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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寻马

    夏季总会是让人难以难忘的季节,对于岳倩芸来说,也不例外,她有个不可战胜的夏天,这个夏天足以让她难忘。他们二人骑着小白马一路朝着东走,黎明十分,便走到了昭苏。昭苏位于群山环抱的高位山间的盆地当中,这里四季宜人,风景秀丽,这里自古以来就是天马的故乡。

    所谓天马,就是汗血宝马。当年汉武帝发动了攻灭匈奴之战,但是在常年的与匈奴作战当中,汉武帝发现汉朝的骑兵始终比不过匈奴的骑兵,特别的两国的战马更是相差甚远。一心建功立业的汉武帝,渴望得到一批精良的战马,与匈奴骑兵一较高低。

    恰逢此时,从西域归来的张骞,带回了关于西域大宛国汗血宝马的信息,他说:“西域多善马,马汗血。”

    这使汉武帝渴望得到宝马的欲望更加强烈了。汉武帝元鼎四年秋,有个名叫“暴利长“的敦煌囚徒,在当地捕得一匹汗血宝马献给汉武帝。

    这是汉武帝第一次看到张骞所说的汗血宝马,此时的汉武帝可谓是欣喜若狂,赐名“天马“,当即写下了《天马歌》:“太一贡兮天马下,沾赤汗兮沫流赭。骋容与兮跇万里,今安匹兮龙为友。”

    有了这一匹汗血宝马后,汉武帝渴望得到更多的汗血宝马,以改善汉朝战马的质量,于是便派出使臣出使大宛,重金求马。

    《史记·大宛列传》记载:“天子既好宛马,闻之甘心,使壮士车令等持千金及金马以请宛王贰师城善马。宛国饶汉物,相与谋曰:'汉去我远,而盐水中数败,出其北有胡寇,出其南乏水草。又且往往而绝邑,乏食者多。汉使数百人为辈来,而常乏食,死者过半,是安能致大军乎?无奈我何。且贰师马,宛宝马也。'遂不肯予汉使。汉使怒,妄言,椎金马而去。宛贵人怒曰:'汉使至轻我!'遣汉使去,令其东边郁成遮攻杀汉使,取其财物。”

    汉武帝为了“求宝马“,派出了百余人使团携带重礼到大宛国换取汗血宝马,但是却换来了大宛国屠杀汉朝使团的结果。这一外交风波,彻底激怒了汉武帝,一方面为了洗刷这一外交耻辱,另一方面为了得到汗血宝马,汉武帝决定出兵讨伐大宛国,武力夺马。

    太初元年,汉武帝派李广利率军队远征大宛国。可惜的是李广利带领的这数万骑兵,行军四千多公里,好不容易来到了大宛国边境城市郁城,却初战失利,再加上冗长的战线,给汉朝大军带来了后勤供给的困难。

    远征军在人困马乏的情况下被大宛国击溃,不得已之下李广利只得率军回国。得知李广利战败的消息,汉武帝可谓是龙颜大怒,下令关闭玉门关,曰:“军有敢入者辄斩之。”无可奈何的李广利只得在敦煌修整。

    3年后,汉武帝再次命李广利率军远征。相比较第一次出征大宛时的准备不足,汉武帝这一次出征大宛可谓是下了血本。

    《史记·大宛列传》记载:“岁余而出敦煌者六万人,负私从者不与。牛十万,马三万余匹,驴骡橐它以万数。多赍粮,兵弩甚设,天下骚动,传相奉伐宛,凡五十余校尉。”

    再加上第二次出征大宛时,西域诸国都不同于第一次时闭门拒绝汉军,这次沿途的西域诸国多开门给汉军补给。

    所以李广利带领的这6万大军,顺利地到达大宛之后,一路攻城夺地,大宛军抵挡不住。很快,汉军包围了大宛都城贵山城,并昼夜攻打,还派人破坏了贵山城的水源,使贵山城陷于绝水之境。

    久困之下,大宛国内军心涣散,国内贵族商定杀死国王、投降献马。

    《史记·大宛列传》记载:“宛贵人相与谋曰:'汉所为攻宛,以王毋寡匿善马而杀汉使。今杀王毋寡而出善马,汉兵宜解;即不解,乃力战而死,未晚也'。宛贵人皆以为然,共杀其王毋寡,持其头遣贵人使贰师,约曰:'汉毋攻我,我尽出善马,恣所取,而给汉军食。即不听,我尽杀善马,而康居之救且至。至,我居内,康居居外,与汉军战。汉军熟计之,何从?'。

