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有眉目了
五百万现金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个行李箱里，左莳拖着它出现的时候，熊哥忍不住微微一笑。这么重的东西，的确用拉杆箱装是最轻松的方式了。
“你要不要点一点？”
熊哥摇摇头：“做我们这种交易，不是足够信任的朋友，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坐下来谈。”
左莳听到这个话并没有觉得多高兴，这意味着她把自己“全副身家”交出去之后，其实并得不到任何保障，说起来这是一笔生意，对她而言，只能说是赌局而已。
整整五百万，甚至买不到一纸合同。
当左莳去吴凡建那里借钱的时候，他几乎想立刻给纪鸣沙打电话，被拦住了。
“这是他介绍的路道，前面那么多机会不问，现在几乎谈到要交钱办事，你开始打电话，对方什么心情？何况，如果这就是规矩的话，我们到底是给钱还是不给钱呢？”
吴凡建原本不是那种做生意一定要白纸黑字写清楚的，可是这个熊哥听起来有些喜怒无常，还不按套路出牌，这让他有点不太放心。况且如果事情是落在他自己身上，也许这些钱他真一咬牙就拿出去博一下了，可这是左莳的钱。也许这在她所拥有的财富里只占小小的一部分，但是他很难完全不在意。
“肯定是要给的，从答应由我出面去见她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决定了。”左莳拍拍吴凡建的肩膀，“没事，万一被骗了，你养我啊。国家的养老金可不太够。”
“什么养老金……小阿姨，你真的打算以后也不回来啦？我现在只是暂时帮你管着公司，娱乐行业我其实真的不太喜欢。”吴凡建顺势揽着左莳的肩膀，撒娇道，“等事情定下来，你回公司吧。或者至少幕后运筹帷幄，别真的做甩手掌柜嘛！”
“然后你就继续不务正业玩儿？都快30岁了，能不能别这么贪玩，以后你是要结婚生子的……对了，那个阿Lin，你们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没有玩儿啊，等福罗格娱乐这里我不用那么花精力的时候，哈苏那里我还要多帮他一把。对了，我们还欠他一个摄影展呢！”
吴凡建一开始是转移话题，讲到摄影展，突然间心里一动。这件事哈苏从来没和他提过，可是一个艺术家，多少都怀有一些完美主义的追求，冬季那场展，尽管不说，哈苏肯定还是觉得会是个遗憾吧。而且吴凡建怀疑以那家伙的性子，照片肯定是在继续拍，至于做展的时机，做展的费用，搞不好他自己暗戳戳在筹备，哪怕自费，也是有一天要把它完成的。
更关键的是，如今摄影展已经不仅仅是哈苏心中的梦想，对吴凡建来说也有特别的情怀。
左莳听到吴凡建能这么说，觉得很欣慰，他心中装着会关心的人，这多好啊。
回忆只是一瞬间的事，左莳想到吴凡建，便有了底气和动力。只花五百万，至少是有希望搞清楚躲在暗处对自己下了如此狠手的，到底会不会威胁到她唯一的亲人，这件事还是值的。
“你相信我，我也让你放心。”左莳把拉杆箱往地上一躺，拉开了拉链，盖子掀起来能看见摞得整整齐齐的现金。她没有翻出下面的那些现金给熊哥看，只有第一层是钱下面都用白纸是找死的行为，可是左莳还是在箱子里翻找了几秒钟。
把箱子再次合起来，左手拖着拉杆交到熊哥手下的手里，左莳右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盒子，直接递给熊哥。
“这个送给你。”
熊哥眉毛挑了挑，眼神先在小盒子上扫了一眼，随后落在左莳的脸上。
看出对方的疑问，左莳笑了笑：“上次辛辛苦苦调出来想给你的那个香调我还挺喜欢的，虽然这次不是完全复制，不过有七八成像，你可以试试。”
“收买我？”
左莳耸耸肩，没说话。
熊哥对她点点头：“坐吧，我们来聊聊你的这些钱怎么花。”
