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背叛
明知不是约会，但吴凡建还是把见面弄成约会的样子——选的地方就颇有点这种味道。
这似乎不是什么连锁咖啡店，门面崭新，店里宽敞明亮，摆设都很精致，最重要的是，人很少。
毛小易选择坐在靠里面的一张桌子，离挂耳咖啡、咖啡豆和手冲壶的展架很近，只要没有人想买这些东西，他们几乎就是被架子和墙面围起的一个半封闭空间保护起来的。
她总觉得，在过于公开的场地里谈这些事情，非常没有安全感。
精品咖啡店的点单流程通常是——选择你要的咖啡，买单，咖啡师开始磨豆子、冲泡，端到你的面前。整个过程至少历时五分钟。
可直到他们的咖啡端到面前，毛小易喝了第一口并且感觉到深烘的苦味泛出一丝回甘，她还是没开口说话。她有些后悔了。
看到吴凡建的表情的那一刻，毛小易几乎就能确定，凯文不再续签第四季的摄影展策划合同，这个消息她觉得大惊小怪不得了，但是吴凡建早就知道了。
于是乎，这一次的约见就显得非常愚蠢。她甚至不知道当时打电话给吴凡建，自己到底是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好像吴凡建丝毫不觉得这么沉默着有什么不好，他的淡定，仿佛今天本来就是为了品味咖啡而来，享受的模样仿佛自己在做杯测。
如何破解尴尬？最好的方法就是，当只有你一个人觉得尴尬的时候，把对方也拉下来一起尴尬，就负负得正消除这奇怪的氛围了。
“凯文不续合同，所以第四季的展，黄了？”很奇怪，真的问出心里最担心的问题之后，毛小易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吴凡建轻轻点点头，甚至还笑了笑：“那又如何？”
就在那一瞬间，很多信息画面一下涌入毛小易的脑子里，吴凡建和左莳暧昧而神秘的眼神交流、左莳让她参加会议并带回一份合同、多年前被偷拍的照片里吴凡建的一个侧脸……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可……这是为了什么呢，至于吗？
“所以一开始你和左总……就是打算没有第四季的展览？那为什么……”
动机，动机呢？如果做那些事情的目的是要一场半途而废的四季摄影展，根本的目的在哪里呢？
“暂时我还没决定要不要都告诉你，不如你先说说，知道了这些，打算怎么办？去告诉哈苏，别玩了，没有第四季了，你这就是白忙活吗？”
毛小易望着气定神闲的吴凡建，他的表情里甚至带着些许期待，不对，这里头肯定有什么问题，否则他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仿佛一个看着孩子犯了什么低级错误的长辈，根本不在意事情会怎么发展，只由着她任性，因为不管怎样，他都能在她玩不下去的时候把事情妥妥帖帖善后。
“其实你一直在耍我玩，对吧？”毛小易觉得自己真是好笑，沮丧地简直想把面前的咖啡杯砸到吴凡建的脸上。
“不，我只是觉得你很不错，所以，拉你进来一起玩而已。当你问我和左莳什么时候认识，我就知道，你很聪明。可惜你太年轻了。”
这是一个阴谋！可毛小易不知道吴凡建到底对自己下过什么样的圈套。这太可怕了，她竟然在怀疑吴凡建有些不对劲的时候依然被设计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吴凡建笑着摇摇头，喝了一口咖啡，又皱起了眉头：“这个豆子不好，稍微凉了一点，酸味就过于尖锐了。”
他看着毛小易终于有些忍不住要着急的样子，愈发高兴。
“有一天你拿了合同回来亲自看着他签字的，还记得吧？”吴凡建突然答非所问。
毛小易瞬间警觉起来，她小心地盯着吴凡建的每一个表情，眼睛微微眯着，同时也迅速回忆那天发生的场景。她拿了合同，哈苏签字，吴凡建说喝咖啡，合同被锁进抽屉——不，只是放了进去，而没有锁。可是后来吴凡建是和他们一起走的呀，喝完咖啡他也没回工作室。只除了……
