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端着许沫雅这碗馊饭，这么神气？
赵海波想也没想就吼出这一嗓子。
许沫雅也是想也没想抬脚就走，顺带从嘴角滑落一抹讥讽。
故意气我？
演的太拙劣了。
你以为你这些狐朋狗友配合你，就能再引起我的注意？会让我心起波澜？后悔跟你分开？
不好意思，我不会。
相反，这种行为在我看来，真的很低级。
因为在师专任何人跟李初棠，都不配，也不可能。
“嗯？”
陆子明打开纸条看到字，又合起来揣到兜里，气场缓缓下沉。
李姑娘这么有礼貌的吗？
？
？？
你这该死的倒是说啊！
赵海波突然回想起，上次陆子明不过是跟李初棠打了声招呼，就敢自称是李万耀的女婿。
那这次李初棠写来一张纸条？
赵海波：阿雷，收手吧！！你把握不住啊！
“李初棠怀上了我孩子。”
王灿：？？？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什么时候胚胎能通过空气受孕的？
我他妈是学科生物专业的！
王灿曹操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知道怎么回事？”陆子明斜眼看王灿，突然很想逗凤雏。
“嗯嗯。”
陆子明伸出手，笑脸迎迎：“欢迎你加入我的团伙，沙皮狗。”
？？？
“老王，我叫猪油仔。雷洛手下第一把交椅，你是第二把！”
赵海波相当兴奋，陆子明这是要拉王灿入局？终于他妈有个人能陪他一起吓的发抖了！
？？？
王灿懵懵嘿笑，阴阳怪气讽说：“看你们这，拍戏呢？嘿嘿哟，跟真的似得。好兴奋啊，我感觉我刚从铜锣湾机场下飞机！”
“小赵，你跟他讲讲最近的事，我去系主任那里。”
……
天晴了，雨停了，风一吹，人影萧瑟。
校园里，三三两两走着，步履匆匆，这年头师专学生都爱穿白衬衫，男的女的都穿，显得正式又有英气。
而当下最为扎眼的，莫过于许沫雅和曲博。
许沫雅旁边换了新人，算不上好看，长脸，很像根麻杆，正是许母口中的金龟婿——曲博。
有人说，许沫雅到底是瞎眼，陆子明长的那么好看，怎么会跟曲博这种麻丑在一起？
但一提曲博家里的条件，大家又都心知肚明没再争辩。
是啊。
陆子明的确配不上许沫雅，人家是早早就确定名额的留校生，父母都有体面工作。整个学校男生，也就只有曲博的条件能够的上。
10万元户！
这在渝万区可以算是小富阶层的人了。
就拿他自己来说，皮鞋衣服从来不重样，在大家带饭到校还是油渣素菜的搭配时，曲博早就牛羊肉吃了个新鲜。
许沫雅今天才跟他走在一起，整个人都已经换了一身新衣裳，质量上乘，一看就是牌子货。特别脚上那双膛亮的小皮鞋，可真好看。
而且还听说，就曲博那烂成绩都能拿到留校资格，可不就因为有钱嘛？
陆子明呢？
除了帅？
还有什么？
两者对比，如果是她们，也会选择曲博。
“前天的事大致就这样。”
“我和他两年的感情，提到退婚，竟然没有一丝不舍。说明他，根本对我没有感情。”
“要不是你出现，想到以后要嫁给这样绝情的人就后怕。”
许沫雅絮絮叨叨将昨天的事描述的极为委屈。
曲博心疼说：“敢这么对我宝贝，要我说这学校都别让他待！”
“这还是有点难度，我妈妈已经去说了，留校资格肯定会被取消。”
许沫雅略显柔意，轻言细语，她刻意的，没有把平常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展现出来。
办公楼下，许沫雅松开手，柔声道：“我就在这等你，你先去办事。”
曲博点点头，实际上他追许沫雅也有一段时间了，即便在许沫雅跟陆子明在一起的期间。
如今赢得女神，又确认能留校，学校同学无数艳羡不已，不免让他觉得走路带风，飘飘然。
最主要是，同学们明里暗里都说以许沫雅这条件，整个学校就只有曲博配得上。
陆子明呢？不过是个好看的绣花枕头，一点里子都没，吃软饭罢了。
要找就得找曲博这种内外都是干货的男人。
可不爽嘛？
才上二楼，便见刘主任办公室门口的椅子上坐等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去一看，呵，这不陆子明？
