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黑色幽灵
公路的交叉口处有一个小水塘，林家明开了二十多年的便利店就坐落离水塘不远的繁华商品房区。它看起来有点旧了，不久前又做了装修，橙绿两色的招牌远远望去十分醒目。
二十多年前，林家明和江晓珊结婚后的第一个月里，他的父亲林光就从家中搬出来，用下岗获得的补偿金盘下了这家便利店。林光是鳏夫，林家明十几岁的时候，母亲就过世了。林光下岗后想着以后没工作了，往后余生就守着这间便利店过日子，于是平常吃住都在店里，把那套三室一厅的房子留给了林家明和江晓珊。
便利店附近之前有一家大型机械厂，以及一个大型修理店和发廊，生意非常兴隆。随着租金逐渐看涨，林光用赚来的钱将店铺产权买了下来。由于当时只和房东签订了产权转让合同，没有在土管所办理过户手续，对方过了几年就不认账了。林家明请了在土管所和派出所工作的同学，经过好一番折腾，才把产权重新拿到手。
林光在开便利店的第七年，一场脑溢血抢救无效后死亡。当时就死在店里，导致附近很多顾客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光顾。直到林家明的姑妈请人来做了法事，举行了隆重的驱邪活动，顾客才渐渐多起来。
林佳明和妻子江晓珊都是有工作的人，两个人在同一所中学教书，一个教数学，一个教历史。结婚过了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经多家医院检查，证实是林家明没有生育能力。后来托熟人在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小女孩，就是林小婉。
林小婉当时已经八岁了，她原本不姓林，姓莫。姓林是因为被林家明领养，她的身份变成了林家明的女儿，所以就改成了林小婉。
江晓珊也不是江伟雄的女儿，而是亲侄女。
江晓珊的父亲比弟弟江伟雄大十多岁，在江晓珊十五岁那年，夫妻俩因感染鼠疫前后身亡。
江伟雄当时在美国一家生物化学实验室当研究员，当他赶回家乡时，看到的已是哥哥和嫂子的骨灰盒，以及孤零零的侄女。
从那以后，江晓珊就成了他女儿。
江伟雄当时还没有结婚，孑身一人在海外漂流，回国后成了滨海市一家著名医院的医生。
几年后，他和医院的一位女同事结了婚，次年产下江一博。
然而就在江一博两岁的时候，他的妻子就跟其他男人跑了。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结过婚。
江晓珊比江一博整整大了十九岁，既是他的姐姐，又像他的母亲。在他失去母亲后，江晓珊完全承担起了照顾他的责任和义务。
在江一博眼里，江晓珊就像他亲生的母亲。他很爱江晓珊，这个名义上是他姐姐，实际上是他堂姐的女人。
当他第一次见到林小婉的时候，心理有些不平衡。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江晓珊明明把他当成孩子一样照顾和疼爱，却还要在福利院领养一个孩子。
林小婉比江一博小六岁，她今年念大二，而江一博已经在读博二。她的学校在离这里两个多小时车程的繁华市区，是一所普通大学。作为一所普通大学的文艺生，她的兴趣爱好相当广泛。尤其是在音乐领域，可以说颇有一番天赋和造诣。
大约在她十二岁的时候，一支乐队来镇里演出。她夹杂在一群小伙伴中间去看演出，看完突然对一个乐手的吉他很感兴趣。回来凑够了零花钱，让林家明帮她购买了一把便宜的吉他。随意弹了几下，突然就有了感觉。不久就对着乐谱弹的得心应手，令很多人惊讶不已。
在大学里为了自己挣得零花钱，她加入了一个酒吧乐队。每天晚上七点半开始，在那里进行吹拉弹唱，经常能吸引很多顾客在她的舞台前面流连忘返。
江一博正好相反，他是个理科生，专业和父亲江伟雄差不多，都属于生物基因研究一类的。他念的是一所非常具有知名度和实力的985、211大学，离林小婉的学校大约三十公里的车程。尽管江伟雄很希望他出国深造，但他还是选择留了下来。江伟雄已经老了，快六十岁了，总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他不想就这样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他比林小婉提早半天回到小镇，和便利店的两个店员叙了叙旧，就被江晓珊安排去接林小婉。
他和林小婉之间的关系，从开始认识那几年的打打闹闹，渐渐变成了像亲人一样的关系，既亲密又稳定。
假如不是林小婉上次删除了他手机里面那张能令无数男人倾倒的女神照，他根本不会跟她吵架。
