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死镇
“那个……我们真的要去小陈的家乡么？”
坐在面包车的后座，感受着车辆的颠簸，被高天一通操作强行弄醒的胡先生满眼血丝，神色疲惫的问道。
“喂喂，你不记得你被鬼怪控制袭击了我嘛？”栗寻满脸不满的问道，“不解决这个问题，你迟早也得嗝屁！”
“我没有……”胡先生语气有些弱弱的说道，“我怎么可能袭击你……”
“好了！别说废话了！”
脸色惨白，神情不耐的李女士伸手拢了拢厚外套，转头呵斥一声，继续低头操作起手机。
孙书文虚着眼看了一下司机，见这位中年师傅神色如常的听着后座的对话，不由得感慨老司机就是见过世面。
这时候，因为人手不足，加上异管局成立不久，上面也还怀着掩盖消息的想法，局里执行任务的方式还远远称不上完善，甚至可以说是非常落后。
在几年后，像这种c级起步，大概率达到b级以上的厉鬼事件，他们这种精英小队必然是要全副武装，随身携带微型摄像和即时通讯装置，由后方的情报人员同步提供信息和决策支持。
面对前所未见的厉鬼，所有人都近乎是一无所知，一切都处于摸索着前进的状态。
等摸索的差不多了，厉鬼战争也临近结束，惨烈到极致的异怪战争接踵而至。
生化危机、外星异形、铁血战士、活死人、吸血鬼、狼人……全球都在飞速进化的生命们，一同奏响了铁与血的壮烈悲歌。
也就是直到那个时候，属于本世界的原住民们才意识到，大千位面开始重叠，位面之间的战争，早已经开始了。
孙书文不由自主的走神，陷入了仿佛还在昨天的回忆。
“情报里有说郊区出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类似情况么？”
栗寻的询问声中断了他的回忆。
“应该要发过来了。”这是后座能挤下四个人的大面包车，和孙书文一左一右夹着李女士和胡先生的高天黑着脸说道，“情报组说卫星地图看不清楚，目前只知道里面的人突然失联了，他们在想办法收集具体的情报……别担心，事件大到这种地步，他们再忙也会好好想办法的。”
果不其然，说完这话，还没过几秒，高天就收到了信息。
“……”
不用说话，光是看着他阴沉的像是能滴出水来的表情，就连满脸不耐烦的李女士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镇上没有任何动静，派过去的无人机没有拍到任何人类活动的迹象，在尝试超低空飞行时坠毁了。”他强调了一下，“现在已经坠毁了两台，局里正在派新的无人机进去。”
“啊？！”栗寻张了张嘴，“那我们还要去么……”
“要。”高天这时候倒是没有再继续抱怨，虽然脸色还是很难看，但他的语气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严肃的说道，“情况还在恶化……附近出现了越来越多受到精神控制，失去神志的居民，局里已经把这次事件定义为B级。现在是真的会有支援过来了，但我们会是第一批进去的。任务现在只要求我们收集情报，不要求与鬼怪正面战斗。”
“当前的第一要务，是找到鬼怪本体的所在，其次，是弄清楚鬼怪使用精神控制的方法。”
前排的中年司机听到这里，脸上终于是绷不住了，他先是从前视镜偷瞄了几下后面的动静，随即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单手握住方向盘，不停抬头低头的翻看和操作着手机。
去到郊区的这片路上基本没车，也没什么急弯，高天和孙书文也不阻止。
“那个……”过了一会儿，中年司机忍不住先开了口，“我就一普通居民，这单我真接不了，我……”
“把车留下就行。”高天直接打断道，“后续会有人联络你赔偿问题。”
“这……”司机犹豫一下，“哎，行，对不住了。”
说罢，他一踩刹车，挂挡停下，接着推开车门，毫不犹豫的小跑着走了。
高天给了孙书文一个眼神，意思是让他看好后座的胡先生和李小姐，随即抓住前排的座位，轻巧的一跃，就做到了驾驶位上，调整档位踩住油门，重新启动了这辆面包车。
“怎么不打个好点的车。”
他朝栗寻吐槽道。
“我……我听你说要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就把勾全选上了。”
栗寻语气软软的说道。
“行吧。”
去往郊区的车程是半小时，眼看还剩10分钟的车程，孙书文打开手机，再次翻看起了自己拍下来上传给情报组的那些照片和视频。
尽管已经知道尸油不是媒介，也出现了大量的新的受害者，但现在来看，小陈依旧是这次事件的第一死者，起码是已知的第一死者，孙书文还是想从那个屋子里发现一些没想到的线索。
账单……相册……杂书……家具……厕所……通知……
“……你们看见了么。”
开车的高天突然开口说道，声音里有着孙书文前所未闻的细微颤抖。
孙书文放下手机，极目远眺。
村镇的轮廓已经出现在他眼中，按这个速度，应该再有个两三分钟就能抵达镇门口了。
看见什么？
孙书文眯着眼，穷极目力，也没能发现高天说的到底是什么。
又过了半分钟，伴随着李女士的惊声尖叫，车上的众人都明白了高天说的“你们看见了么”指的是什么。
——青白色皮肤，垂手低头的漂浮在半空的镇民鬼魂，密密麻麻的散布在镇口，面朝着不同的方向，看不清楚神色。
整座城镇的人，都化为了怨鬼。
车内一阵短暂的死寂。
“喂喂喂……我们真的要进去么……”
胡先生哆哆嗦嗦的问道。
“绝对会死的吧，我绝对不要进去，放我下车……快停车，我要下来。”
这回李女士也沉默下来，没有像之前那样反驳他。
高天真的停下了车，一边打电话，一边对他说道：“想走就走吧。”
