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不分贵贱
果不其然，虽然吴凡建恰到好处地买了三杯咖啡回来，发现他们都等急了，忙拆开打包袋，给大家分发咖啡，像是根本不记得买咖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一转头他就约纪鸣沙喝酒。
“不去酒吧了，人多眼杂，到我家。虽然没有什么好的红酒，但是有一瓶藏了很久的芝华士。”
纪鸣沙的家是一间140平米左右的公寓，装修风格居然是极简风。吴凡建的一句没想到，惹来纪鸣沙的抢白：“怎么，你觉得我应该把房子弄成暴发户那种富丽堂皇的样子？”
吴凡建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结果被锤了一拳：“小子，你见过我戴大金链子吗？”
这下吴凡建是真的有些忍不住了，噗嗤一声之后，干脆不再忍，大笑起来。其实如果不认识纪鸣沙的人，乍一看他，可能也不会把他当做黑白两道都混得开，面对美女的时候有些轻佻，商场上什么手段都用得出的让人有些害怕和提防的狠角色。他现在的样子，可能像是个离婚以后孑然一身所以有些吊儿郎当的中年男人，有点钱，工作肯定不是上班族那种，也许是个投资客或者设计师。
真是这样的话，纪鸣沙也算不得配不上左莳了吧。
念头一起，吴凡建被自己吓了一跳。他忙说：“你的好酒呢，快拿出来。”
纪鸣沙早已经左手拿着两个杯子，右手一瓶金黄剔透的酒，对他招手了。
两个男人席地而坐，靠着沙发，碰杯之后，纪鸣沙开口第一句话竟是：“有亲人的感觉真好啊，兄弟，我有点羡慕你了。”
一瓶芝华士喝掉了近二分之一，两个人都有些微醺，突然都变得沉默了。纪鸣沙直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玻璃杯，好像里头还剩下的不是一口酒，而是什么值得细细端详的神秘液体，他举着杯子从各个角度看着，表情认真得不得了。而吴凡建则像个来勘探现场搜寻证据的侦探，目光扫视着每一件家具，每一个摆设。
纪鸣沙告诉他的那些事，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隐约猜到了。那时他一直觉得左莳的钱是“脏”的，不关心她的生活，甚至都不屑于了解一点她到底经历过什么，过得快乐不快乐。其实，如果妈妈能从天上对他们说说心愿的话，她的心愿除了让左莳好好照顾他，还有一件大概就是，他也应该要保护好左莳。她是他的小阿姨不假，可现在他已经长成一个男人了。
“是啊，幸好我还来得及发现我有愧于她对我的好。”吴凡建看了看空了的杯子，手伸向酒瓶，又收了回来，站起来去拿了水壶，在杯子里倒满了凉白开，一口气喝了下去，“当年我到底为什么竟然会觉得自己有资格觉得我的理想是高尚的，而她做的工作无论多赚钱都低贱？！”
“兄弟，我不是让你来忏悔的。”纪鸣沙拍拍吴凡建的肩膀，“有那些时间我们还是好好想想，谁在搞鬼吧。”
纪鸣沙和吴凡建一起分析下来，左莳开始有能力给自己树立“敌人”大概就是在她屈从并且尝试玩转娱乐圈潜规则的时候。圈内同样主理娱乐公司的，反而不像会用之前那些招数来引起全网对娱乐圈的过多负面关注，因为他们自己还是要继续玩下去的，这么看来，最肆无忌惮不在乎把事情闹大，只是希望对左莳的打击越狠越准越好，至于会不会殃及毫不在意的，应该是和圈子沾点边，但随时可以抽身的人。
“投资人？！”
“影视基金？”
异口同声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两人相视的眼神里多了一些默契和欣赏。纪鸣沙不打算告诉吴凡建太多关于熊哥的事，他只是承诺：“我不能保证事情能解决，但是我会通过自己的关系去找个中间人，看看我们能不能把对方找到，或者至少传达一个意思，别搞得鱼死网破，有什么可以坐下来谈谈。”