林小婉的行为在他看来简直罪不可恕，因为那是他在内心深处呼唤了无数次的女人，她叫霓裳，是他的母亲。她长的非常漂亮，照片是他从江伟雄藏在床底的一只箱子里面找到的。
这是母亲留下来的唯一一张照片，她看上去刚刚二十岁出头，很年轻。一身朴素的护士装难掩她的绝世姿容，她看上去那么美，那么动人，比旁边绿茵湖里温柔的湖水还美上一万倍。
林小婉回到便利店的当天晚上，突然发起了高烧。或许是经过那片荒野之地时，遇到的可怕景象吓坏了她。
江晓珊和林家明从同事家吃完喜酒回来，正好碰见江一博扶着林小婉，准备用电动车送她去医院。
今年四十六岁的江晓珊看起来很年轻，也许是从未生育的缘故，在她全身上下都找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反倒是林家明，头顶都有了一些白发，要显得沧桑许多。
“你这是怎么啦？”江晓珊问。
林小婉用烧的迷迷糊糊的双眼无力地瞟了她一眼：“妈，快帮我拿件外套，我很冷。”
“哦，稍等一下。”江晓珊赶忙冲进便利店，对坐在柜台里面聊的火热的店员李思蒜和王启娥叫嚷起来，“快快，快帮小婉拿件衣服！”
“穿我的吧！”王启娥站起身，拿了一件空调衫递给江晓珊。
江晓珊二话不说用空调衫裹住林小婉，又一再叮嘱江一博要骑慢点儿。待他们二人的电动车骑出好几米远以后，她和林家明骑了另外一辆电动车紧跟在后面，一行四人去了镇人民医院。
又是挂号又是抽血，忙忙碌碌跑了好几趟，终于把病给看上了。医生说没事，就是吹空调着了凉，挂几瓶水，把开的药吃了，就会好了。
林家明回去了，王启娥和李思蒜要下班了，他得回去顶班。
江晓珊和江一博陪林小婉在医院打点滴。
当打到第二瓶的时候，林小婉的烧渐渐退下去了，出了一身冷汗，看起来十分虚弱。
江晓珊用热毛巾帮她擦了擦汗，又让护士给她倒了一杯水喝了。打完所有药水后，三个人一起回家了。
便利店虽然有一些年份，但是林家明除了经常装修装饰，前些年还做了扩建，将两边和楼上的几间门店产权全部买了下来，改装成了非常宽敞的六间两层房。
二楼除了用来储存货物，也可以住人，有几个大房间，装修的舒适漂亮。李思蒜和王启娥每天住在这里，两个人占了最南面的两个大房间。
林小婉的房间在靠近东面的位置，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能看到日出时那种壮美的景色。她喜欢这里，尤其喜欢看到破晓时分那种红日发出万道光芒的情景，简直壮观极了。
江一博和江晓珊林家明夫妇的房间分别设在西面和北面，这两个方向除了夏天热的半死，冬天阴冷的半死，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不过，江晓珊夫妇偶尔才会在这里住几晚，他们在镇中心有两套一百多平的房子，装饰的豪华舒适。
大家都很喜欢这间便利店，尤其是江一博和林小婉，对这里有很深厚的感情。因为这里够人气，十分热闹，是他们生活和长大的地方。每到学校放长假的时候，江一博除了去看望他父亲江伟雄，以及和同学外游，其余时间几乎都在店里度过。有时学业不忙了，他也会和林小婉一起，帮店员们干干活儿。
江一博和江晓珊带着林小婉回到便利店的时候，李思蒜和王启娥已经回到楼上他们各自的房间去看电视了。林佳明一个人在店里值班，他要看到十二点才会关门，然后第二天早上七点半会准时把店门打开，让顾客进来买东西。
“没事了吧？”看到林小婉在江晓珊的搀扶下有气无力地走进来，他放下手中的活儿，走过来问。
“爸，我没事了，上楼去了，拜拜。”林小婉无力地对他挥了挥手，朝楼上走去。
半夜里，她头昏脑涨地躺在床上。吃了医生开的药，虽然不发烧了，但是脑子里却总是浑浑噩噩，全身都提不起精神。
此外，身体里注入了大量的盐水，让她总想上厕所。
大概在凌晨两点左右的时候，她的膀胱被尿涨的十分难受。于是摸索着打开墙壁上的灯开关，准备到对面的洗手间上趟厕所。
去洗手间必须经过库房，库房里摆满了各种库存的货物，此刻门正打开着。
负责管理库房的人是李思蒜，一定是他又忘记关门了。
想到这里，林小婉走过去，准备将门关上。
库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沙沙”声，似乎是人在讲话的声音。
她好奇地走进去。
那片荒原野地带见到过的黑色幽灵突然出现了，它们的样子和蚂蚁十分相像，但是行动姿势却很像人。身体高度大约有七、八公分，比蚂蚁大许多倍。
它们也发现了她，却并没有伤害她，而是互相之间说了几句什么。
说完后，它们便相继离开了库房，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一些火腿和泡面。
是用两只跟蚂蚁前腿一样，但大无数倍的手臂拿走的，动作和人类无异。
