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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奋力一搏(求追读求收藏)

    仲府所在的铁帽耳胡同,位于顺城门大街西侧,距离大梁皇宫很近,只需出了胡同,踏上顺城门大街走到尽头,向东一拐,上了御街,就可直达宣武门。

    石三在一座座高矮不等的房顶上,纵横跳跃,身法快的几乎看不清具体身影。

    遇夜巡锦衣卫便出示腰牌,讲明有要事禀报大理寺少卿。

    锦衣卫见是衙门中人,不仅不加以阻拦,反而陪着石三一路疾驰。

    这就是锦衣卫的谨慎之处,要是石三真有要事,护送一番,或许还能立个功啥的。

    万一石三是骗他的,等到了地方,定会戳穿,到时也是一件功劳。

    话不多说,等石三来到铁帽胡同中段,一座高挂仲府匾额的深宅大院前,止住了脚步。

    石三抹了一把额头细汗,回身冲着锦衣卫使了一礼,迈步走上门前台阶,伸手拉起铜环,重重叩了三下。

    划拉!

    片刻功夫,大门一侧角门内,探出个头发花白的脑袋。

    “何人叩门?”

    “俺乃沛县捕快石三,有封告急案情,需要禀呈仲大人,望老伯代为通传。”

    石三身子一飘,来到角门,冲着门房老者,躬礼道。

    “即是案情,何不明日送去大理寺,这时辰,老爷已经歇下。”老者语气不善。

    这就是宰相门丁九品官,刚才之所以没发脾气,那是没有分清状况。

    俟知晓石三的身份和来意之后,脸子立马拉了下来。

    “老伯,事关重大,若明日再呈仲大人,恐怕来不及了,届时,你我二人皆承担不了罪责。”

    说着,石三从怀里掏出信封并一两碎银,递了过去,“您老只管拿着呈给大人,俺在这里等着不走,大人看了定会见俺的。”

    门房老者听闻之后,略微沉吟片刻,还是将信封并银子接了过去,“你可不能走啊!”

    声音未落,角门咣当一声合上,而后就是一连串的脚步声。

    石三左右无事,索性蹲靠在墙边拴马石下,扭头看向锦衣卫时,发现已无人影。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朱漆大门轰隆一下打开,灯秋火把亮子油松间,走出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

    这三缕花白胡须的老者,身着紫缎绸衣,头戴黑色四方平定巾,手持一把折扇,迈着四方步,不紧不慢行走间,身前身后竟有百步威风,让人生不出窥探其容貌之心。

    此人,正是大理寺少卿仲太常,堂堂正三品大员。

    石三只扫了一眼,便单膝跪地,头不敢抬,心道:“这老爷的官威好大,黑脸知县压根无法比拟。”

    “汝就是送信之人?”仲太常语调低沉,犹如暮鼓。

    “小人石三,沛县捕快。”石三小心应答,连俺也咽了回去。

    “子正现在何处?”子正是宋淮安的子号,乃云上书院先生在宋淮安上任押司前重新起的。

    仲太常对宋淮安印象颇深,这也怪宋淮安出生前后,先死爹后死娘,想要人不关注都不行。

    仲太常作为宋淮安之父宋允的至交好友,自然对宋家三子颇为照顾,宋之文的狱丞之职,就是仲太常保举的。

    此番直接说出宋淮安子号,也是为了宽稳石三的心。

    要知道,能让三品大员呼出一个无名小卒的子号,足见这小卒的分量。

    果不其然,石三立马联想到宋淮安跟眼前的大人关系不一般,赶紧答道:“宋押司现在县衙牢房,一日三餐,莫有怠慢,如今尚好。”

    “头前带路!”仲太常是文转武将,征战边疆之后,才被朝廷重用,因此做为文官骑马驰骋也很正常。

    说话间,仲太常接过书童牵过来的白马,翻身而上。

    石三也不耽误,微微一躬身,脚步轻快,折返县衙方向。

    漏夜出门,仲太常自然不是一人,家中护院随行两人,骑马护持左右。

    述说简短,俟来到县衙大门时,提前一步的石三已把梦中的知县未秋生等人唤了起来。

    未秋生还真知道宋家与仲太常的关系,麻利穿戴整齐,领着县丞和师爷等,在门前候着。

    此时县衙大部分衙役已经下班,否则定会列队迎接。

    仲太常见状,眉心微微一皱,也不说话,下了马,直奔大堂。

    此时,宋淮安已然在大堂喝着热茶。

    众人都很知趣准备散了,给二人留下空间。

    可仲太常是谁?眼睛一扫未秋生:“恩泰可留下。”

    未秋生心窝一热,赶紧过来亲自奉茶,并挥退了众人。

    石三会来事,去了县衙后院马厩,取了些干草,给仲太常喂马去了。

    “见过伯父,深夜打扰,子正深感不安。”宋淮安就像个犯错的小学生,双手交叠,低着头,语气有些哽咽。

    嗯,没学过表演,电影没看过,还是电视剧没看过?

    “无妨!”喝了口热茶,仲太常打量了一番宋淮安,轻声说道。

    “伯父,我大哥素来谨慎,任狱丞十余年来从未犯错,案犯入狱当日,肯定验过其身,也就是说,我大哥是知晓案犯有孕的,之所以莫名卒死,显然是有预谋的缜密型犯罪!”

