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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突发的宣传之旅 (下)

    什么是幸福?

    这是每个生而为人都会遇到,并会不由自主地去思考的问题。

    大概,每个人都对“幸福”有着各自的定义。

    大部份人普遍的共识,就是名成利就、不用为金钱烦恼、有健康的身体、平稳的人际关系、生活在安定繁荣的地方等等。

    然而,拥有这些东西的人,就一定能感到自己幸福吗?

    没有人能给予确定的答案。

    西野七濑也不清楚,但她此刻却感受得到,自己是幸福的。

    对她来说,在自己伤心痛哭的时候,来安慰自己并给她抹去眼泪;心情烦躁郁闷的时候,愿意静静地听她倾诉;失败、逃避、自我怀疑的时候,愿意无条件接纳自己并牵着她的手与她同行。

    自己感到软弱无力、没有力量继续走下去的时,主动背着她一起走下去。

    这一切都让西野七濑感受到何谓幸福,而为她带来幸福的人,就是此刻把自己抱在怀里,在这冷漠的世间给予自己温暖的神乐瞳!

    幸福,早已经在自己的身边。

    西野七濑如此坚信着。

    时间回溯至早上,六点前一刻。

    东海道新干线希望号子弹列车上,负责京都和名古屋宣传活动的五人小组,加上随行的士大夫和拍摄小队一行十人,占据了车厢中两排的座位。

    高山一实和斉藤优里坐在一起,而神乐瞳、若月佑美和西野七濑则坐在走道另一边的座位上。

    吃着士大夫为她们预备的早餐,神乐瞳她们轻声地交谈着。

    “月月妳还好吧?”

    看着一脸劫后余生、如蒙大赦表情的若月佑美,神乐瞳好奇地问道。

    “唉!没什么…就是…玲香她…感到这刻终于…能够喘一口气了”

    不知从何说起的若月佑美,一句话说得让神乐瞳云里雾里的。

    “那个…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如同遇溺者碰上救生圈,若月佑美一脸认真地,双手抓着神乐童的肩膊道。

    “有!当然有了!妳每天至少给我打一次电话,就说有事要找我帮忙,就算是只有半小时、一小时也好,妳记住了!啊啊啊~到底什么时候能给我或是玲香安排多点工作啦!”

    渴望自由的若月佑美,因为樱井玲香过度的“体贴关怀”,每天都在痛并快乐着。

    “好好好!我记住!我一定!”

    没来由地,“妻管严”三个字如昙花一现在神乐瞳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人一但放松下来,就很容易感到疲倦,吃过早餐和神乐瞳说了几句话后,若月佑美就沉沉地睡去了。

    而神乐瞳的另一边,西野七濑上了车坐下来,匆匆吃过了早餐后,戴上了耳机就一头枕在神乐瞳的肩膀上,跟着就没了声息。

    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七濑的腿上,跟着调整一下姿势,神乐瞳就开始闭目养神。

    不久之后,列车平稳地微微动了起来,接着车内的广播响起,一会后车厢内又回复平静,神乐瞳也随着那轻微的晃动,不知不觉进到梦乡。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神乐瞳她们毫不知情下响起。

    一幅神乐瞳居中,左边的胳膊被戴着耳机、口微微张开的西野七濑靠着;右边是若月佑美额头贴在神乐瞳的肩膀,三个人都睡得很沈的照片,就出现在斉藤优里的手机里了。

    列车在早上八时到达京都车站,在简单的准备和检查妆容过后,拍摄正式开始。

    首先是她们笑容满面、兴高采烈地表现到达京都的兴奋,并开始计划如何展开宣传活动的讨论。

    就在京都车站的外面,她们五个围成个半圆,头贴着头看着小实手上的手机,读着推特上粉丝们的留言。

    “一般旅游景点人流都会多一些,这里说岚山是旅游热点,在其他的好几个留言中也出现过,妳们怎么看?”

