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幕（5）
“先喝点水吧。”
我把大衣里面的矿泉水拿了出来，伴随着轻微的“啪嗒”声，瓶盖被我拧开了。
白梦雪看了我递过去的水瓶一眼，显得有些犹豫。
这时候反而表现出一些警惕心了，看来“不要随便接收陌生人的礼物”这个观念倒是挺深入现在的小孩。
“最好省着点喝，我们还不知道会被困在这里多久。”
我用语言暗示的方式提醒她，最大的敌人是外面那些深洋物种。
犹豫再三，白梦雪还是接过了我递过去的矿泉水。
在把矿泉水递出去后，我也感觉到有点渴了。不过比起口渴，更多的还是疲惫。
我现在非常想躺下来睡一觉，但我知道我不能。
接过水的白梦雪用手扶着瓶嘴，轻轻喝了一口之后便把矿泉水递回给我。
收起矿泉水，我走到窗边准备观察外面的情况。
街道上依然显得静悄悄的，外面的深洋物种似乎并没有被这里的动静所吸引。
那么，看来白天英搞出的幺蛾子只是影响了商场里的怪物。
是商场里的所有怪物都被影响了？还是只是一定范围内的？白天英到底吃了什么？他对这些怪物的情报掌握了多少？
这些问题我都很想知道。因为知道的越多，活下去的可能性就越大。
我确实想过，让世界陷入末日会是多么令人欢欣的场景。但这并代表我就是不怕死的人。
相反，我很怕死。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怕死。是因为害怕死亡时的疼痛么？还是害怕死亡后不知道会下地狱还是上天堂？
唉，不去想那些了。
门外的动静也已经完全沉寂下来了，但我现在可不敢直接去开门。
虽然在小餐厅遇到的几个深洋物种看起来没什么脑子，但不能确保所有的深洋物种都这样。
万一遇到智商稍微高一点，懂得潜伏的怪物，那可真是个坏消息。
现在只能在房间里据守一段时间。
……
“哥！你醒了”
白梦雪的声音把我从半梦半醒的状态拉回了现实。
“小雪……”
醒过来的白天英第一时间看向了妹妹。
““！””
在白天英睁开眼睛后，我跟白梦雪都看见了他那已经变了个样的脸部。
光是眼睛部分，原本的眼白已经完全被蓝色所取代，眼瞳则变成了黄色。
不知道是异常膨胀的血管还是什么组织已经像是直接穿破了皮肤，裸露在了空气中。就算是青筋暴涨都没这样恐怖，因为他这乍看之下像是毁容了一般。
不，不止脸部，他恐怕半边身子都已经异变了。
一时间，我跟白梦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感觉到震惊居多，还有恐惧。白梦雪则可能是两者参半吧。
我从来没见过烧伤患者长什么样，因为新闻媒体往往会给受害者打上马赛克。
但我个人感觉，他这副模样，绝对比什么几级烧伤要可怖的多。
“哥，你……你的脸！”
看着哥哥的脸，白梦雪的声音都透露着明显的害怕。
听了妹妹的话，白天英本来是抬起了右手，但可能因为他也已经感觉出了身体的异样，所以又放下右手，改为用左手触碰那半边脸颊。
碰到面部的那一刻，我注意到白天英的眼瞳都在收缩。
难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
似乎是为了再三确认，白天英轻轻抬手，又再轻轻按下。
“是吗……看起来果然是【海嗣化】了……”
海……色化？
我不清楚他刚刚到底念出了什么，但似乎他其实是清楚自己会变成这副模样的。
感觉到了哥哥想要起身的念头，妹妹主动俯身去帮忙。
刚刚坐起身的白天英，和我对上了视线，他的神情一下子便带上了警惕。
“你是谁？”
“哥！是他救了我们！你吃了那个东西后就昏倒了！如果不是大叔帮忙的话，我们……”
我是没想到，在我开口之前，白梦雪便先替我说话了。
可能是察觉到哥哥想要站起身的动作，白梦雪直接向前压去，双手微微用力按住了哥哥。
“她说的没错，你应该感谢我，小子。”
我环抱双手，有些不爽。
