黄金,这总得有了吧!”

    张兆光说的气愤填膺,一旁的方子墨也是如此。听到这么多钱,他不禁想起自己父亲后来没钱治病,想起自己这么多年以来勤俭节约的生活,心中就别提是什么滋味了!方鱼其实也很气愤,因为想起了前世,不过好在他已经重生,上天终究待他不薄。

    张兆阳道:“钱财都是小事,要是能用这些黄金换陶家兄弟的性命,我们是非常愿意的。”

    张兆光道:“是啊,我们几个跌跌撞撞的回到七曜城,陶家自然是悲伤不已,好在刚开始的时候,看在我们都身受重伤,并没有说什么。后来大哥从青山城回来,我们几个在后续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上发生了分歧,我和大哥两个人顾虑自己身后的家族,愿意通过协商解决,二哥代文澜、老八贺大山两个人主张武力解决。”

    方子墨问道:“我父母是什么意见呢?”

    张兆光道:“七妹和九弟的态度是光明正大的武力解决,相对于他们,二哥和八弟是想用阴招。”

    “陶家什么态度呢?”张孟松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张兆光道:“陶家!陶家把我们剩下七人都恨上了!尤其是对我,因为最早提出来陶家拿不出大家存款的是我,最早找了外面的商铺去换材料的也是我,这些事情陶家虽然当时没有明说,但是借这机会都冲我们发泄出来了!”

    张兆阳皱眉道:“二弟,别那么多怨气,都多少年了!”

    张兆光道:“是,是,我没怨气,但如果不是陶家几个人最后搅风搅雨的,咱们至于成现在这样吗?”

    看到张兆光如此情绪化,张兆阳接过话题继续道:“还是我来说吧!陶家的意见是仇要报,他们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这一家子,我们也得想办法继续支撑下去。这也不怪他们这么想,毕竟陶家兄弟是跟我们在一起时死的,我们这些兄弟理应对他家的老人孩子有所照顾。只是,他们当时的说辞实在是太伤人了,先是代文澜一怒之下,带着贺大山去截杀烈光家的商队,然后是七妹九弟两个上门约斗烈光家的那位烈光鹰。结果是我和兆光就只能帮他们擦屁股,变成和事老,想办法救人。”

    张兆光接话道:“因为大哥错过了那次行动,陶家人就认为陶家兄弟的死亡大哥应该负主要责任;因为之前一些事情都是我挑头做的,我就被他们说成见死不救的人。在黄沙谷,我也身受重伤,不比九弟二哥两人轻!”

    张兆阳道:“二弟,他们的话都是一些气话,谁也没当真信过……”

    张兆光道:“真真假假的,说的多了,我懒得辩驳,也就真了,七妹和九弟英年早逝,你能说和这些事情没关系吗?”

    张兆阳道:“唉,应该是有关系的!当年为了救七妹和九弟两人,我们把当初我们五个人在七曜城的创下的一点产业卖给了张家,用来换的救命丹药。”

    方子墨惊道:“大伯、三伯,我父母当年发生什么了?”

    张兆光道:“当年,他们两个人受不了陶家人的言语刺激,跑去和烈光鹰约斗,赢了那烈光鹰,却被烈光家高手抓住,差点儿给活活打死,最后是张家和方家出面,请出三合派一位金丹期的长老帮忙说和,才放了回来。

    但俩人身受重伤,药剂已无法救回,好在我张家是制药世家,我和大哥为了救他们两个,就做主把我们五个人创建的一个小商行卖给张家,换了救命的丹药,这才把两个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商行本来就是大哥、我、妱媚和七妹九弟五个人创办的,现在为了救七妹九弟,只要我们三个人不反对,是没问题的,你说对吧,子墨!”