    李广利等人商量一番后接受了大宛贵族的投降,另立了亲汉的昧蔡为大宛国王。随后,挑选了数十匹上等汗血宝马、以及三千多匹中等汗血宝马,率大军回长安。经过了一场外交风波,两场战争,最终汉武帝终于如愿地得到了汗血宝马。

    当讲完这个故事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天气变得异常炎热起来。行走在昭苏的路上,总会让人有些惬意,这里的一切都很平静,丝毫没有刚才那么猛烈。这种环境让岳倩芸和王心玄放下了许多担忧,轻松不已。

    只是岳倩芸在这样的环境中不断张望着四处的小山坡,她早已从马上下来,自己走在空旷的草原上,王心玄则继续骑着自己的小白马向前移动。

    这里四周都是草原,又有溪水从不同的角度流向四周,水草丰茂足以形容这里的景色。草丛间,又有不知名的花朵在其中陪伴,衬托着草原的景色,并丰富着环境。

    这里的草丛很高,似乎没有过多的羊群过来过,远处有几匹野马肆意的躺在草场上打着滚。

    有的一动也不动,安详的午睡,那样子足以打动来往的牧人。只是,这里却没有一个牧人,连个绵羊的影子都不见。肆意空旷的环境让人感觉十分空洞,似乎来到了不同的时空,和刚才的场景相比,这里足以是恍如隔世,让人不觉发慌。

    而不远处的高山中,却是林中环绕,参天的树木零次栉比的在山谷间来回游荡,又带给人一种空寂之感。顿时间,王心玄心中一股五味杂陈的感觉涌上心头,即慌张又有点害怕,这害怕是对未知事物的担忧,因为这里似乎蕴藏着各种不为人知的力量,顿时空气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正午时分,呼出的空气,竟然在阳光的照耀下,形成一团团可见的蒸汽。王心玄从马上下来,而早已在周围走了好几圈的岳倩芸却不为所动,只是用手遮着额头,看向远方,她一直在寻找一匹合适的马,目不转睛的盯着远方可见的身影,却发现没有一匹符合和她心意的马。

    这时,王心玄用手指指了指远处那匹正在躺卧在草丛的那匹马,岳倩芸只说了句:“这匹马不好看,不是我想要的。”这句话着实让王心玄有些懵,他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是淡淡说了句:“这不就是匹马吗?能骑不就得了,还要找好看的!”王心玄略显有些无语。

    可是岳倩芸却不依不饶,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抬起头和王心玄说道:“你既然抓了这匹马,那么这匹马就会一直陪伴着你,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找匹赏心悦目的马呢?难道让我天天骑着它,却看不顺眼它,岂不是让自己很不畅爽。”

    王心玄听她这么所,感觉也有些道理,就没有再追问下去。随手,摸了摸自己的小白马,说道:“还是这匹小白马漂亮,跟了我好几年了。”就从包裹里拿出一个苹果,喂到了马的嘴里,那马吃完,不尽个点头,又摇着尾巴。

    他们缓缓向前前行,不时停下来向四周望去,可是并没有什么收获。岳倩芸提议,他们到旁边的高山上找个制高点,从而可以发现更多马群,王心玄不能同意的更多。直至走到山脚下,才发现这山陡峭不已。

    不错,这山正是天山,当年七剑下天山的地方。清朝初年,以凌未风为首的天山七剑和反清志士一起为推翻清廷暴政而多方奔走,而天山正是他们的据点。天山是世界七大山系之一,位于欧亚大陆腹地,全长约2500千米,南北平均宽250—350千米,最宽处达800千米以上,是世界上最大的独立纬向山系,也是世界上距离海洋最远的山系和全球干旱地区最大的山系。

    这山甚是陡峭,毫无回旋的余地,连点步履蹒跚的地方都没有。似乎只能爬上去,旁边的岳倩芸摇了摇头,说道:“你看看走到这里连点植被都没有了,都成了光秃秃的土山了,这样爬上去可不弄脏了我的衣服。算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他们便向旁边的山谷走去,这山谷在两山之间陡峭的边缘,形成一道通路而来。顺着山谷溪流的方向,他们一直往前行。不一会,就出了山谷,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番景象。这里是一片广袤无际的草原,地势平缓,是个平原地带。不时有个样的野兔在草丛中游荡,还有一群盘羊在四周闲晃,更有闲云野鹤在水草中捉食。

