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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潮骚

    耀眼的霓虹灯,把东京这个不眠的都市映照得缤纷璀璨。

    周末的街头,随处可见三五成群的青少年,或是一身西装领带、OL装扮的男男女女,人潮挤拥的程度跟白天相比之下不遑多让。

    而位于离开最繁盛的新宿和涉谷等中心地带,相对稍为平静的西葛西,除了车站一带的地段,环境可算是清幽宁静。

    此时一行十多个青春亮丽的妙龄少女,从西葛西车站南面出口走出来后,立时引起了不少途人的关注。

    冷艳的、知性的、温婉的、可爱的、妩媚的、柔弱的、英气的、幼嫩的,每一个都是样貌身材远高于平均值的美少女,还是联群结队地出现,想要不让人注目都很困难。

    “走快点啦!我的肚子都饿扁了”

    “由离开公司到现在,妳說了都不下十多次了!就算再快也需要时间的好吧!阿松妳就再忍耐一下嘛~”

    面对松村沙友理重复的抱怨,若是白石麻衣手上有胶带,早就用来把对方的嘴巴封起来,她自己也是很饿的好嘛!

    “快了、快了!就只剩下几分钟的路程,转眼就到啦”

    卫藤美彩也在一旁帮忙安慰沙友理。

    闻言后,松村沙友理只好扁着嘴,如同大龄婴孩一般扭动身体以示不满,但却没有再发出怨言。

    “沙友理姐她幼稚起来,还真的让人相当无语”

    走在她们身后的神乐瞳摇头叹道。

    忽然左边手臂感到被紧紧抓住,转头看见是双手抱着她手臂的西野七濑,一脸楚楚可怜的表情,让人自然地生出了保护欲。

    “怎么了?娜酱?”

    “娜娜一整天都没有机会和小瞳说上话,感到有点寂寞…”

    神乐瞳伸手在西野七濑的头上,把对方的发丝理顺,柔柔地道。

    “对不起呢!今天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让我们有空的时候,一起去逛街吃东西好不好?”

    西野七濑听见后脸上重现笑容,点头后眼珠一转道。

    “要不就明天?小瞳休息日有空的吧?”

    神乐瞳一脸为难,不好意思地道。

    “明天我和阿苏卡约好了…要不下一个休息日,我一定会留给娜酱的”

    “是嘛…那就只好留待下一次了!那个…小瞳跟阿苏卡有什么计划吗?”

    转头看了眼正在和玛雅、阳菜聊着天的斋藤飞鸟,神乐瞳对西野七濑道。

    “这不我见阿苏卡因为掉了选拔的位置而意志消沉,所以就让她今天晚上到我那里留宿,明天一整天和她去约会,大概也就是到处走走看看,希望能让她振作起来”

    “!!”

    “留宿”“约会”

    连娜娜都没有的机会!

    心情复杂的西野七濑,理智上知道自己不应该妒忌斋藤飞鸟,这些都是神乐瞳对像妹妹一样的阿苏卡的关怀。

    只是,她还是忍不住去羡慕对方。

    自己的房间就在小瞳的几步之遥,根本就没有能让她在小瞳哪留宿的理由。

    至于约会嘛…

    “那小瞳,下次休息日也跟娜娜去约会,可以吗?”

    像是小猫般把脸贴在神乐瞳的肩膀上的西野七濑,水润的眼睛微微仰视,软糯的语气让人生不起拒绝的念头。

    “好,那下次我们去约会!”

    “反正也是吃喝玩乐,就当是补偿娜酱好了。”

    显然,神乐瞳和西野七濑对于“约会”的定义有所不同,但以神乐瞳的性格也不会去多想。

    一家开业已久的烤肉店,距离西葛西车站大约是步行五分钟的路程。

    她们也会不时光顾这店,100円一串的不同类型烤肉串,是住在宿舍的成员们想吃肉时外卖的首选。

    而今天,她们就准备尽情地吃烧肉来庆祝握手会的顺利完成,还有慰劳自己辛劳的付出。

    六人一桌,整整坐满了三桌,她们占了店铺二楼的一半座位。

    神乐瞳居中,西野七濑和斋藤飞鸟分坐两旁,而同桌的另一边则是樱井玲香、若月佑美和井上小百合。

    众人也是熟门熟路,很快就点了菜和饮料。

    “唉!就是缺了冰镇的啤酒,否则就完美了”

    在神乐瞳邻桌的卫藤美彩带着遗憾地叹息道。

    “Misa妳想都别想!妳想让我们上文春吗?”