陆子明对曲博的记忆很模糊了，重生以来也没见过，并没记起，礼貌点点头算是招呼。
曲博却主动说：“办事？刘主任不在？”
“在，他在忙，让我在这等会儿。”陆子明淡淡说。
曲博一呲嘴，见到给你戴绿帽子的人，这么淡定？
况且两人私下也打过好几次照面，甚至曲博为了故意气陆子明，还当众送过许沫雅礼物，怎么装作这么不熟？
“哦，在忙啊。”
曲博仿佛根本不在意，直接走了进去。
？
五分钟后，曲博办完事，看见还在等的陆子明，故作惊讶：“你怎么不进去啊？”
“哦，你是学生，不是留校生，怪不得要在这等。”
1997年《黑金》，你开马自达怪不得你塞车的装逼语录才刚兴起，拿到一手盗版碟的曲博就装起来了。
不过太生硬，没水平。
一番话顿时让陆子明笑笑。
那些模糊的记忆涌了上来。
“我确认一下，就你叫曲博？”
曲博背着手，微微颔首：“是我，许沫雅的未婚夫，我们8月结婚。”
“哦，恭喜啊。”
陆子明微笑点头站起身来：“第一次见端一碗馊饭能这么神气的。”
笑容缓缓凝固，曲博霎时有点生气：“你说话别这么难听！什么叫馊饭，明明是你不配。”
“难听吗？你不喜欢听那我多说点。”
陆子明：“饭馊就算了，碗里还被哈过一口痰，就这你还当宝贝？”
“哈……哈痰？你，你什么意思？”
曲博瞳孔地震，显然是要跪了。
“新婚之夜那天，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
被哈痰，还他妈等新婚之夜那天，那不晚了吗！！这可咋整！
就把人搞破防这事，陆子明可以说是遥遥领先。
曲博要哭鼻子了，伸手就要薅住陆子明的脖子：“不，你说清楚！我R……你们，你们俩？！真的……？”
陆子明突然捂住嘴：“哦！这，哎忘了许沫雅不让我说的，怪我怪我，冲动了。”
“小陆，进来。”
是刘主任的声音，曲博作罢，双眼失魂。
陆子明拍拍领口，轻敲一下门进去。单人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花白头发的中年人。
“啪。”
“叮铃铃。”
楼下耳光声伴着午饭铃声响起，走廊上其他办公室老师都提溜着去食堂。
选择这个特意的时间见陆子明，刘主任是有考虑的，避人耳目。
陆子明还有一个身份，刘主任女儿的辅导老师，去年中考，还是陆子明上家里做了一段时间家教。
结果还挺不错，考上区重点高中。所以刘主任对这个拔尖的学生，相当青睐，他也特别惜才，经常带着陆子明研究课题。
不过，刘主任叫陆子明来，是说个不太好的消息。
刘主任板着张脸：“不瞒你说，许家有点人脉，招呼已经打过来了。”
两份教研课件被刘主任推到陆子明跟前，封面写着陆子明的名字，上面盖的戳是蓝色的【未通过】。
留校资格首先需要自己申请，且附带获奖荣誉与评优课件。
而这退回，就意味着，留校资格被彻底拿掉了。
“不意外。”陆子明正视刘主任。
他打心眼感激眼前这位，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位“贵人”。
在师专三年，是刘主任带着陆子明参与各种评比，教研。才使得陆子明迅速成长，直至成为优秀，颇受他的照顾。
在学校都还在议论纷纷之际，刘主任却主动告诉陆子明答案。一来让陆子明早做打算，二来见个面，关心他心理状况。
陆子明站起身，诚挚的鞠躬致谢：“主任，谢谢您。不过既然我做出选择，就得承担它带来的后果，我不后悔。”
“我倒有个法子。”刘主任点起烟。
陆子明又坐下，不紧不慢从口袋掏出二两歪嘴，打开，往他那保温杯里倒。
他有高血压，老婆女儿都不让他喝酒，只能偷偷装在这里面咪一口。
这么多年，陆子明都没忘他这习惯。所以经常是陆子明偷偷带来，这是两人的小默契。
刘主任往堆满新烟头的铁盒里弹弹烟灰，拉下眼镜：“要不你先去支教一年，等风头过了，我再想想其它法子调你回来。”
他真的舍不得陆子明。
去支教，其根源是让陆子明避其锋芒，离开学校。变相的告诉他，现在还没有实力跟人对抗。
陆子明挺暖心的，老刘是系主任，虽权利大，但也得平衡校内各方关系。
那两份课件上戳章的是校长乃至校长之上，这已经能说明对陆子明的态度了。即便这样，老刘也不惜冒着得罪人的态度，为陆子明活动，争取。
陆子明摇摇头：“主任，还是不了。”
