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悔教夫婿觅封侯
张小兵转了一圈，见他人所作无非都是些陈腔滥调、无病呻吟之句，不觉好笑，于是大步上前，提笔立就《咏树》一首：
好大一棵树，
脚踏一方土。
胸怀在蓝天，
冰雪压不服。
“好诗，好诗！”
围观众人无不啧啧称奇。
张小兵志得意满，提笔把《吃瓜偶作》也写了下来，结果引来更大的轰动。
“先生真是吟得一首好诗！”一个面容枯槁的长须老者朝张小兵微微颔首，赞叹道：“就凭这两首绝句，今年秋闱名列一甲，不在话下。”
早有人把张小兵写的两首诗挂到树上，众人无不击节叹赏，纷纷问张小兵是谁，多大年纪，是否婚配。
张小兵默然而退，如侠之大者，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十日之后，秋闱开始。
张小兵领到试题，直接呆住了，试题赫然是——以西瓜和大树作诗两首。
这特么还有什么好想的，真是天助我也！
张小兵提笔刷刷刷写下《吃瓜偶作》和《咏树》两首诗，第一个交卷走人。
三日后放榜，毫无悬念，张小兵高中状元。
张小兵在客栈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人扶上高头大马，身披大红花，一路敲锣打鼓，整整游街三日，好不威风。
他在马上三日，不吃不喝倒也无所谓，就是尿憋得紧要，老想着能不能趁人少的时候偷偷撒尿。
紧接着，有人喊道：“圣旨到！”
张小兵慌忙滚下马来，跪在地上。
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太监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今科状元张小兵人品贵重，举止风流，诗书双绝，堪当大任。朕知天命久矣，膝下承欢，止得一女，玉珠公主是也，品貌端庄，秀外慧中，值及笄之年，特赐与你择日成婚，并赐状元府第一橦，钦此。”
张小兵接过圣旨，与老太监入宫谢恩。
皇宫哪是那么好进的，张小兵跟着老太监，亦步亦趋，偷眼见到宫殿楼宇无数，刀兵守卫森严，只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及至御前，跪趴在地，头也不敢抬。
皇帝笑道：“爱卿平身，你抬头看看朕是谁？”
张小兵抬头，初看有些面善，再看这不是诗会上的长须老者吗？
“谢主隆恩！”
张小兵还没完全站起，又重新跪下去了。
七日后，张小兵与公主大婚，又走了一趟之前娶黄仙儿的流程，只不过礼节更加繁复而已。
及至洞房花烛夜，张小兵早被宾客灌得酩酊大醉，人事不醒。
半夜，他爬起来要解手，四处找不到夜壶，急出一身汗，只见新娘子披着红盖头，端坐在桌子边上。
于是问道：“娘子……公主，请问哪儿可以解手？”
新娘子冷冷说道：“这大婚之夜，你喝得大醉，只知道挺尸也就算了，如今醒来，对我不管不顾，是何道理？”
听声音有些熟悉，张小兵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急忙辩解：“公主恕罪，我实在……快要憋不住了！”
新娘子忽然吟起诗来：“闺中少妇不曾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你憋不住就可以另娶他人吗？”
新娘子一把扯下盖头，可不正是黄仙儿吗！
张小兵大吃一惊，转身欲逃。
新娘子伸手抓住他，“啪啪”扇了两巴掌，“我打死你个负心汉！”
这两巴掌打下去，张小兵反而轻松了，因为他那泡憋了许久的尿此时终于憋不住了，顺着衣物流了下来，沾湿了他的鞋子。
“我杀了你个臭流氓！”黄仙儿大怒，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刀来，要砍张小兵。
张小兵左躲右闪，只是砍不中。
黄仙儿气急攻心，几欲晕倒，撩开身上的衣衫，露出圆滚滚的肚皮，原来已经怀孕了。
“我杀不了你，还不能自杀吗？我让你看看什么叫一尸两命！”
说完，拿刀直刺肚皮，顿时血流满地，似乎有个什么东西随着血水滑落下来。
“不要啊！”
张小兵痛苦地大叫一声，遽然惊觉。
马汉阳蹲在地上，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张小兵，举手“啪”的一下，又是重重的一巴掌。
张小兵摸着肿得老高的半边脸，呆呆问道：“这是哪？仙儿在哪？”
“仙儿，什么仙儿？你是说这只黄鼠狼吗？”马汉阳指着地上的一具血淋淋的黄鼠狼尸体，说道：“你被它迷惑了，我已经将它斩杀了。”
