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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的请求(1)

    伊达尔和希末停下了脚步,眼前的正是帕尼,和艾伦所说的没有太多的差距——一个高度发达的机械城市。这种场景的一部分产物可能就是艾肯的蒸汽车,但是…伊达尔还是沉默了。

    『在往前走就是帕尼,陌生人…』。侦察兵说『你们其中一位是携带了灵力吧?难不成是灵族?!』

    希末无奈的扶住额头,所视之处召唤镜像从侦察兵背后将其击晕。

    『伊达尔,知道他为什么晕倒了吗?』希末并没有露出恐慌的样子。

    『我看到了,是另一个你,只不过头发从灰色变成了银色,瞳孔也是如此,似乎比本人强壮很多』

    伊达尔的反应让希末有两点吃惊的地方:一是他竟然对她持有灵力不感到慌张,这就意味着她以后或许没必要遮遮掩掩;二是他竟然能够看到灵力幻象,这意味着他的来历并不简单,这或许和他手中的笛子有极大的关系。

    『希末你怎么了?是因为害怕他的晕厥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啊…并不是,我是…唉,没什么啦』希末开始语无伦次了。

    『可疑…』伊达尔吐出这样的一个看法就走了。

    希末和伊达尔走向前去,前面还有很多哨站,希末的幻象将其拍晕后畅通无阻。但伊达尔很快意识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

    『希末,我听艾伦说这里是一个专门针对灵族而集成的一个集合,内部的每一个政体都十分厌恶灵族。包括艾伦自身,但是我们和维那个神秘又略带卑鄙的维帮助了他,他对灵族的看法似乎需要再次权衡…』

    『那该怎么办呢?需要继续前行吗?』

    希末灰色的睫毛闪跳着迷离『是我感觉我们干的过火了,会引起骚乱的,这再进去不是自投罗网吗?是这样吗』

    伊达尔愣了一会『嗯…嗯嗯,是这样的,没错。所以我觉得我们做事还是考虑不周全啊』

    『嘻嘻,你是不是后悔没被蛤蟆结束这不周全的一生呢?』希末合上了手,拿伊达尔的玩笑让伊达尔自己都忍俊不禁。

    『还好吧…毕竟我也是被别物拯救的,不然早就活不到现在,我真心感谢它们』伊达尔鞠下躬,一只手放在腹中,深深的弯下腰。

    『真是正式呢。』希末拍了拍合上的手,赞许着伊达尔。

    『伊达尔没关系的,我的镜象和我共享视野,我们等下可以传送到镜像附近,现在就让镜像为我们代步进入帕尼,这样被发现的概率会低了很多的。』

    『原来如此,我就说希末你怎么不担忧,原来考虑周全的方面还是你占了上风』

    『嘿嘿,过奖了,毕竟为伊达尔做点什么,我很乐意嘛』

    镜像走进了帕尼的边境,可以看到极其远处是一个底盘机械支柱错综复杂支撑的圆球体,圆球闪耀着迷惑的光芒,四周的活性铁板在球体上转动。球体的顶部略微能见到黑褐色的染料,如果从顶部俯视应该就是艾伦所说的德莱塞的的眼睛吧?

    但是伊达尔很快发现德莱塞没有围墙,有的只是矮小的木栅栏,向内是草地和平滑的石砖路,还有许多白桦树在错杂丛生。由于范围过大,光是上述风景就已经可以占据视野的一大片。

    伊达尔让希末放松了下来,可当镜像踏入栅栏的那一刻,瞬间就感受到了不适。

    首先是浑浊的空气,然后接踵而来居然是一条石砖河流,镜像的脚忽然被流动的石砖给陷入,希末拼命将其拉回,随后是脚下以为安全的草地开始和周围当然花朵形成漩涡,将镜像卷入漩涡中央准备吞噬。刺耳的草碎窸窣,花朵风暴划过叶面的粗糙响声,这不绅士的花儿连花萼都是粗糙不细腻的。