    顿了顿,扫了一眼仲太常脸上的表情,宋淮安接着道:

    “此案纯系他杀,狱卒,购粮,做膳,送膳等,都有重大嫌疑!”

    “缜密型犯罪?”

    仲太常眉毛一挑,打断道:“汝说这些,可有凭证?

    宋淮安心中一叹,果然,古人也不是那么好欺骗的。

    “伯父,我有把握在一日之内破案!”宋淮安直接抛出了王炸。

    至于仲太常接不接这副牌,说实话,宋淮安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然,此时,他已经做到了极致。

    仲太常右手折扇轻轻拍着左手掌心,沉吟良久,眼中精光蓦地一闪道:“一日恐怕不行,巳时之前或许可行。”

    大梁国早朝时间一般在巳时两刻也就是九点半左右开始早朝,而早朝上以刑部为主审的三司会审结果必将奏报官家,届时,一切都晚了。

    所以,现在,留给宋淮安的时间,只有四个时辰。

    这也是仲太常深谋远虑之后给出的时间。

    “伯父,那咱们就事不宜迟,我先去大理寺二号监,然后去刑部验尸、提审,只是现场堪察须有两名以上有功名的人证在场!”

    做押司四载,宋淮安也是深谙大梁律法的。

    仲太常扫了一眼知县未秋生。

    未秋生当即拍胸脯表态:“算吾一个!”

    在三品大员面前,未秋生不敢自称本官。

    这厮巴不得在大官面前表现一下,以示忠诚。

    “门外时锤是武举,他可同去,另拿着这块令牌,大理寺内没有阻力,老夫现在就去刑部。”

    仲太常说完把令牌递给宋淮安之后,起身离开仲府去往刑部方向,留下人高马大的护院也就是仲太常口中时武举。

    时锤,秉性刚烈,自随仲太常从边疆返朝之后,没有领任何官职,甘当一名护院长。

    宋淮安在仲府换了一套衣袍,暂别石三后,一路上,通过交谈,宋淮安察觉到,这时武举,实则是位粗中有细的汉子。

    “那个小安呐,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啊,万一不成,仲大哥也要担责啊。”时锤骑在马上,瓮声瓮气提醒道。

    “时大叔,你就放心吧,没有金刚钻,吾也不会揽这瓷器活!”宋淮安只能硬着头皮,故作轻松。

    “子正,你可不能大意,本官听说这翠屏案可是牵扯到前朝宝藏线索啊……”

    未秋生提醒道。

    官场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大梁国都,官家放个屁是臭是香,一日功夫,全城百官都能知道。

    更何况,能在国都郊县做知县的家伙,说其背后没有点人脉,那纯粹是开玩笑的。

    有所差别的就是,官职的大小,决定了你知晓信息的快慢。

    因此,像宋淮安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芝麻小吏,是不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轰!

    “原来如此!”

    听了未秋生之言,宋淮安如梦中人被惊醒。

    宋淮安破案的信心增加了一些,紧张情绪瞬间稍缓,念头一转,扭头跟时锤闲聊起了武道一途,而这也是宋淮安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关心的事情,可惜原主在这方面知道的太少了。

    说起武道,算是戳中时锤痒肉了。

    “嘿嘿,某中武举之时,汝恐怕还未降生!”时锤哈哈一声,摆起了老谱。

    “不知我朝武林高手是怎么划分的?”宋淮安撇了一下嘴,笑道。

    “天下武道高手共分九品,九品之上听说也有,只是那些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很难遇到……”时锤一副指点江山的高手模样。

    “九品之上是不是会御空飞行?”宋淮安心驰神往。

    “何止御空?听说那些人劈手可断江河,跺脚可裂地山崩。”时锤满脸向往。

    宋淮安心头一震,这不是神话中的人物才有这种实力吗?难道这个世界,还有神仙?

    “那也只是武道巅峰之境,我儒家大宗师那才叫厉害,一口浩然正气可令诸邪退避,言出而法随,一笔断乾坤!”

    未秋生斜楞了一眼时锤道。

    “都很厉害,对了,二位大人,你们都是什么境界啊。”

    宋淮安捧了两人一句,说到境界,原主这个小人物,还真是一头雾水。

    “吾勉强算六品吧。”时锤眼睛一眯,谦虚中颇有些傲然之意。

    “高手!”未秋生马上拱手称道,却也是老奸巨猾,没有透露他自己的儒道修为。

    不过,话又说回来,作为儒家老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位武道六品高手,县衙的铁捕头才三品。

    别看一到九,只是数字之分,要说这武道一途的重要分水岭就是五品,五品之上才算是真正踏进武道门槛的高手。

    “厉害!”宋淮安现在对武道高手的品级一点头绪都没有,但不妨碍他恭维一句,毕竟连知县老爷都说是高手,拍一下马屁准没错。

    未秋生对六品高手佩服是佩服,可他心中真正敬仰的还是那些言出而法随,一笔断乾坤的宗师大儒。

    要知道,这大梁国,独尊儒术,百家隐避。

    “二位大人,待此间事了,武道与儒道修行方面还望多多指点一二。”

    宋淮安把两人一块捧起,现在,毕竟还要仰仗这二人给他做证人呢。

    说完,宋淮安轻轻一夹马腹,速度陡然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