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久违的温暖
当马超从马腾的营帐里出来，时间已经过了四更了。
从早晨的激烈打斗开始，马超几乎一天都没闲着。他连连打着哈欠，一瘸一拐地向自己的营帐走去，每走一步，身上的旧伤都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的身心更加疲惫。
过了约莫一刻钟功夫，当他掀开帘子，想进入自己的大帐，却怔住了。
本该空无一人的帐子里，却坐着四个人！
刘靖儿、徐庶、郝昭和胡车儿一字型排开，都笑嘻嘻地看着他。
“愣着干嘛，赶紧进来！”刘靖儿招呼道，“来喝些热水！”
“你们……”马超的声音有些颤抖，让他说不出话来。
“你身上有伤，徐先生说了，不宜饮酒，只能先喝些热水了。”刘靖儿笑道，“等你的伤好了，咱们不醉不归！”
马超不再言语，他高高端起耳杯，将清水一饮而尽。
嗬！这清水竟然比葡萄美酒更加甘甜！
刘靖儿又开口说道：“孟起，我猜马腾将军一定布置了很难完成的任务给你。你现在没有康复，我就把大伙儿都叫来了，一起给你出出主意也好。”
他的话音刚落，马超已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任凭他如何用劲也没法将他扶起。
“孟起，你这是做什么……”刘靖儿虽然确实是想反其道而行之，以攻心之策收服马超，却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大反应，一时之间有些慌了手脚。
“二十年父子兄弟……”马超露出悲戚的神色，“竟然比不上相识十天的意气相投……”
徐庶见他主动提起自己的家事，便明白刘靖儿的关心收到了回报，当即给郝昭和胡车儿递个眼色，三人找了个借口退出了帐子。
刘靖儿这才坐在他身边，轻声问道：“孟起，我不知道这话我该不该说，但是我总觉得……你们兄弟几个的感情不是很好。”
马超苦笑道：“何止不好，简直坏得不能再坏了。刚才马休和马铁的样子你也都看到了，他们恨不得我死了才称心。”
“这究竟是为什么？”刘靖儿的眉头拧了起来，“你放心，要是他们不对，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马超叹了口气，说道：“什么兄弟情谊，无非是子凭母贵罢了。马休和马铁的母亲是凉州豪强的女儿，而我的母亲却是个普普通通的羌人女奴……正因为如此，虽然我是他们的兄长，但他们一向是瞧不起我的。”
“简直岂有此理！”刘靖儿重重一拳砸在地上，“论天下英雄，应当凭人品、武功、才学，哪有以出身论高低的道理。你看看现在这些世家高门，出了多少纨绔子弟，有一个能比得上你马孟起么？”
马超也是平生第一次听到这种在当时看来惊世骇俗的话，呆呆地愣了好久，终于露出了些笑容：“主公……我总觉得你这个人……怎么说呢……想法总是跟别人不一样。”
刘靖儿也笑道：“孟起，不瞒你说，我虽然是个皇子，但我的母亲只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可就算这样，她对儿子的关心绝对不会比出身豪族的女子少一分一毫。别人越是看不起咱们，咱们越是要争气，要证明咱们就是比他们强，你有没有信心？”
马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道：“主公说得对，我记住了。”
“哎，这样不行！”刘靖儿不住地摆手，“你大声回答我，有没有信心？”
“有！”马超梗起脖子，声嘶力竭地喊道，连脸都涨红了。
刘靖儿见他如此，脸上露出狡黠的微笑：“你看，大声喊出来以后，心情是不是好点了？别跪着了，赶紧起来吧！”
马超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也是席地而坐，就坐在刘靖儿对面。
“我看你刚进门的时候愁容满面，到底是接到了什么任务？”刘靖儿问道。
马超叹了口气：“父亲要我出兵攻打冀县。”