    镜像很快被吞噬,伊达尔看着镜像就这样消失在泥土中。

    『看起来这个地方不是没有所防备…』希末收回了镜像『这里的防御还是太灵活了呢,镜像是灵力组成的,难免会触发保护机制吧?』

    『那就糟糕了,希末,我看那些士兵已经醒来了,你的力度还是不够啊!』

    『打太深会让其他哨兵更容易发现异常,只好这么做了』

    一位侦察兵已经感受到了骚动,跑了过来『你们…?灵族?!!!!!』

    『快跑!』伊达尔牵着希末的手飞奔向哨塔分布少的地方。后方是急促的脚步和侦察兵的呼吸声,急促的呼吸似乎都快摸到了伊达尔的耳。

    希末并没有慌张。她忽而停下瞬间让镜像将他们托起到半空,而镜像则瞬间滑到侦察兵背后将其拍晕。

    侦察兵忽然在没了反应的同时消散成了灵光,在天空如同蝴蝶一样飞舞。

    伊达尔收集了它们并说『这是灵光组成的?』

    『灵力吧?我可不清楚,没见过,从没见过灵光能够组成人形的呢!』希末弯腰,用膝盖支撑着手肘,好奇的看着这残余的光芒。

    『这让我感到不安,就像是它们之间存藏于人类之间,就像是曾经引魔镇里的水蟒一样是残存的威胁』伊达尔将笛子收回。

    『有威胁它也不可能正撞在个地方吧?』

    『虽然听艾伦说这里是侦察兵的营地,但是是它们既然出现在这里了,那就说明它们有备而来』伊达尔回应着希末的话,不假思索的抚摸着下巴。

    『说的好像也对呢…但是现在怎么办?我们是该直接离开还是换个入口进去呢?』

    『换入口的话还会与哨站会面,我可不想再让你待遇他们了…那会给艾伦添麻烦的!』

    『唔唔,那真就要这样进去吗?毕竟我…』

    『嗯?怎么了吗』

    『啊,没什么,没什么』

    『话说我们被侦察兵说是灵族也是够奇怪的了』

    『说不定是因为我们手中有灵力的缘故呢』

    『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

    话到此处潜伏在高草丛已久的哨塔士兵们忽然暗下了铁笼机关,出其不意的关住了他们。希末释放镜像在外并且与其交换位置再收回镜像,伊达尔由于被希末抓着所以和希末一同和镜像互换了位置。

    奇怪的是哨兵竟然都在伊达尔的笛子吸收作用下变成了灵光。

    绿地外的黄土下尘土飞扬,真是让伊达尔感到心慌,那些人不是真正意义上有血肉之躯的人。

    (伊达尔):帕尼是排斥灵族未动机而由多个政体集合起来的集合,但是现在这个情况的发生,要不就是欺瞒,要不就是隐患。

    『伊达尔…你说帕尼是不是欺骗了我们?』

    『我也这么认为,但是不排除它们没有发觉隐患的可能性』伊达尔沉重的望向远处的帕尼,没有围墙的机械国度,更让他感到心慌。

    他们看着愈来愈多的侦察兵跟着动静紧紧随了过来,希末只好让镜像参与战斗。

    ——

    (场景切换:德莱塞之眼)

    艾伦在房间里汇写报告,由于遭到了恪多斯的怀疑在死亡人数的报告上,奥露斯替他求情,他现在必须将接下来的每一个汇总与分析数据写的尽可能真诚让那位火爆的新法门军管可以稍微平静一下。

    不过艾伦还是对那些对话心有余悸。

    奥露斯在恪多斯的身旁,而恪多斯一副极其不愿的样子答应签署了这张向月光城邀纳两百侦察兵以黄金十车为易物。

    奥露斯咳嗽了两声『恪多斯,艾伦上领的这次破袭造成的人员损失是不值得怀疑的,因为我们当时并不知道,他们在场的士兵也不知道对方的实力』

    恪多斯用力一拍桌子,又痛苦卷曲着眉头,积攒的肉都开始像虫子一样蠕动起来,他拼命甩着发红的手『我告诉你,可气的奥露斯!我就是有着敏锐的直觉!这数据在作假!』

    『如果你还想占着这次的空子利用权位试图制造政绩的话,那我恐怕接下来要让你后悔的!恪多斯』

    『这就是你警告我后开始超脱自然的凌驾于我之上了吗?』恪多斯的眉头肉始终都是一条扭曲的蛆虫。

    『这实在是够了!我已经给予你充分的尊重了!你这样子怀疑侦查兵上领的报告,最终你会受到众人的谴责的』

    『哈哈,你真是个纯真的演员,奥露斯』恪多斯仰头大笑『你的口才是天赋的!但同时你也是个死板粗俗的家伙。你在这里任职然后就开始内控吗?你在我这里撒野,知道吗?奥露斯!』

    『我坚持这个立场,艾伦上领没有谎报』奥露斯扶了扶额头的镜框,鼻尖冒出了紧张的汗气。

    『好吧,好吧!那要不我们实地调查一下?』

    『我完全没有异议,事实会证明一切的!』

    『哈哈,证明你的错误。等你知晓他是以欺骗你为主的时候!你会发现你早上吃的土豆,中午喝下的麦子酒都是错误的!里里外外都是错误!我的奥露斯,你还是早点放弃吧!』

    奥露斯颤抖着『说白了…你还是想存留下那些黄金吧??恪多斯』

    『你说的真是不搭边!我的奥露斯,你怎么这么愚蠢,你是中午给酒酿醉傻了吗?黄金矿可以去矿洞里再挖,但是我们都不能在那老旧矿洞里挖出侦察兵!』

    『实地调查!』恪多斯接着说『咱们等着瞧!准备好接受真理的洗礼吧』

    艾伦在一旁完全被忽视了,恪多斯要求艾伦撤回汇报,在他们实地调查山麓和存活的侦察兵后再让艾伦继续汇报。

    艾伦心里清楚至极,侦察兵是被狂暴时失控的华杀害的,一但被发现自己舞弊实情就是死罪。

    还有一点让他更加恐慌:恪多斯死命的不相信自己,这意味着他的内心对这件事略知一二,有了自己的看法便固执下去,这便是恪多斯的一大致命的缺点,在这种情况下,这种缺点会要了他的命。