    坐在她对面的白石麻衣,皱起眉头冷着脸道。

    “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的啦!麻衣样别那么认真嘛~这些事我有分寸的,放轻松点~”

    虽然带着嬉皮笑脸,但卫藤美彩曾经身为地元偶像的专业素质,恰当的职业操守还是值得信赖的。

    “只要多忍耐不到一年,Misa就能够光明正大地喝酒,所以就再坚持一下好了”

    永岛圣罗的话,得到了成员们的点头认同。

    一月四日出生的卫藤美彩,已经19岁的她,剩下十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就到达合法年龄,到时就算被发现喝酒了也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在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就另作别论了。

    店家也没让少女们久等,一盘盘各个不同部位的牛肉,还有少量的猪肉和鸡肉,就由服务员放在她们的桌上。

    各人拿起了面前的饮料,与同桌的人手上的杯子碰在一起。

    “干杯!”

    接着是各种肉类放在烤肉架上时发出的声音,还有少女们交谈玩闹的说话声和笑声充斥着这空间。

    “娜酱这个给妳,阿苏卡妳吃这一块吧,月月、百合娘还有玲香,妳们也吃吧”

    担起了负责烧烤的职责,神乐瞳熟练地放肉、反转,接着把烤好了的肉快速地夹到各成员们的盘子上。

    “谢谢小瞳!让我来、妳自己也要吃的吧?”

    若月佑美道谢后看见神乐瞳在不断地服侍着她们,感到过意不去就想去代替她的工作。

    “不用担心我,我也给自己留下了一些,月月妳先吃,我可以的”

    为了让对方安心,神乐瞳左手拿着烤肉夹,右手拿着筷子把自己那份烤肉的其中一片送入口中。

    “那…好吧!一会记得要让我来啦”

    咽下了口中的肉,神乐瞳问道:“好吃吗?阿羞还想要什么肉?”

    “牛舌!”

    还在咀嚼着的斋藤飞鸟如此说。

    “娜娜也想要~”

    “好好好,我这就烧牛舌”

    对她们有求必应的神乐瞳,继续着她烧烤职人的工作。

    其后她们这一顿烤肉吃了一个多小时,在大大地满足了口腹之欲后,结了帐揉着肚子慢悠悠地走回宿舍去了。

    “阿羞妳要不要先去洗澡?”

    一身烤肉的油烟味道,神乐瞳急不及待地想要去洗个干干净净,但斋藤飞鸟来做客,所以就选择了让客人先洗。

    “我洗澡要很久的,还有…其他的一会再说,小瞳妳就先洗澡吧!我等妳洗完了再去”

    “好吧!那阿羞妳随意点,我很快就好,一会我再为妳准备衣服。对了,书架上的书和杂志,还有一些是沙友理放在我这里的漫画,妳无聊就拿来看吧,虽然我也不太清楚有那些…”

    边说边拿换洗的衣物,神乐瞳说完后就走进了浴室。

    斋藤飞鸟趁机参观神乐瞳的房屋,看完了后来到了书架前。

    ……………

    “小瞳的阅读习惯还真是…”

    斋藤飞鸟无语地看着眼前的书,连想要吐槽也没有心情。

    还好有沙友理的漫画,要不自己只能开始去学习格斗技了?

    斋藤飞鸟的指尖慢慢地扫过一本本的漫画,并拿起让她感到有兴趣的看了几页,跟着又放回去。

    《Comic百合姬》?

    这本漫画周刊的封面引起了她的注意。

    “……”

    异样的感觉如海潮拍岸般冲击着斋藤飞鸟的心灵,从未有过的情感骚动让她下意识地翻开了书页…

    “!!”