刘靖儿笑道：“冀县不就是汉阳郡的郡治么？汉阳太守梁兴刚死，趁着群龙无首的时候出兵，倒也是个好法子。他给你多少兵马？”
马超答道：“本部精兵五百，另有马铁率所部兵马一千助阵。”
刘靖儿又问道：“冀县守军有多少人？”
马超叹了口气：“韩遂一向重视冀县，据斥候来报，至少有兵马三千人驻守。”
“一千五百人的话……倒也不是一定不能打。”刘靖儿若有所思地道，“但要是马铁袖手旁观，情况就不一样了。”
“我也是担心这个。”马超对他的想法深以为然，“我感觉马铁八成是不会出兵的，借刀杀人才是他们想要的。”
刘靖儿一转眼珠，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得想点别的办法了。汉阳郡的兵力分布情况，你跟我说说。”
马超说道：“之前韩遂对我们马家发动进攻，集结了汉阳除冀县外各县的大部分兵力。现在，冀县已经没有援军，只能靠城里的三千人死守。”
刘靖儿笑道：“咱们可以采用调虎离山之计，兵不血刃地拿下冀县！”
“真能如此，那就太好了！”马超欣喜地说道，“咱们该怎么办？”
刘靖儿胸有成竹地道：“咱们先放出风去，就说马将军要集结兵力进攻冀县。留守冀县的将领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派人带着书信与韩遂取得联络，韩遂也一定会以书信答复他们。到那个时候，只要咱们半路截住信使，派人乔装改扮，带一封劝守军撤离的假信回去，冀县的守军不就不战自退了么？”
“妙啊，妙啊！”马超以崇拜的眼神盯着刘靖儿看，活生生一个迷弟，“我这就去准备！”
“还有一件事！”刘靖儿拉住马超，轻声说道，“我来这里之前，也和庞德说过，马、韩两家的争端我不方便插手，刚才和你说的话都是出于咱们的私人交情，你一定不可以告诉别人。日后马将军若是问起来，你尽可以说是你自己的主意，这样的话，他对你的态度也能更好些。”
马超听了这些话，又长长地叹了口气：“主公，你不只救我的性命，为我排忧解难，就连我的家事，也考虑得这么周到，你的大恩，叫我如何回报啊！”
从早晨的激烈打斗开始，马超几乎一天都没闲着。他连连打着哈欠，一瘸一拐地向自己的营帐走去，每走一步，身上的旧伤都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的身心更加疲惫。
过了约莫一刻钟功夫，当他掀开帘子，想进入自己的大帐，却怔住了。
本该空无一人的帐子里，却坐着四个人！
刘靖儿、徐庶、郝昭和胡车儿一字型排开，都笑嘻嘻地看着他。
“愣着干嘛，赶紧进来！”刘靖儿招呼道，“来喝些热水！”
“你们……”马超的声音有些颤抖，让他说不出话来。
“你身上有伤，徐先生说了，不宜饮酒，只能先喝些热水了。”刘靖儿笑道，“等你的伤好了，咱们不醉不归！”
马超不再言语，他高高端起耳杯，将清水一饮而尽。
嗬！这清水竟然比葡萄美酒更加甘甜！
刘靖儿又开口说道：“孟起，我猜马腾将军一定布置了很难完成的任务给你。你现在没有康复，我就把大伙儿都叫来了，一起给你出出主意也好。”
他的话音刚落，马超已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任凭他如何用劲也没法将他扶起。
“孟起，你这是做什么……”刘靖儿虽然确实是想反其道而行之，以攻心之策收服马超，却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大反应，一时之间有些慌了手脚。
“二十年父子兄弟……”马超露出悲戚的神色，“竟然比不上相识十天的意气相投……”
徐庶见他主动提起自己的家事，便明白刘靖儿的关心收到了回报，当即给郝昭和胡车儿递个眼色，三人找了个借口退出了帐子。
刘靖儿这才坐在他身边，轻声问道：“孟起，我不知道这话我该不该说，但是我总觉得……你们兄弟几个的感情不是很好。”
马超苦笑道：“何止不好，简直坏得不能再坏了。刚才马休和马铁的样子你也都看到了，他们恨不得我死了才称心。”