    窗外的德莱塞已经开始灯火通明,机械灯束开始从地表拔地而起,缓缓舒张自己的灯罩,直至到达圆润的程度后,一股电花通了上去,金色的光芒就开始通彻长夜。德莱塞的居民都是节奏慢不下来的人儿,有时他们的首饰在不断的折射出灯束的光线,反弹到冰凉的建筑上,反弹到路过的猫咪上,反弹到很多很多和他们一样的路人上。

    艾伦看着金光迷离的深蓝石砖路,众多石砖路一上一下,交错而生。阴影在道路下诞生,在众人的忙碌间的私语中促长,蒸汽机车扑通扑通的活塞声和碾压石砖的声音。在石砖交错的交合处时而种上一株绿株,它望着这里四周除了石头就是金属的世界后很快就枯萎了。人们大量的烧煤进行工业的生产与能量的补给,所以天空总是灰蒙蒙的一片片。在烟雾浓重的时候,我们看不见太远的地方只知道脚下是悬着十几米高空的石砖架空路,底下是运河或者又是石砖路。悬着的不只是人,还有存在于帕尼的每一个人心。

    每当静夜悄然将至时,天空上方就开始被无形的点缀出四五二三的星尘,帕尼的人们收集这些尘埃,向往这些冰凉又坚硬的尘土似的无机物。

    艾伦的头上或许早就撒下了众多妙曼星姿,他的视线穿过了蓝色玻璃,透过那毁梦的灰,附近抵达仅存的一颗绿株,脆弱,进退维谷,众人的无视与嬉笑,随风摇坠,收敛自闭,含蓄蕴藉。

    如果这次的舞弊遭到了最坏的推测上,那么一切都会因为这让艾伦义无反顾的立场而毁灭。确切的来说早已被授衔上领的他虽然饱受法规而遭到帕尼居民的欺辱,担起的任务通常无人敢问津。道门内娴静的涅莫纳总是被上谏的平民迷惑,优柔寡断后直觉的偏倒在平民的谗言巧语上,使得艾伦以及其他侦察兵得不到优良的交通系统,而涅莫纳又总是笑靥如花太极花腿让人找不到进展只好忍气吞声,剩下的则是部分对关于星屑占有比重有意见的居心叵测的人。

    好在关于星屑的占有侦查兵们一直依托法门前主管的荫蔽加上恪多斯对关于除了提升政绩以外的繁杂事物都推给属于前主管思想旗下的奥露斯,否则这种让人维持生命的星屑一旦不被恩济军方,那么愚蠢的只会拿着面包啃完后朝着农民蹬眼的居民就早被灵族迫害了。置于在这样的处境下侦查兵们还要恪职尽收的维护人民,艾伦也不清楚。

    艾伦只知道现在的太阳比中午的更加黯淡无光,自己的中指和无名被器柄给磨出了茧,还有眼前被恪多斯一票否决的报告。

    艾伦觉得是否可以先尝试立功,特别是在这样的一个时期。如果抓捕维的话极其违背人情,艾伦做不到;如果将水蟒之女给降服,那么难度未免过于之大,艾伦曾经在巡查引魔镇的边界时曾经遇到过这银鳞光甲,犀眼碧波,芯子急躁的收缩暗藏了多少怒火,方圆几里的人都不禁胆寒;如果说一直勤勤恳恳处理事物,卖力为那些人民服务保护他们的安危,那过于闲杂的日常缠身会使得真正的意志遭遇到了威胁。

    『是啊,不论怎么思量,都是进退维谷的局面』艾伦苦恼的低语几番。

    『我去找那个法门的恪多斯,可以吗』华的声音突然从艾伦的肩膀旁紧促溜去,似乎停留,似乎密实,似乎倾诉,似乎逃避。

    『华?你是如何进来的』

    『门并没有关上,哈哈…你一定…是,太憔悴了…』华本想着说什么,却又神情没落下来。夕阳的金光撒在他的金色发丝上。

    『嗯,确实太憔悴了』

    『…』

    『关于这件事,我实在是不想委屈你了,艾伦,我自己供出自己!』

    『我们可以有更好的办法』艾伦挥手让其收回这种想法。

    『更好的想法?不,我不需要了,一切都糟糕了,帕尼上空碎裂的声音加重了,星屑开始絮乱变得扑朔迷离,这样一来我们待在这个地方最终也是死路…』

    『我曾经在地精手下救下你的时候就没打算抛弃过你的生命』

    艾伦说『虽然你喜欢居高临下,但那也是曾经尝过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怨恨…我不讨厌你这种性格,况且我要履行我的诺言一直到最后,哪怕万念俱灰』

    『…』

    『我知道已经绝路了,但还有那么几丝希望,但是这需要伊达尔他们援助我们,但对他们来说或许太过于艰难…』

    『…』华缄默不言。

    窗外的无数星屑驾驶这光芒的船坞淡淡的游过天幕,涌动的运河与天边那氤氲的雾气涌流到地平线的尽头。

    帕尼的日况愈来难好,霄霞里的人还未出来,只是每天散出星屑来。月光城,暗海城和德莱城视其为唯一的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