呃？
刘主任不明所以，他认为自己说的话已经很明了。
疯了吗？他深知陆子明的家庭条件，刚才这方案，可是最优选啊！
或许是少年心高气傲？
算了，等他冷静冷静。
“那我等你半个月，要是还想支教，我会帮你。”刘主任摇头，仍没有放弃。
“谢谢主任替我着想，您对我有再造之恩，我给您磕一个。”
陆子明作势。
刘主任不扶。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滚，有空去家里坐坐，我闺女挂念着你这个陆老师。”
“行，下次丕定。”
？
陆子明溜的没影了。
“呵，这鬼小子。”
刘主任无奈摇摇头，或许整个学校，只有他最了解陆子明。
教学素质一流，心有苍穹，有大格局，教学过程时有拉到极高价值。如果在校沉淀沉淀，未来不可估量。
可惜，惹上许家，好好的前途毁了。
他拿起保温杯，准备抿一小口。
嗯？
我嘴巴废了？
不对！再闻闻。
这不白水嘛？
“主任，本来您工作又杂又忙，烦心事多。这血压我怕是低不下去，以后别没事都想咪两口。”
“烟也少抽，瞧你为我的事愁的一上午抽一盒子。要保重身体，不然我要娶了您闺女，到时候她受欺负了找不到爸爸。”
门外，声音朗朗传来。
“呵。”刘主任放下杯子，笑着摇头：“狗东西，自作多情。”
……
陆子明很感慨，人生即便遇贵人，万事还得靠自己。
这不阻力一来，就连拥有留校生一半决定权的刘主任也没辙。
又下雨了。
浇在陆子明心巴上。
比看博人传还凉。
陆子明哆嗦一下，看到在楼下等着的赵海波，喝一声：“走，出校！”
“搞”这个字通常能令人兴奋燥热起来，比如去搞钱，能驱散寒冷。
急啊！这么多善良的人都想回报他们，这么多美好的人都想拥有，怎么办？
赵海波凑上来，倒也有默契，闭口不问陆子明。他知道结果肯定是不好的，陆子明选择不说，他也不揭伤口。
“事跟王灿说没有？”
“说了，他说我俩是憨批。”
“算了，这泼天富贵他接不住。”
“那我们现在去哪，继续去坑那群二流子？”
陆子明摇头：“这回我们换个人坑。”
？
“坑波大的。”
？？
……
许沫雅也是想也没想抬脚就走，顺带从嘴角滑落一抹讥讽。
故意气我？
演的太拙劣了。
你以为你这些狐朋狗友配合你，就能再引起我的注意？会让我心起波澜？后悔跟你分开？
不好意思，我不会。
相反，这种行为在我看来，真的很低级。
因为在师专任何人跟李初棠，都不配，也不可能。
“嗯？”
陆子明打开纸条看到字，又合起来揣到兜里，气场缓缓下沉。
李姑娘这么有礼貌的吗？
？
？？
你这该死的倒是说啊！
赵海波突然回想起，上次陆子明不过是跟李初棠打了声招呼，就敢自称是李万耀的女婿。
那这次李初棠写来一张纸条？
赵海波：阿雷，收手吧！！你把握不住啊！
“李初棠怀上了我孩子。”
王灿：？？？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什么时候胚胎能通过空气受孕的？
我他妈是学科生物专业的！
王灿曹操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知道怎么回事？”陆子明斜眼看王灿，突然很想逗凤雏。
“嗯嗯。”
陆子明伸出手，笑脸迎迎：“欢迎你加入我的团伙，沙皮狗。”
？？？
“老王，我叫猪油仔。雷洛手下第一把交椅，你是第二把！”
赵海波相当兴奋，陆子明这是要拉王灿入局？终于他妈有个人能陪他一起吓的发抖了！
？？？
王灿懵懵嘿笑，阴阳怪气讽说：“看你们这，拍戏呢？嘿嘿哟，跟真的似得。好兴奋啊，我感觉我刚从铜锣湾机场下飞机！”
“小赵，你跟他讲讲最近的事，我去系主任那里。”
……
天晴了，雨停了，风一吹，人影萧瑟。
校园里，三三两两走着，步履匆匆，这年头师专学生都爱穿白衬衫，男的女的都穿，显得正式又有英气。
而当下最为扎眼的，莫过于许沫雅和曲博。
许沫雅旁边换了新人，算不上好看，长脸，很像根麻杆，正是许母口中的金龟婿——曲博。
有人说，许沫雅到底是瞎眼，陆子明长的那么好看，怎么会跟曲博这种麻丑在一起？
但一提曲博家里的条件，大家又都心知肚明没再争辩。
是啊。
陆子明的确配不上许沫雅，人家是早早就确定名额的留校生，父母都有体面工作。整个学校男生，也就只有曲博的条件能够的上。
