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破局
“三次都没有任何反应？”吴仁义讲着电话，脸上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汪岩在电话那头，说不上到底是松了一口气还是为难，眼睛里的神色变了好几转，她庆幸着，好在没有莫彦泽在眼前，无论此时自己是什么表情，都不用担心被看穿。她试探道：“我不敢太直白，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提几句，但是他从来不接话。我觉得再怎么样也不敢把姜总的名字漏出来，有点此地无银……”
“你不能再从莫医生那里下手了，也不会有用。”吴仁义打断他，做了决定，之前他只是听说这些行业都有自己的职业道德，不会透露客户的信息，原本想着，总之就没有花钱就搞不定的事。现在看来不是钱的问题，是不让对方有丝毫警觉地撕开一道口子，目前不可行。当然了，如果直接跟莫彦泽大大方方谈价钱，未必不成，不过他不想冒这个险，让姜瑜柔有提防，就前功尽弃了。“你看看他身边有没有什么人能再试试。钱不是问题。”
听到这里，汪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这几次去见莫彦泽，能感觉到他是在认真治疗她的，事实上，的确过往的睡眠没有那么好，而莫彦泽的针对性方案让她深度睡眠的时间达到了3小时以上，整个人气色和精神都更好了。对于这么一个专业负责的心理咨询师，汪岩打心底里是不太想毁了他的事业的。所以一旦确定不必诱导他做出一些违背职业道德的事，她几乎有些雀跃。
当然，在第一次去见莫彦泽之后汪岩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假如那里突破不了的话，想要明确姜瑜柔是不是在莫彦泽这里长期治疗，除了莫彦泽本人，其实还有一条通道。
莫彦泽有个助理，叫覃俭。倒是人如其名，赚得不少，花得不多。汪岩从侧面了解了一下，覃俭大学本科读的是心理系，毕业之后工作没有想象中好找，所以就在莫彦泽这里做助理，毕竟普通的本科毕业生，心理专业其实没什么专业优势，找不对口的工作，多的也才每月七八千，如果运气没那么好，大概才五千出头。可莫彦泽算是个好老板，覃俭在他这里，底薪就有六千多，有些过来找莫彦泽咨询的客人，如果对方同意，他会转到覃俭这里试试，当然，毕竟收费也便宜得多。这么一来，平均下来覃俭每个月能再多赚十小时甚至更多的咨询费，也要一两千打底了。
汪岩会注意到覃俭，是有一次她做完咨询，赶着去一个甲方那里开会，于是在便利店随便买了个便当先填肚子的时候，看到了他。当时他也在便利店，买了两个包子和一份盒饭，排队结账的时候，她瞟了一眼覃俭在手机上记账，当月的伙食费，一千六百多块。这也太省了吧。从那次以后，汪岩就上了心，难道是莫彦泽这里收入太低，而这个男孩生活成本过高吗？事实并非如此。那么事情就有趣了，他这么拼命存钱，到底是为什么？
这事情查起来并不难，很快汪岩就知道了，覃俭没资格拿奖学金去美国读心理学，但是如果自己能半工半读的话，还是能去一所不错的学校的。入学的时间大约是在七个月以后，他的学费如果能少贷款一些，接下来压力会小得多。
吴仁义看着手里的资料，饶有兴致地反反复复念着这个名字：“覃俭，覃俭……有意思。”很快他就有了决定，不但这次这个覃俭很有用，以后等他在美国读完心理学，如果能回到国内，会更有用。所以他必须确保两件事，第一是覃俭要记他的恩，第二是覃俭不可能拍拍屁股去了美国以后说不回来就不回来。
这件事他不打算交给汪岩了，覃俭应该握在他自己手里。
当然，向来在人前礼貌得体的吴仁义不会把自己变成个过河拆桥的家伙，他给汪岩拨了个电话：“这个覃俭很重要，不过你毕竟已经是莫彦泽的客户了，他一定会记得你，所以无论你以什么理由接近他，只要和覃俭聊起他去美国读书的事情，总是有风险。这样吧，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安排，你要是觉得去看看心理医生对自己有好处可以继续和莫彦泽约，费用我都会包的。如果想撤回来休息一下，也不要马上就不去看莫彦泽，再去一两次说疗效好……”