等到它们消失后，林小婉蹲在地上大声哭喊起来。
二十多年前，林家明和江晓珊结婚后的第一个月里，他的父亲林光就从家中搬出来，用下岗获得的补偿金盘下了这家便利店。林光是鳏夫，林家明十几岁的时候，母亲就过世了。林光下岗后想着以后没工作了，往后余生就守着这间便利店过日子，于是平常吃住都在店里，把那套三室一厅的房子留给了林家明和江晓珊。
便利店附近之前有一家大型机械厂，以及一个大型修理店和发廊，生意非常兴隆。随着租金逐渐看涨，林光用赚来的钱将店铺产权买了下来。由于当时只和房东签订了产权转让合同，没有在土管所办理过户手续，对方过了几年就不认账了。林家明请了在土管所和派出所工作的同学，经过好一番折腾，才把产权重新拿到手。
林光在开便利店的第七年，一场脑溢血抢救无效后死亡。当时就死在店里，导致附近很多顾客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光顾。直到林家明的姑妈请人来做了法事，举行了隆重的驱邪活动，顾客才渐渐多起来。
林佳明和妻子江晓珊都是有工作的人，两个人在同一所中学教书，一个教数学，一个教历史。结婚过了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经多家医院检查，证实是林家明没有生育能力。后来托熟人在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小女孩，就是林小婉。
林小婉当时已经八岁了，她原本不姓林，姓莫。姓林是因为被林家明领养，她的身份变成了林家明的女儿，所以就改成了林小婉。
江晓珊也不是江伟雄的女儿，而是亲侄女。
江晓珊的父亲比弟弟江伟雄大十多岁，在江晓珊十五岁那年，夫妻俩因感染鼠疫前后身亡。
江伟雄当时在美国一家生物化学实验室当研究员，当他赶回家乡时，看到的已是哥哥和嫂子的骨灰盒，以及孤零零的侄女。
从那以后，江晓珊就成了他女儿。
江伟雄当时还没有结婚，孑身一人在海外漂流，回国后成了滨海市一家著名医院的医生。
几年后，他和医院的一位女同事结了婚，次年产下江一博。
然而就在江一博两岁的时候，他的妻子就跟其他男人跑了。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结过婚。
江晓珊比江一博整整大了十九岁，既是他的姐姐，又像他的母亲。在他失去母亲后，江晓珊完全承担起了照顾他的责任和义务。
在江一博眼里，江晓珊就像他亲生的母亲。他很爱江晓珊，这个名义上是他姐姐，实际上是他堂姐的女人。
当他第一次见到林小婉的时候，心理有些不平衡。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江晓珊明明把他当成孩子一样照顾和疼爱，却还要在福利院领养一个孩子。
林小婉比江一博小六岁，她今年念大二，而江一博已经在读博二。她的学校在离这里两个多小时车程的繁华市区，是一所普通大学。作为一所普通大学的文艺生，她的兴趣爱好相当广泛。尤其是在音乐领域，可以说颇有一番天赋和造诣。
大约在她十二岁的时候，一支乐队来镇里演出。她夹杂在一群小伙伴中间去看演出，看完突然对一个乐手的吉他很感兴趣。回来凑够了零花钱，让林家明帮她购买了一把便宜的吉他。随意弹了几下，突然就有了感觉。不久就对着乐谱弹的得心应手，令很多人惊讶不已。
在大学里为了自己挣得零花钱，她加入了一个酒吧乐队。每天晚上七点半开始，在那里进行吹拉弹唱，经常能吸引很多顾客在她的舞台前面流连忘返。
江一博正好相反，他是个理科生，专业和父亲江伟雄差不多，都属于生物基因研究一类的。他念的是一所非常具有知名度和实力的985、211大学，离林小婉的学校大约三十公里的车程。尽管江伟雄很希望他出国深造，但他还是选择留了下来。江伟雄已经老了，快六十岁了，总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他不想就这样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他比林小婉提早半天回到小镇，和便利店的两个店员叙了叙旧，就被江晓珊安排去接林小婉。
他和林小婉之间的关系，从开始认识那几年的打打闹闹，渐渐变成了像亲人一样的关系，既亲密又稳定。
假如不是林小婉上次删除了他手机里面那张能令无数男人倾倒的女神照，他根本不会跟她吵架。
林小婉的行为在他看来简直罪不可恕，因为那是他在内心深处呼唤了无数次的女人，她叫霓裳，是他的母亲。她长的非常漂亮，照片是他从江伟雄藏在床底的一只箱子里面找到的。
这是母亲留下来的唯一一张照片，她看上去刚刚二十岁出头，很年轻。一身朴素的护士装难掩她的绝世姿容，她看上去那么美，那么动人，比旁边绿茵湖里温柔的湖水还美上一万倍。