    天空中来回飞舞的大雁不停地扯着自己的翅膀,生怕飞的慢了,赶不上大部队的步伐。比起刚才寂静的环境,这里显得热闹非凡,而又有生气。岳倩芸亮起了目光,说道:“我感觉这里一定有不错的马儿,毕竟这里环境如此之好,肯定有许多马儿在这里安家。”

    王心玄舒了一口气,赞叹道:“确实啊,这里真是不错的地方。要是以后能来这里定居,可好。”岳倩芸大步向前走去,张开双臂,转了一圈,她的裙子一同旋转,不小心间,打搅到了正在草丛之中品尝花香的蝴蝶。蝴蝶跟着她一道翩翩起舞,围绕在她身旁。

    王心玄看到这一幕,不免有些心动。毕竟她姿色迷人,又翩翩起舞,足以让他感到有些震撼。随口说了句:“真美啊!”岳倩芸看了看他说道:“哈哈,还好吧。这里风景确实让人心旷神怡,情不自禁。“

    只见一只蝴蝶缓缓落在了她的肩头,王心玄缓缓走到她身边,稍微举起手臂,在她的胳膊旁边。突然,岳倩芸感到有些警惕,向后退了两步,说道:“你要干嘛?”王心玄有些不好意思地缓慢说道:“你肩头上有只蝴蝶,我想帮你弄下来。”

    岳倩芸有些疑惑说道:“有吗?”扭头一看,她笑了,王心玄也不由自主的笑了。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嗷嗷的叫声,这声音在这空旷的草原上徘徊着,声响击穿了山坡上的小石子,那石子不时从他们身后的陡峭岩壁中滚落下来。回声却又一次从另外的角度传来,旁边的小白马却不停的踱着步子,转了几个圈,发出嘶嘶的叫声,王心玄靠近它,用手安抚着它的脖子。

    王心玄说道:“不好,有狼。”岳倩芸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只见远处的树林中,突然窜出了几只小鹿,那小鹿憨态可掬,一跳一跳的向前蹦跶着,时不时的朝树林中观看,又鹿不停蹄的超前奔走。

    一群群鸟雀又从树林中窜出,飞到天空。而树林似乎受到了搅动摇晃了起来,周围草丛中的野兔也从四面八方跳了出来,四散开来,从岳倩芸的脚下路过。她不得不抬起脚,生怕被这些野兔撞到。

    王心玄见此情景,一个跳跃跨到了马背之上,准备骑马赶紧离开这里。那马已经受了惊吓,不时高高起身俯仰了起来,王心玄紧紧抓着缰绳以免其发疯。他赶紧和岳倩芸说道:“快上马吧!有些危险,不知道这狼群什么时候会出来。”

    岳倩芸却将手掌对着王心玄,说道:“嘘!别出声。”就伏下身子来,用耳朵倾听地面。这地面也正在震动,她听见了各种声音,也包括马蹄的声音。她突然说:“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待会就有马会出现,我听到声音了!”她两眼发光,没有丝毫的畏惧。

    可是王心玄却等不住了,说道:“开什么玩笑啊,马上有狼群要来了,还不赶快跑,别把我们吃了再说。”岳倩芸却说:“要走,你先走吧,我就是要看看这里会出现什么马。”听到这里,王心玄也只好等下去,他从马上下来,安抚了马,窃窃私语了几句,那马一个奔子,开溜了。

    只剩下王心玄和岳倩芸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们也不知所措。王心玄说道:“这下可好,就剩我们两个人了,怎么办?你怎么知道那狼群会不会把我们当作猎物?”岳倩芸瞪他了一眼,说道:“你想多了吧,怕什么,狼群也抓的是其它动物,抓人吃干什么?人肉那么难吃!”随手拉了下王心玄的袖子,说道:“我们蹲下来,先瞧瞧再说,狼群捕猎不是还没见过呢,我们见识下不也可以。”

    他们二人找了附近几个倒下来的树木作为掩护,朝着那广袤的草原望去。就在此时,周围突然安静了起来,刚才还在向前跑着的小鹿,已经停了下来。周围跑动着的兔子也已经变得安详起来,寻找找着自己的窝点。天空中来回飞旋的鸟雀已经重新落了下,一切又回归以往。