    随着进入眼目的各种画面,一个个让她震撼的景象深深地印在了她幼嫩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脸红耳赤、心跳加速、呼吸粗重起来,虽然理智告诉她要停下来,但手却像是不由自主地一页一页翻下去。

    …………

    当神乐瞳从浴室走出来,就看见了斋藤飞鸟倒在沙发上,脸埋在双手中,浑身微微发抖。

    “阿羞!妳怎么了?是那里感到不舒服吗?”

    快步来到沙发上的斋藤飞鸟面前,神乐瞳紧张地问。

    “…我…没事!就是…感到有点热…身体…没有了力气”

    小飞鸟的声音从她手指的缝隙间发出来,声线软弱无力、还带着颤抖。

    “真的没事吗?妳好像有点烫”

    “啊啊!”

    当神乐瞳的手掌,贴在斋藤飞鸟手指覆盖不了的脸颊时,小飞鸟发出了惊讶慌张的叫声。

    感到神乐瞳的触摸时,不自觉地叫出声之外,斋藤飞鸟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想推开对方。

    “!!!”

    触电一般后的反应,原本脸就如红酒般的小飞鸟,感到头晕眼花,快要不能呼吸了。

    虽然山脉被特袭而吓了一跳,但神乐瞳还是第一时间扶稳了斋藤飞鸟。

    “阿苏卡!妳不要吓我!妳怎么啦?”

    闭上眼、深呼吸,斋藤飞鸟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等到心跳和呼吸较为正常一点,她就张开眼道。

    “我好了,现在没事了。就是刚才突然感到有些呼吸困难,小瞳不用担心我了”

    再三确定对方真的没问题后,神乐瞳才放开了斋藤飞鸟,并走往自己的房间,一会儿后又走了出来。

    “阿苏卡今晚将就一下,穿我的衣服睡觉吧,就是胖次可能大了一点…妳放心,是新的我还未穿过,至於上身我习惯了不穿的,那不利于發育,我想你也不需要吧?”

    脸还有点红的斋藤飞鸟接过了衣物,看了眼小瞳很有说服力的证据后点了点头说:“谢谢,那个……我能提个要求吗?”

    “当然可以!阿羞想要什么?”

    低着头的少女轻轻地转动着身体道。

    “在家里我洗澡时,妈妈都会在一旁陪着我的,因为我害怕一个人洗澡,所以…小瞳能陪我嘛?”

    越来越小的声音让神乐瞳不住靠近才能听清楚,接着止不住的笑意攀登到脸上。

    “所以阿羞想我进浴室陪妳洗澡吗?”

    “不是!妳不准进来!只要…只要妳守在门外,我叫妳的时候回答我就足够了”

    “好吧!妳先进去,我去拿张椅子”

    等到神乐瞳把手上的椅子放在浴室门外时,斋藤飞鸟的声音就传来了。

    “小瞳,在吗?”

    “不在!”

    “哼,真讨厌!”

    水从花洒头喷洒出来的声音响起,小飞鸟的说话声也间歇性地传出来。

    忽然间,有别于之前的话题出现了。

    “那个…书架上的那些漫画…小瞳看过了吗?”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神乐瞳虽然感到有点奇怪,但还是照实回答。

    “没看过,那些都是沙友理自己没有地方放了,才拿过来借我的书架来摆放的,怎么了?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漫画吗?给我说说?”

    “没、没有!我就是好奇罢了,小瞳也不用去看了啦,没什么好看的…”

    又过了一会儿后,斋藤飞鸟终于从浴室里出来。

    上身是松垮垮的大号T恤,长度刚好盖过了大腿根部,就像是一件短了些的睡裙,下面露出了一双紧实没有脂肪的腿,可爱的同时带着一点不经意的性感。

    “快过来坐下,我给妳吹头发”

    乌黑柔顺如丝绸的长发渗着水气,神乐瞳右手拿着吹风机,左手轻柔地把斋藤飞鸟颈部上的头发,用手指左右拨弄的吹着发根。

    对方指尖触摸自己头皮时的搔痒感,让斋藤飞鸟又开始微微感到那种异样的躁动,慌张得急忙闭起了眼睛。

    神乐瞳的温柔和细心,她虽然看不见,但却感受得到。

    享受着这种有点奇妙的感觉,不知不觉中时间流逝着。

    “好!这样就可以了,阿苏卡刚才刷牙了吗?”