我知道，我本来就是带着目的接近这对兄妹的，哪怕救下他们也是有求回报，因此对于白天英的质疑也不该带有情绪。
但不知道为何我就是想证明自己是有理的一方，也许我真的早就变成了自己孩童时讨厌的模样了吧。
听了我的话，白天英的表情下意识地舒缓了一些。
他微微看了看妹妹，我从他眼神里读到了歉意，估计是因为没能保护妹妹而产生的。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们？还有，我想没有人就为了救人而在这样的夜晚里到处游荡吧？”
唔……
这孩子相当针锋相对啊……是害怕我伤害他们？不，不对……
他确实是在警惕害怕着什么，但并不是在害怕我会做出这种举动。他害怕的，另有其物。
而且，他的表现有些过于成熟了。
哪怕他属于青年里面比较成熟的那一类，可表现得也太过冷静了，一点害怕不安的样子都没有。
和他对峙带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面对一个非常善于隐藏内心的社会人。
“你是一个很成熟的孩子，也很聪明，所以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救下你们。”
白天英看向我，我们就这么对视着。
“哥……”
一旁的白梦雪可能是感觉插不上话，所以她只是陪着哥哥，然后视线不断在我们俩之间转换。
也许对于白梦雪这样单纯的孩子来说，根本不明白我们俩之间为什么会有这么明显的敌意吧。
孩子，这就是大人的世界，为了生存可以不择手段。
现在，我完全不再把白天英当成一个孩子看待了。
“你想知道什么？”
在持续的沉默让我心里都有些没底的时候，白天英率先放弃了对峙。
呼……
虽然不知道是觉得少一个敌人会比较好还是什么原因，至少白天英肯松口对我来说肯定是好事。
想知道的事情可太多了，慢慢问吧。
我把大衣里面的矿泉水拿了出来，伴随着轻微的“啪嗒”声，瓶盖被我拧开了。
白梦雪看了我递过去的水瓶一眼，显得有些犹豫。
这时候反而表现出一些警惕心了，看来“不要随便接收陌生人的礼物”这个观念倒是挺深入现在的小孩。
“最好省着点喝，我们还不知道会被困在这里多久。”
我用语言暗示的方式提醒她，最大的敌人是外面那些深洋物种。
犹豫再三，白梦雪还是接过了我递过去的矿泉水。
在把矿泉水递出去后，我也感觉到有点渴了。不过比起口渴，更多的还是疲惫。
我现在非常想躺下来睡一觉，但我知道我不能。
接过水的白梦雪用手扶着瓶嘴，轻轻喝了一口之后便把矿泉水递回给我。
收起矿泉水，我走到窗边准备观察外面的情况。
街道上依然显得静悄悄的，外面的深洋物种似乎并没有被这里的动静所吸引。
那么，看来白天英搞出的幺蛾子只是影响了商场里的怪物。
是商场里的所有怪物都被影响了？还是只是一定范围内的？白天英到底吃了什么？他对这些怪物的情报掌握了多少？
这些问题我都很想知道。因为知道的越多，活下去的可能性就越大。
我确实想过，让世界陷入末日会是多么令人欢欣的场景。但这并代表我就是不怕死的人。
相反，我很怕死。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怕死。是因为害怕死亡时的疼痛么？还是害怕死亡后不知道会下地狱还是上天堂？
唉，不去想那些了。
门外的动静也已经完全沉寂下来了，但我现在可不敢直接去开门。
虽然在小餐厅遇到的几个深洋物种看起来没什么脑子，但不能确保所有的深洋物种都这样。
万一遇到智商稍微高一点，懂得潜伏的怪物，那可真是个坏消息。
现在只能在房间里据守一段时间。
……
“哥！你醒了”
白梦雪的声音把我从半梦半醒的状态拉回了现实。
“小雪……”
醒过来的白天英第一时间看向了妹妹。
““！””
在白天英睁开眼睛后，我跟白梦雪都看见了他那已经变了个样的脸部。
光是眼睛部分，原本的眼白已经完全被蓝色所取代，眼瞳则变成了黄色。