张小兵面如死灰，跪倒在黄鼠狼尸体前面，放声大哭：“仙儿啊，你为什么要自杀啊？我跟你回家，我不当什么状元，我不当什么驸马，我跟你回家，我跟你回家还不行吗？”
“我去，还没醒啊！”马汉阳骂了句，把张小兵从地上提起来，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在林间飞跑。
不一会，一条山涧小溪出现在面前，瀑布底下的潭水清澈无比。
马汉阳把张小兵直接丢入潭水里，说道：“一身的尿骚味，进去洗洗吧你。”
张小兵被冷冽的潭水一激，又清醒了两分，拍着水大声叫道：“我不会游泳，救命啊！”
马汉阳不理他，在一块大石上盘腿坐了下来。
张小兵拍了一会水，发现水才到他的腰部，方才没有大喊救命。
他泡在水里，呆呆地看着坐在巨石上的马汉阳，又看了看四周，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感觉到头疼，从水里爬上岸边，找了块向阳的石头坐下，太阳晒在身上，没有那么冷了。
“想明白了吗？”马汉阳开口问道。
张小兵目光呆滞，没有回答。
马汉阳跳过去，抓住张小兵的领子，把他拎起来，大声问道：“想明白了吗？”
张小兵问道：“仙儿在哪里？”
“啪！”
马汉阳扇了他一巴掌，问道：“谁是仙儿？”
“仙儿是我的妻子！”
“啪！”
又是一巴掌。
“你的妻子是谁？”
“黄仙儿！”
“啪！”
“黄仙儿是谁？”
“黄仙儿是我妻子！”
“啪！”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小兵！”
这次答对了，马汉阳没有再扇他，又问：“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我爸爸……张大雷。”
马汉阳不知道张小兵爸爸的名字，料想应该没错，又问：“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韩美美！”
“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张小兵奇怪地看着马汉阳，仿佛是在问：“难道不是你吗？”
马汉阳跳过这个问题，又问：“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女朋友？我没有……我妻子是黄仙儿！”
好大一棵树，
脚踏一方土。
胸怀在蓝天，
冰雪压不服。
“好诗，好诗！”
围观众人无不啧啧称奇。
张小兵志得意满，提笔把《吃瓜偶作》也写了下来，结果引来更大的轰动。
“先生真是吟得一首好诗！”一个面容枯槁的长须老者朝张小兵微微颔首，赞叹道：“就凭这两首绝句，今年秋闱名列一甲，不在话下。”
早有人把张小兵写的两首诗挂到树上，众人无不击节叹赏，纷纷问张小兵是谁，多大年纪，是否婚配。
张小兵默然而退，如侠之大者，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十日之后，秋闱开始。
张小兵领到试题，直接呆住了，试题赫然是——以西瓜和大树作诗两首。
这特么还有什么好想的，真是天助我也！
张小兵提笔刷刷刷写下《吃瓜偶作》和《咏树》两首诗，第一个交卷走人。
三日后放榜，毫无悬念，张小兵高中状元。
张小兵在客栈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人扶上高头大马，身披大红花，一路敲锣打鼓，整整游街三日，好不威风。
他在马上三日，不吃不喝倒也无所谓，就是尿憋得紧要，老想着能不能趁人少的时候偷偷撒尿。
紧接着，有人喊道：“圣旨到！”
张小兵慌忙滚下马来，跪在地上。
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太监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今科状元张小兵人品贵重，举止风流，诗书双绝，堪当大任。朕知天命久矣，膝下承欢，止得一女，玉珠公主是也，品貌端庄，秀外慧中，值及笄之年，特赐与你择日成婚，并赐状元府第一橦，钦此。”
张小兵接过圣旨，与老太监入宫谢恩。
皇宫哪是那么好进的，张小兵跟着老太监，亦步亦趋，偷眼见到宫殿楼宇无数，刀兵守卫森严，只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及至御前，跪趴在地，头也不敢抬。
皇帝笑道：“爱卿平身，你抬头看看朕是谁？”
张小兵抬头，初看有些面善，再看这不是诗会上的长须老者吗？
“谢主隆恩！”
张小兵还没完全站起，又重新跪下去了。
七日后，张小兵与公主大婚，又走了一趟之前娶黄仙儿的流程，只不过礼节更加繁复而已。