简直是求仁得仁。汪岩真不想再找个理由去接近覃俭，“不着痕迹”地暗示可以给他一大笔钱，这样的话他去美国念书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她知道吴仁义电话里那番话只是说得好听，哪有那么好心真的想把她摘出来啊，可能只是有些事不方便自己知道罢了。不过正合她意。跟吴仁义这样的人合作，若是牵涉得并不深，其实是会觉得生意做起来挺舒心，因为吴仁义会把面子上的桩桩件件事情都做得漂亮，他也不要在这种小事情上占什么便宜，舍得花钱、客客气气、点头之交挥手再见（天晓得还有没有再见），简直是每个人都成了他的活广告。汪岩想着昨天晚上收到的银行到账信息，不免想，他如果盯上了谁，得怎样薅羊毛才能把大手一挥撒出去的钱都赚回来啊。
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吴仁义的生意她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不好奇他到底是怎么赚钱的。只是这一次她大概知道，吴仁义打算把姜瑜柔手里的钱恶狠狠地抢一把，否则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估计光是花在她这里和覃俭那里的钱，就是一个不小的七位数了。
或许是莫彦泽的“治疗”效果太好，汪岩被手机叫醒的时候，还睡得迷迷糊糊。她瞥了一眼时间，00:48，过往的此时此刻，她兴许还没有去洗漱，完全没有半分睡意呢。
“任务完成得差不多了？”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懒洋洋的，也不知是刚醒还是没睡，可是汪岩瞬间就清醒了，“我说话算话，底片和视频全部给你，然后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有这些。”
汪岩苦笑着轻轻说了一句：“谢谢熊哥。”
可是，这些对自己来说，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汪岩在电话那头，说不上到底是松了一口气还是为难，眼睛里的神色变了好几转，她庆幸着，好在没有莫彦泽在眼前，无论此时自己是什么表情，都不用担心被看穿。她试探道：“我不敢太直白，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提几句，但是他从来不接话。我觉得再怎么样也不敢把姜总的名字漏出来，有点此地无银……”
“你不能再从莫医生那里下手了，也不会有用。”吴仁义打断他，做了决定，之前他只是听说这些行业都有自己的职业道德，不会透露客户的信息，原本想着，总之就没有花钱就搞不定的事。现在看来不是钱的问题，是不让对方有丝毫警觉地撕开一道口子，目前不可行。当然了，如果直接跟莫彦泽大大方方谈价钱，未必不成，不过他不想冒这个险，让姜瑜柔有提防，就前功尽弃了。“你看看他身边有没有什么人能再试试。钱不是问题。”
听到这里，汪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这几次去见莫彦泽，能感觉到他是在认真治疗她的，事实上，的确过往的睡眠没有那么好，而莫彦泽的针对性方案让她深度睡眠的时间达到了3小时以上，整个人气色和精神都更好了。对于这么一个专业负责的心理咨询师，汪岩打心底里是不太想毁了他的事业的。所以一旦确定不必诱导他做出一些违背职业道德的事，她几乎有些雀跃。
当然，在第一次去见莫彦泽之后汪岩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假如那里突破不了的话，想要明确姜瑜柔是不是在莫彦泽这里长期治疗，除了莫彦泽本人，其实还有一条通道。
莫彦泽有个助理，叫覃俭。倒是人如其名，赚得不少，花得不多。汪岩从侧面了解了一下，覃俭大学本科读的是心理系，毕业之后工作没有想象中好找，所以就在莫彦泽这里做助理，毕竟普通的本科毕业生，心理专业其实没什么专业优势，找不对口的工作，多的也才每月七八千，如果运气没那么好，大概才五千出头。可莫彦泽算是个好老板，覃俭在他这里，底薪就有六千多，有些过来找莫彦泽咨询的客人，如果对方同意，他会转到覃俭这里试试，当然，毕竟收费也便宜得多。这么一来，平均下来覃俭每个月能再多赚十小时甚至更多的咨询费，也要一两千打底了。