10万元户！
这在渝万区可以算是小富阶层的人了。
就拿他自己来说，皮鞋衣服从来不重样，在大家带饭到校还是油渣素菜的搭配时，曲博早就牛羊肉吃了个新鲜。
许沫雅今天才跟他走在一起，整个人都已经换了一身新衣裳，质量上乘，一看就是牌子货。特别脚上那双膛亮的小皮鞋，可真好看。
而且还听说，就曲博那烂成绩都能拿到留校资格，可不就因为有钱嘛？
陆子明呢？
除了帅？
还有什么？
两者对比，如果是她们，也会选择曲博。
“前天的事大致就这样。”
“我和他两年的感情，提到退婚，竟然没有一丝不舍。说明他，根本对我没有感情。”
“要不是你出现，想到以后要嫁给这样绝情的人就后怕。”
许沫雅絮絮叨叨将昨天的事描述的极为委屈。
曲博心疼说：“敢这么对我宝贝，要我说这学校都别让他待！”
“这还是有点难度，我妈妈已经去说了，留校资格肯定会被取消。”
许沫雅略显柔意，轻言细语，她刻意的，没有把平常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展现出来。
办公楼下，许沫雅松开手，柔声道：“我就在这等你，你先去办事。”
曲博点点头，实际上他追许沫雅也有一段时间了，即便在许沫雅跟陆子明在一起的期间。
如今赢得女神，又确认能留校，学校同学无数艳羡不已，不免让他觉得走路带风，飘飘然。
最主要是，同学们明里暗里都说以许沫雅这条件，整个学校就只有曲博配得上。
陆子明呢？不过是个好看的绣花枕头，一点里子都没，吃软饭罢了。
要找就得找曲博这种内外都是干货的男人。
可不爽嘛？
才上二楼，便见刘主任办公室门口的椅子上坐等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去一看，呵，这不陆子明？
陆子明对曲博的记忆很模糊了，重生以来也没见过，并没记起，礼貌点点头算是招呼。
曲博却主动说：“办事？刘主任不在？”
“在，他在忙，让我在这等会儿。”陆子明淡淡说。
曲博一呲嘴，见到给你戴绿帽子的人，这么淡定？
况且两人私下也打过好几次照面，甚至曲博为了故意气陆子明，还当众送过许沫雅礼物，怎么装作这么不熟？
“哦，在忙啊。”
曲博仿佛根本不在意，直接走了进去。
？
五分钟后，曲博办完事，看见还在等的陆子明，故作惊讶：“你怎么不进去啊？”
“哦，你是学生，不是留校生，怪不得要在这等。”
1997年《黑金》，你开马自达怪不得你塞车的装逼语录才刚兴起，拿到一手盗版碟的曲博就装起来了。
不过太生硬，没水平。
一番话顿时让陆子明笑笑。
那些模糊的记忆涌了上来。
“我确认一下，就你叫曲博？”
曲博背着手，微微颔首：“是我，许沫雅的未婚夫，我们8月结婚。”
“哦，恭喜啊。”
陆子明微笑点头站起身来：“第一次见端一碗馊饭能这么神气的。”
笑容缓缓凝固，曲博霎时有点生气：“你说话别这么难听！什么叫馊饭，明明是你不配。”
“难听吗？你不喜欢听那我多说点。”
陆子明：“饭馊就算了，碗里还被哈过一口痰，就这你还当宝贝？”
“哈……哈痰？你，你什么意思？”
曲博瞳孔地震，显然是要跪了。
“新婚之夜那天，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
被哈痰，还他妈等新婚之夜那天，那不晚了吗！！这可咋整！
就把人搞破防这事，陆子明可以说是遥遥领先。
曲博要哭鼻子了，伸手就要薅住陆子明的脖子：“不，你说清楚！我R……你们，你们俩？！真的……？”
陆子明突然捂住嘴：“哦！这，哎忘了许沫雅不让我说的，怪我怪我，冲动了。”
“小陆，进来。”
是刘主任的声音，曲博作罢，双眼失魂。
陆子明拍拍领口，轻敲一下门进去。单人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花白头发的中年人。
“啪。”
“叮铃铃。”
楼下耳光声伴着午饭铃声响起，走廊上其他办公室老师都提溜着去食堂。
选择这个特意的时间见陆子明，刘主任是有考虑的，避人耳目。
陆子明还有一个身份，刘主任女儿的辅导老师，去年中考，还是陆子明上家里做了一段时间家教。