    若月的分析听起来非常合理,而且当地的粉丝们的留言多数都有提起这地方,所以她们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岚山了。

    坐上运营预备的微型旅游巴士,经过大半个小时的车程后,她们就踏足在岚山的竹林小道上。

    天气不错,环境优美,景色秀丽…但是!说好的人山人海、游人如织,却是丝毫不见踪影。

    若是换了过别的日子,能和成员们一起郊游,享受美丽的大自然,那绝对是非常完美的经历。

    但是她们今天却是背负着任务,没有把手上的纸巾派发完,她们就不能回去。

    天可怜见,在走完了竹林小道、又行了好一段的路后,她们终于在天龙寺的大门前面,碰上了活生生的人。

    在士大夫上前和对方沟通,并取得可以出镜的答案后,她们几个就如同看见了肥羊的饿狼,飞奔到这两位金发蓝眼的外国游客面前。

    “早上好!”

    “Goodmorning!”

    “我们是偶像少女团体乃木坂46……”

    也不管对方能否听懂,优蛋就滔滔不绝地向对方安利起来,月月和一实也在她身边笑容灿烂地把手中的纸巾递上。

    “啊、谢谢!”

    对方流畅地以日语道谢,那就没问题了。

    看见她们三个已经把对方两人重重包围起来,神乐瞳也只是保持笑容站在较后一点的地方,但娜酱却是怯生生地,双手抓着她的手臂,半边身子藏在她的背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观察着。

    有见及此,神乐瞳拉着她一起来到优蛋的身边,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让她靠近一点,至少能让对方感到自己的善意,和出现在镜头面前。

    再三和这两位外国游客道谢后,若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看来这个时候并非游客来这里的旅游旺季,我们不能只着眼于游客了”

    众人都点头同意,神乐瞳见她们身处的这一这片区域,多是食店和卖纪念品的商铺,就说道。

    “要不我们分为两组,在这街道的两端看到开了店就进去派纸巾,还有在街上碰见的都尽量派给他们吧”

    这已是现在最可行的办法,所以神乐瞳和七濑一组,其余的三人分为另一组,开始分头行动。

    当两个可爱而笑容满面的美少女,把免费的纸巾递到自己的面前,绝大多数的人都乐意接下来,并愿意听她们简短的自我介绍。

    虽然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神乐瞳在说,而西野七濑则是在一旁腼腆地微笑着。

    不多时,两组成员再度会合,经过彼此的点算后,仅仅派发了不足三十包纸巾,而她们总共要派发1150包纸巾,那么在京都她们至少还要派发五百多包纸巾,才能完成任务。

    “还剩下这么多,到底要怎么办啦?”

    高山一实已经下意识地不停磨擦着手踭,元气满满的斉藤优里皱起眉头,若月佑美面无表情,西野七濑泫然欲泣。

    四人都同时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神乐瞳。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啊?”

    被她们看得心里一慌,神乐瞳紧张地问道。

    “小瞳妳就一点也不担心的吗?我们可是要在今天之内,把这一千多包的纸巾派发完呢?”

    连心志坚定如若月佑美,也不禁暗自发愁,神乐瞳却像没事人一般,她这抗压能力真的让自己不得不服。

    “我们只是找不对地方罢了,怎么说京都这里有上百万人口,要发完五百多包纸巾,只是时间的问题”

    胸有成竹的神乐瞳,让众人的心情平复下来,接着她就走到随行的士大夫们那里,稍微跟他们商量一下后,就笑着回到她们中间。

    “走吧!我们去下一个目的地,我保证在不到两小时,甚至更短的时间内就能完成任务”

    “去那里?”

    停止了擦手踭的高山一实问道。

    “京都人流最密集的地方,四条河原町”

    由岚山回到京都市中心,不用半小时的车程就到了。

    接着和拍摄小队跟士大夫们一番商讨过后,决定她们派发的地点就在四条大桥上。

    横行在鸭川之上,连接着东面的祇园、八坂神社等著名旅游景点,和西面的四条河原町商业中心区,是整个京都人流最密集的地方。

    “小瞳对京都的情况很了解嘛?”