上次不是说有了这五百万，保证帮她把事情查清楚吗，难道真的是被耍了？左莳有一瞬间心慌了一下，可是立刻让自己保持冷静，熊哥的想法天马行空，她不能用常理来推断这个女人。现在担心无疑并不解决任何问题，搞不好还会惹恼她。思前想后，她坐下，安安静静等熊哥开口。
熊哥却开始认认真真拆香水的包装，轻轻喷了一点，然后等前调慢慢散去，感受香味变化的过程。大约5分钟以后，她突然没头没尾说了一句：“你是不是一个好人？”
左莳想了两秒钟说：“可能不算，但还不至于坏得不配做人。”
“哈哈哈，你真的有意思！”熊哥举起手里的小瓶子，“老实说，我不怎么用这种东西，但这个我会每天喷一点。没想到你还认真想过，我每天如果活得像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喜欢，用完了我再给你送来。”
“说说你这五百万。老实说，如果我和你都是很善良的人的话，你付这笔钱可能就亏大了。”
左莳心里一动，对哦，那些躲在暗处对自己用阴招的人，熊哥如果要查，实在太简单了，甚至这本来就是她的“客户”。然而熊哥不会直接把那些人的身份告诉她，就这么简单？或者问清她想怎么报复，再去找人下手吗？不对不对，如果仅仅是这样，熊哥刚才的话就没道理。
都是很善良的人……那么不善良是怎么个不善良法呢？
左莳看向熊哥，她的眼神里是玩味的期待。
“不善良，但残留一点人性？”熊哥的问题让左莳心里一沉。
她是想多了吗，总觉得这是一种暗示，此时左莳有一点相信熊哥要比她以为的可怕得多。对手们对她所做的那些事，在她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那么熊哥眼里已经不善良的手段又会是什么呢？而且，这里头对人性的描述，竟然是“残留”。她迅速想了几种方案，已经有些汗毛凛凛，可有种预感那都是熊哥可能嗤之以鼻的。
“我还不知道……很奇怪，对方似乎恨我，而我却对他们到现在为止，恨不起来。”
熊哥笑得一丝高兴的意味都看不到，左莳觉得“寒意刺骨的笑意”大概就是如此，她淡淡地说：“你几乎快知道对手了。”
“你要不要点一点？”
熊哥摇摇头：“做我们这种交易，不是足够信任的朋友，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坐下来谈。”
左莳听到这个话并没有觉得多高兴，这意味着她把自己“全副身家”交出去之后，其实并得不到任何保障，说起来这是一笔生意，对她而言，只能说是赌局而已。
整整五百万，甚至买不到一纸合同。
当左莳去吴凡建那里借钱的时候，他几乎想立刻给纪鸣沙打电话，被拦住了。
“这是他介绍的路道，前面那么多机会不问，现在几乎谈到要交钱办事，你开始打电话，对方什么心情？何况，如果这就是规矩的话，我们到底是给钱还是不给钱呢？”
吴凡建原本不是那种做生意一定要白纸黑字写清楚的，可是这个熊哥听起来有些喜怒无常，还不按套路出牌，这让他有点不太放心。况且如果事情是落在他自己身上，也许这些钱他真一咬牙就拿出去博一下了，可这是左莳的钱。也许这在她所拥有的财富里只占小小的一部分，但是他很难完全不在意。
“肯定是要给的，从答应由我出面去见她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决定了。”左莳拍拍吴凡建的肩膀，“没事，万一被骗了，你养我啊。国家的养老金可不太够。”
“什么养老金……小阿姨，你真的打算以后也不回来啦？我现在只是暂时帮你管着公司，娱乐行业我其实真的不太喜欢。”吴凡建顺势揽着左莳的肩膀，撒娇道，“等事情定下来，你回公司吧。或者至少幕后运筹帷幄，别真的做甩手掌柜嘛！”
“然后你就继续不务正业玩儿？都快30岁了，能不能别这么贪玩，以后你是要结婚生子的……对了，那个阿Lin，你们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没有玩儿啊，等福罗格娱乐这里我不用那么花精力的时候，哈苏那里我还要多帮他一把。对了，我们还欠他一个摄影展呢！”
