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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筹谋

    中都城还是向往日般锣鼓喧天,繁闹不断。

    狐狸到了中都城后,并没有直接施法进入皇城。

    而是带着承恩在大街上游玩一遭,落地正是月夜。

    大街上,大同小异,同她逛过的灯会庙会差不多。狐狸随意找了个小贩问道“请问,今日是什么日子啊?”

    小贩边理着桌椅边笑道“姑娘不知道吧,今个儿是大王的万寿宴,所以格外热闹些。”

    狐狸道“原来如此,多谢了。”

    她抱着承恩走向皇城,道“原来是亦卿的生辰啊……”

    也难为狐狸不记得,狐族向来是百岁生辰算一过。但柳亦卿身在凡界自然是要遵从凡界的习俗了。

    狐狸逗逗承恩道“小乖,我们去给哥哥过生辰。”

    承恩听不懂,张着小嘴叫唤两声。

    大门是走不进的,外头的人没怎么见过狐狸,还是施个隐身咒找王帆来的方便。

    勤政殿外遥遥一见,王帆就看见狐狸怀中抱着一个婴儿朝他走来。

    王帆急忙下了台阶,上前迎接,道“公主……这是……”

    狐狸举着承恩笑道“王帆,这是我的孩子叫“承恩”麻烦同传一声,说是我来了。”

    王帆面露难色,像是在找借口,结巴道“这……怕是……”

    “怎么了?”狐狸惑道。

    “唉!”王帆重重的叹气道“不瞒公主,如今大王和王后他们……他们正在……”他双手比划着,两只食指抵在一起。

    狐狸好奇道“王后是……”

    王帆小声道“是黄小主啊,自黄小主封了贵妃起,大王就遣散六宫。立了黄小主为王后……”

    狐狸满是赞许的看了看勤政殿,道“那我就不打扰他们了。”狐狸递了一张纸给王帆,道“空闲时交给亦卿。”

    王帆接过,行礼道“是。”

    狐狸点头,转身要走。

    “公主且慢!”王帆躬着身子上前道“公主殿下这是要去何处?”

    对于王帆来说,狐狸是他的主子。深宫四年他也看清楚了这位先前的贵妃是位难得的好人。

    自她入宫主事起,后宫安宁,冷南枝几人相继入宫后。大家伙本以为后宫将要变得腥风血雨,争宠夺爱。

    可没想到几位娘娘主子很是和善,尤其是狐狸。

    礼待下人,明辨是非。

    虽有时耍些小性子,但从来不对奴才发难。都只是对隋辛撒泼。

    宫中没人说她不好的。

    要是真有,就是刚入宫那日。几位小宫女在议论狐狸的相貌,那一回狐狸也只是小惩打了十个板子。

    十个板子下来,她差人去太医院找了太医看望几位小宫女。

    此后,宫女太监无一不敬服,都说这位贵妃是嘴硬心软,人啊很好的。

    狐狸回首,道“王公公,劳你还记挂我……你多加保重。我这一走,应是不再来了……”

    王帆对狐狸而言也是一道晨光。

    入宫她什么都不懂,脾气也不好,亏得隋辛宠她依着她,才没让人说闲话。

    可宫中哪有不透风的墙,就算狐狸做的再好也是有人会说三道四的。

    而这些人,王帆见一个训一个。还特地声明了狐狸为人有多么多么的好。

    狐狸也把他当做了亲人看待。

    王帆有些哽咽,道“奴才知道……奴才听说公主抱恙……如今看到公主和小殿下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凡界这个地方,这个皇宫,奴才王帆这个人……都会记住曾经侍奉过一位贵妃主子……”

    狐狸眼角带泪,嘴唇却是上扬,心中有些欣慰和感动。

    王帆擦泪道“奴才只希望公主和大王都平安,其余的再也没有了。”

    狐狸道“会的,太子殿下他很好……”

    王帆双膝跪下,行了国朝跪拜礼,郑重道“老奴王帆,恭送贵妃娘娘!”

    狐狸转身,眼角的泪终究是落下。

    王帆久久没有起身,直至狐狸消失匿迹在皇城中,他才握着手中的信纸站回了勤政殿外。

    狐狸带着承恩出了中都,在群山上翻走。

    她此去目的是崇华山。

    崇华山有五峰主门,其中有一处地界唤“绿池”。

    由鸣蛇驻守。

    狐狸怕蛇,这个地方萧正峰曾带她来过。

    地块静谧隐蔽,是个藏身的好去处。且萧正峰说过这山上只有鸣蛇一条蛇,它常年在绿池,轻易是不会出来的。

    正好,狐狸到了北峰,安定下来。

    接下来就等着柳亦卿什么时候有空借前尘镜一用了。

    她信纸上写的是,约定一月后在崇华山北峰一叙。

    想来柳亦卿不会食言,这一月狐狸考虑许多。

    她可不能再垂丧颓废下去了,接下来的一切皆要为了怀中的孩子做打算。

    毕竟未知的真相实在杂乱无章,带着承恩极不方便。一不小心就会被有心人知晓,传播速度可想而知。

    届时,郁从星不会不知道。

    所以,她要为承恩选一个可靠的去处。

    从承恩出生至今,除去万骷山山的门童,只有三个人见过承恩。

    一位是自己,一位是王帆,还有一位是冀嵘。

    王帆为人老实,想来不会跟任何人提起有关承恩的事。

    至于冀嵘……

    他就更不会了,堂堂鬼王何其繁忙,再言……狐狸总觉他很神秘,关于他跟自己,应当也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狐狸花了三日,修缮房屋,开土扩地。

    总算把小屋整理干净,能让小承恩好好的住下了。

    她坐在桌前,道“冀嵘……冀嵘……”

    这么一念叨,这个鬼王也是不一般。几年前他化身为昭翎进入中都,隐藏身份为自己求得一官半职。

    可没过几年就从一位小兵当上了骠骑大将军,现在想想这哪里是常人能做到的?