    “刷牙、洗脸、涂面霜都做完了”

    “那阿羞先上床,我很快就回来”

    神乐瞳的房间只有一张单人床,但她本身修长的体形就算加上一个身材瘦弱的斋藤飞鸟,也能勉强睡得下。

    这也是两人在确定小飞鸟会留宿时,就经过讨论并双方同意了的。

    神乐瞳是自幼就和沙友理经常睡在一起,而斋藤飞鸟则是习惯了和妈妈同睡,所以对此并没有产生任何问题。

    躺在神乐瞳的被窝里,属于对方独有的香气充斥着整个空间,让斋藤飞鸟有种自己被神乐瞳包围着的错觉。

    安心又舒服的感觉让斋藤飞鸟在神乐瞳的床上打滚,口里还发出了“嘻嘻”的笑声。

    “阿羞看来很开心嘛~”

    回来的神乐瞳刚好看见飞鸟在自己的床上滚来滚去,就出言打趣道。

    “啊!对不起,把妳的床都弄乱了…”

    身为客人,把主人家的床弄得乱七八糟,是非常失礼的事,但神乐瞳却毫不介意,还伸手摸着这小飞鸟的头。

    “我看着高兴,能看见阿羞能像个孩子般开怀地笑,其他的一点也不重要了”

    给斋藤飞鸟一个摸头杀后,神乐瞳也进入了被窝中。

    “时间也不早了,阿羞我能把灯关掉吗?”

    带着清新的薄荷牙膏味气息,飘过斋藤飞鸟的鼻尖。

    “可以,麻烦小瞳了”

    伸手把床头处的电灯开关关掉,除了床头柜上电子闹钟发出来的微弱光线,整个房间一片漆黑,却没有让斋藤飞鸟感到不安。

    “阿羞…”

    “小瞳?”

    “若是妳不介意,心里要是有想找人倾诉的事,或是有什么困扰的事,我很愿意去听的哦~”

    “………谢谢”

    斋藤飞鸟的手掌上,忽然出现了一只比她大、手指比她修长的手掌。

    “把什么都埋藏在心里,任何事都只想独自承受、自己解决,那会活得很累的,妳可以试着去依靠一下别人,或许…那样会让关心妳、爱妳的人感到好过一点呢,能够成为支持妳的力量…”

    神乐瞳对着斋藤飞鸟说话,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桥本奈奈未的倩影。

    良久…

    “呜呜…我感到自己很没用…明明想要成为能支持别人、给予力量的偶像,但…我现在却反而成为了被施予的对象,我…什么也做得不够好…也没有什么能让别人喜欢的地方…所以才…落选了…”

    神乐瞳耐心地聆听着,并温柔地抚摸着对方的头发,或不时用指尖抹去小飞鸟眼角流下的泪水。

    等到斋藤飞鸟慢慢平静下来,神乐瞳才轻声道。

    “阿羞做得很好呢,能坦率地面对自己的感受。对不起!我不能说能完全理解妳的感受,但是…每个人都会经历过自我怀疑的时候,阿羞妳还年轻,面前的人生还很漫长,要不就大胆地去做去试,早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出路的”

    “…小瞳…”

    压在自己心头的烦躁与苦恼,被神乐瞳温柔地一点点抹去,感谢和安心的情绪让斋藤飞鸟主动投入了对方的怀中,双手环抱着对方的纤腰。

    抱着这小号的人形抱枕,神乐瞳在斋藤飞鸟的额头亲了一口后道。

    “好了,不要去想太多,睡觉了”

    一下一下的神乐瞳的手指穿过斋藤飞鸟的发丝,头上舒服的感觉还有脸上包围着自己的柔软山脉,让小飞鸟彻底放松下来,不一会沉沉睡去。

    是夜,斋藤飞鸟发了很多梦,但起来的时候又转瞬间忘掉,只有一个模糊的画面还残留在脑海,像是看见了樱井玲香对着她说。

    “欢迎来到这一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