    不远处却出现了黄羊群,它们正一个劲的吃着草,似乎喂不饱它们,抓紧时间来填饱自己的肚子。

    原来是虚惊一场,王心玄松了口气,正想从掩体后站起来。却被岳倩芸一手拉下,紧紧盯着他说道:“你错了,刚刚只是声东击西而已,狼群哪有那么笨,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来饱餐一顿。现在这些狼正在等待着机会呢。这是大战前的宁静而已,我们继续好好看看。”王心玄点了点头。

    只是躲在掩体背后的王心玄略显无聊,周围能看见的只有这一大群黄羊,连只狼的影子都不见,他显得有些不耐烦,感到毫无乐趣。旁边的岳倩芸看出了些端倪来,说道:“我来给你讲下吧,现在这狼群正在构建包围圈呢,只要包围圈构建好了,就会抓住时机,来一次战斗,看这场面也一定很精彩,不可错过。”

    岳倩芸用手指了指远处的陡峭山崖边缘,王心玄揉了揉眼睛,不时调整着自己的焦距。那景象忽隐忽现,有点模糊,但是的的确确是只狼的轮廓。岳倩芸说到:这是只头狼,刚才就是他发出嗷嗷的叫声。我早就看到了,所以才不害怕。”

    那狼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显目,它体型巨大,面庞有些狮子的感觉,脖子到胸口都泛着白色,它眼神深邃,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群黄羊。而在附近的几个山头上,又窜出了几只灰狼来。它们正匍匐着,一动也不动的注视山下那些黄羊群。岳倩芸悄声说道:“看到了吧,现在这些狼群已经基本完成了包围,接下来就等着总攻了。”

    王心玄却有些疑惑,问道:“什么?就山头上这几只狼就能完成包围,怎么可能?”岳倩芸说道:“能让你看见的狼只是少数,大部分进行包围的狼怎么可能会让你看见。”

    突然,狼群开始总攻。那白脖白胸狼王从山崖边缘一个飞跃,它四肢招展,似乎彻底展开了翅膀的在悬崖边翱翔,直直的俯冲向那山下的黄羊群来,它身后跟随着两条大狼相继也从那山崖边飞跃了下来,它们闪电般地冲向靠近黄羊群的一个突出山包,显然这是包围线的最后一个缺口。抢占了这个山包,包围圈就成形了。这一组狼的突然行动,就像发出三枚全线出击的信号弹。憋足劲的狼群从草丛中一跃而起,从东、西、北三面向黄羊群猛冲。

    “不好!”只听到王心玄一声大叫,他感觉自己的背脊发凉,一阵阵阴风从身后吹来,只见他们身后的草丛中,卧了两只大狼,正恶狠狠的向他们这个方向冲来。王心玄顿时愣住,没有半点思考的余地,只是转过头看着那两只大狼向他们这里飞奔。依靠着本能,他随手一把搂住旁边的岳倩芸的脖子,说道:“快趴下!”用胸口盖住她的面庞。

    只是那两匹狼对他们俩个没有丝毫的兴趣,目标紧紧盯着他们前方的黄羊群,那两匹大狼相继从他们头上略过,形成一道道黑影来,着实有些压抑。岳倩芸从缝隙中看到两匹狼已经从飞了过去,一把推开了王心玄,说道:“你干什么!”王心玄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来,只觉得只自己的本能而已。

    王心玄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如此恐怖的战争进攻。人的军队在冲锋的时候,会齐声狂呼冲啊杀啊;狗群在冲锋的时候,也会狂吠乱吼,以壮声威,以吓敌胆,但这是胆虚或不自信的表现。而狼群冲锋却悄然无声,没有一声呐喊,没有一声狼嗥。可是在天地之间,人与动物眼里、心里和胆里却都充满了世上最原始、最残忍、最负盛名的恐怖:狼来了!