虽然知道纪鸣沙一方面想把他和左莳摘出来，算是一种保护，另一个方面肯定也不想他们知晓太多他手里黑白两道的关系，可吴凡建还是忍不住想问：“我只是在想，对方到底能量多大，财力多广，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如果他们不在乎钱，或者说比我们有钱得多，提的方案我们给不起，那……”
“话是这么说，但道理不是。想弄死你的人有1个亿，你只有1000万，当然可以说你倾家荡产也给不了他多少，可是看到你没了1000万，也许他已经觉得很爽了，不是因为他多了微不足道那1000万，而是你足够痛苦。所以最关键不是拼实力，而是搞清楚对方到底想干什么。也许在这里，会有些可以关起门来商量的事，不必非得搅得风云变幻。”
吴凡建点点头，“道上的规矩”他不懂，但是事情是这个理，纪鸣沙自有他们自己行事的路数。他既然不明白，就不掺和，这是一个聪明人的自觉。
“那……你会不会有危险？”
纪鸣沙突然抬眼看了看吴凡建。他迟疑了一下，最后说：“你小子可以滚了，难道还想把我的酒喝完？！”
吴凡建拎起丢在沙发上的外套，默默地站起来，临走前拍了拍纪鸣沙的肩膀。后者根本不站起来送他，只是挥挥手。走出房门轻轻关上，按了电梯的吴凡建看着楼层显示，不禁有些疑惑。事情肯定没有那么轻巧，纪鸣沙说到底只不过和他们有点金钱交易，福罗格娱乐的股份，最好的时候一年能分到他手上的可能也就千把万，如果真有危险，根本不值。纪鸣沙到底图什么呢？
同样的问题，也困扰着纪鸣沙。听到关门的声音，他转过头，看了看空掉一半的酒瓶和两个酒杯，想起刚才吴凡建问他有没有危险，突然有种江湖义气的暖意涌起。可是大家都是混生意场的，这样的真心不能说没有，但通常只因为是盟友，不是那么过命的交情，不是坚不可摧。
有必要么？
“不去酒吧了，人多眼杂，到我家。虽然没有什么好的红酒，但是有一瓶藏了很久的芝华士。”
纪鸣沙的家是一间140平米左右的公寓，装修风格居然是极简风。吴凡建的一句没想到，惹来纪鸣沙的抢白：“怎么，你觉得我应该把房子弄成暴发户那种富丽堂皇的样子？”
吴凡建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结果被锤了一拳：“小子，你见过我戴大金链子吗？”
这下吴凡建是真的有些忍不住了，噗嗤一声之后，干脆不再忍，大笑起来。其实如果不认识纪鸣沙的人，乍一看他，可能也不会把他当做黑白两道都混得开，面对美女的时候有些轻佻，商场上什么手段都用得出的让人有些害怕和提防的狠角色。他现在的样子，可能像是个离婚以后孑然一身所以有些吊儿郎当的中年男人，有点钱，工作肯定不是上班族那种，也许是个投资客或者设计师。
真是这样的话，纪鸣沙也算不得配不上左莳了吧。
念头一起，吴凡建被自己吓了一跳。他忙说：“你的好酒呢，快拿出来。”
纪鸣沙早已经左手拿着两个杯子，右手一瓶金黄剔透的酒，对他招手了。
两个男人席地而坐，靠着沙发，碰杯之后，纪鸣沙开口第一句话竟是：“有亲人的感觉真好啊，兄弟，我有点羡慕你了。”
一瓶芝华士喝掉了近二分之一，两个人都有些微醺，突然都变得沉默了。纪鸣沙直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玻璃杯，好像里头还剩下的不是一口酒，而是什么值得细细端详的神秘液体，他举着杯子从各个角度看着，表情认真得不得了。而吴凡建则像个来勘探现场搜寻证据的侦探，目光扫视着每一件家具，每一个摆设。
