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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另一方面,徐宁还是被梁山的人给骗上梁山了。

    虽然那个时候,他收到了于兰给的提示,但并不是特别信,他对自己的雁翎甲十分看重,但对自己的身手也很自信,不认为有什么盗贼能够在夜里头偷他的东西。

    可偷了之后,他就急了起来,明知道是计,还一路跟着跑去。

    只是这一次,因为夫人他们有了准备,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被他们带走。

    因而,让梁山收服徐宁费了一番劲儿,即便如此,吴用在某些方面的手段还是层出不穷的,他们是贼寇,需要用人的时候,可以客客气气,但若是不能为他们所用,那就知道威逼了。

    徐宁情知不教会钩镰枪非但走不了,还可能累及家人,此时方才后悔自己的莽撞,一意孤行了。

    徐宁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教会了梁山这边的军士钩镰枪法。

    而东京高俅殿帅府太尉高俅却被直接撸了下来。

    原因太子的事儿,至今没抓到凶手,成为了一个悬案,但高俅派人跟踪太子的事儿,已经触及到了底线,不能够在容忍。

    皇上虽然十分宠爱高俅,但儿子终究是儿子,自己可以不喜欢,可以打压,却也轮不到外人来窥探,甚至来残害的地步。

    这件事儿,也触及到了徽宗心底的一根刺。

    事发之前,皇后跟他闹了矛盾,偏偏凑巧的是三皇子赵楷也来了告了一状,说太子哥哥弄坏了他的东西。

    赵桓这个儿子,徽宗以前是不知道怎么相处,虽然他是很多孩子的父亲。

    但他当一个风流天子可以,但作为一个父亲,他是不合格的。

    赵桓母亲生母没得早,之后,他又宠幸了郑氏,提拔为了皇后,他天性风流,生的孩子越来越多,能获得宠爱的太少。

    不过赵桓的身份摆在那儿,他是一个嫡长子,正常来说,长幼有序,嫡庶有别,他居嫡又居长,谁也越不过他去。

    他乖乖就好,可偏偏赵桓性格有些孤僻,以前处处表现得都不讨喜。

    导致徽宗也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儿子。

    因为他的表现,手底下的人当然也不是格外看重这个太子。

    但自从那一次他出事之后,他醒来人就变了很多,变得比以前乖巧了,懂事儿了,做事儿也不再跟他唱反调。

    徽宗也渐渐地找到了一些当父亲的感觉,偏偏这个时候赵桓出事儿了。

    这让徽宗觉得,有人一直都在窥探帝位,他现在整年壮年,还没老呢?

    太子已立,就因为太子看不过眼朝堂的一些举动,就有人对太子痛下杀手,那下一步呢?

    是不是要密谋废立太子,另立储君,顺便架空帝位?

    徽宗越想越气!

    在这件事儿上,他表现出来了很是强硬的态度,因为高俅的事儿,拔出萝卜带出泥来,连蔡京都受到了打压。

    皇后这段时间,也感觉到了皇上对她一下子疏远了不少,连带着三皇子想见皇上,皇上都拒绝了。

    这让她感觉到了一些不好。

    至于之前因为李师师的事儿,对皇上表现出来的醋性,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母子不能失去皇上的宠爱和信任。

    同时,她心里头又在想,赵桓到底是谁害的?

    赵桓死了,除却她的儿子,宫中哪个贱人的儿子有机会呢?

    几个皇子都在她的心里头过滤了一遍。

    如果赵桓死了,皇上第一个反应,肯定会怀疑到她,因为她和她的儿子会是第一受益人,这样的话,皇上必然会打压她们,那么其他人都有了机会了!

    皇后很是头疼。

    赵桓的身体也逐渐的“康复”之中,他现在一有机会,都会慰问一下徽宗。

    他不介意这个时候,展露自己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博得徽宗的同情。

    因为自古以来储君跟皇上之间的关系是微妙的,虽然是太子,但是作为下一个继任者,又总会让皇上想起不好的事儿,仿佛自己的权利要被夺走了一样。

    再加上,徽宗皇帝的儿子那么多,他前世因为不受宠,连带着对徽宗多了一层的怨恨在里头。

    以至于后来登上帝位之后,第一时间事儿,就是大刀阔斧否决他的一系列行为,只要是他认同,他都反对!