    在准备派发纸巾前等候的空当,西野七濑轻轻拉着神乐瞳的衣袖问道。

    “这个…我的家族其实在很久以前,就在京都居住,现在我的爷爷奶奶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只是我爸和我妈认识并结婚后,才在大坂住了下来,我从小就不时来这边看望爷爷他们,所以就比较熟悉这里的情形吧”

    西野七濑开怀地笑着,对于能够更深入地去了解有关神乐瞳,这是能让自己快乐起来的事情的其中之一。

    得到士大夫的示意后,女孩们各自拿着一袋纸巾,分散在四条大桥的不同位置上,向路过的途人打招呼并送上印着她们团体照和出道单曲发售日期的纸巾。

    人潮来去匆匆,当中有愿意接下纸巾的、有愿意停下来听她们简单地介绍乃木坂46的、有说她们很可爱并愿意支持她们的、也当然有冷漠地忽视并拒绝她们的人。

    生活就是这样,妳会遇上喜欢妳的,同时也会遇上讨厌妳的,有想要更加认识了解妳的,也会有选择对妳不闻不问的。

    各成员的进展非常理想,袋里的纸巾数量在肉眼可见地减少,遇上的途人大多对她们都在友善地回应着。

    除了西野七濑。

    本性害怕与陌生人接触,也不愿意主动和不认识的人交流和说话。

    所以,每一次当她拿着纸巾,咬紧牙关忍耐着那种抗拒和不安,向着不认识的途人递过去的时候,都似是有无形的针刺在她的心中,刺痛着她的情绪和自我。

    每一次被拒绝,都像是把她的自尊心一点点地击碎,所以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之下,西野七濑她、崩溃了!

    独自逃离原本的位置,跑到四条大桥一旁的河边,倚着护栏掩面啜泣起来。

    刚好派发完手上的纸巾,拿着空了的袋子回来补充物资的神乐瞳,看着不远处的高山一实和士大夫在围着用外套的兜帽盖着头的西野七濑,连忙快步跑了过去。

    “娜酱,没关系的…只要把手伸出去,总会有人会愿意拿纸巾的,我原本也并不善长做这事的啦~”

    正在安慰着七濑的小实,看见来到的神乐瞳,立即对她打眼色、做手势,意思就是让她接手去安慰娜酱。

    点点头,在高山一实一个“靠妳了”的眼神下,神乐瞳来到西野七濑身边,有点刻意地用背面挡在镜头之前。

    也许摄影师觉得拍摄西野七濑哭泣的镜头已经足够了,就静静地把摄像机镜头转向别的方向去了。

    伸出用拇指轻轻抹去七濑眼角的泪珠,神乐瞳靠近对方以兜帽盖着的脸。

    “娜酱,我在这里”

    啜泣声停下来,西野七濑满面泪痕地看着神乐瞳。

    “娜娜我…很没用!小瞳、小实、月月和优蛋都轻松地做到了,但是、但是娜娜做不到!我好怕…小瞳,妳说我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其实我一点也不适合做偶像的对吧?”

    遇上了让自己能安心的神乐瞳,西野七濑把积压着的情绪和感受,一股脑地向她爆发了。

    神乐瞳把她抱入怀中,继续温柔地为对方抹去泪水,并轻轻道。

    “没有人一生下来就适合做偶像、或是画家、或是武术家,有的只是不断寻找、不断尝试,去发掘自己的未知”

    神乐瞳的温暖在彼此身体接触之处,流入了西野七濑的身体,还有心里。

    “娜酱、拿着!对我说一次妳刚才派纸巾时说的话”

    神乐瞳把自己外套口袋中那一包要留为纪念的纸巾,递给了西野七濑。

    离开了对方的怀抱,把兜帽放下来,深呼吸一口气安定情绪,西野七濑拿着纸巾看着神乐瞳点点头。

    “妳好!我是乃木坂46的西野七濑,请妳多多支持!”

