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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眼惊鸿

    下午第二节课是体育课,体育委员林序缺到,改由班长带领做准备运动。

    下午三四点的太阳仍很恶毒,准备活动做完后,女生们都坐在树荫下乘凉,男生大多都去大榕树下打兵兵球羽毛球。

    只有几个恋篮球成痴的男生顶着烈日驰骋在露天篮球场。

    薛潇雨也很喜欢篮球,坐在树荫下看着别人打球自己却不能打的感觉十分煎熬,可她没有和男生公平打球的实力,一个人打又显尴尬。

    煎熬之时,舍友王玖倩从器材筐里拿了颗球朝薛潇雨走来,“雨哥,去不去打球?”

    因为性格像男生,认识的同学都很给面子的叫薛潇雨“雨哥”。

    “好啊!”

    方才与薛潇雨坐在一起闲聊的女生调笑,“瞧你那高兴样!”

    “这么大太阳,悠着点,别中暑了!”另一位一起玩的女生嘱咐。

    “知道啦。”薛潇雨笑嘻嘻点头,见王玖倩已占好球场,连忙赶过去。

    学校长年经费不足,跑道都没有完整的,又怎敢奢求建个室内篮球馆。可怜校队成员日日头顶毒辣太阳光线,足蒸过量地面辐射,身扛教练魔鬼训练,肤挂球队专属黑色。

    想当初,他们也是身材纤细皮肤嫩白的小鲜肉,怎敌这烈日摧残,活活风干成老腊肉!

    尽管如此,篮球队依旧是该校最受欢迎的社团。但凡有比赛,无论大小,篮球队专用的一号球场总会被师生包围。

    薛潇雨喜欢篮球,但怕耽误学业没有加入篮球队。高一上学期,薛潇雨可以单挑两名校队成员。

    可到了高一下学期,薛潇雨只有被虐杀的份。没有什么甘不甘心的,只是选择不同,薛潇雨选择了学业,而她们选择了篮球。

    实力不够并不影响薛潇雨对篮球的喜爱。每节体育课她都能享受打篮球的快乐这就够了。

    学校的篮球板是玻璃的,反射的阳光特别刺眼,篮球网只存在于篮球队专属的一号场,没有绳网的缓冲,一不留神就被自己扔出去的球砸到嘴!

    薛潇雨颤抖着手去摸牙齿,她感觉不到门牙的存在了!摸到结实的门牙后,薛潇雨吊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王玖倩拿着呆在原地,试探性的问:“没事吧?”

    薛潇雨本想笑着说没事,但一扯嘴唇,刺痛感就传来,自己反倒真的笑了:“没事没事,牙齿还在,就是接下来几天要皱着嘴唇说话了。”想象着自己皱起嘴唇的样子,薛潇雨笑得更厉害了。

    笑眼朦胧间,她看到了一人脚尖离地,身体微微往后仰,被手指推出去的球稳稳入了篮筐。

    飘扬的白色衣袂下,少年的腹肌若隐若现。少年也看到薛潇雨,笑出一口大白牙便转身接受教练的指导。

    薛潇雨愣一下而后不自觉的露出笑容,一个月前语文课讲解作文,薛潇雨被叫起来谈自己的看法,忘了自己具体讲了什么却难忘自己以林书豪做例子延伸时,林序回头的那一眼惊鸿。

    虽然现在听得最多的是库里,但薛潇雨还是更喜欢林书豪,说不上具体为什么的那种喜欢,就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在关注林序……

    林序是那种翘课当吃饭的人,一学期下来也就开学前几天、体育课和球队训练会来学校,还有偶尔高兴了也来学校睡一睡觉。

    薛潇雨考全班第一,林序就是倒数第一,薛潇雨正数第二,林序就倒数第二……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一种缘分。

    然而这种缘分只有薛潇雨注意到了。刚开始注意林序是因为他开学第一天就迟到,还笑嘻嘻的和班主任勾肩搭背没个正型。

    薛潇雨不讨厌这种人,反而羡慕那种和老师玩得像哥们的人。

    薛潇雨在老师家长面前很安静拘谨,在同学朋友面前却彪悍如疯子,背地里又爱动漫成痴。真正被林序撩动心弦是在某个课间。

    薛潇雨和前桌聊天,扯到某部篮球动画,两人越聊越激动,越聊越大声,最后抓住对方的手猛烈晃动,兴奋得尖叫,吓惨了专心干自己事的同学。

    上课铃响了,前桌才念念不舍的转过身。位置两周一换,这次薛潇雨被换到了最后一排靠窗。在走廊玩闹,从后门走回的林序经过薛潇雨时喊了声“青峰”。

    薛潇雨惊讶回头,撞入他眼中笑意。他又喊了声“黄濑”,犹豫了一秒,又说:“你个黄濑。”

    薛潇雨有点惊讶,居然有男生追这部漫画,但立场不能动摇,“紫原紫原,我喜欢紫原!叫我紫原!”

    林序玩心大起一口气说完所有主要角色的名字独留“紫原”。

    薛潇雨正想说什么,就被林序使眼色示意“老师来了”,连忙转身坐好,见讲台只有课间忘记擦黑板的值日生抓起粉笔擦猛擦。

    薛潇雨正想瞪林序,老师就从窗口路过,还瞟了一眼前桌特意放在窗台的镜子。

    林序就是通过镜子反射看到老师来了吧,怪不得回位置时走得这么从容。“天下皆知”林序最怕数学老师。

    薛潇雨抓着笔低着头,心跳频率快得让她想吐,所幸公式和题目很快占据了她的脑海。

    荧光笔标记重点公式,草稿本用了两页,阳光被斜对面的科学楼反射入教室,数学课刚结束,班上几个趴桌的男生突然弹起冲向篮球场——下节体育课!

    上午的太阳还比较柔和,同学们的运动热情很高涨,从器材室借来的器材一扫而空,只剩一个掉毛的毽球和一个漏气的乒乓球。

    薛潇雨“拼死”抢到一个球,在王玖倩面前晃了晃后笑得欠扁,“小爷我去打球了,你就坐在一旁欣赏小爷我的英姿吧!”

    “放学我和我对象去吃饭,你来不来。”王玖倩淡定的拿出小镜子补妆。

    “又虐狗……才不去。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这种这么爱美的人怎么会加入篮球队?”

    “为了肆无忌惮地看隔壁男队的腹肌呀。”

    “哦,你男朋友知道么?”男子篮球队经常训练到傍晚,筋疲力尽的他们会被安排打练习赛。

    汗湿的球衣头发像被水泼了似的,别指望他们穿上区分队伍的小马褂,直接脱上衣,光膀子的和穿衣服的打。

    这时候就是花痴们的福利了,如此情景,王玖倩把持得住么。

    “知道呀。”

    猝不及防又一吨“狗粮”,薛潇雨选择逃离,看到班里一位女生同样拿着球张望,企图找个空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