纪鸣沙告诉他的那些事，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隐约猜到了。那时他一直觉得左莳的钱是“脏”的，不关心她的生活，甚至都不屑于了解一点她到底经历过什么，过得快乐不快乐。其实，如果妈妈能从天上对他们说说心愿的话，她的心愿除了让左莳好好照顾他，还有一件大概就是，他也应该要保护好左莳。她是他的小阿姨不假，可现在他已经长成一个男人了。
“是啊，幸好我还来得及发现我有愧于她对我的好。”吴凡建看了看空了的杯子，手伸向酒瓶，又收了回来，站起来去拿了水壶，在杯子里倒满了凉白开，一口气喝了下去，“当年我到底为什么竟然会觉得自己有资格觉得我的理想是高尚的，而她做的工作无论多赚钱都低贱？！”
“兄弟，我不是让你来忏悔的。”纪鸣沙拍拍吴凡建的肩膀，“有那些时间我们还是好好想想，谁在搞鬼吧。”
纪鸣沙和吴凡建一起分析下来，左莳开始有能力给自己树立“敌人”大概就是在她屈从并且尝试玩转娱乐圈潜规则的时候。圈内同样主理娱乐公司的，反而不像会用之前那些招数来引起全网对娱乐圈的过多负面关注，因为他们自己还是要继续玩下去的，这么看来，最肆无忌惮不在乎把事情闹大，只是希望对左莳的打击越狠越准越好，至于会不会殃及毫不在意的，应该是和圈子沾点边，但随时可以抽身的人。
“投资人？！”
“影视基金？”
异口同声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两人相视的眼神里多了一些默契和欣赏。纪鸣沙不打算告诉吴凡建太多关于熊哥的事，他只是承诺：“我不能保证事情能解决，但是我会通过自己的关系去找个中间人，看看我们能不能把对方找到，或者至少传达一个意思，别搞得鱼死网破，有什么可以坐下来谈谈。”
虽然知道纪鸣沙一方面想把他和左莳摘出来，算是一种保护，另一个方面肯定也不想他们知晓太多他手里黑白两道的关系，可吴凡建还是忍不住想问：“我只是在想，对方到底能量多大，财力多广，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如果他们不在乎钱，或者说比我们有钱得多，提的方案我们给不起，那……”
“话是这么说，但道理不是。想弄死你的人有1个亿，你只有1000万，当然可以说你倾家荡产也给不了他多少，可是看到你没了1000万，也许他已经觉得很爽了，不是因为他多了微不足道那1000万，而是你足够痛苦。所以最关键不是拼实力，而是搞清楚对方到底想干什么。也许在这里，会有些可以关起门来商量的事，不必非得搅得风云变幻。”
吴凡建点点头，“道上的规矩”他不懂，但是事情是这个理，纪鸣沙自有他们自己行事的路数。他既然不明白，就不掺和，这是一个聪明人的自觉。
“那……你会不会有危险？”
纪鸣沙突然抬眼看了看吴凡建。他迟疑了一下，最后说：“你小子可以滚了，难道还想把我的酒喝完？！”
吴凡建拎起丢在沙发上的外套，默默地站起来，临走前拍了拍纪鸣沙的肩膀。后者根本不站起来送他，只是挥挥手。走出房门轻轻关上，按了电梯的吴凡建看着楼层显示，不禁有些疑惑。事情肯定没有那么轻巧，纪鸣沙说到底只不过和他们有点金钱交易，福罗格娱乐的股份，最好的时候一年能分到他手上的可能也就千把万，如果真有危险，根本不值。纪鸣沙到底图什么呢？
同样的问题，也困扰着纪鸣沙。听到关门的声音，他转过头，看了看空掉一半的酒瓶和两个酒杯，想起刚才吴凡建问他有没有危险，突然有种江湖义气的暖意涌起。可是大家都是混生意场的，这样的真心不能说没有，但通常只因为是盟友，不是那么过命的交情，不是坚不可摧。
有必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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