汪岩会注意到覃俭，是有一次她做完咨询，赶着去一个甲方那里开会，于是在便利店随便买了个便当先填肚子的时候，看到了他。当时他也在便利店，买了两个包子和一份盒饭，排队结账的时候，她瞟了一眼覃俭在手机上记账，当月的伙食费，一千六百多块。这也太省了吧。从那次以后，汪岩就上了心，难道是莫彦泽这里收入太低，而这个男孩生活成本过高吗？事实并非如此。那么事情就有趣了，他这么拼命存钱，到底是为什么？
这事情查起来并不难，很快汪岩就知道了，覃俭没资格拿奖学金去美国读心理学，但是如果自己能半工半读的话，还是能去一所不错的学校的。入学的时间大约是在七个月以后，他的学费如果能少贷款一些，接下来压力会小得多。
吴仁义看着手里的资料，饶有兴致地反反复复念着这个名字：“覃俭，覃俭……有意思。”很快他就有了决定，不但这次这个覃俭很有用，以后等他在美国读完心理学，如果能回到国内，会更有用。所以他必须确保两件事，第一是覃俭要记他的恩，第二是覃俭不可能拍拍屁股去了美国以后说不回来就不回来。
这件事他不打算交给汪岩了，覃俭应该握在他自己手里。
当然，向来在人前礼貌得体的吴仁义不会把自己变成个过河拆桥的家伙，他给汪岩拨了个电话：“这个覃俭很重要，不过你毕竟已经是莫彦泽的客户了，他一定会记得你，所以无论你以什么理由接近他，只要和覃俭聊起他去美国读书的事情，总是有风险。这样吧，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安排，你要是觉得去看看心理医生对自己有好处可以继续和莫彦泽约，费用我都会包的。如果想撤回来休息一下，也不要马上就不去看莫彦泽，再去一两次说疗效好……”
简直是求仁得仁。汪岩真不想再找个理由去接近覃俭，“不着痕迹”地暗示可以给他一大笔钱，这样的话他去美国念书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她知道吴仁义电话里那番话只是说得好听，哪有那么好心真的想把她摘出来啊，可能只是有些事不方便自己知道罢了。不过正合她意。跟吴仁义这样的人合作，若是牵涉得并不深，其实是会觉得生意做起来挺舒心，因为吴仁义会把面子上的桩桩件件事情都做得漂亮，他也不要在这种小事情上占什么便宜，舍得花钱、客客气气、点头之交挥手再见（天晓得还有没有再见），简直是每个人都成了他的活广告。汪岩想着昨天晚上收到的银行到账信息，不免想，他如果盯上了谁，得怎样薅羊毛才能把大手一挥撒出去的钱都赚回来啊。
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吴仁义的生意她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不好奇他到底是怎么赚钱的。只是这一次她大概知道，吴仁义打算把姜瑜柔手里的钱恶狠狠地抢一把，否则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估计光是花在她这里和覃俭那里的钱，就是一个不小的七位数了。
或许是莫彦泽的“治疗”效果太好，汪岩被手机叫醒的时候，还睡得迷迷糊糊。她瞥了一眼时间，00:48，过往的此时此刻，她兴许还没有去洗漱，完全没有半分睡意呢。
“任务完成得差不多了？”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懒洋洋的，也不知是刚醒还是没睡，可是汪岩瞬间就清醒了，“我说话算话，底片和视频全部给你，然后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有这些。”
汪岩苦笑着轻轻说了一句：“谢谢熊哥。”
可是，这些对自己来说，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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