    在高草中嗖嗖飞奔的狼群,像几十枚破浪高速潜行的鱼雷,运载着最锋利、最刺心刺胆的狼牙和狼的目光,向黄羊群冲去。撑得已跑不动的黄羊,惊吓得东倒西歪。速度是黄羊抗击狼群的主要武器,一旦丧失了速度,黄羊群几乎就是一群绵羊或一堆羊肉。

    大部分的黄羊这时已灵魂出窍,许多黄羊竟然站在原地发抖,有的羊居然双膝一跪栽倒在地上,急慌慌地伸吐舌头,抖晃短尾。

    一霎那间,那片草场早已东倒西歪躺下了绵延几公里的黄羊尸体,血液染红了草场,草丛中的溪水也变成了血水。有的黄羊一瘸一拐的想逃离这片是非之地,可是狼群并不会怜悯它们。

    等待它们的是最后的屠杀,以及针对受伤者无情的斩首。就如同一场战斗下来,胜利方将会打扫战场一摸一样,将那些受伤的士兵一一补上一枪,战争就是这么残酷。

    而这些狼现在就正在打扫战场,原本已经受伤了的黄羊,本以为已经离开了危险之地。却不料被身后的几只小狼崽紧紧盯着,在小狼崽旁边的是一只体型巨大的母狼。不错,这一刻对于它来说,是要将自己的幼崽训练成为合格的捕猎者,让它们早早适应这战斗的惨烈。

    那几只小狼似乎早就心领神会,又有着天然的捕猎天赋。跑在最前面的小狼一口咬住了那受伤黄羊的脖子,那黄羊大惊失措,一个蹬蹄,来回摆动,就甩下了了那小狼。身后紧随的小狼见状,没一个敢上。

    它们纷纷退后到母亲的身边,祈求母亲的庇护。怎料母亲却用嘴一叼,捉住其中一只小狼,就往那黄羊身边一方。那黄羊见状一动也不敢动,只能成为小狼的玩具。后面几只小羊见此场景也纷纷跟上,一只跳到黄羊的背上轻轻撕咬着,另一只紧紧抓着黄羊的蹄子。

    任凭那黄羊怎么摆脱,也无济于事。此刻,黄羊已经失血过多,逐渐进入了休克的边缘,它慢慢悠悠的摇晃了起来,只等最后一刻。之前被它摆脱的那只小狼发现了机会,对准它的脖子就是一个猛冲,准准咬住了它的脖子。

    伴随着这样的冲击力,黄羊应声倒下,没了气息。旁边的小狼则开始努力分食,似乎咬不太动,那母狼开始最后的分食的工作。

    看到这一幕,王心玄有些于心不忍,感觉这些狼好似残忍,一点都不仁道,只能不停的大呼。岳倩芸看到此景说道:“黄羊该死,死的越多越好!杀的好,杀的好!”听到这句话,让王心玄感到震惊,有点愤怒的看着岳倩芸。

    岳倩芸却说道:“你不知道吗?黄羊对于草原来说可是一大害,黄羊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彻底破坏这草原的生态环境,要是没有狼群,这黄羊早就泛滥成灾了,就没有我们现在能看到的这么一大片草原。”

    王心玄听到这里,了解了其中的缘由也就不再追究。他们看完了狼群的围猎,却有些遗憾,迟迟没有看到什么野马的出现。他们从掩体中走了出来,看见眼前这些狼群正在觅食,他们也不敢上前去打搅,只能从远处绕着走。

    可没走几步,却突然听到远处马蹄声阵阵,脚下有点发麻,正在觅食的狼群此刻被这马蹄声惊扰到了,它们纷纷放下嘴边的食物,开始警惕起来。那只聪明的狼王迅速跑到了山头上就观望附近的场景。

    突然间,一匹匹野马从山脚下的树林中冲了出来,有棕的、灰的、白的,相继七八匹野马一奔而出。其中有只金色的马显得格外耀眼,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它体型饱满优美、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灵优雅、体形纤细优美,再衬以弯曲高昂的颈部,勾画出它完美的身形曲线。

    这足以让爱马之人一见钟情,岳倩芸睁大了眼睛,似乎在看心上之人,目光中充满了光亮,同时又有些吃惊。说道:“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美丽漂亮的马,难得一见,可遇不可求啊!”王心玄也被这匹马所吸引,目不转睛的盯着,生怕一不留神,那马就脱离了自己的视线,再也找不到了。

    王心玄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袖有点扯动,原来岳倩芸正紧紧抓着他的袖口说道:“可就它了,就是它了,我们一起把这马捉住吧!”她眼神冲充满着期待与渴望。但是,对于王心玄来说,捉这匹马本身就有很大问题,更何况二人没有代步工具,只能通过双腿跑向那马,简直不可思议。