    其实这是源于他心底多年的不满和怨恨,积压而来的报复!、

    而这个结果,则是加快了靖康之变的速度。

    谁愿意做亡国之君,成为阶下囚!

    当他知道所作所为所造就的后果之后,他已经无比的后悔了。

    所以这一世,他知道自己心底依然有怨有恨,但必须隐忍,为了大宋,也为了将来,他不介意和他的父皇唱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

    所以他每每都要找一些存在感,让徽宗看到,他对他的孺慕和敬仰,还要表现出自己的小可怜。

    让徽宗知道,他并没有什么外援。

    就像发生了刺杀的事件之后,高俅的党羽包括蔡京的党羽,第一时间都是在替高俅求情。

    但赵桓什么都没说。

    他甚至在徽宗来的时候,都不主动提起这件事儿。

    徽宗再宠幸高俅,都绝不允许朝堂之上的臣子们,把一个外臣的地位凌驾于他的儿子之上,因为赵桓是储君,那代表着他的继承人。

    不想着严惩到底,居然还反而为他开脱。

    高俅不出事儿谁出事儿。

    所以徽宗的处罚是史无前例的。

    拟合处死,全家流放。

    得到这个结果,赵桓写着字都顺畅了几分。

    这个时候,童贯回来了,童贯回来当然还带了一个人回来。

    对于童贯而言这一次出使大辽当真是受了好大的屈辱,那耶律延禧见他一个阉人作为出使团,出使大辽,还好生嘲讽了一番,说宋朝无人,就派了他这样的玩意儿过来。

    身为太监,不算是一个完整的男人,本来就比别人心思敏感了不少。

    但童贯能走到今天这样的地位,不管别人心底怎么想的,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屈辱了。

    偏偏这是在辽国,而不是宋朝,耶律延禧再怎么样也是一国皇帝,他也拿他不怎么样。

    不过童贯却看到了耶律延禧的荒唐劲儿,和辽国如今的景象,远不如当年了。

    耶律延禧还以为自己大辽的铁骑有多威猛。

    眼看着女真都崛起了,整日还在醉生梦死的。

    手底下的人也不安分。

    童贯心中已经明白回去之后,怎么跟皇上说了。路过卢沟河的时候,遇到了燕人马植。因为是辽国的世族出身,官至光禄卿,后来因为得罪人,被贬职。

    他知道童贯出使辽国归来,要经过这个地方,其实专门在此等候。

    献上了“联金灭辽”的计策。

    没有比辽人更了解辽人的局势了,童贯本来对辽国就心生了怨怼,这一次也明白了辽国国内的局势,远不如从前,内忧外患不断。

    不过宋朝对于辽国多少有一些阴影,所以他心里头举棋不定,也派人去打探过这个马植的过往,知道这个人怕是对朝廷恨之入骨了。

    因此私底下找了几个心腹商量,其中便有武松。

    “马植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不知道诸位有什么想法?”

    马植的身份没问题,计策也没有问题,女真确实崛起了,宋朝如果能够在这个情况下联合女真,一举歼灭辽国,要回燕云十六州,那才算是真正的一统中原。

    自打石敬瑭献了燕云十六州给辽国之后,中原地区就失去了天然的屏障,使得宋朝缕缕受到威胁。

    “我看可以一试,只是女真的那个首领完颜阿骨打可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武松听到了对方种种举措,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打击了辽国对女真的压制,建立起一个全新的王朝金国,可见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联金灭辽,说起来好听,但要考虑到宋朝,能不能和这样的一匹狼合作中得到好处?还需要更加谨慎的考量。

    “完颜阿骨打就算再厉害,我不信他能够吞下整个大辽!”童贯的言语有些轻蔑。

    宋朝又没有直接跟人打过,听过一些传言,那也是因为现在的辽军不足惧,有什么的上位者,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看看天祚帝耶律延禧贪婪放纵成性,手底下的官员也多是一些酒囊饭袋。