“你接电话的时候……但是……那一张忘记签的，不是忘记了！”毛小易激动地叫了出来，有人朝他们这里看了一眼，不过毕竟离得远，又被架子挡着。
“公共场合，女孩子还是要温柔一些。”吴凡建很满意地点点头，“毛毛啊，想起来啦？那个合同，可是你让他签的哦，其他人……”他伸出一只食指，摇了摇，“不不，没有其他人。”
毛小易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出来：“你让他签的合同，究竟是什么？”
“毛毛，在他看来，是你背叛了他哦。如果到时候他问起来，为什么，你会怎么回答？一脸无辜地解释，气急败坏地解释，不是我，我是被设计的，陷害的？”吴凡建的声音还是轻轻的，慢条斯理的。
毛小易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她几乎要炸毛了，而此时，卡诺作为一个旁观者，告诉毛小易：他很高兴看你这个样子。
是的，吴凡建是故意的。他平日里不是这么阴阳怪气的模样，今天这么个总是按照自己的节奏答非所问，悠悠然看着她的样子，像是在钓鱼，或者戏耍一只猴子。
深深吸了一口气，毛小易看了看杯子里的咖啡已经不知不觉被喝完了，于是拿起玻璃杯里的柠檬水，一下喝了大半杯，喘了一下，才说：“好吧，我承认不管怎样，已经做出了背叛哈苏的事情，是不是现在我可以算是你这边的人了？”
“我的人，我为什么要你在我这边呢？”
毛小易居然可以轻松地耸耸肩：“我不知道，除非你告诉我。折腾了这么一出，你不是闲着无聊对吧。凡总，太空的话你应该去挣钱，或者至少不要影响我挣钱。”
有意思有意思，这个毛小易，真是太有意思了！吴凡建见她已经开始能怼自己，就知道再逗她，已经不那么好玩了，于是正色道：“你不是想知道合同被换成什么内容吗，我可以告诉你。”
这似乎不是什么连锁咖啡店，门面崭新，店里宽敞明亮，摆设都很精致，最重要的是，人很少。
毛小易选择坐在靠里面的一张桌子，离挂耳咖啡、咖啡豆和手冲壶的展架很近，只要没有人想买这些东西，他们几乎就是被架子和墙面围起的一个半封闭空间保护起来的。
她总觉得，在过于公开的场地里谈这些事情，非常没有安全感。
精品咖啡店的点单流程通常是——选择你要的咖啡，买单，咖啡师开始磨豆子、冲泡，端到你的面前。整个过程至少历时五分钟。
可直到他们的咖啡端到面前，毛小易喝了第一口并且感觉到深烘的苦味泛出一丝回甘，她还是没开口说话。她有些后悔了。
看到吴凡建的表情的那一刻，毛小易几乎就能确定，凯文不再续签第四季的摄影展策划合同，这个消息她觉得大惊小怪不得了，但是吴凡建早就知道了。
于是乎，这一次的约见就显得非常愚蠢。她甚至不知道当时打电话给吴凡建，自己到底是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好像吴凡建丝毫不觉得这么沉默着有什么不好，他的淡定，仿佛今天本来就是为了品味咖啡而来，享受的模样仿佛自己在做杯测。
如何破解尴尬？最好的方法就是，当只有你一个人觉得尴尬的时候，把对方也拉下来一起尴尬，就负负得正消除这奇怪的氛围了。
“凯文不续合同，所以第四季的展，黄了？”很奇怪，真的问出心里最担心的问题之后，毛小易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吴凡建轻轻点点头，甚至还笑了笑：“那又如何？”
就在那一瞬间，很多信息画面一下涌入毛小易的脑子里，吴凡建和左莳暧昧而神秘的眼神交流、左莳让她参加会议并带回一份合同、多年前被偷拍的照片里吴凡建的一个侧脸……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可……这是为了什么呢，至于吗？