吴凡建一开始是转移话题，讲到摄影展，突然间心里一动。这件事哈苏从来没和他提过，可是一个艺术家，多少都怀有一些完美主义的追求，冬季那场展，尽管不说，哈苏肯定还是觉得会是个遗憾吧。而且吴凡建怀疑以那家伙的性子，照片肯定是在继续拍，至于做展的时机，做展的费用，搞不好他自己暗戳戳在筹备，哪怕自费，也是有一天要把它完成的。
更关键的是，如今摄影展已经不仅仅是哈苏心中的梦想，对吴凡建来说也有特别的情怀。
左莳听到吴凡建能这么说，觉得很欣慰，他心中装着会关心的人，这多好啊。
回忆只是一瞬间的事，左莳想到吴凡建，便有了底气和动力。只花五百万，至少是有希望搞清楚躲在暗处对自己下了如此狠手的，到底会不会威胁到她唯一的亲人，这件事还是值的。
“你相信我，我也让你放心。”左莳把拉杆箱往地上一躺，拉开了拉链，盖子掀起来能看见摞得整整齐齐的现金。她没有翻出下面的那些现金给熊哥看，只有第一层是钱下面都用白纸是找死的行为，可是左莳还是在箱子里翻找了几秒钟。
把箱子再次合起来，左手拖着拉杆交到熊哥手下的手里，左莳右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盒子，直接递给熊哥。
“这个送给你。”
熊哥眉毛挑了挑，眼神先在小盒子上扫了一眼，随后落在左莳的脸上。
看出对方的疑问，左莳笑了笑：“上次辛辛苦苦调出来想给你的那个香调我还挺喜欢的，虽然这次不是完全复制，不过有七八成像，你可以试试。”
“收买我？”
左莳耸耸肩，没说话。
熊哥对她点点头：“坐吧，我们来聊聊你的这些钱怎么花。”
上次不是说有了这五百万，保证帮她把事情查清楚吗，难道真的是被耍了？左莳有一瞬间心慌了一下，可是立刻让自己保持冷静，熊哥的想法天马行空，她不能用常理来推断这个女人。现在担心无疑并不解决任何问题，搞不好还会惹恼她。思前想后，她坐下，安安静静等熊哥开口。
熊哥却开始认认真真拆香水的包装，轻轻喷了一点，然后等前调慢慢散去，感受香味变化的过程。大约5分钟以后，她突然没头没尾说了一句：“你是不是一个好人？”
左莳想了两秒钟说：“可能不算，但还不至于坏得不配做人。”
“哈哈哈，你真的有意思！”熊哥举起手里的小瓶子，“老实说，我不怎么用这种东西，但这个我会每天喷一点。没想到你还认真想过，我每天如果活得像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喜欢，用完了我再给你送来。”
“说说你这五百万。老实说，如果我和你都是很善良的人的话，你付这笔钱可能就亏大了。”
左莳心里一动，对哦，那些躲在暗处对自己用阴招的人，熊哥如果要查，实在太简单了，甚至这本来就是她的“客户”。然而熊哥不会直接把那些人的身份告诉她，就这么简单？或者问清她想怎么报复，再去找人下手吗？不对不对，如果仅仅是这样，熊哥刚才的话就没道理。
都是很善良的人……那么不善良是怎么个不善良法呢？
左莳看向熊哥，她的眼神里是玩味的期待。
“不善良，但残留一点人性？”熊哥的问题让左莳心里一沉。
她是想多了吗，总觉得这是一种暗示，此时左莳有一点相信熊哥要比她以为的可怕得多。对手们对她所做的那些事，在她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那么熊哥眼里已经不善良的手段又会是什么呢？而且，这里头对人性的描述，竟然是“残留”。她迅速想了几种方案，已经有些汗毛凛凛，可有种预感那都是熊哥可能嗤之以鼻的。
“我还不知道……很奇怪，对方似乎恨我，而我却对他们到现在为止，恨不起来。”
熊哥笑得一丝高兴的意味都看不到，左莳觉得“寒意刺骨的笑意”大概就是如此，她淡淡地说：“你几乎快知道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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