    同时,被惊扰到的狼群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群野马呢?王心玄一看到此场景就感觉不可思议,理性早已充斥着自己的大脑。只是旁边的岳倩芸却感觉可以一试,王心玄有些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她。

    只见那些马群的身后跟了三匹大狼,对它们紧追不舍。王心玄有些疑惑,这群狼不是在围猎黄羊,怎么突然又会对这马群下手呢?有点看不懂的他不知所以。渐进的后面的几只狼已经跟上了那马群,看着方向正在把那些马群赶到山脚之下,从而让马没有任何逃脱的路径。

    正在觅食黄羊的这些狼群,见状也一拥而上,还没把这群马赶到山边,就被在前方的狼群从四面八方围住,这马群突然没了方向,也没有任何角度可以逃脱,逐渐的停了下来。那狼群似乎对刚才的厮杀并不过瘾,想要继续来一番,以让自己的兽欲充分满足。

    岳倩芸见状,说道:“不好,我们要救救那些马,我们该怎么办?”王心玄说道:“狼群怕火,我们赶紧弄个火把出来,然后冲过去,打乱狼的阵型,这些马就可以冲出来了。”当说完这句后,岳倩芸却摇了摇头表示拒绝,她说:“我的核心是要抓住那匹金色的马,如果搅乱了阵型,又让马跑了,岂不是我们白到了!”

    王心玄听着也是,就说:“那我们怎么办?”岳倩芸说道:“这些狼现在只是先把马群包围了,他们现在在找时机一步步靠近,正在收缩包围圈,等马的体力不支的时候,它们才会发起进攻。所以,你快去准备火把,我们需要在狼群进行进攻的那一刻突入进去,扯开一个口子,你拿火把掩护我,我趁机去骑上那匹金色的马。”

    岳倩芸目光坚定,接着说:“然后,我骑着这匹金色的马从你打开的缺口中冲出,然后你再跳到马上来,我们就可以逃跑了。”

    王心玄听到这个计划,感觉倒是不错,只是感到有些危险,就这样拿着火把冲过去,岂不是早就会被狼群发现。该怎么接近狼群才是最为重要的,更何况现在山头上正站着狼王侦查。

    他问道:“那我们怎么接近那些狼群呢?”岳倩芸说:“你没有发现现在这些马群就在山脚下吗?我们从山上绕过去,然后再从山边缘跳到山脚下,不就得了。”

    他们二人缓缓爬上山脉,这山是个环形山,包围着草场。不一会,他们就走到了马群所在的山脚上面,他们缓缓从上头滑下,停在了距离山脚上面的石头平台边缘,从石头平台边缘可以顺着山脉的沟壑一路滑下,正好就可以到那马群的位置。

    只见下面有5匹马被四面八方的狼群所围住,那只金色的马堵在最前面,似乎在保护着身后的几匹马。突然一匹狼发起了试探性的进攻,它努力用后腿一蹬,向前跳跃,企图抓住那金色马的脖子。

    那金色的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高高仰起,让那匹狼扑了个空,就在此刻,那金色的马突然一个转身,后蹄准准对着那只狼落在的方向,直接来了个后蹬腿,duang铛一下,这蹄子准准踏在了那狼的脸上,那狼被这足有力量的冲击力所干翻在地,在地上来回打了几个滚。

    它不时发出凄惨的叫声来说,似乎听着想哭泣之声。它一脸不服的看着那金色的马,不时抽泣着。

    那马转过身来,洋洋得意的发出呼呼的声音,不时摇着自己的尾巴。似乎对于它来说,只是一场特别的经历而已,并不是什么会危及到生命的事情,似乎非常平静和坦然。

    只是,旁边的几匹马被吓破了马胆,不时缓缓向后退,马蹄不断落在那山脚下的斜坡上,顿时尘土飞扬起来,石子从山上滑落下来,打在了那几匹马的背上。没错,那狼群只是想制造紧张的时刻,它们可以通过进攻来制造压力,迫使马群阵型发生混乱,从而不费吹灰之力,各个将它们击破。

    可是就在狭窄的地形当中,前面的那匹金色马阻碍了它们的计划,以至于它们现在还想不出对付这匹马的解决方案,正因为有这匹马在前面阻挡,身后的几匹马也似乎镇定些,不至于四处乱窜。