及至洞房花烛夜，张小兵早被宾客灌得酩酊大醉，人事不醒。
半夜，他爬起来要解手，四处找不到夜壶，急出一身汗，只见新娘子披着红盖头，端坐在桌子边上。
于是问道：“娘子……公主，请问哪儿可以解手？”
新娘子冷冷说道：“这大婚之夜，你喝得大醉，只知道挺尸也就算了，如今醒来，对我不管不顾，是何道理？”
听声音有些熟悉，张小兵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急忙辩解：“公主恕罪，我实在……快要憋不住了！”
新娘子忽然吟起诗来：“闺中少妇不曾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你憋不住就可以另娶他人吗？”
新娘子一把扯下盖头，可不正是黄仙儿吗！
张小兵大吃一惊，转身欲逃。
新娘子伸手抓住他，“啪啪”扇了两巴掌，“我打死你个负心汉！”
这两巴掌打下去，张小兵反而轻松了，因为他那泡憋了许久的尿此时终于憋不住了，顺着衣物流了下来，沾湿了他的鞋子。
“我杀了你个臭流氓！”黄仙儿大怒，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刀来，要砍张小兵。
张小兵左躲右闪，只是砍不中。
黄仙儿气急攻心，几欲晕倒，撩开身上的衣衫，露出圆滚滚的肚皮，原来已经怀孕了。
“我杀不了你，还不能自杀吗？我让你看看什么叫一尸两命！”
说完，拿刀直刺肚皮，顿时血流满地，似乎有个什么东西随着血水滑落下来。
“不要啊！”
张小兵痛苦地大叫一声，遽然惊觉。
马汉阳蹲在地上，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张小兵，举手“啪”的一下，又是重重的一巴掌。
张小兵摸着肿得老高的半边脸，呆呆问道：“这是哪？仙儿在哪？”
“仙儿，什么仙儿？你是说这只黄鼠狼吗？”马汉阳指着地上的一具血淋淋的黄鼠狼尸体，说道：“你被它迷惑了，我已经将它斩杀了。”
张小兵面如死灰，跪倒在黄鼠狼尸体前面，放声大哭：“仙儿啊，你为什么要自杀啊？我跟你回家，我不当什么状元，我不当什么驸马，我跟你回家，我跟你回家还不行吗？”
“我去，还没醒啊！”马汉阳骂了句，把张小兵从地上提起来，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在林间飞跑。
不一会，一条山涧小溪出现在面前，瀑布底下的潭水清澈无比。
马汉阳把张小兵直接丢入潭水里，说道：“一身的尿骚味，进去洗洗吧你。”
张小兵被冷冽的潭水一激，又清醒了两分，拍着水大声叫道：“我不会游泳，救命啊！”
马汉阳不理他，在一块大石上盘腿坐了下来。
张小兵拍了一会水，发现水才到他的腰部，方才没有大喊救命。
他泡在水里，呆呆地看着坐在巨石上的马汉阳，又看了看四周，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感觉到头疼，从水里爬上岸边，找了块向阳的石头坐下，太阳晒在身上，没有那么冷了。
“想明白了吗？”马汉阳开口问道。
张小兵目光呆滞，没有回答。
马汉阳跳过去，抓住张小兵的领子，把他拎起来，大声问道：“想明白了吗？”
张小兵问道：“仙儿在哪里？”
“啪！”
马汉阳扇了他一巴掌，问道：“谁是仙儿？”
“仙儿是我的妻子！”
“啪！”
又是一巴掌。
“你的妻子是谁？”
“黄仙儿！”
“啪！”
“黄仙儿是谁？”
“黄仙儿是我妻子！”
“啪！”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小兵！”
这次答对了，马汉阳没有再扇他，又问：“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我爸爸……张大雷。”
马汉阳不知道张小兵爸爸的名字，料想应该没错，又问：“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韩美美！”
“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张小兵奇怪地看着马汉阳，仿佛是在问：“难道不是你吗？”
马汉阳跳过这个问题，又问：“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女朋友？我没有……我妻子是黄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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