结果还挺不错，考上区重点高中。所以刘主任对这个拔尖的学生，相当青睐，他也特别惜才，经常带着陆子明研究课题。
不过，刘主任叫陆子明来，是说个不太好的消息。
刘主任板着张脸：“不瞒你说，许家有点人脉，招呼已经打过来了。”
两份教研课件被刘主任推到陆子明跟前，封面写着陆子明的名字，上面盖的戳是蓝色的【未通过】。
留校资格首先需要自己申请，且附带获奖荣誉与评优课件。
而这退回，就意味着，留校资格被彻底拿掉了。
“不意外。”陆子明正视刘主任。
他打心眼感激眼前这位，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位“贵人”。
在师专三年，是刘主任带着陆子明参与各种评比，教研。才使得陆子明迅速成长，直至成为优秀，颇受他的照顾。
在学校都还在议论纷纷之际，刘主任却主动告诉陆子明答案。一来让陆子明早做打算，二来见个面，关心他心理状况。
陆子明站起身，诚挚的鞠躬致谢：“主任，谢谢您。不过既然我做出选择，就得承担它带来的后果，我不后悔。”
“我倒有个法子。”刘主任点起烟。
陆子明又坐下，不紧不慢从口袋掏出二两歪嘴，打开，往他那保温杯里倒。
他有高血压，老婆女儿都不让他喝酒，只能偷偷装在这里面咪一口。
这么多年，陆子明都没忘他这习惯。所以经常是陆子明偷偷带来，这是两人的小默契。
刘主任往堆满新烟头的铁盒里弹弹烟灰，拉下眼镜：“要不你先去支教一年，等风头过了，我再想想其它法子调你回来。”
他真的舍不得陆子明。
去支教，其根源是让陆子明避其锋芒，离开学校。变相的告诉他，现在还没有实力跟人对抗。
陆子明挺暖心的，老刘是系主任，虽权利大，但也得平衡校内各方关系。
那两份课件上戳章的是校长乃至校长之上，这已经能说明对陆子明的态度了。即便这样，老刘也不惜冒着得罪人的态度，为陆子明活动，争取。
陆子明摇摇头：“主任，还是不了。”
呃？
刘主任不明所以，他认为自己说的话已经很明了。
疯了吗？他深知陆子明的家庭条件，刚才这方案，可是最优选啊！
或许是少年心高气傲？
算了，等他冷静冷静。
“那我等你半个月，要是还想支教，我会帮你。”刘主任摇头，仍没有放弃。
“谢谢主任替我着想，您对我有再造之恩，我给您磕一个。”
陆子明作势。
刘主任不扶。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滚，有空去家里坐坐，我闺女挂念着你这个陆老师。”
“行，下次丕定。”
？
陆子明溜的没影了。
“呵，这鬼小子。”
刘主任无奈摇摇头，或许整个学校，只有他最了解陆子明。
教学素质一流，心有苍穹，有大格局，教学过程时有拉到极高价值。如果在校沉淀沉淀，未来不可估量。
可惜，惹上许家，好好的前途毁了。
他拿起保温杯，准备抿一小口。
嗯？
我嘴巴废了？
不对！再闻闻。
这不白水嘛？
“主任，本来您工作又杂又忙，烦心事多。这血压我怕是低不下去，以后别没事都想咪两口。”
“烟也少抽，瞧你为我的事愁的一上午抽一盒子。要保重身体，不然我要娶了您闺女，到时候她受欺负了找不到爸爸。”
门外，声音朗朗传来。
“呵。”刘主任放下杯子，笑着摇头：“狗东西，自作多情。”
……
陆子明很感慨，人生即便遇贵人，万事还得靠自己。
这不阻力一来，就连拥有留校生一半决定权的刘主任也没辙。
又下雨了。
浇在陆子明心巴上。
比看博人传还凉。
陆子明哆嗦一下，看到在楼下等着的赵海波，喝一声：“走，出校！”
“搞”这个字通常能令人兴奋燥热起来，比如去搞钱，能驱散寒冷。
急啊！这么多善良的人都想回报他们，这么多美好的人都想拥有，怎么办？
赵海波凑上来，倒也有默契，闭口不问陆子明。他知道结果肯定是不好的，陆子明选择不说，他也不揭伤口。
“事跟王灿说没有？”
“说了，他说我俩是憨批。”
“算了，这泼天富贵他接不住。”
“那我们现在去哪，继续去坑那群二流子？”
陆子明摇头：“这回我们换个人坑。”
？
“坑波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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