林小婉回到便利店的当天晚上，突然发起了高烧。或许是经过那片荒野之地时，遇到的可怕景象吓坏了她。
江晓珊和林家明从同事家吃完喜酒回来，正好碰见江一博扶着林小婉，准备用电动车送她去医院。
今年四十六岁的江晓珊看起来很年轻，也许是从未生育的缘故，在她全身上下都找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反倒是林家明，头顶都有了一些白发，要显得沧桑许多。
“你这是怎么啦？”江晓珊问。
林小婉用烧的迷迷糊糊的双眼无力地瞟了她一眼：“妈，快帮我拿件外套，我很冷。”
“哦，稍等一下。”江晓珊赶忙冲进便利店，对坐在柜台里面聊的火热的店员李思蒜和王启娥叫嚷起来，“快快，快帮小婉拿件衣服！”
“穿我的吧！”王启娥站起身，拿了一件空调衫递给江晓珊。
江晓珊二话不说用空调衫裹住林小婉，又一再叮嘱江一博要骑慢点儿。待他们二人的电动车骑出好几米远以后，她和林家明骑了另外一辆电动车紧跟在后面，一行四人去了镇人民医院。
又是挂号又是抽血，忙忙碌碌跑了好几趟，终于把病给看上了。医生说没事，就是吹空调着了凉，挂几瓶水，把开的药吃了，就会好了。
林家明回去了，王启娥和李思蒜要下班了，他得回去顶班。
江晓珊和江一博陪林小婉在医院打点滴。
当打到第二瓶的时候，林小婉的烧渐渐退下去了，出了一身冷汗，看起来十分虚弱。
江晓珊用热毛巾帮她擦了擦汗，又让护士给她倒了一杯水喝了。打完所有药水后，三个人一起回家了。
便利店虽然有一些年份，但是林家明除了经常装修装饰，前些年还做了扩建，将两边和楼上的几间门店产权全部买了下来，改装成了非常宽敞的六间两层房。
二楼除了用来储存货物，也可以住人，有几个大房间，装修的舒适漂亮。李思蒜和王启娥每天住在这里，两个人占了最南面的两个大房间。
林小婉的房间在靠近东面的位置，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能看到日出时那种壮美的景色。她喜欢这里，尤其喜欢看到破晓时分那种红日发出万道光芒的情景，简直壮观极了。
江一博和江晓珊林家明夫妇的房间分别设在西面和北面，这两个方向除了夏天热的半死，冬天阴冷的半死，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不过，江晓珊夫妇偶尔才会在这里住几晚，他们在镇中心有两套一百多平的房子，装饰的豪华舒适。
大家都很喜欢这间便利店，尤其是江一博和林小婉，对这里有很深厚的感情。因为这里够人气，十分热闹，是他们生活和长大的地方。每到学校放长假的时候，江一博除了去看望他父亲江伟雄，以及和同学外游，其余时间几乎都在店里度过。有时学业不忙了，他也会和林小婉一起，帮店员们干干活儿。
江一博和江晓珊带着林小婉回到便利店的时候，李思蒜和王启娥已经回到楼上他们各自的房间去看电视了。林佳明一个人在店里值班，他要看到十二点才会关门，然后第二天早上七点半会准时把店门打开，让顾客进来买东西。
“没事了吧？”看到林小婉在江晓珊的搀扶下有气无力地走进来，他放下手中的活儿，走过来问。
“爸，我没事了，上楼去了，拜拜。”林小婉无力地对他挥了挥手，朝楼上走去。
半夜里，她头昏脑涨地躺在床上。吃了医生开的药，虽然不发烧了，但是脑子里却总是浑浑噩噩，全身都提不起精神。
此外，身体里注入了大量的盐水，让她总想上厕所。
大概在凌晨两点左右的时候，她的膀胱被尿涨的十分难受。于是摸索着打开墙壁上的灯开关，准备到对面的洗手间上趟厕所。
去洗手间必须经过库房，库房里摆满了各种库存的货物，此刻门正打开着。
负责管理库房的人是李思蒜，一定是他又忘记关门了。
想到这里，林小婉走过去，准备将门关上。
库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沙沙”声，似乎是人在讲话的声音。
她好奇地走进去。
那片荒原野地带见到过的黑色幽灵突然出现了，它们的样子和蚂蚁十分相像，但是行动姿势却很像人。身体高度大约有七、八公分，比蚂蚁大许多倍。
它们也发现了她，却并没有伤害她，而是互相之间说了几句什么。
说完后，它们便相继离开了库房，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一些火腿和泡面。
是用两只跟蚂蚁前腿一样，但大无数倍的手臂拿走的，动作和人类无异。
等到它们消失后，林小婉蹲在地上大声哭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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