“所以一开始你和左总……就是打算没有第四季的展览？那为什么……”
动机，动机呢？如果做那些事情的目的是要一场半途而废的四季摄影展，根本的目的在哪里呢？
“暂时我还没决定要不要都告诉你，不如你先说说，知道了这些，打算怎么办？去告诉哈苏，别玩了，没有第四季了，你这就是白忙活吗？”
毛小易望着气定神闲的吴凡建，他的表情里甚至带着些许期待，不对，这里头肯定有什么问题，否则他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仿佛一个看着孩子犯了什么低级错误的长辈，根本不在意事情会怎么发展，只由着她任性，因为不管怎样，他都能在她玩不下去的时候把事情妥妥帖帖善后。
“其实你一直在耍我玩，对吧？”毛小易觉得自己真是好笑，沮丧地简直想把面前的咖啡杯砸到吴凡建的脸上。
“不，我只是觉得你很不错，所以，拉你进来一起玩而已。当你问我和左莳什么时候认识，我就知道，你很聪明。可惜你太年轻了。”
这是一个阴谋！可毛小易不知道吴凡建到底对自己下过什么样的圈套。这太可怕了，她竟然在怀疑吴凡建有些不对劲的时候依然被设计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吴凡建笑着摇摇头，喝了一口咖啡，又皱起了眉头：“这个豆子不好，稍微凉了一点，酸味就过于尖锐了。”
他看着毛小易终于有些忍不住要着急的样子，愈发高兴。
“有一天你拿了合同回来亲自看着他签字的，还记得吧？”吴凡建突然答非所问。
毛小易瞬间警觉起来，她小心地盯着吴凡建的每一个表情，眼睛微微眯着，同时也迅速回忆那天发生的场景。她拿了合同，哈苏签字，吴凡建说喝咖啡，合同被锁进抽屉——不，只是放了进去，而没有锁。可是后来吴凡建是和他们一起走的呀，喝完咖啡他也没回工作室。只除了……
“你接电话的时候……但是……那一张忘记签的，不是忘记了！”毛小易激动地叫了出来，有人朝他们这里看了一眼，不过毕竟离得远，又被架子挡着。
“公共场合，女孩子还是要温柔一些。”吴凡建很满意地点点头，“毛毛啊，想起来啦？那个合同，可是你让他签的哦，其他人……”他伸出一只食指，摇了摇，“不不，没有其他人。”
毛小易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出来：“你让他签的合同，究竟是什么？”
“毛毛，在他看来，是你背叛了他哦。如果到时候他问起来，为什么，你会怎么回答？一脸无辜地解释，气急败坏地解释，不是我，我是被设计的，陷害的？”吴凡建的声音还是轻轻的，慢条斯理的。
毛小易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她几乎要炸毛了，而此时，卡诺作为一个旁观者，告诉毛小易：他很高兴看你这个样子。
是的，吴凡建是故意的。他平日里不是这么阴阳怪气的模样，今天这么个总是按照自己的节奏答非所问，悠悠然看着她的样子，像是在钓鱼，或者戏耍一只猴子。
深深吸了一口气，毛小易看了看杯子里的咖啡已经不知不觉被喝完了，于是拿起玻璃杯里的柠檬水，一下喝了大半杯，喘了一下，才说：“好吧，我承认不管怎样，已经做出了背叛哈苏的事情，是不是现在我可以算是你这边的人了？”
“我的人，我为什么要你在我这边呢？”
毛小易居然可以轻松地耸耸肩：“我不知道，除非你告诉我。折腾了这么一出，你不是闲着无聊对吧。凡总，太空的话你应该去挣钱，或者至少不要影响我挣钱。”
有意思有意思，这个毛小易，真是太有意思了！吴凡建见她已经开始能怼自己，就知道再逗她，已经不那么好玩了，于是正色道：“你不是想知道合同被换成什么内容吗，我可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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