    方子墨点头应是,他经历过方立君最后的那段时间,的确如张兆光所说,是只要能救命的,都被他拿来换救命的东西了。

    张兆阳道:“那次之后,代文澜和贺大山两个心灰意冷,伤好之后找借口离开了七曜城;七妹九弟性情耿直,被陶家人多次拿捏、言语刺激下,也离开七曜城。

    不过,子墨,我这里还是把话跟你说清楚,七妹和九弟对我和兆光最大的不满其实就在当时我们在七曜城的那些产业,他们俩认为应该交给陶家做补偿,但两个人当时身体状况差到要没命了,你说我能怎么做?只能把产业卖给了张家,换来丹药。而我和兆光在之后,因为对七曜城的熟悉,又被张家派回七曜城继续经营那些产业,让七妹和九弟对我的误会越来越深。”

    方子墨道:“大伯,您说的这些,我和子赫从未听父母提起过。”

    张兆光在一旁忍不住大声道:“大哥,你怎么不把你的苦衷跟孩子们讲讲,反而一直把这些责任拉在自己身上!”

    然后不等张兆阳解释,他转向方子墨道:“你们大伯不说,我来说!我就问几个问题,你就明白了!孟松,你现在七曜城负责张家的生意,那么张家最大的合作伙伴是谁家?”

    张孟松正色道:“张家现在七曜城最大的合作伙伴是陶家商行,占了张家八成以上的生意。”

    张兆光又道:“孟松,你这些年一直在什么地方生活?”

    张孟松道:“七曜城,从小到大,几乎都在七曜城生活!”

    张兆光道:“你姐姐现在是哪家媳妇?”

    张孟松道:“陶家的媳妇!”

    张兆光转向方子墨道:“子墨,你明白了吗?”

    方子墨站起来,向张兆阳张兆光二人施礼道:“子墨明白了,二位伯父为陶家付出了很多!”

    张兆光受了方子墨这一礼,说道:“我们兄弟分开之后,本来我和大哥两个已经回归家族,家族也给安排了不错的职位,后来是我向家族申请由我们兄弟来掌管张家在七曜城的生意的,大哥当时不同意,认为这样会让七妹九弟误会更深,但我认为与其让张家别人来把这份产业祸害了,不如我们兄弟把它经营好!这样不仅可以继续关照陶家,还可以趁着在七曜城的机会继续打听烈光家的情况,我心里总存着一份报仇的心思。

    可果然不出大哥所料,这个做法让七妹九弟误会的更深。但我们兄弟为陶家也是真的付出了,大哥和我今年已经将近七十岁的人了,大哥有将近五十年一直生活在七曜城,除了最初的十多年是我们读书出来闯荡之外,剩下的时间不都是因为照顾陶家才在七曜城生活吗?”

    张兆阳制止道:“兆光,咱们这些兄弟,谁为了陶家兄弟的事情,不是付出了所有呢!二弟、七妹、九弟都是重伤的代价,我原以为受伤最重的是二弟,但现在看,七妹和九弟才是最重的,二弟虽然后来修为因此不在提升,但好歹生活下来是没问题的。”

    方子墨道:“两位伯父的付出也很大,一辈子青春都放在七曜城了,这么多年,陶家应该明白众位长辈为他们的付出了!”

    张兆阳摇摇头道:“只可惜,没办法报仇,烈光家对于张家或方家来说,是庞然大物,根本不是张家或者方家可以招惹!合一宗的实力也要强过七曜宗。现在更不知道偷袭九弟的逍遥山庄和当年的事情有没有关系。这些都不是我们这个修为可以做到的,唉!”

    张兆阳长叹一声,升起无限惆怅。

    张兆光道:“有机会还是要找当年处理事情的方家人问一下的!虽然当年我极力劝阻不要报仇,那只是不愿意有无谓牺牲,但是有些仇是要放在心上的!”

    张兆阳道:“你兆光伯父也是嫉恶如仇的性子,眼中容不得沙子,当年不少事情大家把矛头都对准了他,让他背不少黑锅!”

    张兆光道:“咱们几个兄弟在一起,不就是因为脾气相投吗?我是嫉恶如仇,大哥、二哥、七妹、八弟、九弟何尝不是如此呢?”

    张兆阳点头道:“的确,所以我们在一起容易起争执,但争执完也很快能和好。”然后,他转向方子墨几人道:“我们当年的事情就是如此了,大概能帮你们解惑吧!这些事情其实孟松应该知道不少,不从我们这里得知,也能从陶家人那边得知,但估计对我们几个好话不多吧!”