    再想,他第一下见狐狸时说的那些话,就仿佛二人相识已久。说什么要娶她……

    还叫她“阿笙”?

    狐狸翘腿换了一边,啧声道“本公主魅力不至于此吧……”

    但冀嵘貌似对她很是关护,她是经历过几段恋情的,担心一个人的神色很容易就能看出。

    狐狸断定,鬼王对自己是有些情意的。

    狐狸忽笑一声,道“如此,这份情意该好好利用。”

    她说完,看向了正在熟睡的小承恩。

    中都。

    柳亦卿收到信已是第二日早朝以后,纤细骨节分明的长手缓慢打开信封。

    字条上只写了一句话:

    一月后崇华北峰一叙。

    落笔只一个“燕”字。

    柳亦卿将信纸撑开,捏着边角,往烛台上靠。信纸消失,只有点点黑灰飘散。

    庆临殿被柳亦卿拆除重塑。

    改名为“昭和殿”。

    里头住着的正是那位王后。

    黄翘整日里闷闷不乐,对柳亦卿多有排斥。

    柳亦卿烧了信笺,奏折都没批就来了昭和殿。

    门外贴身侍女华兰拦下柳亦卿,颤颤巍巍开口道“大王……娘娘说了不让大王进去。”

    柳亦卿蹙眉道“是孤的话管用还是你们娘娘的话管用?!”

    “是……是大王……”华兰理亏,侧身退下了。

    黄翘在里头听的清楚,站起身迎他,柳亦卿门一开又关。

    黄翘有些慌了,往后退了两步,道“大王……奏折批完了?”

    柳亦卿面色狰狞,对黄翘步步紧逼,道“爱妃何意?”

    他将黄翘逼入墙角,单手撑在她耳边,道“孤不能来看看王后吗?”

    黄翘眼神躲闪,好言道“大王……能不能放臣女归家……”

    她入宫是为了探望狐狸和冷南枝,并不是真的想当柳亦卿的妃子。

    如今二人都走了,她在这儿同在家里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回家看店做生意呢。

    柳亦卿冷下脸,道“那孤怎么办?孤为了你可是把后宫都遣散了,连宫女都只剩你殿中的四个。如今,你要走?”

    黄翘闷声不响,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柳亦卿双手都拦住她,把她禁锢在角落。

    他道“孤问你话,怎么不答?”

    黄翘不敢抬头,她生来胆小,如今两眼汇聚了小水汽。

    她憋出一句话来,道“我……我当不了王后……臣女什么也不会……只是想进宫看望两位姐姐……”

    眼看她就要哭出声来,柳亦卿扶额道“你……你就是为了姑姑和二婶儿?”

    黄翘道“嗯……”

    柳亦卿气得什么似的,松了手在殿里来回踱步,道“你!”

    黄翘缩在角落委屈巴巴,柳亦卿深呼吸一口气,上前道“那孤呢?你舍得孤?”

    黄翘头一回见到柳亦卿实际上没多少反应,因着隋辛的容貌也是不凡,她就觉得人皇都是这么好看的。

    后来有些动心的地方是,柳亦卿说她漂亮,抱着她去了庆临殿。

    那是黄翘长那么大以来第一次被男子拥抱,还是地位崇高的人皇。

    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那时也没有喜欢上柳亦卿。

    黄翘自己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样是喜欢什么样是不喜欢。所以当柳亦卿问这话时她明显回答不上来。

    又结巴道“我……我不知道。”

    柳亦卿快急疯了,他何尝不是头一次接触女子。喜欢对他而言就是想着她念着她。

    黄翘说想回家时,柳亦卿恨不得找根链子把她栓起来。

    可也只是想想,若真的那样做,照黄翘这个小兔性格怕是早就吓昏了。

    柳亦卿没好气道“你敢戏弄孤,可知是要诛灭九族的?”

    “噗通!”一声,黄翘吓的跪下了。

    眼泪汪汪道“呜……臣女不是故意的……我……大王……还请大王饶恕臣女无知……”

    后面被柳亦卿打断,他打横抱起黄翘,气笑道“哭什么,孤只是吓吓你,不会真要你九族的命。”

    黄翘停不住哭,道“真的?”

    柳亦卿佯装严肃,道“不过,孤的王后可不能离开孤,否则孤心情不好……”

    黄翘立刻答应,道“我不走!我不走了。”

    柳亦卿继续施压,道“不仅如此,孤的家业还需有人继承。”

    黄翘白兔似的望着他,眼神里透露着少女的懵懂单纯。

    柳亦卿抱着她走向床边,道“昨天的游戏好不好玩?”

    黄翘羞红了脸,硬着头皮回道“好玩……就是有些……”

    柳亦卿大手一挥,双双上了床,宽衣解带,道“孤的王后,想不想再玩一次?”

    床幔落下,殿中弥漫着暧昧不清,愚蠢单纯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