不知道是异常膨胀的血管还是什么组织已经像是直接穿破了皮肤，裸露在了空气中。就算是青筋暴涨都没这样恐怖，因为他这乍看之下像是毁容了一般。
不，不止脸部，他恐怕半边身子都已经异变了。
一时间，我跟白梦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感觉到震惊居多，还有恐惧。白梦雪则可能是两者参半吧。
我从来没见过烧伤患者长什么样，因为新闻媒体往往会给受害者打上马赛克。
但我个人感觉，他这副模样，绝对比什么几级烧伤要可怖的多。
“哥，你……你的脸！”
看着哥哥的脸，白梦雪的声音都透露着明显的害怕。
听了妹妹的话，白天英本来是抬起了右手，但可能因为他也已经感觉出了身体的异样，所以又放下右手，改为用左手触碰那半边脸颊。
碰到面部的那一刻，我注意到白天英的眼瞳都在收缩。
难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
似乎是为了再三确认，白天英轻轻抬手，又再轻轻按下。
“是吗……看起来果然是【海嗣化】了……”
海……色化？
我不清楚他刚刚到底念出了什么，但似乎他其实是清楚自己会变成这副模样的。
感觉到了哥哥想要起身的念头，妹妹主动俯身去帮忙。
刚刚坐起身的白天英，和我对上了视线，他的神情一下子便带上了警惕。
“你是谁？”
“哥！是他救了我们！你吃了那个东西后就昏倒了！如果不是大叔帮忙的话，我们……”
我是没想到，在我开口之前，白梦雪便先替我说话了。
可能是察觉到哥哥想要站起身的动作，白梦雪直接向前压去，双手微微用力按住了哥哥。
“她说的没错，你应该感谢我，小子。”
我环抱双手，有些不爽。
我知道，我本来就是带着目的接近这对兄妹的，哪怕救下他们也是有求回报，因此对于白天英的质疑也不该带有情绪。
但不知道为何我就是想证明自己是有理的一方，也许我真的早就变成了自己孩童时讨厌的模样了吧。
听了我的话，白天英的表情下意识地舒缓了一些。
他微微看了看妹妹，我从他眼神里读到了歉意，估计是因为没能保护妹妹而产生的。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们？还有，我想没有人就为了救人而在这样的夜晚里到处游荡吧？”
唔……
这孩子相当针锋相对啊……是害怕我伤害他们？不，不对……
他确实是在警惕害怕着什么，但并不是在害怕我会做出这种举动。他害怕的，另有其物。
而且，他的表现有些过于成熟了。
哪怕他属于青年里面比较成熟的那一类，可表现得也太过冷静了，一点害怕不安的样子都没有。
和他对峙带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面对一个非常善于隐藏内心的社会人。
“你是一个很成熟的孩子，也很聪明，所以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救下你们。”
白天英看向我，我们就这么对视着。
“哥……”
一旁的白梦雪可能是感觉插不上话，所以她只是陪着哥哥，然后视线不断在我们俩之间转换。
也许对于白梦雪这样单纯的孩子来说，根本不明白我们俩之间为什么会有这么明显的敌意吧。
孩子，这就是大人的世界，为了生存可以不择手段。
现在，我完全不再把白天英当成一个孩子看待了。
“你想知道什么？”
在持续的沉默让我心里都有些没底的时候，白天英率先放弃了对峙。
呼……
虽然不知道是觉得少一个敌人会比较好还是什么原因，至少白天英肯松口对我来说肯定是好事。
想知道的事情可太多了，慢慢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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