坐在面包车的后座，感受着车辆的颠簸，被高天一通操作强行弄醒的胡先生满眼血丝，神色疲惫的问道。
“喂喂，你不记得你被鬼怪控制袭击了我嘛？”栗寻满脸不满的问道，“不解决这个问题，你迟早也得嗝屁！”
“我没有……”胡先生语气有些弱弱的说道，“我怎么可能袭击你……”
“好了！别说废话了！”
脸色惨白，神情不耐的李女士伸手拢了拢厚外套，转头呵斥一声，继续低头操作起手机。
孙书文虚着眼看了一下司机，见这位中年师傅神色如常的听着后座的对话，不由得感慨老司机就是见过世面。
这时候，因为人手不足，加上异管局成立不久，上面也还怀着掩盖消息的想法，局里执行任务的方式还远远称不上完善，甚至可以说是非常落后。
在几年后，像这种c级起步，大概率达到b级以上的厉鬼事件，他们这种精英小队必然是要全副武装，随身携带微型摄像和即时通讯装置，由后方的情报人员同步提供信息和决策支持。
面对前所未见的厉鬼，所有人都近乎是一无所知，一切都处于摸索着前进的状态。
等摸索的差不多了，厉鬼战争也临近结束，惨烈到极致的异怪战争接踵而至。
生化危机、外星异形、铁血战士、活死人、吸血鬼、狼人……全球都在飞速进化的生命们，一同奏响了铁与血的壮烈悲歌。
也就是直到那个时候，属于本世界的原住民们才意识到，大千位面开始重叠，位面之间的战争，早已经开始了。
孙书文不由自主的走神，陷入了仿佛还在昨天的回忆。
“情报里有说郊区出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类似情况么？”
栗寻的询问声中断了他的回忆。
“应该要发过来了。”这是后座能挤下四个人的大面包车，和孙书文一左一右夹着李女士和胡先生的高天黑着脸说道，“情报组说卫星地图看不清楚，目前只知道里面的人突然失联了，他们在想办法收集具体的情报……别担心，事件大到这种地步，他们再忙也会好好想办法的。”
果不其然，说完这话，还没过几秒，高天就收到了信息。
“……”
不用说话，光是看着他阴沉的像是能滴出水来的表情，就连满脸不耐烦的李女士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镇上没有任何动静，派过去的无人机没有拍到任何人类活动的迹象，在尝试超低空飞行时坠毁了。”他强调了一下，“现在已经坠毁了两台，局里正在派新的无人机进去。”
“啊？！”栗寻张了张嘴，“那我们还要去么……”
“要。”高天这时候倒是没有再继续抱怨，虽然脸色还是很难看，但他的语气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严肃的说道，“情况还在恶化……附近出现了越来越多受到精神控制，失去神志的居民，局里已经把这次事件定义为B级。现在是真的会有支援过来了，但我们会是第一批进去的。任务现在只要求我们收集情报，不要求与鬼怪正面战斗。”
“当前的第一要务，是找到鬼怪本体的所在，其次，是弄清楚鬼怪使用精神控制的方法。”
前排的中年司机听到这里，脸上终于是绷不住了，他先是从前视镜偷瞄了几下后面的动静，随即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单手握住方向盘，不停抬头低头的翻看和操作着手机。
去到郊区的这片路上基本没车，也没什么急弯，高天和孙书文也不阻止。
“那个……”过了一会儿，中年司机忍不住先开了口，“我就一普通居民，这单我真接不了，我……”
“把车留下就行。”高天直接打断道，“后续会有人联络你赔偿问题。”
“这……”司机犹豫一下，“哎，行，对不住了。”
说罢，他一踩刹车，挂挡停下，接着推开车门，毫不犹豫的小跑着走了。
高天给了孙书文一个眼神，意思是让他看好后座的胡先生和李小姐，随即抓住前排的座位，轻巧的一跃，就做到了驾驶位上，调整档位踩住油门，重新启动了这辆面包车。
“怎么不打个好点的车。”
他朝栗寻吐槽道。
“我……我听你说要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就把勾全选上了。”
栗寻语气软软的说道。
“行吧。”
去往郊区的车程是半小时，眼看还剩10分钟的车程，孙书文打开手机，再次翻看起了自己拍下来上传给情报组的那些照片和视频。
尽管已经知道尸油不是媒介，也出现了大量的新的受害者，但现在来看，小陈依旧是这次事件的第一死者，起码是已知的第一死者，孙书文还是想从那个屋子里发现一些没想到的线索。
账单……相册……杂书……家具……厕所……通知……
“……你们看见了么。”
开车的高天突然开口说道，声音里有着孙书文前所未闻的细微颤抖。
孙书文放下手机，极目远眺。
村镇的轮廓已经出现在他眼中，按这个速度，应该再有个两三分钟就能抵达镇门口了。
看见什么？
孙书文眯着眼，穷极目力，也没能发现高天说的到底是什么。
又过了半分钟，伴随着李女士的惊声尖叫，车上的众人都明白了高天说的“你们看见了么”指的是什么。
——青白色皮肤，垂手低头的漂浮在半空的镇民鬼魂，密密麻麻的散布在镇口，面朝着不同的方向，看不清楚神色。
整座城镇的人，都化为了怨鬼。
车内一阵短暂的死寂。
“喂喂喂……我们真的要进去么……”
胡先生哆哆嗦嗦的问道。
“绝对会死的吧，我绝对不要进去，放我下车……快停车，我要下来。”
这回李女士也沉默下来，没有像之前那样反驳他。
高天真的停下了车，一边打电话，一边对他说道：“想走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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