“这究竟是为什么？”刘靖儿的眉头拧了起来，“你放心，要是他们不对，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马超叹了口气，说道：“什么兄弟情谊，无非是子凭母贵罢了。马休和马铁的母亲是凉州豪强的女儿，而我的母亲却是个普普通通的羌人女奴……正因为如此，虽然我是他们的兄长，但他们一向是瞧不起我的。”
“简直岂有此理！”刘靖儿重重一拳砸在地上，“论天下英雄，应当凭人品、武功、才学，哪有以出身论高低的道理。你看看现在这些世家高门，出了多少纨绔子弟，有一个能比得上你马孟起么？”
马超也是平生第一次听到这种在当时看来惊世骇俗的话，呆呆地愣了好久，终于露出了些笑容：“主公……我总觉得你这个人……怎么说呢……想法总是跟别人不一样。”
刘靖儿也笑道：“孟起，不瞒你说，我虽然是个皇子，但我的母亲只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可就算这样，她对儿子的关心绝对不会比出身豪族的女子少一分一毫。别人越是看不起咱们，咱们越是要争气，要证明咱们就是比他们强，你有没有信心？”
马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道：“主公说得对，我记住了。”
“哎，这样不行！”刘靖儿不住地摆手，“你大声回答我，有没有信心？”
“有！”马超梗起脖子，声嘶力竭地喊道，连脸都涨红了。
刘靖儿见他如此，脸上露出狡黠的微笑：“你看，大声喊出来以后，心情是不是好点了？别跪着了，赶紧起来吧！”
马超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也是席地而坐，就坐在刘靖儿对面。
“我看你刚进门的时候愁容满面，到底是接到了什么任务？”刘靖儿问道。
马超叹了口气：“父亲要我出兵攻打冀县。”
刘靖儿笑道：“冀县不就是汉阳郡的郡治么？汉阳太守梁兴刚死，趁着群龙无首的时候出兵，倒也是个好法子。他给你多少兵马？”
马超答道：“本部精兵五百，另有马铁率所部兵马一千助阵。”
刘靖儿又问道：“冀县守军有多少人？”
马超叹了口气：“韩遂一向重视冀县，据斥候来报，至少有兵马三千人驻守。”
“一千五百人的话……倒也不是一定不能打。”刘靖儿若有所思地道，“但要是马铁袖手旁观，情况就不一样了。”
“我也是担心这个。”马超对他的想法深以为然，“我感觉马铁八成是不会出兵的，借刀杀人才是他们想要的。”
刘靖儿一转眼珠，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得想点别的办法了。汉阳郡的兵力分布情况，你跟我说说。”
马超说道：“之前韩遂对我们马家发动进攻，集结了汉阳除冀县外各县的大部分兵力。现在，冀县已经没有援军，只能靠城里的三千人死守。”
刘靖儿笑道：“咱们可以采用调虎离山之计，兵不血刃地拿下冀县！”
“真能如此，那就太好了！”马超欣喜地说道，“咱们该怎么办？”
刘靖儿胸有成竹地道：“咱们先放出风去，就说马将军要集结兵力进攻冀县。留守冀县的将领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派人带着书信与韩遂取得联络，韩遂也一定会以书信答复他们。到那个时候，只要咱们半路截住信使，派人乔装改扮，带一封劝守军撤离的假信回去，冀县的守军不就不战自退了么？”
“妙啊，妙啊！”马超以崇拜的眼神盯着刘靖儿看，活生生一个迷弟，“我这就去准备！”
“还有一件事！”刘靖儿拉住马超，轻声说道，“我来这里之前，也和庞德说过，马、韩两家的争端我不方便插手，刚才和你说的话都是出于咱们的私人交情，你一定不可以告诉别人。日后马将军若是问起来，你尽可以说是你自己的主意，这样的话，他对你的态度也能更好些。”
马超听了这些话，又长长地叹了口气：“主公，你不只救我的性命，为我排忧解难，就连我的家事，也考虑得这么周到，你的大恩，叫我如何回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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