    真诚可爱、能把别人的心溶化掉的笑容,软糯的声音和想要让人去保护的眼神,此刻的西野七濑,没有人能够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笑着接过娜酱递来的纸巾,神乐瞳握着她的手道。

    “我承诺会永远支持西野七濑,并会努力让妳的脸上,能经常露出这样的一个笑容,所以、为了支持妳的人,要好好加油哦!”

    “谢谢!那么,轮到小瞳妳了”

    虽然有点幼稚,但神乐瞳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妳好!我是乃木坂46的神乐瞳,请妳多多支持!”

    绮丽的容颜配合著动人而会说话的大眼睛,纯真中带着魅惑的笑容,散发着无形的吸引力的神乐瞳,纯洁而迷人。

    同样地接过纸巾,西野七濑也握着神乐瞳的手说。

    “我承诺会一直支持神乐瞳,会默默地关注妳、会伴在妳的身边、会去了解妳更多、会想办法让妳开心,所以妳要继续努力、加油哦!”

    神乐瞳笑着点头道谢,但西野七濑却没有松开手。

    “还有,我要小瞳妳答应我,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在娜娜之前,从乃木坂毕业!可以吗?”

    愕然了一会的神乐瞳,静心细想了一下,最后点头。

    “我答应!绝对不会在娜酱之前毕业”

    心满意足的西野七濑,重新拿起了放着纸巾的袋子,独自走进人群之中,笑容可躬地把纸巾递给过路的途人。

    虽然也碰上了拒绝她的,但她已不再放在心上,继续努力不懈地把自己的笑容和纸巾送出去。

    只要小瞳在支持她,只要小瞳能在她身边,她就有力量去面对一切。

    “小瞳妳等我,娜娜会努力地做到,直到能配得上站在妳的身边”

    西野七濑神情坚定,眼中闪烁着渴望。

    看见勇敢地卷土重来的西野七濑,其他女孩们更加落力了,所以很快她们就把属于京都的那一份纸巾全部派发完毕。

    在匆匆地吃过午饭后,凭着这势头乘胜追击的女孩们,乘坐电车从京都来到了名古屋,时间已是接近下午五时。

    由于事前她们在推特上预告了行程,所以来到的时候已有不少的饭们在等待着她们。

    接下来的就简单多了,由士大夫们负责维持秩序,让粉丝们排好队,她们五人排成一列,分别和粉丝们握手并送上纸巾,场面上的气氛十分炽热,不到一会儿已派发了三百多包纸巾。

    跟着她们又随着士大夫的安排,前往名古屋的cbc电台,而在她们来到电台的大门前,一把响亮的笑声就充斥着整个空间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来了!”

    笑容满面的永岛圣罗兴奋地向他们挥手,由神乐瞳为首众人逐一与她拥抱。

    “妳怎么来了?”

    兴奋的高山一实问道。

    “我原本正在老家休息,听说大家要来了就过来为妳们加油啦”

    接着就是一行六人,拜会了电台的负责人,而刚好这位小川健太桑,与她们在上一次来宣传时曾经打过交道,对她们的印象相当不错。

    由能言善辩的高山一实负责和对方交流,获得了会播放她们新歌的承诺,并当场邀请她们上节目,这也是上一次来这里时上过的节目,她们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临时加入了这现场直播的节目,因为她们缺乏经验,说话有点词不达意,过程不太顺利,但终究是把新歌播了出来,要宣传的也尽力地做到了。

    最后,离开了电台的她们来到了名古屋车站附近的TowerRecords大型连锁唱片店,收到消息的粉丝们也赶到现场。

    在她们五个再加上色拉灵的热情接待之下,剩下的纸巾包转眼就被一扫而光,而迟来了的饭们则是获得了和她们击掌庆祝的福利。

    “太好了!终于完成任务,我们可以回去了!”

    “Yeah~!”x5

    西野七濑穿上外套,伸手进入口袋,那里是神乐瞳送给她的那一包纸巾。

    “给我的承诺,小瞳不要忘记了哦”

    步履轻快地,西野七濑走到神乐瞳的身边,挽着她的手臂一起前行,头上照射下来的灯光,把两人身后的影子,合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