    远处的狼王看见了这一幕,从山头上跑了下来,也一并加入了包围圈当中。对于狼王来说,这也是个头疼的问题,当自己的团队没有了捕猎方案后,一切的选择则交到了狼王的手中。

    它看起来久经风霜,身上的几处伤痕也难以掩盖这些年征战时候的悲悯与无奈。现在的它早已从幼年时期嗷嗷待哺,到了大杀四方的年纪。它见过太多太多的血腥的场面,也早已习惯丛林法则。但是它的面庞却看起来越来越憔悴,不再那么焕发精神。

    它也早已意识到被自然淘汰是不可避免的,可是为了狼群的生存,它还不能休息,战死方休,是这匹狼最终的使命。

    它走到前头,和一匹看似年龄相仿的老狼开始嘀咕。站在上头的岳倩芸突然感觉不妙,因为对于狼群来说,捕猎是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事情。放弃对于狼群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现在已经难以去判断这群马究竟是否在狼群的捕猎计划当中。

    只是,这次捕猎恰恰发生了,也很突然,可以说是毫无防备的,只能说是一场巧遇和遭遇战。这都超出了双方计划的范畴来,双方只能凭着自己的本能去应变。可是,情况恰恰此时发生了变化,一切都出乎意料之外。

    那匹金马成了最大的变量因素,对于狼群来说,它们从来没有遇见敢和它们正面交锋的马群。在它们的印象当中,马见了狼只会四处逃窜,只需要将马群赶入了包围圈。那么这是的马就成了砧板上的美食,可以任由狼群宰割。

    反抗狼群这个词,在草原中几乎不可能出现,狼一直都是草原上的霸主,没人能够挑战它们的地位。就连这只狼王都大吃一惊,它的手下竟然被一匹马所打倒在地,对于它来说是不能够接受的,也是毫无面子的。

    岳倩芸意识到,这些狼群将会发起一阵猛烈的冲锋,来彻底击垮这些马群。而报复则成为它们的主要目标,它们要给所有草原生活的物种一个提示,那就是反狼者——死。

    狼群开始向后慢慢后退开来,那狼王则走到了狼群的最前面,它将作为突击的先锋,来刺穿马群的阵型。

    不对,它的真正目标就是那匹金色马,只要干掉了它一切都好办了。现在是狼王和那匹金色马直接的战斗,谁也不能够抢夺狼王的战利品。

    周围的狼群也虎视眈眈的起来,不停用爪子撕扯着大地。

    狼王在等待时机,等待那金色马放松的一刻。只是那金色马不给它这样的机会,它不停地做着蹬蹄的动作,似乎也准备发起冲锋,与狼群决一死战。身后的几匹马也被这金马的阵势所感染,纷纷模仿着金马的动作,开始在原地蹬着蹄子开来。

    突然间,一阵不详的预感涌向王心玄的心头。他感觉,这些马将要岌岌可危。要拯救这些马,就必须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战术,来彻底扰乱狼群的进攻节奏。王心玄悄悄点燃手中的火把。他对岳倩芸使了个眼色,岳倩芸点了点头,他们已经做足了准备,只等着那些狼群发起冲锋。

    额头上的汗水逐渐浸透了岳倩芸的刘海,不时有汗滴从她鼻尖上滑落。他们二中紧紧盯着那狼王的一举一动,那狼王的冲锋动作将会如发令枪一般直使着他们行动。

    天空突然间暗沉了下来,草丛开始左右摇摆,不时有山脚下的树枝被卷起到空中,呼呼的大风突然来到,吹的他们眼睛有些睁不开。顿时间,黑云占据了整个天空,天空彻底黑暗了下来,远处的闪电破了长空,照亮了整个天空。

    这个时候,音速正以每秒340米的速度朝他们奔来,王心玄在心中默数着秒数,一秒、二秒、三秒、四秒、五秒,咚击噶的巨大声响响彻云霄,震天雷鸣响彻了山谷。

    就是这一刻,时间到了。狼王不再犹豫,一个步子,弹射而出,准准对着那金色的马。犹如火箭升空般那样壮观,加速度,加速度,不停地加速度。

    跳吧,再不跳就来不及了。王心玄高举着火把,从平台上纵身跳下,岳倩芸见状也紧随其后,他们落在了马群之间,又伴随着惯性冲击力,顺势冲到那金色马的旁边。还没等那金马反应过来,岳倩芸一个跳跃就骑到了那马背之上。