    所以才被一个小小的女真给翻出天了。

    童贯心里头已经有了定论,武松他们也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都明白,找他们议论只是顺便让他们提提看法,真要做决策还是童贯来做的。

    但是大家心里头多少还是有些兴奋的,若是皇上真的同意联金灭辽的话,那说明他们还是有机会上阵杀敌的。

    而且此事儿若是成功,一方面是功绩卓越,另一方面是圆了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梦

    而童贯这边回来之后就把马植给献上了徽宗,马植如今也改了名字,不叫马植,叫做李良嗣。

    第一次说起联金灭辽的计策之时,徽宗多少还是有些举棋不定的。

    因为宋朝跟大辽打过很多次战了,基本上都讨不了什么好。

    越打心里头越没底,如今突然间说要把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干掉。

    徽宗总觉得没那么轻易,所以他说此事以后再议。

    李良嗣很是失望,童贯倒是知道徽宗的心结,但他不觉得有什么,因为辽朝这样作下去,早晚会给金国带来机会,到时候那边传来消息,徽宗皇帝就会明白他所说的是真的。

    至于太子那边,倒是知道联金灭辽的大计。

    可是金国远比辽国来的可怕!

    想想在大金手底下的日子,他心里头就有一种无名的恐惧。

    越是恐惧,他越是想起了一个人,岳飞!

    他知道眼下,还不是联金灭辽的好时机,还有几年时间才会彻底形成,希望这段时间,岳飞要快点成长起来啊!

    童贯处理完事情之后,才发现朝堂之上少了一个殿帅府的太尉高俅。

    搞了半天,高俅还被杀了。

    童贯跟高俅的私交不错,问清楚的原因之后,却总觉得这件事儿很是蹊跷。

    古怪就古怪在,这个事儿竟然成了一个悬案,刺杀当朝太子最后没找到凶手,只找到了高俅顶包!

    童贯觉得高俅虽然贪婪也有些狠毒,但远不是一个蠢货,他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儿?

    但大部分人对于这件事情讳莫如深,他也不便多问,倒是知道高俅如今还没被问斩,他想要探望一下。

    至于武松这边,第一时间回家了。

    结果被告知家搬了,好在施恩知道武松会回来,早在路过等了很久。

    才把他领回了新家。

    武松看到他身上的服侍,有些讶异。

    “你到衙门里做事了?”

    “是!”施恩说起这件事儿也有些欢快。

    当初于兰救了太子一命,太子虽然奄奄一息的,但是被救回来了,所以事后皇上奖赏了很多东西,他也被安排了一个职位。

    听说他爹以前在孟州城是一个管营,所以就把他安排到了衙门里。

    那京城又不同孟州,能够在京城做事儿,是很多人都求不来的。

    施恩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沾了于兰的光。

    他其实心里头明白,人是嫂子救的,只是皇上和太子能赏赐给于兰的只是金银珠宝,但是他作为男人就不一样了。

    武松心里头也为他高兴,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做!”

    施恩点了点头,他是时候把他爹娘安排到京城了。

    他又把这段时间,京城里头大大小小的事儿都说了一遍,至于梁山的事儿也说了。

    “呼延灼将军还在围攻梁山,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梁山的事儿已经不是他们能够管的了。

    要看朝廷上的意见。

    不过这一次出动的呼延灼可是高俅举荐的人,他如果能打赢梁山还好,如果打不赢,搞不好要被迁怒。

    武松不过听着,很快的就回到了家。

    这个院子地段不错,不过并没有大很多。

    施恩说,“是当初蔡公子送的,像是为了感激嫂子为他们家酿酒!”

    本来说这话是无意的,但看着武松的神情有些冷了下来。

    便意识到了有些说错了,好像当初他还怀疑过那个蔡公子的意图,不过现在人家压根就没来往。

    所以连忙解释了一遍。

    “蔡公子现在忙着他家里头的事儿,他谢过了嫂子之后,就没见过了。”

    武松的神色稍霁,他信得过于兰,但不一定信得过别的男人。

    要是有人惦记着他家娘子,那他是不会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