    张孟松道:“我在陶家很少听他们谈这个话题,也的确有几个没好话的,但很快就被他们自己人制止了!”

    张兆光道:“那是他们知道离开我们自己活不下去,如果让他们出个先天,你看他们会怎么对待我们。”

    张兆阳道:“对了,孟松,既然我离开那个位置了,证明我们这代人与陶家的故事就结束了,你是不需要有什么顾虑的!子墨,你父亲当年应该也是我这个看法,对吧!”

    方子墨道:“是的,大伯,我父亲和母亲都反复说过类似的话。”

    张孟松道:“还有大姐在陶家……”

    张兆光道:“我们的意思是你不用再考虑特殊照顾陶家了,我和你父亲相当于帮陶家又培养了两代人,这个情谊足够还给他们了,你大姐有你大姐自己的路要走,她当年嫁到陶家,虽然有长辈创造机会的缘故,但是如果她不愿意嫁,谁也不会说什么,所以,你明白这个尺度了吧!”

    张孟松点头应下。

    张孟柏在一旁道:“大姐上个月还来信说需要药剂的事儿,我还没给办了,现在应该是怎样一个章程,请二位长辈指点一下!”

    张兆光道:“你以前怎么办的?”

    张孟柏道:“就是给了,记在七曜城那边的账上,如果要的太多的话,我就报废一批……”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张兆光的脸色,见张兆光已经瞪起眼来,便没了底气。

    只听张兆光道:“这么干有多久了?”

    “好多年了!从我晋级中级制药师之后,就不断地这么干,开始的时候就是大姐给自己家孩子要一些药剂什么的,我做了掌柜之后,他们胃口越来越大,我只能拖着慢慢积累……”张孟柏道。

    张兆光问道:“他们胃口有多大?”

    “现在是每次价值在一百块灵石左右,每两个月要一次!”

    张兆光怒道:“孟柏,你胆子也太大了……”

    张孟柏道:“不是我胆子大,是父亲允许的,前年我没给,大姐还到父亲那里告了状!”

    张兆光道:“你要是在三合派,这都够把你抓去砍了脑袋!”然后,他转向张兆阳道:“大哥,这种事情怎么能做?”

    张兆阳道:“我们欠他们的,欠梦雪的,出了事情我担着就好!”

    然后,他转向张孟柏道:“这个事情可以停下来了,不用再做了,我已经退下来了,恩怨已经了结!”

    再转向张孟松道:“你明白我的态度了吧!这些年付出足够了,九弟、七妹英年早逝,我这三十多年的照顾,陶家这些年的索取已经结束了!”

    又转向方子墨道:“子墨,你认为如何?”

    方子墨道:“旦凭大伯、三伯做主,子墨无不认同!”

    张兆阳摇头道:“非是如此,你今天代表的是七妹和九弟!”

    方子墨道:“若代表父母的话,父母生前从未和我兄弟提及此事,而且父母之后也从未返回到七曜城,所以,我想父母的意思应该是恩怨已销!过些时日,我和子赫去祭拜父母,会告知二老。”

    张兆阳道:“好!到时候,我和兆光一起!”

    张兆光举起一杯酒道:“子墨、孟松、孟柏,我们的故事讲完了,后面你们的故事怎么写下去,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我们这代人给你们搭了桥,相处也在你们。今天太匆忙,人来的不齐,我家小子丫头都没来,找机会大家再聚一聚!”

    张孟松道:“你们也可以来七曜城聚一聚哈!别把我一个人放在那么远的地方!”

    方子墨道:“一定,一定,我正好对那地方很感兴趣,小时候听我母亲说过那边的会贤馆,群英楼做饭很好吃,我向往的很!”

    张孟松道:“哈哈,那一定要来,群英楼现在也有我张家的股份在里面了,自己家的酒楼,到时候给你安排最豪华的包间!”

    张兆阳很满意今天的交流,举杯道:“来,大家共饮此杯!”

    家宴到此其实已经走向了尾声,时间也已经比较晚了,明天张孟松还要赶早回七曜城。

    方子墨趁机提出告辞,却被张兆阳拦住,道:“子墨,孟柏拿了些东西要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