    而王心玄则将火把直直对准那狼王要来的方向,疾跑过去。他不停发出叫喊之声为自己壮胆,“来啊,我和你们拼了!”不时摇晃着自己的手中的火把,来回旋转,来打乱狼群的进攻节奏。

    那狼王被这突然出现的人所震惊,没有一丝准备,正卖力向前冲锋的狼王,放慢了脚步。在距离他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紧随其后的狼群也停了下来。双方怒目而视,没了半点多余的动作。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之声在后面游荡,王心玄用余光朝着后面喵了一眼,随手将火把扔向狼王,顺势转身。就在此时,岳倩岳骑着那匹高大的金色马飞奔而来,她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王心玄的左臂,伴随着马的冲击力,将王心玄腾空到了半空中,他稍微调整了身姿,顺势直接一把趴落在了马的背部。

    时间这一刻似乎停止了下来,那火把还在半空中游荡,冲着狼群而来,狼群为了躲开这火把,本能的向两边躲避。说时迟,那时快,狼群被这火把打卡了口子。那马以迅雷不及掩耳,迅速朝这口子冲了过来,一个腾空跳跃,众狼群被埋没在了马的巨大身影之下,紧随其后的几匹马也一跃而出,突破了狼群的包围圈。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消失在山谷之中。

    不久之后,他们重新回到了大草原之中,跟随在身后的几匹马早已一散而空。而王心玄也吹了吹口哨,他的小白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冒了出来。来到主人身边撒娇,用前额不停地蹭着王心玄的面庞,王心玄安慰道:“别怕,别怕,有我在!”又用手拍了拍马的脖子,就骑上了那小白马。

    “你觉着我这匹马怎么样?”岳倩芸看着王心玄问道。刚骑在马上的王心玄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这马的整个模样来,现在终于有空可好好看看了。

    岳倩岳骑上这匹马的时候,的确虎虎生威。在一旁的王心玄被这阵势足以感到震撼,这气质足以让人感到窒息。并不是只有这匹金色的马所能带来的,而是岳倩岳的气质,马在她旁边也仅仅是个不错的装饰和衬托而已。

    她穿着深棕色长筒靴,带着围巾,又裹着貂皮大衣,头戴毡帽,却甚是艳丽。再外加上这匹金色马,让她高高挺拔,不时晃着双肩,有种所向披靡之感。王心玄顿时想不出用什么词汇来描述这样的场景,只说了句:”真好啊!”

    岳倩岳则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这可是真正的汗血宝马,你可知晓?”王心玄早就看这匹马和其它马甚是独特,只是并不知它是什么品种。听到岳倩岳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这匹马身姿矫健,甚是漂亮,每一个步子都极度优雅。骑着它并不会感到丝毫不快,而是种特别的视觉享受,犹如在跳一场芭蕾舞表演一般。而走在一旁的王心玄正是这场演出的观众,紧紧看着它华丽的表演。

    就这样,他们在夜幕的掩护下,一路东行,到了TLF。突然岳倩岳对王心玄说:“我们就在此分别吧,我还要立刻赶回和田的庄中处理些重要的事情,这匹金马就送给你吧!你骑着它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哈密。”王心玄欣然接受。

    他们二人彼此换了马,就这样王心玄将这匹金色的马命名为:星月。意为它是在星空和月亮下长大的。

    他骑着“星月”,一路向东狂奔,日行千里对于这匹汗血马来说不再话下,不到半天的功夫就到了哈密驿站,驿站收到这份信件的时候,立刻马不停蹄的向东方奔去,消失在地平线当中。

    想来这件事情已是两年前所发生的了,王心玄却又一次在梦中梦见了这个故事。

    清晨,王心玄被一阵急促的墙门声惊醒,只听着门外的仆人说道:“心玄公子,赶紧起来吧。老爷找你有事商量。”王心玄收拾了行囊便来到了大厅,他的父亲将一份介绍信交由给王心玄,让他去AKS找到朝廷的使者,将这封信交给朝廷的使者。

    他拿过信件,和父亲相互道别后,就朝庄外走去,从马厩中牵出他的那匹“星月”,他拍了拍“星月”的脖子,目光坚毅的看着前方,随即骑上这马向着远方奔去,只留下他的父亲在背后深深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